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发难
“袁崇焕，满桂要求进城修整。诸位爱卿，你们怎么看？”崇祯皇帝拿着战报道。
礼部尚书温体仁抢先发言道：“皇上万万不可，袁崇焕部都是来自关外的虎狼之兵，如今击败建奴气焰正炙。皇上体恤下臣放他们进城，若这些虎狼之兵携大胜建奴之余威，而在京师闹起饷来……这后果，微臣不敢设想……况且，这些关宁军素来就有闹饷的传统。皇上可还记得崇祯元年的故事？”
其余大臣似还有话要讲，但是崇祯皇帝似乎早有定计。恰好温体仁说了他想说的，便不再询问其他大臣的意见了。
“那满桂部呢？”崇祯皇帝问道。
“满桂部劳苦功高，血战至不足百人。理应入城修整。”东阁大学士周延儒建议道。
“那就让满桂部入城修整。让袁崇焕单独进京。”崇祯皇帝皇帝满意的点了点头道，“诸位爱卿，可有办法在不开城门的情况下，只让满桂部进来？”
文渊阁大学士钱龙锡出列建议道：“反正满桂部也没几个人了，可以在广渠门放下吊篮，把他们用吊篮吊上来。同样的，袁崇焕也可以坐吊篮进来。”
“就按钱爱卿所说的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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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师东北60里。皇太极大营。
“这次在广渠门外大败，是我满洲八旗难得的惨败。究其原因，就是因为你……阿巴泰！”军事会议上三贝勒莽古尔泰抢先发难道。
众人对战事经过也已经有了大致了解，如今四大贝勒之一的莽古尔泰为此役定性。帐中众将听说要对阿巴泰议罪，神色各异。有些人同情阿巴泰的遭遇，儿子死于战阵之中，他要抢回儿子的尸体也是舐犊之爱人之常情。
有些人觉得阿巴泰这是罪有应得，若不是阿巴泰临阵撤退，广渠门外大战他们不会失败，也不会有之后的运河争渡，死者甚众。
这些人之中以阿济格脾气最为火爆：“阿巴泰！你可知道你这一退，死了多少满洲勇士？有多少建州父亲，失去了他们的儿子？阿巴泰，你可知罪？……”
“好了！”
一声断喝打断了阿济格的发难，众将转过身去，发现这个声音的源头是皇太极。皇太极走上主位，狠狠的瞪了阿济格一眼。
这个傻弟弟一向与自己亲厚，难道不知道你这个七哥是我安插在三贝勒身边的亲信吗？三贝勒一系的人借机发难也就算了，没想到跳出来当出头鸟的是你这个傻弟弟。
“阿济格！你这就是和你七哥说话的态度？广渠门外战死的那个，可是你的亲侄子。难道你没有感到一点心痛。到现在还能说出这些没心没肺的话来？”皇太极一发话，阿济格低下头不再说话。
皇太极把问题核心从临阵脱逃，转移到了痛失爱子上。从来都不缺揣摩上意者，不管是在大明朝廷还是在八旗军营都是如此。此时岳乐站住来道：“阿巴泰在战阵和他两个儿子相失，一个儿子还战死沙场。为了救儿子的尸体，才没有按照预定的计划作战，这并不是胆怯。”
皇太极闻言赞许的看了一眼岳乐，然后对众人说：“按军法，阿巴泰要被削爵，仗责。然而，对于刚刚在战场上痛失爱子的亲哥哥，我无法忍心……要不就由朕，代替七哥受罚吧。”
“大汗不可……”
就在皇太极一番拉扯的政治运作之后，阿巴泰不仅免罪。还因为本部损失惨重，还从莽古尔泰的正蓝旗那里又分走了3牛录的兵力。
莽古尔泰没有当场发作，但据传莽古尔泰回帐之后，杀了两个汉人女奴泄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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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风凛冽。
紫禁城奉天殿之前长长的汉白玉御道旁跪着一个孤寂的身影。正是曾经的御前红人，大明蓟辽督师袁崇焕。
崇祯皇帝没有在谨身殿接见袁崇焕，而是让他跪在奉天殿外，此时的袁崇焕心中充满了忐忑。
