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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牵一发而动全身

    终于挨过了如同三堂会审般的讨教,第二天一早,刘备、诸葛亮、庞统前来辞行,我心中着实欣喜的将他们一路送到竟陵城外,临别之时我拉住庞统悄声道:“士元可否让吾过几日悠闲时日?”

    庞统听了也不说话,只是嘿嘿坏笑着上马离去。

    一身轻松的回到家中,庞德公也来辞别,我本想请其多住几日,反正他也闲来无事,便是教徒也不用非回鹿门山去,谁知这老头儿却说见惯了青山绿水,身在人多之处便不自在,于是也带着邓艾和崔州平飘然而去,只在临别时提醒我不要忘了司马氏这个隐患。

    思量着他的话,我暗自嘀咕,莫非当日在神亭岭真是司马懿派来的杀手?若真如此,他的实力绝非一般,光是能如此准确的追踪到我的形迹,就足以让人想想就心里发毛的了。

    微微叹了口气,刘备临走时还要把吕丰、吴克二人留下供我差遣,可当时实在没想到这一点,现在不免有些后悔了,也许应该招几个家丁来,至少人多可以壮壮胆。

    心里想着我张口便要叫铭心,话到嘴边才意识到他已随刘备去了江陵,不由摇头苦笑,如今这诺大宅院,就我、邓桦夫妻还有李忠四人,孟刚在我回来后露了一面就又钻进铁匠铺里“钻研”起来,当然没忘顺便拉了陈靖一起去照顾生意,所以还真是显得人丁稀少,甚为冷清。

    我叫来邓桦将想法说了,他也连连点头,其实刚搬进来时他也曾有过提议,不过那时候家中还未有如此清冷,我也不习惯一下子冒出好几个生面孔,因此就没有同意,以至于庞统来了还曾笑我过于吝啬。

    虽然我是现代人,但如今也要入乡随俗,汉代虽然已开始禁止奴隶买卖,但其实直到之后的一千多年里也不过是一纸空文,最多就是换了个方式而已,大多家仆就是卖身的奴隶而已,因此虽然我免不得也要如此,但至少从本性来说我绝对不会虐待他们,或许少了自由,但这个时代谁又在乎自由的价值?纵是诸葛亮一声“主公”叫了出去,实质上不也是刘备的奴隶?

    一要忠厚本分,二要身体健康,三要无亲无故,我与邓桦定了这三个条件之后,便不再关注这件事情,眼下重要的是好好过几天舒心的日子,顺便考虑一下是不是该狡兔三窟再给自己弄个退身之所?

    许昌,大汉丞相府。

    曹操面有忧虑的沉思不语,良久才道:“周瑜之命真得保乎?”

    面容虽已苍老,但依旧有昔日俊朗之风的贾诩很是从容的道:“诩所得之报均有此言,想不至误。”

    “周瑜周公瑾......。”曹操喃喃自语道。

    程昱、荀彧、荀攸等人见曹操如此模样,彼此相视却不知如何开口,这时又听贾诩道:“诩亦探得襄阳庞统已投刘备帐下,位在诸葛恐明之下,任副军师一职。”

    曹操闻此言眼中寒芒一闪,却道:“文和可知谁人治得周瑜之疾?”

    贾诩略微一楞,才道:“禀丞相,乃是九江蒋干。”

    “恩?可是蒋子翼否?”曹操面露惊讶问。

    “正是。”

    此刻荀彧在一旁思索着道:“此人自不辞而去,现居于竟陵,去年曾得宝剑两柄,招天下士族富者竟而售之,得财千金,又与庞德公相交,后游于江南四方,刘备往东吴迎亲之时曾先后得孙刘相见,甚还与刘备相交甚厚,如今又救周瑜于旦夕,其所为际遇实令人观之不明也。”

    曹操听了眉头微皱,面稍露不愉之色,转瞬而逝,又问贾诩道:“文和于此人有何见解?”

