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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卷第八十四章 屋檐下(下)

    上章写的匆忙,其中犯了常识性错误,曹操并非“建安七子”之中一员,他应是建安一派中的代表人物,而“建安七子”乃是孔融、陈琳、王粲、徐干、阮瑀、应玚、刘桢。“七子”之称,始于曹丕所著《典论.论文》。

    对于这个错误,兄弟实在甚为汗颜,特此表示歉意,并对自己对如此常识还出现错误表示强烈的鄙视!特于早饭时进行了严厉的自我批评,大吃了一顿高热量高脂肪的西餐,决心以肥胖来惩罚自己,还请读者宽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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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燕赵之地自古多慷慨悲歌之士”,从伯齐与叔夷不食周粟、乐毅报书、虞卿弃印、高渐离燕市击筑、到荆轲刺秦王等比比皆是,当然中华上下数千年历史中,到也非只北方志士专美于前,但便连我一向敬服的毛爷爷都曾撰文道:“惟北方之强,任(衽)金革,死而不厌;燕赵多悲歌慷慨之士;烈士武臣,多出凉州……。”可见其中到也非全然偏颇,而我这个虽附身于蒋干这江南人躯壳之内,却原本是地地道道的燕人,若说慷慨悲歌、从容赴死,却从没认为自己有这份勇气,即便曾经也在论坛上豪言壮语的要灭日屠美,可若真把我扔到八年抗战那时候,汉奸是不会当的,不过做个顺民到也很是可能,至于拿起刀枪浴血拼杀也无所谓,然而绝不会去当俘虏,要死就干脆死在战场上,那牢狱中非人的折磨哪里是普通人能忍受的?说的容易,做起来可就难了。

    扪心自问,我从不认为自己是个能于酷刑之下坚守之人,何况如今在我眼中,实没有这个时代里人们那么严重的政治倾向,正统忠奸之分也没那么明显,无论曹操也好,刘备也罢,都是华夏子孙,谁当老大都没什么意见,所以无论跟谁混或者各不相投对我来说都无大所谓,因此我绝不会像与董承共奉“衣带诏”欲除曹操的太医吉平那样,先被连打了两个时辰,弄得皮开肉裂,后又被削去十指,割舌剜目仍是死撑。

    原先一直怕被曹操捉到,多半是担心这性情叵测的老大拿我出气,但自虎豹骑偷袭竟陵之后,再到如今曹植对我的态度,心中已知曹操恐怕更想得到我这“天机”之助才是,因此只要不犯傻触其逆鳞,当无性命之忧,即便如徐庶那样不出一计,想来也是无碍,曹操手下谋士如雨,猛将如云,但凡我不为孙、刘效力,老老实实的待在许昌,曹老大也绝非缺我不可,更不会平白无辜的杀了我这与“卧龙”“凤雏”齐名的大才,而我真要担心的只是那个死马懿才是,不过按照历史,曹操还有十几年好活,司马懿也还没那么大权势,难道他还敢在许昌曹操眼皮底下害死我不成?十几年的时间里,总会让我逮到机会溜走吧,即便难了点,却也不是没有可能。

    当然无奈的决定顺从也有令我抱憾之事,那便为恐怕要和老婆长时间的两地分居了,还有铭心、邓艾几个也是难以相见,但这也未尝不是好事,至少令我日后脱身少了很多后顾之忧。

    说到后顾之忧,到也不是全然未有,至少陆雪要算一个,我虽进了曹营,却不能带这丫头一起去,一来对不好对陆逊交代,毕竟当初答应了他安然送陆雪回东吴,二来实在怕她给我惹麻烦,所以还要想办法把她弄回江南去才好,何况我即便不在乎自己得个“从逆背正”“贪生怕死”的名声,但却不能不为安于鱼复的家眷找想,当然以刘备的性情,我与庞德公等人的关系,不会有什么危险,可若令他们因我抬不起头来,却实非我愿,因此这正名之事,还要落在陆丫头的身上。

    都说“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但这屋檐有多高,头要低多少却也没有定数,因此面对曹植,我还未曾到无条件投降的地步,适当的争取还是必须要做的,至少要把陆雪的问题解决了才好,所以既然曹植不着急,我也乐得和他拖下去,顺便暗自合计如何取到最大的利益。

    果然,随着我情绪渐渐平静和“认命”之后,谈吐神色越发从容起来,而杨修虽依旧略带傲气的微笑不语,但曹植则有些沉不住气了,等我谈到一个段落之后,他忽然拱了拱手,恭敬却不失爽朗的道:“先生真不愧为博学之士,植实钦佩不已,然在下闻以先生大才,竟于江南不曾得志,实甚为先生不平矣。”

    我闻言暗笑曹植虽一惯被人称其性格狂放爽直,但自幼生于权谋政治之家,这睁眼说瞎话的本事到也不差,我虽帮过刘备,但一直都是主动拒绝入仕,哪里又有不得志的说法?

