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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兄弟

    霍格沃茨沼泽的战斗意料之外地没有发生。由于证据不足,魔法部傲罗办公室暂缓了遗体被盗案的调查,把重心转移到追捕卢克伍德上。几乎所有人都卯足了劲儿,追查和卢克伍德有关的蛛丝马迹。

    “都怪我,”罗恩说道,此时他正在韦斯莱笑话商店,向安吉丽娜和乔治转述案件的最新进展,“我当时太希望抓到卢克伍德,越权调了太多人过来。”

    就在周日当晚,当他们一行四人被困在脸盆大小的沼泽里的时候,在法国南部一处魔法遗迹附近,有人声称看见了疑似卢克伍德的人。哈利带着一支傲罗小队追过去,却惨遭埋伏。几个被卢克伍德施了夺魂咒的巫师和傲罗小队展开交锋。由于援手不足,且战斗中不能伤害中了夺魂咒的无辜的人,傲罗们不但没有抓住卢克伍德,而且导致团队一死一伤。这种伤亡人数在战后的和平年代,可谓是死伤惨重了。

    因此,当傲罗办公室的负责人罗巴兹了解到事情经过后,第一时间把罗恩喊进办公室:“我希望你解释一下,当哈利带人在前方浴血奋战,急需救援的时候,你们的人为何没有一星半点回应?”

    “因为那个沼泽——外面的人不能动——打个喷嚏就刮大风——”罗恩结结巴巴地解释道,“沼泽有魔法——”

    “那就解除魔法!”罗巴兹怒吼道,罗恩第一次看见他像这样大发雷霆,“而不是钻进一个小池子里,被骗人的花招耍得团团转!”

    “抱歉,我们没想到。”罗恩小声地说,“当时形势紧急。”

    “罗恩,我和你说过多少次了?”罗巴兹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不要被对手牵着鼻子走!你不知道哪一步会踏入陷阱!你和哈利一样,你们都太容易相信别人,鲁莽冲动,做事情不计后果!”

    “对不起,因为我哥哥——我一时着急——”罗恩声音小得像蚊子叫。

    “如果你下次再这么意气用事,我们不知道还要损失多少个弟兄。关于你哥哥的事,我很抱歉,但魔法部能做的都已经做了。现在的重中之重,是抓到卢克伍德!一旦抓到卢克伍德,你哥哥的问题也能迎刃而解。对了,听迈克尔说,你还在这次行动中丢了魔杖?”

    “是的。”罗恩无精打采地嗫喏着。

    “既然这样,你休息一段时间吧。”罗巴兹说,这可吓坏了罗恩。

    “我——不不!别开除我——这不影响我办案!我可以马上去奥利凡德——”

    一直在旁正襟危坐旁听着的魔法部部长金斯莱突然开口了,语气平和深沉,听不出他的深意:“——我想罗巴兹主任的意思不是要开除你,对吗?”说这话时,金斯莱炯炯有神地盯着罗巴兹,语毕,双眼温和地眨了眨。

    罗巴兹阴着脸,没有说话。

    “只是给你放几天假。”金斯莱接着说,“你接受吗?”

    “我接受。”罗恩满不情愿地回应道。

    “听着,罗恩,”罗巴兹凑近了他,双手扶着他的肩膀,说,“你哥哥已经死了,死人远远比不上活人重要,如果再因此失去团队中任何一个人,我真的不能接受。”

    “他们俩的事,我真的很抱歉。越权调人是我的错,我接受处罚。可是,我们都没想到会发生那种事,对吗?”罗恩有些不解,“谁能知道当晚会有陷阱呢?谁能想到我们会被困住动弹不得呢?还有——”他自己起了个头,越说越起劲,“‘死人远远比不上活人重要’,我真的不能苟同。两年前,我哥哥也是一条活生生的性命,还是为巫师界的未来浴血奋战的勇士!如今他的遗体失窃,难道不能得到应有的帮助吗?”