不知道跪了多久，崇祯皇帝已经从长长的御道上走来，走到了袁崇焕身边：“袁爱卿，大战辛苦。你有什么话，尽管说。”
皇帝没让平身，袁崇焕只好跪着回话，不过那一句“辛苦”，还是让他心头一暖：“皇上，关宁军将士，多日急行军。又是连续作战。望皇上能让他们入城修整。”
崇祯皇帝闻言眉头一皱，年轻的脸上怒意一闪而逝，我已经说了不让你们进城，你竟然又来说一遍。于是冷冷的丢下一句：“不准！”
袁崇焕一哆嗦，连忙磕头。虽说袁崇焕是蓟辽督师，但这其实是他第二次见到崇祯皇帝。第一次，见崇祯皇帝的时候，袁崇焕许下了五年平辽的宏愿，他提的要求崇祯皇帝全部满足了他。这第二次，崇祯皇帝上来就否定了他的提议，这让他感到了深深的寒意。
“皇上……”袁崇焕正欲解释，崇祯皇帝却脱下了他的裘皮大氅，替袁崇焕披上。
“袁爱卿，这天冷。这件大氅就赐给你了。”
“皇上……”袁崇焕披着带有崇祯皇帝体温的御赐裘皮大氅，心一下子就热了，感动到无以复加。
崇祯皇帝拍了拍袁崇焕的肩膀道：“袁爱卿，你还有什么话要说？”
袁崇焕憋了一肚子的话，但是现在却哽在喉咙里说不出来了。嗫嚅了半天，只好说：“臣，无话……”
“那好，追杀建奴，保卫京师。还要有劳袁爱卿。”崇祯皇帝替袁崇焕整了整衣领道。
“臣，定当竭尽全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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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敌袭！敌袭！……”尖锐的报警声，打破了八旗的营地的宁静。
“谁？谁在袭营？”皇太极一个轱辘起身，抓起身边的盔甲。
济尔哈朗连忙给皇太极牵来了战马：“是袁崇焕的关宁军来袭营了。他们在海子那里用火炮手攻打我们，大汗，北营已经走水了！我们往南去吧。”
“今天是谁轮值？为何没有预警？”
“是……是三贝勒莽古尔泰。”济尔哈朗道。
“莽古尔泰！莽古尔泰！我已经忍你三年了！”火光之中的皇太极怒火中烧。
礼部尚书温体仁抢先发言道：“皇上万万不可，袁崇焕部都是来自关外的虎狼之兵，如今击败建奴气焰正炙。皇上体恤下臣放他们进城，若这些虎狼之兵携大胜建奴之余威，而在京师闹起饷来……这后果，微臣不敢设想……况且，这些关宁军素来就有闹饷的传统。皇上可还记得崇祯元年的故事？”
其余大臣似还有话要讲，但是崇祯皇帝似乎早有定计。恰好温体仁说了他想说的，便不再询问其他大臣的意见了。
“那满桂部呢？”崇祯皇帝问道。
“满桂部劳苦功高，血战至不足百人。理应入城修整。”东阁大学士周延儒建议道。
“那就让满桂部入城修整。让袁崇焕单独进京。”崇祯皇帝皇帝满意的点了点头道，“诸位爱卿，可有办法在不开城门的情况下，只让满桂部进来？”
文渊阁大学士钱龙锡出列建议道：“反正满桂部也没几个人了，可以在广渠门放下吊篮，把他们用吊篮吊上来。同样的，袁崇焕也可以坐吊篮进来。”
“就按钱爱卿所说的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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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师东北60里。皇太极大营。
“这次在广渠门外大败，是我满洲八旗难得的惨败。究其原因，就是因为你……阿巴泰！”军事会议上三贝勒莽古尔泰抢先发难道。
众人对战事经过也已经有了大致了解，如今四大贝勒之一的莽古尔泰为此役定性。帐中众将听说要对阿巴泰议罪，神色各异。有些人同情阿巴泰的遭遇，儿子死于战阵之中，他要抢回儿子的尸体也是舐犊之爱人之常情。
有些人觉得阿巴泰这是罪有应得，若不是阿巴泰临阵撤退，广渠门外大战他们不会失败，也不会有之后的运河争渡，死者甚众。
这些人之中以阿济格脾气最为火爆：“阿巴泰！你可知道你这一退，死了多少满洲勇士？有多少建州父亲，失去了他们的儿子？阿巴泰，你可知罪？……”
“好了！”
一声断喝打断了阿济格的发难，众将转过身去，发现这个声音的源头是皇太极。皇太极走上主位，狠狠的瞪了阿济格一眼。