    贾诩眼中闪过一丝他人难以察觉的狡颉之色,摇了摇头道:“诩处所得虽多有其人之名,然多言之爱才善辩,实难察其虚实,丞相若欲详知,诩自当调派人手多探也。”

    忽然笑了一下,曹操似乎恢复了以往的霸气,道:“此等微末之人何需多虑?如今周瑜得保性命,刘备又得凤雏之助,实为吾心腹大患,众位当速谋应对之策也。”

    几大谋士闻言齐称“诺”,之中年龄最大的程昱略思道:“昱以为丞相应挥军南下,如今刘备得荆襄不久,立足未稳,当先发制人也。”

    曹操闻言虽点头,却默而无语,其实他何尝不想报去年之仇?但心中却有所牵挂不能立做决定。

    “仲德之言虽善,然孙刘携手非一战可下,西北马腾不可不顾,彧以为丞相当先安后患再图南进也。”一旁荀彧缓缓道。

    程昱听了双眼一瞪,面露轻蔑神色,停了一直轻抚的花白胡须,道:“西凉兵马虽雄,然皆无谋之辈,马寿成无政治之才,丞相或命一智将稳守散关,再谴使者与其言好,或诱其前来圈禁之,皆可解此忧虑也。”

    曹操闻言捋髯笑道:“有仲德之策吾心可安也,文若以为如何?”

    贾诩略思后沉稳道:“诩思刘备恐亦有入川之心。”

    “文和怎有如此之言?西蜀之地道路艰险,若刘璋坚守,以刘备之力实难取之。”曹操面露疑惑的问。

    其他三人听了贾诩之言也都开始思索,微微笑了笑,贾诩很是恭敬的道:“禀丞相,江陵乃一城锁多途之地,历来乃兵家必争,以诸葛、庞统之智,当知决非久居而安之所,刘备若要展其志,眼下何有比西蜀更佳之处?”

    “这.....。”曹操自然深知刘备对自己的威胁,若其真得西蜀六郡稳固之地,恐比孙权要麻烦的多,心中不由焦虑,又问道:“文和既有此想,可有计否?”

    贾诩却镇定自若道:“丞相若密使人怂恿汉中张鲁攻伐西蜀,允其得地后为益州牧,借此之期请以帝命,诏马腾觐见,以其之忠应不会辞,而后是禁是诛均可绝后患也。而无论张鲁是否发兵,丞相只需使刘备得闻,其必焦虑恐西蜀落他人之手,若率军入川,则丞相可趁虚而入也。且同时亦可假做调兵于江南,令孙权、周瑜不安,诩观周公瑾之疾虽有恢复,然绝不可操劳,若丞相可使其忧心江南之事,或可令其伤再发以至丧命也。”

    听贾文和之言,曹操满面喜色,正要开口夸赞,却听荀攸犹豫着道:“文和先生之谋虽妙,然若刘备不入西川又应如何,且刘璋无智孱弱,善信他人,若抵挡张鲁不过邀刘备入蜀,岂不失策乎?”

    贾诩微微一笑,客气的道:“公达之言非是无理,不过刘备若不入,则西蜀或归张鲁,或仍为旧主,然张刘相争于丞相何损?张鲁若胜,绝非刘备之喜;张鲁若败,其实力损伤,丞相谴一军相讨,汉中可得也。至于刘季玉邀刘备进川,只需一善言之士鼓动其亲信之人,多道刘备有夺其位之心,以刘璋之心性,焉有不疑之理,到时刘备定陷进退不得之境地也。”

    听他一番话,程昱、荀彧、荀攸都不由点头,这等不发一兵便搅得数敌不安而乱,自己只需静观其变从中取利的计策,实在不能不让人佩服,同时要累死周瑜的想法也实在够毒。

    “哈哈……文和真乃吾之肱骨也。”曹操仰面哈哈大笑。

    西凉武威,大汉征西将军府。

    灯火通明的书房之中,马腾、韩遂、马超、马岱均在,只听体貌雄奇,却面色温和的马腾缓缓道:“听闻孙刘结亲,又有周公瑾之伤渐康之言,想当日吾奉‘衣带诏’却未成事,如今曹操大败于赤壁,损兵折将,若孙仲谋与刘玄德起兵伐曹,吾可应响否?”