    “你也许是对的,”罗巴兹说,“如果你能把刚才的话复述给殉难者的家属,他们不把你打得半死,我就会同意你。现在,你可以回去工作了。”

    一下班,罗恩就在破釜酒吧找到乔治和安吉丽娜,把所有情况告诉了他们。

    “我很抱歉,伙计。”乔治往罗恩的杯子里斟满蜂蜜酒,“是我害你——”

    “不,不关你的事。我只是做了我该做的事。”他们碰了一下杯,罗恩一饮而尽,“不管我还是不是傲罗,这件事我一定都会追查到底,我保证。不过,你也要配合我。你真的一点都不记得了?关于阿斯托里亚的事?”

    乔治摇摇头。之前他已经把自己看到的记忆原原本本和罗恩,安吉丽娜说了一遍。

    “这真的很奇怪,”罗恩说,“你一说我就想起来了,小时候你和弗雷德经常溜出去玩,好像就是和那个格林格拉斯的姐姐一起。弗雷德每次回来都得意洋洋,要么用新学的魔法捉弄我,要么是骗人的玩具和零食——酸棒糖在我舌头上烧了一个洞,我一直记得。”

    “看来我们也有过天真烂漫的岁月。”乔治笑了一下,继续说,“可我完全没有印象了,就算我在看那两段记忆的时候,都只是在旁边看着,你明白吗?我就是个局外人,像看一幅会动的画一样观赏着,除了男主角和我小时候长得一模一样。是啊,这真的很奇怪。”

    “我想你应该去圣芒戈看看。”安吉丽娜说。罗恩点点头。

    “我猜测那张纸条恐怕也是格林格拉斯弄的,她模仿了弗雷德的笔迹!对了,我打听了一下阿斯托里亚·格林格拉斯,她订婚了,”罗恩突然压低了声音,神神秘秘地说,“你们知道她的未婚夫是谁吗?”

    “是谁?”乔治问。

    “我们认识?”安吉丽娜说。

    罗恩点点头:“是德拉科·马尔福!卢修斯·马尔福的儿子!那个两面三刀的食死徒!”

    安吉丽娜十分配合地倒抽一口冷气,乔治则想了想,说:“这也是有可能的,他们都是纯血统,不是吗?马尔福绝不会娶一个混血。”

    “我现在有了一个大胆的猜测。”罗恩说,“你们说,马尔福会不会和卢克伍德是一伙的?他们复活了弗雷德,而弗雷德通过格林格拉斯的回忆向我们传递讯息?”

    “哈利说过复活石不能复活人的!”安吉丽娜说,“而且,我觉得弗雷德会坚强地走下去。比起这种胡乱的猜测,我必须做点更有意义的事,比如再要一壶热酒。”说着她去了吧台。

    现在只剩下乔治和罗恩两个人了。他们坐在破釜酒吧的壁炉前,柴火噼啪地燃着。乔治有那么一会儿,想起了曾经在格兰芬多公共休息室里数钱的日子。

    “你觉得呢?”罗恩看着安吉丽娜的背影,问乔治,“你也相信他活过来了,对吗?”

    “我不能肯定,”乔治回答,“但这个信念对我来说无疑是更好的。”

    “是啊,他们都不能理解,”罗恩说,“即使复活石只是一个寓言故事,即使只有千万分之一渺茫的希望,我还是愿意去相信它。”

    “我没想到你这么快倒戈,”乔治开玩笑地说,“我以为你不喜欢他。”

    “没错,我不喜欢他,”罗恩一本正经地说,乔治怔住了,“但我爱他,像爱你一样爱他。不管多么调皮捣蛋,他毕竟是我的哥哥呀。我确实不喜欢他,因为在你们眼里我永远是个小罗尼,是个捉弄的对象,是个笑料。我以前最开心的事就是你们欺负我时被妈妈抓到,看她狠狠地教训你们。不取笑弟弟的他,还算是弗雷德吗?可是,这都只是他的一小部分。他还是大家的开心果,是永远冲在前面的那一个,是勇敢的格兰芬多,是韦斯莱家的一份子,是我的哥哥呀!我不喜欢他,但我不想失去他,乔治,我爱他。我受的伤也许没有你那么深,但我的痛也绝不比我们家任何一个人少。我真的很想再听他叫我一声‘罗尼小鬼头’。而且,我现在长大了,我开始有点明白,你们嘲笑珀西的古板、假正经,嘲笑我的自卑、胆小,但你们从没有嘲笑过哈利、嘲笑过赫敏,因为我们是家人呀,对吗?嘲笑我们的弱点,才能让我们看清自己。”