    这时杨修在一旁接口帮腔道:“公子所言正是,想子翼先生以齐‘卧龙’、‘凤雏’之名,却难一展宏图,亏得刘备、孙权尚有爱才之名,如今看来却无其实也。”说着他神情一转,言语激昂的道:“以先生之智,看天下大势直如洞若观火,当知曹丞相奉当今天子诏,以雄才大略讨四方叛逆,如今天下十三州,幽、冀、兖、青、并、雍、徐、豫皆归朝廷,凉州马、韩困守天水,不过以螳臂当车,不日可灭,而孙、刘虽占据扬、荆、交、益四地,却只是困兽犹斗而已,不知先生以为如何?”

    我看着他的表情,不由暗道:“你杨德祖嘴里捧着曹操,恐怕心中未必就真的那么服气,否则何必老在曹老大面前耍些小聪明显示自己?不过这番道理,只要是稍微关注天下形势之人都知一二,若要以此便想招揽于我未免太过儿戏,杨修难道脑子出了问题不成?”

    心中想着我望向这以聪明而著名于世的家伙,见其眼中隐约闪现着几许如高手相搏时兴奋昂扬之色,不由立即明白了几分,他想来早听说我与刘备等人交好,当初又私离曹操而去,且词锋不凡,必不会轻易就范,因此才以如此言语为由,只等我就此反击,好与我论战一番,一来见识下突然变成“天机”先生的我可是名不副实,二来以若是能于此占了上风,只要拿捏巧妙,之后招揽于我想来应是比较容易,而即便输给了我,以眼下的形势,也轮不到我脱身而去,由此可见,这三人绝对是有备而来,至于其中有没有夹杂杨修对我不甚服气的私心,那便不得而知了。

    既然大概猜到了这家伙的心思,我便不会入毂,只是淡然笑着点了点头,不并说话。

    杨修见我竟点头微笑不语,果然微微一楞,随后眼中闪过复杂的神情,而曹植显然也有些出乎意料,司马孚则眉头微簇,随后恢复如常,杨修蓄势“一拳”打在“棉花”上,虽然说不出的别扭,但却并不气馁,继续道:“孙、刘、马韩之中,修以为孙权、马韩皆不足虑,惟有刘备却不可放纵,故当先取汉中,能守则守,不敌便尽迁其百姓财富,待平马韩后,再谋益州,先生觉得如何?”

    我听得杨修此言,不禁大为意外,倘若这乃是出余其所思,那这家伙绝非仅如我所知的那般只是有些小聪明而已,要知虽然后世凡是读过三国之人,都知刘备和诸葛亮才是曹操最大的对手,但眼下曹操阵营中除了拔尖的一些人外,将孙权当做头号大敌的却占了大半,要知刘老板虽如今有了荆、益二州,但若论根基家底,又怎比不上东吴孙氏几十年的苦心经营?况且益州虽物产丰富,易守难攻,但新得此地问题亦多,譬如南蛮孟获、吕凯等少数民族等等,因此在大多数人看来,没有个七、八年的苦心经营,根本不可能威胁到曹操一方,而再观东吴,从赤壁之战到前段时间取合肥攻扬州,东吴皆是正面与曹操主力交战,而且还连连取胜,处于攻势,尤其是周瑜简直令曹营之人闻之变色,相比起来号称得一可平天下的诸葛亮与庞统则要逊色许多。此外更令我吃惊的是他能想到对汉中正确的处置方式,要知汉中乃是益州门户,少有懂军事者不知其重要性,但对曹操来说却是远了点,乃是食之无味、弃之可惜,夺起来容易守起来难,因此后来曹老大便将几十万汉中百姓和粮草物资通通迁走,只留了个空地盘给刘备,实是害苦了蜀汉。所以我怎能不对杨修刮目相看?

