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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猎虎(中)

    我对于老虎并不感兴趣,以前也看过不少,况且少了野性的老虎都看去甚为凶猛,更不要说这时的野生猛虎了。

    我略微知道自己原来那时代中国有东北虎、华南虎、孟加拉虎、印支虎和里海虎五类,似乎华南虎分布最广,也不知道这年代是不是这些,想来我们要去猎的那虎,应该算是华南虎吧。(历史上,华南虎曾广泛分布于东起浙闽边境,西至青川边境,北抵秦岭黄河一线,南达粤桂南陲,江西、湖南则数量众多。小说仅是YY,我是坚决反对肆意杀害野生动物的,目前世界上的野生华南虎仅20~30只,50-60年代中国大规模捕杀华南虎,现在是比大熊猫还危险且珍贵的物种。作者在此高呼:保护野生动物!保护环境!地球的主人不仅仅是人类!)

    对于杀虎一事,最为开心的则是铭心,其次便是邓艾,虽然这年代老虎并不少,但一般人也是很少见过,更别提这两个小孩子,对于新奇的事物就算是大人恐怕也少不了好奇之心。

    李忠虽然平时不擅言谈,但这个时候却憨声憨气的说起自己从前打猎的经历,虽然他没打到过老虎,但见还是见过的,也曾听老猎人谈起过。

    黑黑的脸上露出又敬又畏的表情道:“俺曾杀过野猪,也打过熊瞎子,那那虎可是山中之王嘞,嘿嘿,个头大有十多尺长,足有千斤吧(合现在五百斤左右),跑的也快,晚上一双大眼放着绿光,爪子足有斗大,牙齿比刀剑可快多了,而且张嘴那一叫,天地都在震。”

    听着李忠的话,我不由想笑,他的话不免有些夸张了,十多尺?一般成年华南虎是两米左右吧,也就十尺;体重也没那么多六百斤左右差不多;至于爪子就更夸张了,斗大?霸王龙么?

    可他身旁的铭心和邓艾却听得入神,张飞也双目放光,他的一众亲兵都转过头来听李忠说话,似乎越是憨人所说,反而越容易让人相信一般,个个听得聚精会神。

    喝了一口酒,听李忠继续说道:“听老猎手讲,虎这畜生最猛的就三招,一扑二咬三扫尾,一扑之下能把一头壮牛扑倒,然后死按住上去便是一口咬住脖子,若是之前没有扑到,它那尾巴便硬的如铁棍一般,扫在石头上都能砸出印来。”说完了不由还点了点头。

    俗话说什么人带什么兵,这一个个亲兵都是张飞样的猛男,平常天不怕地不怕的惯了,但对于这自小便只闻其凶名的猛兽,如今听李忠一说,却也都一个个有些心里发虚,面露紧张神色。却听张飞在一旁哈哈大笑道:“如此甚好,若是一下便被某打死,又有何趣?再强也不过是一个畜生罢了,瞧你们一个个怕的跟虾米似的孬样!哪里想某家的亲兵?!若见那虎,你们都莫要动手,且看某家徒手斗它!”

    两句话说得他的亲兵又羞又愧,一个个被激的全鼓足了气,挽着袖子喊:“就是,一个畜生而已,是汉子怕它个俅!”好象立即就要抄刀子动手一般。

    “对!三将军也不用出手,咱上去就先宰了它!”

    我四下找说这话的人,想看看他牛成怎般模样,敢在张飞面前吹成这样的也真是了不起。

    “滚你的蛋吧,三楞子!某家还不知道你这混球?就是动嘴利索!前日在当阳桥,哪个小子死活借口给我大哥报信想先跑的?!”张飞哈哈大笑道。

    便在一片哄笑之中,一个楞头楞脑二十出头的精壮青年不好意思的摸着头,道:“三将军咋还提过去俺那丢人事?那时不是还小嘛。”说完又冲周围笑着的其他亲兵道:“都笑个屁啊笑,三楞子俺自从那次被将军一顿鞭子抽醒之后,哪个混蛋还敢说老子怕死是孬种?!”说完猛的扯开外衣,只见结实的胸肌上大大小小横七竖八数十道伤痕,我见了不由心惊。

    这时其他亲兵见了也都不再笑,似乎也知道他的勇猛不怕死,在张飞面前称老子,却也不见张大猛人生气,只是鼓起他那大嗓门道:“三楞子穿上你的衣服,别在姜先生面前给某家丢脸,没个礼数!若非那时见你还小,某怎会只抽你鞭子?早一矛下去扎穿了你,若非之后见你能打不怕死,又怎会调你当亲兵?!”说着他拍了拍手,喝道:“都上马,老张的兵没怕死的孬种!跟你家三将军杀那畜生去!”