    “也许我们的恶作剧并没有你想得那么深刻,”乔治醉眼朦胧地说,“但我也爱你,罗恩。”

    突如其来的表白使空气陷入了沉默。可能是烧到了湿的木柴,壁炉里发出一声很重的爆裂。乔治不安地换了一个坐姿,瞟了一眼罗恩。罗恩怔怔地盯着炉火,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过了很久,罗恩再次开口了,声音有些哑:“我想亲手抓到他。”

    乔治知道他说的是谁。他没有接话,静静地等他说下去。

    “他死后,我开始做梦了,乔治。我以前从不做梦,当然了,赫敏说是因为我的脑容量太小,就算做过梦,一醒来也忘了。”他不自然地扯出一个笑容。可能是自己也感觉失败了,他的神情又恢复了严肃的样子。乔治忽然发现,罗恩看起来成熟了很多。从前的他几乎难以想象“严肃的罗恩”会是个什么样子——用不着刻意搞笑,他的表情就充满喜感。可如今,他板着脸的时间比笑的时间多得多,陈述句也代替了玩笑话。

    “大多数是噩梦。每次都伴随着那声爆炸,我永远不会忘记。弗雷德不笑了,他倒在废墟里,我失去了声音,珀西尖叫着。有时候,废墟里成了赫敏、金妮、你、哈利,每一个我认识的人,家人、朋友……”乔治也开始盯着炉火了。空气好像吸走了炉火燃烧的温度,他耳边是尖叫和呼喊。

    这是他第一次听人说起弗雷德战死的样子。他从没有听过。那毕竟发生在他们分开的时候,他们人生中极少有过分离,也未想过那一次“分头行动”,居然就成为了永别。

    “有时候也不是噩梦。我梦到我抓住了卢克伍德,我掐着他的脖子,他布满麻子的脸变得通红、青紫。人们喊着,为我欢呼着,可在他断气之前,我却放手了。我惊醒过来,庆幸这不是噩梦,可我马上意识到,现实比噩梦还要可怕——我抓不到卢克伍德,而且……而且哪怕我抓住他,杀了他,可是……可弗雷德也永远回不来了……”

    乔治不知道怎么安慰罗恩。是啊,这就是现实,比噩梦还要可怕的现实。现实是如此不公平,又如此残酷,在韦斯莱一家人的心口烙下重重的伤痕。看着罗恩,乔治突然想起了妈妈和两个同样战死的舅舅。他第一次明白了妈妈的伟大:那么久以来,即使沉浸在悲伤和痛苦中,她还是勇敢地面对了生活,把他们兄妹几个抚养成人。

    他明白自己该怎么安慰他了,像妈妈一样。乔治坐到罗恩身边,拥着他的肩头。罗恩感受到了,把头靠在他肩膀。暖意渐渐在他们身体里升温。

    “他们是对的,金斯莱和罗巴兹。”罗恩叹了口气,说,“我做不到,报仇、杀人,太残酷了。我一次次让卢克伍德溜走了……我想……你知道,这次休假,说白了,根本是罗巴兹想让我停职。我也在考虑,你知道……我一向不那么勇敢,不那么自信……我不知道……我究竟还适不适合当一个傲罗呢?”

