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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一十九章 故地重游,紧追不舍

    这一日,十重魔域北方,千魔谷方圆万里之地,风云激荡,血流成河。

    山头林立,枭雄叠出的千魔谷,彻底化为一片废墟之地。

    屠刀佛爷,这位执掌十重魔域的掌人,终于捡起屠刀,弃佛入魔,成为千魔谷最令人心悸的无上存在。

    千魔峰顶,屠刀佛爷临崖而立,罡风拂体,黑色僧袍猎猎。

    “我是谁?”

    屠刀佛爷轻语。

    弃佛入魔的刹那间,这个从未有过的想法,莫名如一粒潜藏许久的种子发了芽,在心间第一次搅起些许消散不去的涟漪。

    他是十重魔域道的化身,可生出这个莫名念头之后,他一身“金刚不坏之身”赫然生出一道道致密裂纹,宛如琉璃坠地,碎而不裂,尤以眉心之处最为明显。

    “可恶……吼!”

    屠刀佛爷兽吼一声,眉心内空旷的神魂地,这短暂的清明,刹那间阴云密布,遮蔽日,消失不见。

    千丈山势,纵身跃下,坠地砸出十余丈坑洞,屠刀佛爷从坑洞里爬出,一身黑色僧袍变成破衣烂衫,身上凶戾气息也烟消云散,眼神空洞洞,嘴角挂着口水,浑然形如丢了魂的疯乞丐。

    “不是,地不是地,法不是法,理不是理,你不是你,我不是我,他亦不是他,昨日非昨日,今日非今日,明日非明日,花非花,草非草,一切非一黔…”

    随着一道道自问脱口而出,疾行地间的身影周边,恍如畔炸雷,响彻云霄。

    “屠刀佛爷即非佛爷,那就捡起屠刀,管他鸟甚的立地成佛,屠刀只管饮血痛快即好,剩下的留余……”

    快如刀锋的身影,从一座茹毛饮血的村子穿过,村子中的一切生灵,尽七窍流血而亡,无一生还。

    浓郁的黑雾,随之而来,瞬间吞没村子,云雾滚荡,传出“咔嚓咔嚓”的渗人撕咬之声,半柱香的时间,黑雾变得稍许浓郁几分,粘稠如糖蜜,化形一条河流,而后尾随万里之外的屠刀而去。

    河流奔流过后,寸草不生,赤土一片,

    “黑和尚,大家都是一条道上的,你这般大通吃的吃独食,可是坏了这里的规矩,杀大留,方能生生不息,若照你这割韭材杀法,最多百年光景,这里就会成了绝地……”

    半路之上,一位独脚道爷跳了出来,先打个稽首,手中的铁拂尘,挥斥间已经隔绝了这方地。

    残脚道爷,是这落魄河畔的一尊只手遮的魔神,正值闭关悟道之际,神游落魄河畔的神魂,却远眺一片血海铺裹地而来,并且来势汹汹!

    故而,一脚临门,有望堪破仙王境的残脚道爷,不得不破关而出,拦海而来。

    “我是谁?”

    屠刀奔势不减,与残脚道爷百丈距离,不过瞬间就被拉近,头顶血海汹涌澎湃!

    二者悄无声息,冲撞在一起。

    一道身影急速倒退,在地上拖曳出数丈之深的鸿沟,方才堪堪止住身形。

    残脚道爷胸口好如城池塌坯,破开一道口子,里面的脏腑,清晰可见。

    屠刀继续奔行,一往无前。

    接下来的一段光景,接二连三有威震一方的大人物跳出拦路,不过皆是三两下对撞后,就死伤大半,大地之上多出一道道百里鸿沟,再无其他。

    一路奔西。

    似乎隐隐有声音在西方,悄悄话,其中就有关于“我是谁”的答案。

    “请夫子止步,再这般冲杀下去,这重地,怕是朝不保夕!”

    一位长衫老者,手持书卷,浩气长存,做邻六十二位拦路虎。

    屠刀已举,焉有放下之理!

    一路冲杀而过!

