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汉奸
冬天的北风一到运河就结上了冰，崇祯二年的这个冬天由于建奴入寇，运河上没有人凿冰。现在的运河已经被封冻的可以跑马了。
皇太极命人给马蹄裹上防滑的布料，直接从运河上东渡。
何可纲已经率兵追到了运河多滩的一段路，长潭尽后就是无数大滩小滩。河水半月来已落下六尺，雪后又照例无风，行军十分困难，即便沿着河边浅水处走去也依然十分费事。
何可纲看到金军八旗正在冰面上渡河，于是心生一计。
“告诉后面的，一字长蛇阵横向摆开。不急着下运河，缓缓迫近，动静都给我闹大一点！”
“是！”
在冰上渡河的皇太极军，只见追击的明军沿着运河一字排开。左右两边无边无际。像是一张大口要把他们吞噬。明军的马蹄和鼓点敲的震天响，仿佛是重锤敲在他们的心上。令金军八旗十分慌乱。
慌乱之中，有人不顾命令开始抢先渡河。有一个就有第二个。金军八旗的队伍渐渐乱了，忙着挤向运河拥渡。
“一个一个来，不要挤！再挤，斩！”皇太极看着渐渐生出裂缝的冰面急道。
“不要挤！”皇太极抬手斩了一个骑兵，大吼道。
争渡的金军八旗也看到了冰面的裂缝，但是人人都想先走，只要自己能活命，后面冰面会不会破已经没时间考虑了。
“大汗！快走吧。莽古尔泰他们已经渡河了，我们再不走来就不及了！”阿济格跑来拖着皇太极就往东而去。
皇太极看看已经渡过运河的莽古尔泰，又转身看看那些还没渡河的金军八旗，不甘的握紧了拳头：“袁崇焕，何可纲。这个仇我一定要报！”
“阿玛！八旗不能没有您，四大贝勒不能没有您……您要是……莽古尔泰他们……”阿济格劝道。
“走！”当断则断，最后时刻皇太极还是展现了枭雄本色，“思格尔，你断后！”
“是！”思格尔逆着八旗撤退的方向，冲向何可纲所部。
就在思格尔带队冲上岸边以后，“哗”的一声，运河冰陷，还在运河上的金军八旗淹没者无数。金军的布甲吃水之后比铁还重，跌入运河之中者，生还者寥寥。
站在对岸的皇太极眼睛里在冒火，转过头他已经恢复了平静，对身边众贝勒道：“退出50里扎营！”
“思格尔呢？”阿济格问道。
皇太极双腿一夹马腹留下了一句：“追封思格尔为固山贝子！”
思格尔望着身后塌陷的冰面，虎目含泪，遥遥向东北方向一拜。继而回身冲向了何可纲所部。困兽犹斗，一场厮杀，关宁军亦伤亡数百。
此役，金军八旗劲旅阿巴泰、阿济格、思格尔三部都被击溃。
京师之围暂时解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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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总兵，不出您所料。抓住了，好几个打算偷摸出城的。”
“这几人，你准备怎么办？”赵率教（汤飞）问道。
“严加审问，看看有没有同党。”关梦协道。
“你一个带兵打仗的，能有什么审讯经验，一时半会儿审问不出什么的。再说也没有那么多时间留给我们了。”赵率教（汤飞）道。
关梦协想了想也确实是这么个道理，于是便问：“那依赵总兵之见，为今之计应当如何？”
“俗话说‘杀鸡儆猴’，如今我们也可以试试杀猴儆鸡。”赵率教（汤飞）道。
“杀鸡儆猴我还听说过，什么叫杀猴儆鸡呢？”关梦协不解道。
“两者都是用惩罚一个人的办法来警告别的人。按传统，主人知道猴子身价高，不宜轻易杀之，只是‘儆’一下。而鸡价格低廉，又蹦跶不起来，所以杀之无妨。”
“嗯嗯……是这个道理。”关梦协道。
“但是，能做间谍的肯定不是普通人。其追求的利益，更是十倍百倍之数。在遵化地界，这些人，表面上往往有一个体面的身份。或是富商，或是士绅……这些人照理是不宜轻动的。然而，我今天就是要动动他们，不仅要动，还要借他们的人头来祭旗。”
