第十六章 德胜门外
太监走后。崇祯皇帝狠狠的拍了一下御桌：“这个袁崇焕……”
温体仁察言观色，忙道：“这个袁崇焕，信誓旦旦的向皇上保证五年平辽，现在平辽平得皇太极都打到京师了。若不是，袁崇焕胆大妄为擅杀大将毛文龙。如今，皇太极也不敢孤军深入，兵犯京师。”
“毛文龙虽然跋扈了一些，但是确实在辽东牵制了建奴，要是毛文龙还在……哎……如今毛文龙一死，辽东局面更加难以收拾。”东阁大学士周延儒感慨道。
“自皇太极从长城喜风口叩关而入，袁崇焕却一直跟在皇太极的前面走。袁崇焕守遵化，遵化失守。袁崇焕守蓟州，皇太极绕过蓟州，最后说是守通州，现在却直接出现在了京师脚下。这种行军路数，追击不像追击，堵截也不似堵截……真不知道，他是怎么用兵的？”
“袁崇焕自己说‘不令敌越蓟西一步’，可现在呢？大明律规定，外兵未得明旨，不得入京，如今袁崇焕完全无视这些规章惯例，甚至还想要带兵入京，他到底在想什么？”
温体仁又添了一把火，就差没把“是袁崇焕把皇太极引到京师来的”给明说出来了。
崇祯皇帝听到这里眉头深皱，甩出一份密奏：“诸位看看这个。”
几个大臣，拿起密奏看了起来。
这份密奏是京师之外看守皇庄的太监杨春所奏，其内容大意，大概就是杨春被皇太极所俘虏，在俘虏期间杨春听到袁崇焕派人来秘密商议“皇太极现在兵临城下。终于可以实现和袁崇焕约定的以战促和了。”然后，杨春趁着守备没有防备，悄悄逃回了京师……
“皇上，我觉得杨春这次脱罪之词，不足取信！”周延儒道。
“何以见得。”崇祯皇帝淡淡道。
“虽说袁崇焕失误频频。但要说袁崇焕为了和皇太极和谈，故意放建奴来为祸京师。臣是万万不信的。要私下秘密商议，为什么不在宁远，不在建奴的伪京。而要在京师脚下。况且既然是秘密商议，怎么会被俘虏窃听了去。”周延儒道。
“杨大人，你是不是忘了袁崇焕向皇上许诺的五年平辽。如今，日程过半他在辽东毫无建树。自导自演这么一场捉放曹的戏码，也不是没有可能。”温体仁反驳道。
“好了，这件事就到此为止。你们不要外传。”崇祯皇帝打断道。
转头看向一直没有说话的文渊阁大学士钱龙锡：“钱爱卿，朕看你一直不说话，你怎么看袁崇焕。”
“皇上，我和袁崇焕素无交情，难以判断其为人。不过古话说‘听其言，观其行’。我们且看他接下来怎么做……”钱龙锡缓缓道。
“钱爱卿所言实乃老成谋国之语，就这么办。”崇祯皇帝一锤定音，只是他没注意到周延儒看向钱龙锡的眼神略带不善。温体仁虽然隐藏的很好，但是温体仁对的钱龙锡恨意却比周延儒更深，因为钱龙锡就是他入阁最大的绊脚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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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崇祯二年十一月二十日，午时。
站在京师的城墙上，可以看到远处天边的滚滚沙尘。
穿着各色的甲胄，手握着锋利的兵器，骑着高头大马的金军八旗士兵从卷卷的沙尘中走了出来，走向了大明帝国的心脏……京师。
济尔哈朗，金军八旗之中的尴尬存在。他是努尔哈赤弟弟舒尔哈齐的儿子，在其父亲因罪被诛后，八旗之中他是唯一姓爱新觉罗但又不是嫡系出身的。为此，济尔哈朗积极摆正自己的位置，对皇太极唯命是从。
济尔哈朗对皇太极道：“大汗，前方便是明朝的德胜门。探马回报，驻防那里的是大同总兵满桂和宣府总兵侯世禄。这两支部队，比袁崇焕的关宁军好对付一些。”
皇太极是一个把握主动的统帅，他认同了先易后难的策略：“杜度、萨哈廉。”
“在！”
“你们率领蒙古骑兵为右翼。攻击大同总兵满桂部。”
“是！”
“济尔哈朗、岳讬。”