    “我只知道,你一直很善良。”乔治安慰他,“就当放松一下,离开那个生死攸关的环境,做你想做的,罗恩。”

    火越燃越大,噼啪声却变小了。

    “罗恩,休息的这几天,来店里帮忙好吗?”乔治突然说,“我觉得你会喜欢,我是说,更平静的生活。”是他害得罗恩被停职了,他想要补偿。

    “哦,抱歉,乔治,我很想去,我发誓我很想!”似乎怕乔治不相信,罗恩很郑重地补充道,“但是金斯莱刚给我找了个去处。查理——你可能还不知道——查理最近在挪威呢,他让我去给查理帮帮忙,顺便散散心。”

    “那更好了。”乔治放心下来。

    罗恩站起了身:“我该回陋居了,要把这事儿和爸妈汇报一下。”

    “等等!”乔治说着,“这个给你。”他从袍子里掏出一根细长的魔杖,九层松壳的手柄是如此显眼。

    “这是——”罗恩瞪大了眼睛,握住手柄。他感觉到魔力在这根小木棍中涌动,一股热流从指间传来,遍布全身。

    乔治微笑着说:“——弗雷德的魔杖。”

    罗恩走后,乔治端着酒杯,起身前往破釜酒吧的吧台。他要找一个此时最能帮助他的人。当安吉丽娜劝他去圣芒戈看看的时候,乔治第一时间想到了这个人。

    不过,令他吃惊的是,吧台那边,安吉丽娜正和他想找的那个人聊得热火朝天。

    “罗恩走了?”安吉丽娜冲乔治招招手。

    “回家了,”乔治说,朝吧台里那个人打了声招呼,“嗨,汉娜!”

    “这看起来……你早知道汉娜在这儿?”安吉丽娜惊讶地说。

    乔治看向汉娜,汉娜对安吉丽娜展露了一个调皮的笑容:“不是故意隐瞒,你没有问我!乔治是这儿的常客!”

    “说得对,汉娜!今天能打折吗?”乔治冲汉娜举起酒杯,喝了一口。

    乔治的一日三餐都在对角巷解决。离笑话商店最近的破釜酒吧,就成了他最常去的地方。

    还记得那天,乔治本想卖掉笑话商店,却在哈利的劝说下不得不留下店铺,继续当笑话商店的老板。可是,他一看到店里摆放的每一样商品,就不由自主地想起了弗雷德。

    金丝雀饼干,当初弗雷德吃了一口变成金丝雀,却变不回来,吓得他差点要去找麦格教授坦白;昏迷花糖,弗雷德自告奋勇试验,但是昏过去后完全咽不下另一半糖果的解药,他只好用漂浮咒一次次把解药塞进他的胃里;速效发烧糖,试验期一吃就会在某个不可告人的地方长脓包,他们一起在大雨里骑着飞天扫帚,备受折磨……往事如涨潮般汹涌而来,乔治觉得自己就像海边矮矮的礁石,被浪打得失去知觉。同时,它们也在无声地提醒他那个残酷的事实——弗雷德已经离开了。

    再也难以忍受,乔治夺门而出,任双脚带他四处乱走,不知不觉走进了破釜酒吧。“一杯冰雪伏特加!”那是一种喝了会从头上飘雪花的烈酒,每当乔治不想别人搭讪时,就会点一杯,坐在角落独自品味。可是,今天回应他的不是老板汤姆那沙哑的声音,而是一阵清脆如金秋苹果的声音:“这天气确实太热了,想消消暑对吧,乔治?”乔治讶异地抬头,看到曾经的D.A.成员汉娜·艾博出现在了破釜酒吧的吧台后面。

    不知道是因为战争的胜利让人们更愿意在酒吧消费,还是因为比起满脸皱纹,没有牙齿的老汤姆,人们更喜欢看到年轻姑娘。总而言之,破釜酒吧的生意比以前好了不少。

    汉娜刚来破釜酒吧时,常常手忙脚乱,打翻酒杯,送错餐点都是常有的事。偶尔有闹事的男巫或发脾气的女巫找她麻烦。乔治如果在场,就会帮她解围。渐渐地,工作上手后,汉娜的业务越来越熟练,有时还自己做主给客人打折。久而久之,汉娜收到不少小费,喜欢她的人也越来越多,她自己也变得乐观自信了。