    惊讶归惊讶,但人家杨修说的全部正确,我自然没有挑刺的道理,于是平静的笑了笑道:“德祖所言甚是,干实是佩服。”

    杨修见我两次都不应招,不禁开始迷惑起来,脸上略为无奈的笑了笑,似乎下了什么决定,道:“修不敢当先生如此之誉,先生既明天下大势,当知飞禽亦觅良木而栖,何况人乎?我家公子文采出众,聪慧过人,知人擅任,且又性简易,不治威仪,随和爽直,甚得丞相所喜,久闻先生大名,甚为仰慕,多叹不能亲见,如今于陈留得知先生在此,欢欣而不及雕饰来拜,欲以结交为佐助,还望先生莫辞。”

    我见他耗不下去开始转入正题,不由暗自好笑,但也未想到他竟当着司马孚便如此直白的绕过曹操,替曹植招揽于我,但转念想到这死马的弟弟为人秉正,既奉曹操之命辅助曹植,纵觉不妥,恐怕也不会做出背后密报之事。

    这时一直在旁边等着看好戏的曹植忙配合的起身,恭敬的施礼道:“植渴先生辅助之心,如久旱望雨,还望莫嫌植鲁钝,植愿以师之礼相待于先生。”

    曹植、杨修既开出了价码,虽然屈从已是必然,但我自然不能轻易答应,忙也起声还礼道:“公子折煞干也,干不过一懒散之人,早无入仕之心,只愿纵情于山水,耕读于乡野,了此残生而已,还请公子体谅。”

    对于我的拒绝,曹植三人到并未惊讶,这时一直不曾开口的司马孚声音肃穆的道:“如今天下纷乱,诸侯自据,百姓不得安生,大汉无以自强,先生如斯大才,怎忍心任黎民处于水火而不闻?眼下丞相有平天下救苍生之志,朝廷有一统山川之威势,我辈当尽全力早日还天下太平,还请先生以社稷、百姓为重。”

    我虽对司马孚大义凛然说的那一套并不感冒,但正好借此机会讨要好处,因此装作似有所动的犹豫了一下,虽然一脸歉意的道:“干知叔达之言甚是,然人各有志,在下实是此心已经淡,天下百姓有丞相及一干大才,纵少干一人,想来亦无关碍。”

    司马孚听了正要再言,却被杨修强先道:“先生此言差矣,人说得‘卧龙’、‘凤雏’一人可得天下,而先生与其并称于世,能得子翼先生之助,便如虎生双翅一般,况且大丈夫于世,当有流芳百世之志,怎能混于草木间无名?况且能于陈留得遇先生,实乃天意,故不可违也。”

    杨修这最后一句,已经隐带了一丝威胁之意,天意?哪里是天意不可违,恐怕是你们不可违吧?不过我到正好借此找个台阶下,与是长叹一声,面露忧虑之色,道:“即便乃是天意,然干当初私离丞相,如今再投,非但无颜相间,恐更遭丞相责怪,且难免令天下之士耻笑干乃反复无偿之小人乎?”

    曹植三人听我言语中有松动之意,不由微露喜色,杨修哈哈一笑道:“先生实在多虑了,先生既未从于他人,又何来反复无偿之说?”曹植则信誓旦旦的保证道:“我父曾多叹息未能得先生之助,如今若知先生愿加辅佐,必欢喜非常,怎能责怪先生?植可保先生定得重用,且多有赏赐。”

    我听到赏赐二字,装作甚为关注模样,只见司马孚微露鄙夷之色,杨修嘴角带了一丝莫测笑意,也只当不见,低头沉吟不语。

    片刻之后,我长叹一声,道:“干本想逍遥于世外,不染世间纷争,怎乃屡屡不得成,实乃命也,运也,哎~,既然如此,只要公子答应在下一个要求,便再投了丞相吧。”

    我将“丞相”两字说得甚重,曹植、杨修都是绝顶聪明之人,哪能不明其中之意,因此不由对望一眼,虽面露欣喜之色,但却难掩一丝失望之情。

    曹植少见的郑重拱手道:“先生愿助我父平定天下,实乃大幸之事也,不知先生有何要求,但凡植能做到,必不推辞。”

    我点了点头,有些伤感的道:“与干来此地者,尚有我友江南陆逊之妹,干受托带其见识中原风土,此番从于丞相,必不能送其归返,还请公子将陆小姐安然送往江南,否则受人之托,不能终人之事,干恐此生不得安也。”

    现如今陆逊官职卑微,虽在吴郡一带略有名望,但远还没到日后的地步,因此我也不加隐瞒,想来曹植也不会在乎这些。

    果然,曹子建及杨修先是一楞,显然没想到我竟提出了这样一个没什么难度的要求,同时甚也为高兴我如此重信,于是也不加多想的道:“此等小事先生尽管放心便是。”

    我见曹植应允,知道此事也就能到如此而已了,暗中深吸了口气,上前深施一礼,低下头,怀着复杂的心情的恭敬的肃然道:“干见过子建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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