“在！”
“你们率领正红旗护军和正黄旗护军为左翼。攻击宣府总兵侯世禄部。”
“是！”
皇太极命令完毕，金军后面令旗一挥，几十门他们缴获以及自制的火炮发出了声声怒吼。
炮击完毕。蒙古兵和金军八旗从硝烟之中杀出，直击德胜门外的军营。
德胜门外的明军背靠城墙，严阵以待。
右翼的蒙古骑兵马快，率先杀到。满桂披起文山甲，带上飞碟盔，提起白刃大刀，大喝一声：“建功立业，就在今天。弟兄们，跟我杀！”
“杀……”
两军迎面而上，不一会儿就杀到了一处，分不清敌我。
不同于蒙古骑兵，金军八旗靠的不是骑射，他们实际上是重装骑兵。正红旗和正黄旗的精锐骑兵，冲向了宣府总兵侯世禄部。
侯世禄对阵惯了蒙古兵，对于八旗兵的冲击力估计不足。没有安排，长矛手结阵防御。以致于一轮冲击下来，骑兵没抗住。步兵被冲散，找不到长官。
战斗刚开始没多久。侯世禄部就战损了二成，余下的军队，也渐渐有了溃退的趋势。
侯世禄见状，连忙指挥还能机动的骑兵部队顶住，自己则向大同总兵满桂部靠拢。
金军八旗边杀边进，拚搏厮斗，追至城下。
京师城墙上的明军，见敌军追至，弓弩手奋勇弯弓，火炮手，轰击敌军。以迟滞敌人进攻。
但是不久，侯世禄兵溃，唯余满桂部孤军奋战，满桂一马当先砍杀数个八旗骑兵。城上明军，为配合满桂部作战不惜代价连连发炮。
此时，两军交战已难分敌我，城上发炮时常误伤满桂官兵，双方在京师德胜门下皆死伤惨重。满桂朝城楼上怒吼：“还有自己人，停止开炮！”
就在城门校尉犹豫之际，监军太监拿起圣旨指着火炮道：“你听满桂的，还是听皇上的？你给我听着，只要炮管不炸膛，就给我开炮！杀敌，杂家给你请功，贻误战机，杂家马上办了你！”
话音未落，监军太监身后的锦衣卫就亮出了他们的绣春刀。
“开炮！……开炮！”带着哭腔城门校尉继续指挥作战。
温体仁察言观色，忙道：“这个袁崇焕，信誓旦旦的向皇上保证五年平辽，现在平辽平得皇太极都打到京师了。若不是，袁崇焕胆大妄为擅杀大将毛文龙。如今，皇太极也不敢孤军深入，兵犯京师。”
“毛文龙虽然跋扈了一些，但是确实在辽东牵制了建奴，要是毛文龙还在……哎……如今毛文龙一死，辽东局面更加难以收拾。”东阁大学士周延儒感慨道。
“自皇太极从长城喜风口叩关而入，袁崇焕却一直跟在皇太极的前面走。袁崇焕守遵化，遵化失守。袁崇焕守蓟州，皇太极绕过蓟州，最后说是守通州，现在却直接出现在了京师脚下。这种行军路数，追击不像追击，堵截也不似堵截……真不知道，他是怎么用兵的？”
“袁崇焕自己说‘不令敌越蓟西一步’，可现在呢？大明律规定，外兵未得明旨，不得入京，如今袁崇焕完全无视这些规章惯例，甚至还想要带兵入京，他到底在想什么？”
温体仁又添了一把火，就差没把“是袁崇焕把皇太极引到京师来的”给明说出来了。
崇祯皇帝听到这里眉头深皱，甩出一份密奏：“诸位看看这个。”
几个大臣，拿起密奏看了起来。
这份密奏是京师之外看守皇庄的太监杨春所奏，其内容大意，大概就是杨春被皇太极所俘虏，在俘虏期间杨春听到袁崇焕派人来秘密商议“皇太极现在兵临城下。终于可以实现和袁崇焕约定的以战促和了。”然后，杨春趁着守备没有防备，悄悄逃回了京师……
“皇上，我觉得杨春这次脱罪之词，不足取信！”周延儒道。
“何以见得。”崇祯皇帝淡淡道。
“虽说袁崇焕失误频频。但要说袁崇焕为了和皇太极和谈，故意放建奴来为祸京师。臣是万万不信的。要私下秘密商议，为什么不在宁远，不在建奴的伪京。而要在京师脚下。况且既然是秘密商议，怎么会被俘虏窃听了去。”周延儒道。
“杨大人，你是不是忘了袁崇焕向皇上许诺的五年平辽。如今，日程过半他在辽东毫无建树。自导自演这么一场捉放曹的戏码，也不是没有可能。”温体仁反驳道。
“好了，这件事就到此为止。你们不要外传。”崇祯皇帝打断道。