关梦协听了赵率教（汤飞）的说法，闻到了其中的浓重杀气。他知道此议已成，不容更改。于是，也不问缘由了。沉声道：“怎么个杀法？”
“把所有抓获的人，抄家，戴枷，游街，集中到县衙前广场。每个人都给他们挂一块牌子，上书“汉奸”两字，字要大还要用红笔画一个大大的叉叉……”赵率教（汤飞）一摆手道，“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事先把他们的舌头割了。前后都用锁链连起来防止逃跑……”
关梦协犹豫道：“万一有抓错的怎么办？”
“这些人一个一个鉴别，我估计难免有抓错的。但若是把这些人隔一个杀一个，那必然是有错漏的。要是被这些人跑出去一个，或者留在遵化作乱，那不仅你我要死。这里的所有人都得为此陪葬！你觉得孰轻孰重？”赵率教（汤飞）问道。
“赵总兵，要不要把这些抄家所得，用于悬赏告密者，继续抓间谍？”
“来不及把汉奸挨个抓出来了。皇太极这两天就要到了，这些钱留着奖赏有功将士吧，朝廷缺饷银，士兵不能缺饷银，这里面的差额以后要靠我们自己想办法。毕竟提着脑袋赚来的钱，不能欠！”赵率教（汤飞）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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遵化直通县衙的一条长街上，挤满了围观的人群。士兵将他们隔离在道路两旁。不久，关宁军开道，零零落落的带着枷锁的犯人，走上了这条路。夕阳照红了他们的脸。有些人抬起头来看向落日，这也许将是他们这辈子的最后一次。
“这就是汉奸的下场！”
“该死的汉奸，要是没有这些家伙的出卖。王元雅王巡抚怎么会在衙署自缢而死？！”
“没有这些狗东西，建奴也未必能攻破遵化！可怜我那二八年华的闺女……”
“狗汉奸，看不出来的时候都是东家掌柜，一个个吃的肥头大耳……他妈的。吃的都是我们遵化人的血！”
“还好有赵总兵，抓出了这些汉奸。不然，我们难免还要遭二次罪……”
“走，看行刑去！”
“……”
皇太极命人给马蹄裹上防滑的布料，直接从运河上东渡。
何可纲已经率兵追到了运河多滩的一段路，长潭尽后就是无数大滩小滩。河水半月来已落下六尺，雪后又照例无风，行军十分困难，即便沿着河边浅水处走去也依然十分费事。
何可纲看到金军八旗正在冰面上渡河，于是心生一计。
“告诉后面的，一字长蛇阵横向摆开。不急着下运河，缓缓迫近，动静都给我闹大一点！”
“是！”
在冰上渡河的皇太极军，只见追击的明军沿着运河一字排开。左右两边无边无际。像是一张大口要把他们吞噬。明军的马蹄和鼓点敲的震天响，仿佛是重锤敲在他们的心上。令金军八旗十分慌乱。
慌乱之中，有人不顾命令开始抢先渡河。有一个就有第二个。金军八旗的队伍渐渐乱了，忙着挤向运河拥渡。
“一个一个来，不要挤！再挤，斩！”皇太极看着渐渐生出裂缝的冰面急道。
“不要挤！”皇太极抬手斩了一个骑兵，大吼道。
争渡的金军八旗也看到了冰面的裂缝，但是人人都想先走，只要自己能活命，后面冰面会不会破已经没时间考虑了。
“大汗！快走吧。莽古尔泰他们已经渡河了，我们再不走来就不及了！”阿济格跑来拖着皇太极就往东而去。
皇太极看看已经渡过运河的莽古尔泰，又转身看看那些还没渡河的金军八旗，不甘的握紧了拳头：“袁崇焕，何可纲。这个仇我一定要报！”
“阿玛！八旗不能没有您，四大贝勒不能没有您……您要是……莽古尔泰他们……”阿济格劝道。
“走！”当断则断，最后时刻皇太极还是展现了枭雄本色，“思格尔，你断后！”
“是！”思格尔逆着八旗撤退的方向，冲向何可纲所部。
就在思格尔带队冲上岸边以后，“哗”的一声，运河冰陷，还在运河上的金军八旗淹没者无数。金军的布甲吃水之后比铁还重，跌入运河之中者，生还者寥寥。
站在对岸的皇太极眼睛里在冒火，转过头他已经恢复了平静，对身边众贝勒道：“退出50里扎营！”
“思格尔呢？”阿济格问道。