    说完飞身上马,冲骑上座骑的我嘿嘿一笑,道:“先生莫怪,这群兵偏是如此口无遮拦,某也无办法。”

    见他几句话便将手下的斗志鼓气,一个个气冲牛斗,便连铭心、邓艾和李忠那憨汉都磨拳擦掌的想要撕杀一番,我真是感慨,张飞岂是卤莽无智之人?于是恭敬的道:“三将军驭兵之道翼实佩服,世人只知将军勇武盖世,却不晓亦是善兵之将才。”

    张飞听我之言,心中欢喜,哈哈大笑道:“先生过誉矣。”说完一挥手,催座下乌骓马向前纵出。

    一行人继续赶路,傍晚时分已到了偏离大路的一个小村落,这村落便在深谷外不到十里,仅有蜿蜒小路可行,两侧灌木丛林虽不密却也郁郁葱葱,间或有蜿蜒溪水流淌。那见到猛虎的樵夫便是这村中之人。

    张飞命手下亲兵唤来村正(不知道那时候村长叫什么,知道的朋友可以告诉我,谢谢了)。听闻刘皇叔的义弟张三将军到此,那村正慌忙领着村中几个稍有头脸的老者前来迎接,想来也难怪,如张飞这等身份,恐他平时一辈子都不一定能见。

    于是这个夕阳之下,本是炊烟袅袅、静谧清幽的小小村落便鸡飞狗跳的一阵忙乱,大人小孩都纷纷出来看看这个皇亲之弟。

    张飞将来意讲明,那村正一听,甚为欣喜,言自从知那野兽在谷中,村中老小都是提心吊胆,天刚黑便不敢再出门了,若将军能除此害,愿为将军修一座生祠,年年拜祭。

    张飞却不在乎那些,只问可有肉食,虽然一行都带酒肉干粮,但因不知要在谷中等上多久才能碰到那虎,自然需要多准备一些。

    那村正看了一眼这些所来大汉,不由皱眉,言仅有猪三头,羊两只而已。我打量了一下这个不过二十来户的小村子,房屋大都有些破旧,一干村民的衣杉也都是大小补丁多多,面上略有饥色,村边虽有水田若干却不见多,田中也已春播,但此时一冬刚过,又无新粮,恐怕亦是春荒之时。

    张飞闻言,略微思索,便道:“杀两头猪一只羊来,另一只捆了来诱那虎。”

    那村正一听,干瘪的老脸上露出苦笑,但又能怎样?其他人也是面面相觑却不敢多言,只有一个八九岁大小的女孩子,挣脱了母亲的怀抱,冲上去跪在地上抱住村正的双腿,眼中含泪央求道:“叔公不要杀我的大红小红,叔公不要杀我的大红小红。”

    张飞见了面上微微一动却不说话,只是看着那村正。

    村正一手撑着拐杖,一手轻抚着那孩子的头,无奈的对身边的人望了一眼,视意他找人去杀猪宰羊。

    见到这般情景,我微微叹了口气,张飞如此做法其实在这年代实属正常,仅仅是杀几头牲畜已是很客气的了,甚至连铭心、邓艾都仅仅是在那小女孩冲出来之后,才面有不忍之色。但我却无法如他们一般,翻身下马向走那小女孩走去。

    众人皆对我的举动很是不解,邓艾、铭心更是张了张嘴才闭住。那村正虽不知我是何人,但既与张飞同来,又看穿着面色必也不是常人,但或许是我长的实在无法恭维,他面色略微一变,警惕的道:“这位先生有何指教?”

    我看了看他,微微一笑却不说话,来到躲在村正身后仅露半个头,眼中闪着惊慌神色的小女孩身边,蹲了下来,微笑着问:“汝几岁了?”

    小女孩不说话,先是往村正身后又躲了躲,然后又探出头来,眨着一双大眼睛盯着我瞧。

    我仍旧微笑着问:“汝可有名字?”

    小女孩仍是只看不语。众人都不知我要做什么,便都静静的看着。

    我从怀里掏出一块一斤重的金子,递了过去,笑着说:“这个送汝,可好看么?”金子在夕阳下闪着诱人的金光,小女孩的目光立刻便被吸引,或许不只他,所有看到的人几乎都被吸引住了。

    先是缓缓的伸出有些黑黑的小手,随后又收了回去,仍旧胆怯的说:“我不要,只要大红和小红。”

    我笑着说:“有了这个,今后你便能有更多的大红小红。”

    小女孩不敢相信的看看我,又看看那金子。

    伸手轻轻的拍了拍她的小脸,我牵过她的手,将那金子放在她手中,然后在所有人惊讶不解的目光中站了起来,对那村正躬身道:“此金权作那牲畜之资,还望村正切要为这小童购之,其余便由汝做主,与大家分了吧。”

    那村正在惊愕之中,先是连连点头,随后才略有清醒口中连称:“不敢不敢。”便要从那小女孩的手中拿那金子。

    我忙阻止他,脸色一沉道:“村正不收,莫非瞧吾不起?”我知道无论对他说什么,也不如来横的管用。

    果然,那村正神色慌张的道:“老朽怎敢?如此.....。”他看了看张飞。

    张飞此时已不再惊讶,哈哈一笑道:“子干先生既赐,汝便收下,可这小女娃之牲畜不可不买,若今后让某得知汝未按子干先生所言而做,莫要怪某家矛下无情!”

    村正听了忙不迭的点头称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