    “砰”,长衫老者手中书卷,不过是翻了一页,一路无阻的屠刀,终于被从而落的一座金山,生生压砸入地,深达百丈。

    儒门有两大至宝,一为书山,二为学海。

    此山即为书山。

    若是仔细观瞧,还可看见书山之上风景万千的瑰秀景致,有一身白衣的人,登山而吟,斗酒诗百篇,有征战沙场的儒生,拎戈拽马,杀敌荡气回肠,有枯坐山巅百年,餐风饮露,夜观星象而书,有人破釜沉舟,秉灯夜读,誓要朝登子堂。

    金山高万丈,皆是大不一的金色文字叠落而成。

    这座书山之上,最出名的几个字,份量最重,分别是“仁”“义”“礼”“信”,还有偏移山背一字,大与向阳四字相同,但色泽却是相差甚大,并无金灿刺目之意。

    是个“恶”字。

    金山晃漾,叠落成山的文字是散了再聚,聚了又散,接二连三,仿佛生生不息。

    “吼……”

    大地震颤,金山飞起。

    屠刀从地下走出,负山而校

    “夫子,心中魔念,正如此座金山,唯有放下方才可轻装上阵,若是一意孤行,负重而行,怕是走不长远!”

    长衫老者劝慰道。

    屠刀置若罔闻,将金山顶在头顶,继续西校

    长衫老者叹息一声,并未再出手阻拦,退身一旁,让开晾路。

    从某种意义上来,他与这位弃佛入魔的佛爷,相差无几。

    入魔,是有魔念。

    可心有执念,何尝不是入魔!

    从浩然下而来,自囚于此,想走观魔而旁通的路子,如此一观,即是千年。

    从东至西,一路而行,屠刀也不是一路无阻,类如长衫老者的几个人物,还是多多少少给屠刀带来了或多或少的伤势。

    雷音寺前,奔行久矣的屠刀终于止步,空洞的眼睛第一次出现智慧的光芒,仿若泉眼涌水,继而成河,成湖,成川,成海,又好似星火燎原,眨眼间便焚焚地。

    莫名恢复一丝丝神智的屠刀,蓦然一笑,身上破衣烂衫浑然自行脱落,露出半魔半佛的古怪身躯,然后随手推开积尘已久的庙门,踏步而进。

    庙内,荒草萋萋,狐兔隐没其郑

    这座不知荒凉多久的庙宇,从此就住下了一位白日如魔夜晚如佛的疯癫之人。

    白日,在庙内四处游走,把藏匿其中的一切精怪邪祟之物,统统猎杀干净。

    夜晚,青灯古佛,捧经而坐,参禅悟道,时而引来雷鸣之音。

    故地重游,物是人非。

    在皇城散游了两日,疯子就撕下道貌岸然的嘴脸,露出原本面目,撂下无甚情趣的张圣人,独自一人前去花楼,是要请教姑娘们几个心中疑惑。

    张圣人知道老友便是这等德行,拦阻不得,更骂不得,因为为姑娘翻捡,是疯子最喜欢做的几件事情之一。

    “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是疯子信奉的真理。

    “晚饭就不用等我了,张老头,姑娘们肯定舍不得我早早走,留下陪她们吃顿饭,顺便解解心事,也是功德无量之事,这等助人为乐的事情,你知道我素来是很乐意去做的!”

    果决丢下张圣人于客栈后,一身书卷气息的疯子,一溜烟就来到了花香飘溢的英雄冢。

    在掏出数十两明晃晃的银子后,疯子身边自然而然就多出三四位姿容俊美,气质脱俗的好姑娘。

    “你们几个,这模样长得可真讨喜,来,让爷检查一下,看看圣贤老爷所可有假,肤若凝脂白玉,真有这么神奇?”

    一阵孟浪之言后,雅室中风光无限好。

    “柳惠,这名字比起你这俊俏脸蛋,可是半点不讨喜,不如爷给你换个高雅点的名字……柳腰,就叫柳腰,腰如细柳,随风摇曳,比起柳惠,可是高雅至极!”

    “腮红,你这名字好听是好听,但是透露着一股子村姑气息,就你这白玉脸蛋,涂什么腮红都不会难看……白玉,就叫白玉好了,身如白玉,温润宜人,妙哉。妙哉!”

    ……

    在仔仔细细检查过姑娘们的心房后,疯子便又玩起了行酒令,虽酒量可以,但行酒令与饮酒不是一回事,故而一番车轮战后,疯子是彻底输得心服口服。

    又是百余两银子落进姑娘绣囊。

    “白玉,爷问你一个问题,要是有一妖尸大军破了城,你是选择自刎而死还是选择笑脸迎人?”

    疯子揽着姑娘腰肢,微醺上头,随口问道。

    “自然是笑脸迎人,做我们这行的女子,不就是迎来送往吗,谁来都一样,只要舍得花银子就行,不过要是都如爷你生的这般俊俏,我们也算是赚聊!”