    对于乔治来说,他常来破釜酒吧,还有另一个原因:做汉娜的实验对象。

    一次聊天中,乔治偶然得知汉娜正在参加函授治疗师再教育课程。“当治疗师是我的理想,”汉娜解释说,“问题是我的魔药课成绩非常糟糕,进不了高级班,而治疗师要求这门课的N.E.W.Ts成绩至少是E……不管怎么说,我准备一点点学起来,考个证书,说不定能去霍格沃茨给庞弗雷夫人打打下手。”

    乔治对汉娜的理想表示支持,汉娜也决定学以致用,帮助乔治解决他的心灵创伤。她治疗的方法就是纯粹的聊天。“这可不是魔法,”汉娜解释,“不需要挥挥魔杖,所以你也不用担心治疗后少一个手指头。说实话,这几乎完全是麻瓜的把戏——可你不得不承认它很有用!特别是对于霍格沃茨那些处于青春期的男孩女孩……”

    虽然乔治觉得自己早已不是青春期的男孩,但是每次和汉娜聊完,他都会觉得心灵似乎接受了一次彻底的净化涤荡。这可能只有百分之一归功于汉娜的“心灵治疗”,绝大部分还是因为汉娜本身是个非常可爱、善解人意的女孩。

    于是,这一次,乔治也把他的经历如实告诉了汉娜。

    “所以,听起来有人在通过这种方式,把你失去的记忆还给你?”汉娜问。

    “似乎是这样。”

    “一般来说,遗忘咒是可以修复的。为什么对方不用反咒,却要用这么麻烦的方式还你记忆呢?”汉娜指出。

    “也许这个人不方便见我。”乔治揣测。

    “是的,”安吉丽娜补充,“阿斯托利亚是马尔福的未婚妻,按你们两家的关系,她显然没法直接来找你。”

    “或者,可能你并没有中遗忘咒。我看到过……我找找……等我一分钟!”汉娜匆匆离开吧台,没过多久气喘吁吁地回来,手里捧着一本比《魔咒经典》还厚的大书。乔治瞥见书的封面写着《草药与配方古典》。

    “389页……在这儿!”汉娜把书放在吧台上,吧台发出一声吃力的闷哼,杯中的酒摇晃起来。乔治注意到书封面原本堆积的厚厚灰尘扬了起来,他的酒杯也吃了不少灰。他暗暗决定绝不再碰一口蜂蜜酒。

    “你们可能听说过遗忘药水或者不利博士的遗忘药膏,但比起这种,其它药剂的药效就像挠痒痒。”汉娜神秘地说,“蜷翼魔遗忘药水,因含有蜷翼魔的毒液而得名,又称忘情水或绝情剂……”她卖关子似的顿了顿,依次看了看乔治和安吉丽娜,看到他们求知的眼神,才心满意足地继续念下去,“配方如下:蜷翼魔的毒液加热,加入4滴巴波块茎的汁水——”

    “——我们不用知道它的配方,亲爱的,”安吉丽娜忍不住打断她,“能跳过吗?”

    “行吧,”汉娜略带遗憾,手指飞速从页面上划过,一直划到页脚,继续读到,“该药水与其它遗忘药水的不同之处在于,和复方汤剂类似,制作者需要额外加入一点儿东西,比如毛发、指甲,从而使药水产生特定遗忘效果,因此得到‘忘情水’的别名。这种遗忘药水由于配制难度高而闻名,且一直无人能解!”

    乔治和安吉丽娜被怔住了。乔治不愿意去想,难道自己曾经被迫喝下带有阿斯托利亚头发的药水,因此忘记了她?他忍不住回忆起“七个波特”计划时喝复方汤剂的滋味——那真是很不好受的。而安吉丽娜开始猜测,阿斯托利亚和乔治究竟有什么关系,到了要喝忘情水的地步?

    “你的书可信吗……我能看看你的书吗?”

    书里写的和汉娜说的一致,只不过,当乔治把书翻到下一页——

    “——直到1926年,神奇生物学家纽特·斯卡曼德游历美洲时发现绝音鸟的羽毛可以用在回忆剂中,人们才研制出对应的解药……汉娜!你看书不翻页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