转头看向一直没有说话的文渊阁大学士钱龙锡：“钱爱卿，朕看你一直不说话，你怎么看袁崇焕。”
“皇上，我和袁崇焕素无交情，难以判断其为人。不过古话说‘听其言，观其行’。我们且看他接下来怎么做……”钱龙锡缓缓道。
“钱爱卿所言实乃老成谋国之语，就这么办。”崇祯皇帝一锤定音，只是他没注意到周延儒看向钱龙锡的眼神略带不善。温体仁虽然隐藏的很好，但是温体仁对的钱龙锡恨意却比周延儒更深，因为钱龙锡就是他入阁最大的绊脚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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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崇祯二年十一月二十日，午时。
站在京师的城墙上，可以看到远处天边的滚滚沙尘。
穿着各色的甲胄，手握着锋利的兵器，骑着高头大马的金军八旗士兵从卷卷的沙尘中走了出来，走向了大明帝国的心脏……京师。
济尔哈朗，金军八旗之中的尴尬存在。他是努尔哈赤弟弟舒尔哈齐的儿子，在其父亲因罪被诛后，八旗之中他是唯一姓爱新觉罗但又不是嫡系出身的。为此，济尔哈朗积极摆正自己的位置，对皇太极唯命是从。
济尔哈朗对皇太极道：“大汗，前方便是明朝的德胜门。探马回报，驻防那里的是大同总兵满桂和宣府总兵侯世禄。这两支部队，比袁崇焕的关宁军好对付一些。”
皇太极是一个把握主动的统帅，他认同了先易后难的策略：“杜度、萨哈廉。”
“在！”
“你们率领蒙古骑兵为右翼。攻击大同总兵满桂部。”
“是！”
“济尔哈朗、岳讬。”
“在！”
“你们率领正红旗护军和正黄旗护军为左翼。攻击宣府总兵侯世禄部。”
“是！”
皇太极命令完毕，金军后面令旗一挥，几十门他们缴获以及自制的火炮发出了声声怒吼。
炮击完毕。蒙古兵和金军八旗从硝烟之中杀出，直击德胜门外的军营。
德胜门外的明军背靠城墙，严阵以待。
右翼的蒙古骑兵马快，率先杀到。满桂披起文山甲，带上飞碟盔，提起白刃大刀，大喝一声：“建功立业，就在今天。弟兄们，跟我杀！”
“杀……”
两军迎面而上，不一会儿就杀到了一处，分不清敌我。
不同于蒙古骑兵，金军八旗靠的不是骑射，他们实际上是重装骑兵。正红旗和正黄旗的精锐骑兵，冲向了宣府总兵侯世禄部。
侯世禄对阵惯了蒙古兵，对于八旗兵的冲击力估计不足。没有安排，长矛手结阵防御。以致于一轮冲击下来，骑兵没抗住。步兵被冲散，找不到长官。
战斗刚开始没多久。侯世禄部就战损了二成，余下的军队，也渐渐有了溃退的趋势。
侯世禄见状，连忙指挥还能机动的骑兵部队顶住，自己则向大同总兵满桂部靠拢。
金军八旗边杀边进，拚搏厮斗，追至城下。
京师城墙上的明军，见敌军追至，弓弩手奋勇弯弓，火炮手，轰击敌军。以迟滞敌人进攻。
但是不久，侯世禄兵溃，唯余满桂部孤军奋战，满桂一马当先砍杀数个八旗骑兵。城上明军，为配合满桂部作战不惜代价连连发炮。
此时，两军交战已难分敌我，城上发炮时常误伤满桂官兵，双方在京师德胜门下皆死伤惨重。满桂朝城楼上怒吼：“还有自己人，停止开炮！”
就在城门校尉犹豫之际，监军太监拿起圣旨指着火炮道：“你听满桂的，还是听皇上的？你给我听着，只要炮管不炸膛，就给我开炮！杀敌，杂家给你请功，贻误战机，杂家马上办了你！”
话音未落，监军太监身后的锦衣卫就亮出了他们的绣春刀。
“开炮！……开炮！”带着哭腔城门校尉继续指挥作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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