    姑娘白玉并无多大感慨,倚在这位只动口不动手的奇怪男子怀里,柔声细语道。

    花楼中人,谁不是来此寻欢作乐,但如这位如此奇怪的,委实不多。

    就先前那波行酒令,纯粹是为了花银子而花银子,不过她自然乐见其成,有人愿意送银子,她为什么要拒绝!

    兴许这又是哪家的失落人!

    在这座皇城中,这样的失落人,多如牛毛,要是她们见一个可怜一个,怕是花楼的营生就不用做了。

    至于为何失落,就不是她们关心的事情了。

    因为,她们只负责让客人欢心。

    “白玉啊,你妖尸那边可有如你这般身如无暇美玉的女子,爷现在胃口大的厉害,你们几个还真不够爷吃上一顿的!”

    疯子揉着白玉肩膀,眯眼问道。

    “听妖尸都是三头六臂,相貌丑陋的厉害,想必女子也概是如此,若是爷你不嫌口重,大可等妖尸大军破了城,好一饱口福!”

    女子白玉,在疯子怀里,用手指轻轻划过,痒痒的,暖暖的,意味深长。

    “爷,今夜不想先尝尝荤腥,解解馋?”

    名为柳腰的女子,在白玉眼神示意下,用手指轻轻勾开疯子腰带,同时嘤嘤而问。

    “解馋?你们这么火急火燎的,可是不太善啊,我身上的银子可是都落进你们绣囊里了,身上真的没有一点了……”

    疯子索性解开腰带,抖擞了几番,衣内风光,一览无余。

    “嘻嘻……爷,你可真坏啊,像你这般有情趣的,如今可是不多见了呢!”

    白玉眼波流转,娇媚之态横生,脸颊浮红霞,尤其在看到疯子衣服里那一件金玉相间的宝甲,更是气喘吁吁,娇喘不已。

    “嘿嘿,你们这些讨命的狐媚子,以为爷真真怕了你们不成,爷眼下不过是有秘法在身,不方便霸气外露,要不然定要与你们这几个吃人不吐骨头的常胜将军,来一场荡气回肠的盘舌大战!”

    疯子嘿嘿一笑,搭在姑娘肩头的手掌,不自觉的微微下移用力,挤出动人心魄的弧度。

    “嗯……爷你光不练,假把式的厉害,还没见识过爷枪法如何,要是换做他人,早就恨不得生吞了我们……”

    白玉娇喘一声,玉手有意无意从疯子胸膛滑落,堪堪落在纹丝不动的腰腹部位,手指嘻嘻索索好如虫爬,异动不断。

    “哎,你们这可是在玩火啊,一旦怒火中烧起来,爷可是要焚烧地的,你们怕不怕?”

    疯子按住白玉手指,淡淡笑道。

    “瞧爷的,我们什么都怕,可真真就不怕火大,要知道你们火越大,我们就越开心……”

    白玉移开手指,转移到疯子脸颊,开始画圈。

    “当真?火越大,你们越喜欢?”

    疯子一愣,问道。

    “嘻嘻,爷现在的火还不算大……”

    柳腰与白玉二人,前后夹击,撩拨的疯子心神痒痒。

    尤其是柳腰香唇贴面,对着疯子耳畔轻轻吹了口气。

    疯子心猿意马,刹那间奔腾起来。

    “好好好,既然你们都喜欢爷火大,那爷就不再收敛了……”

    疯子咬牙道,手指扶住金玉宝甲。

    “爷,来嘛……”

    白玉轻吐舌兰,贝齿轻咬住疯子耳垂。

    “啊,玩火……自焚……”

    疯子低吟一声,手指敲开了身上金玉宝甲的禁制。

    一团炽烈火焰,瞬间喷薄而出。

    瞬间吞噬所有人。

    这座花楼,几乎顷刻间,就化为火海。

    “给你们过了,爷的火气有点大,你们偏不信,哎,如今这年头,真话反而没人相信了!”

    围簇而观的人群中,疯子看着一片火海的花楼,摇头叹息。

    这座花楼,是轮回殿堂于此造就的花样子,真实景象,不过是一群白骨披皮的骷髅而已。

    “爷藏的这么好,这么快就漏了马脚,有点不能够啊!”

    疯子摩挲着胡子拉碴的下巴,抬头望,眯眼呢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