    韩遂听了微微皱眉,道:“曹操虽损兵马,然坐拥中原,文约不易请动,尚需多番打探才是。”

    马腾点头,轻声叹息道:“吾实不忍见幼帝遭挟,汉室难兴也。”

    虎目一瞪,英武非凡的马超慨然道:“父亲若欲征讨曹贼,儿愿做先锋,率儿郎直捣许昌也!”

    汉中,大汉镇南中郎将、汉宁太守府。

    阎圃面有喜色道:“周瑜未亡,孙权又嫁其妹于刘备,江南之势已兴,日后必攻曹操,汉川之民户出十万余众,财富粮足,四面险固,益州刘璋昏弱,师君何不取其四十一州为本,广布吾道也。”

    一身道服的张鲁略微点头道:“汝所言虽善,然应日夜操练道众,聚集粮草,静观江南中原之变,若有可图,方可进军。”

    阎圃听了恭敬道:“吾必谨遵师君之命也。”

    成都,大汉振威将军、益州牧府邸。

    刘璋正饮酒观看歌舞为乐,忽闻报别驾张松、主簿黄权、从事王累及李恢、孟达来见,不由心中郁郁不快,令闲散人退下,待众人进来见礼落座,刘璋面无表情的道:“众位深夜至此可有事乎?”

    彼此对望了一眼,张松拱手道:“将军可闻周瑜康复在即之事?”

    刘璋点了点头,不以为然道:“自是已知,却有何干?”

    张松道:“周瑜若无恙,则以孙刘联盟之势,其后必战曹操,如此良机,望将军速谋而动?”

    面露不解神色,刘璋微微动了动有些臃肿的身体,道:“他两家相斗,吾有何机可言?”

    此时黄权道:“将军可选联曹、联刘之一也。”

    似乎有些不耐烦手下吞吞吐吐,刘璋微微皱眉,道:“汝等有何策尽可讲明。”

    黄权看了一眼张松,张松道:“将军若联曹,可趁刘备北进之时,夺江陵要冲之地,以窥江南;若联刘,则可整军伐汉中,得益州门户也。”

    刘璋听了转头问其他人,道:“别驾之言,汝等觉如何?”

    黄权、王累、李恢等人均无异议,刘璋想了想却道:“吾益州地势险要,物产富足,何需再要征讨?大军一起,百姓不安,实非吾之愿见也,此事不为也罢。”

    黄权等人听了均不甘心,又纷纷进言相劝,刘璋却只是摇头不允,一旁张松看在眼里,心中叹息:“吾自孝直处得此妙谋,刘季玉却不从,白白放过如此良机,果真如孝直所言,如此孱弱只知享乐之人,益州大好之地,实荒废也。”

    南徐,大汉破虏将军府。

    孙权面有喜色,对在坐众人道:“如今公瑾日见康也,吾当有所作为,众位可尽献妙谋也。”

    厅中之人均欣然,此时薛综道:“综闻刘备于荆州日夜操练兵马,应是以图西蜀,主公不若暗中布置,待其西进之时,起兵剿之。”

    一旁鲁肃听了忙道:“主公不可,敬文之言谬也,若如此则失信于天下,且刘使君又得凤雏庞统,其与孔明但有一人在,岂是常人可敌乎?除非公瑾大好,或可胜之。况合肥如今尚在曹操之手,若与刘使君争,恐无力挡曹操也。”

    孙权皱眉,虽有些不满鲁肃难敌刘备之言,但卧龙、凤雏的名头在那里摆着,也不由不让他谨慎,况且看看手下这些人,除了周瑜还真挑不出一个能担大任的。

    有些无奈的叹息一声,旁边张昭道:“如今周都督未愈,主公不妨多练兵马,若刘备可轻取西川,则联其攻曹;若与刘璋相持不下,久耗兵马,则可寻机夺取荆州也。”

    孙权想了想,似乎目前也只能如此,不由心中道:“公瑾,汝何时才能为吾解忧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