皇太极双腿一夹马腹留下了一句：“追封思格尔为固山贝子！”
思格尔望着身后塌陷的冰面，虎目含泪，遥遥向东北方向一拜。继而回身冲向了何可纲所部。困兽犹斗，一场厮杀，关宁军亦伤亡数百。
此役，金军八旗劲旅阿巴泰、阿济格、思格尔三部都被击溃。
京师之围暂时解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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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总兵，不出您所料。抓住了，好几个打算偷摸出城的。”
“这几人，你准备怎么办？”赵率教（汤飞）问道。
“严加审问，看看有没有同党。”关梦协道。
“你一个带兵打仗的，能有什么审讯经验，一时半会儿审问不出什么的。再说也没有那么多时间留给我们了。”赵率教（汤飞）道。
关梦协想了想也确实是这么个道理，于是便问：“那依赵总兵之见，为今之计应当如何？”
“俗话说‘杀鸡儆猴’，如今我们也可以试试杀猴儆鸡。”赵率教（汤飞）道。
“杀鸡儆猴我还听说过，什么叫杀猴儆鸡呢？”关梦协不解道。
“两者都是用惩罚一个人的办法来警告别的人。按传统，主人知道猴子身价高，不宜轻易杀之，只是‘儆’一下。而鸡价格低廉，又蹦跶不起来，所以杀之无妨。”
“嗯嗯……是这个道理。”关梦协道。
“但是，能做间谍的肯定不是普通人。其追求的利益，更是十倍百倍之数。在遵化地界，这些人，表面上往往有一个体面的身份。或是富商，或是士绅……这些人照理是不宜轻动的。然而，我今天就是要动动他们，不仅要动，还要借他们的人头来祭旗。”
关梦协听了赵率教（汤飞）的说法，闻到了其中的浓重杀气。他知道此议已成，不容更改。于是，也不问缘由了。沉声道：“怎么个杀法？”
“把所有抓获的人，抄家，戴枷，游街，集中到县衙前广场。每个人都给他们挂一块牌子，上书“汉奸”两字，字要大还要用红笔画一个大大的叉叉……”赵率教（汤飞）一摆手道，“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事先把他们的舌头割了。前后都用锁链连起来防止逃跑……”
关梦协犹豫道：“万一有抓错的怎么办？”
“这些人一个一个鉴别，我估计难免有抓错的。但若是把这些人隔一个杀一个，那必然是有错漏的。要是被这些人跑出去一个，或者留在遵化作乱，那不仅你我要死。这里的所有人都得为此陪葬！你觉得孰轻孰重？”赵率教（汤飞）问道。
“赵总兵，要不要把这些抄家所得，用于悬赏告密者，继续抓间谍？”
“来不及把汉奸挨个抓出来了。皇太极这两天就要到了，这些钱留着奖赏有功将士吧，朝廷缺饷银，士兵不能缺饷银，这里面的差额以后要靠我们自己想办法。毕竟提着脑袋赚来的钱，不能欠！”赵率教（汤飞）道。
----------------------------------------
遵化直通县衙的一条长街上，挤满了围观的人群。士兵将他们隔离在道路两旁。不久，关宁军开道，零零落落的带着枷锁的犯人，走上了这条路。夕阳照红了他们的脸。有些人抬起头来看向落日，这也许将是他们这辈子的最后一次。
“这就是汉奸的下场！”
“该死的汉奸，要是没有这些家伙的出卖。王元雅王巡抚怎么会在衙署自缢而死？！”
“没有这些狗东西，建奴也未必能攻破遵化！可怜我那二八年华的闺女……”
“狗汉奸，看不出来的时候都是东家掌柜，一个个吃的肥头大耳……他妈的。吃的都是我们遵化人的血！”
“还好有赵总兵，抓出了这些汉奸。不然，我们难免还要遭二次罪……”
“走，看行刑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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