这个傻弟弟一向与自己亲厚，难道不知道你这个七哥是我安插在三贝勒身边的亲信吗？三贝勒一系的人借机发难也就算了，没想到跳出来当出头鸟的是你这个傻弟弟。
“阿济格！你这就是和你七哥说话的态度？广渠门外战死的那个，可是你的亲侄子。难道你没有感到一点心痛。到现在还能说出这些没心没肺的话来？”皇太极一发话，阿济格低下头不再说话。
皇太极把问题核心从临阵脱逃，转移到了痛失爱子上。从来都不缺揣摩上意者，不管是在大明朝廷还是在八旗军营都是如此。此时岳乐站住来道：“阿巴泰在战阵和他两个儿子相失，一个儿子还战死沙场。为了救儿子的尸体，才没有按照预定的计划作战，这并不是胆怯。”
皇太极闻言赞许的看了一眼岳乐，然后对众人说：“按军法，阿巴泰要被削爵，仗责。然而，对于刚刚在战场上痛失爱子的亲哥哥，我无法忍心……要不就由朕，代替七哥受罚吧。”
“大汗不可……”
就在皇太极一番拉扯的政治运作之后，阿巴泰不仅免罪。还因为本部损失惨重，还从莽古尔泰的正蓝旗那里又分走了3牛录的兵力。
莽古尔泰没有当场发作，但据传莽古尔泰回帐之后，杀了两个汉人女奴泄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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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风凛冽。
紫禁城奉天殿之前长长的汉白玉御道旁跪着一个孤寂的身影。正是曾经的御前红人，大明蓟辽督师袁崇焕。
崇祯皇帝没有在谨身殿接见袁崇焕，而是让他跪在奉天殿外，此时的袁崇焕心中充满了忐忑。
不知道跪了多久，崇祯皇帝已经从长长的御道上走来，走到了袁崇焕身边：“袁爱卿，大战辛苦。你有什么话，尽管说。”
皇帝没让平身，袁崇焕只好跪着回话，不过那一句“辛苦”，还是让他心头一暖：“皇上，关宁军将士，多日急行军。又是连续作战。望皇上能让他们入城修整。”
崇祯皇帝闻言眉头一皱，年轻的脸上怒意一闪而逝，我已经说了不让你们进城，你竟然又来说一遍。于是冷冷的丢下一句：“不准！”
袁崇焕一哆嗦，连忙磕头。虽说袁崇焕是蓟辽督师，但这其实是他第二次见到崇祯皇帝。第一次，见崇祯皇帝的时候，袁崇焕许下了五年平辽的宏愿，他提的要求崇祯皇帝全部满足了他。这第二次，崇祯皇帝上来就否定了他的提议，这让他感到了深深的寒意。
“皇上……”袁崇焕正欲解释，崇祯皇帝却脱下了他的裘皮大氅，替袁崇焕披上。
“袁爱卿，这天冷。这件大氅就赐给你了。”
“皇上……”袁崇焕披着带有崇祯皇帝体温的御赐裘皮大氅，心一下子就热了，感动到无以复加。
崇祯皇帝拍了拍袁崇焕的肩膀道：“袁爱卿，你还有什么话要说？”
袁崇焕憋了一肚子的话，但是现在却哽在喉咙里说不出来了。嗫嚅了半天，只好说：“臣，无话……”
“那好，追杀建奴，保卫京师。还要有劳袁爱卿。”崇祯皇帝替袁崇焕整了整衣领道。
“臣，定当竭尽全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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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敌袭！敌袭！……”尖锐的报警声，打破了八旗的营地的宁静。
“谁？谁在袭营？”皇太极一个轱辘起身，抓起身边的盔甲。
济尔哈朗连忙给皇太极牵来了战马：“是袁崇焕的关宁军来袭营了。他们在海子那里用火炮手攻打我们，大汗，北营已经走水了！我们往南去吧。”
“今天是谁轮值？为何没有预警？”
“是……是三贝勒莽古尔泰。”济尔哈朗道。
“莽古尔泰！莽古尔泰！我已经忍你三年了！”火光之中的皇太极怒火中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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