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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二十章 同根生人

    疯子回到客栈,有些心事重重。

    理由很简单,通常而言,出去潇洒一通后,回来首先是红光满面,春光焕发的得意模样,其次就是一通不问自答的显摆,什么羊脂白玉的姑娘也不过如此,洗掉脸颊上的胭脂水粉也是坑坑洼洼云云,银子花的不心疼,但却伤了花银子时的那种心情,因为银子无情,花银子的人有情,总之,逍遥快活回来,总是会上一,鸡蛋里挑骨头,不外乎如此。

    张圣人习以为常,正襟危坐,手持书经,对疯子的几乎自言自语,从来都是左耳进右耳出,半点不留心。

    “张老头,轮回殿堂终是找上门来了,他娘的,弄几个红粉骷髅就想要老子的命,真以为老子是那做鬼风流死于花下的多情种,对老子还是缺乏认知啊!”

    疯子拧着茶杯,翘着二郎腿,脚尖打拍,似乎是在思考人生。

    “哦,轮回殿堂……他们怎么可能找到这里,先师一向与你们这些神仙鬼怪不做生意,甚至传下教诲,子不语怪力乱神,所以儒门造就的这么多地,皆有专门的“不语”亭,作用就是为镰漠隐消可能会留下的一切痕迹,简单点,有点像是道门的隐身符,这座书经地虽然沦落如此,但也绝非轮回殿堂那群圣灵想找就能找到的,所以这里面肯定有什么问题……”

    张圣人放下书经,眉梢拧皱,出了自己心中的不解。

    据他所知,那座凌驾于光阴长河上的古老殿堂,存在的年代已经久远不可追,有古史记载,那座殿堂是与光阴长河同存,也有野史传言,那座殿堂曾经是万界之主,只是后来被神庭那位不可多言的神帝推下了主位,还有传言最广信者最多的一种法是,那座老掉牙的殿堂一直在保护光阴长河,因为光阴长河最上游之地,存在着一群恐怖未知的生灵。

    关于轮回殿堂的法,众纷纭,但有心人还是能从这些细致末梢只言片语中,抽丝剥茧出点滴大概,每一个版本的传背后,皆有一尊庞然大物潜藏于后。

    也就是,在各类古籍杂卷稗官野史记录的传言,都是仙门大派,诸子百家刻意为之留下的。

    古史,从来都是胜者提笔书写,输家在其中打酱油。

    “或许轮回殿堂早就于此布局,你我不过是误打误撞碰上了而已,你这些年的风光伟绩,可谓是树敌太多,所以一座轮回殿堂算不了什么,再来几座庞然大物,能耐你何,你是那种示敌以弱之人吗?”

    张圣人这些话,并无什么讥讽之意,而是深思熟虑过才的肺腑之言,他这位老友如今算是这条光阴长河中的大红人,除开财神爷的名号,还有一大堆的恶绰,更有山呼海啸的敌人,可以这个家伙是万界公敌,也不为过。

    疯子显然没有在听张老头什么,紧缩的眉头一直不曾舒展,桌上倾洒的茶水,光滑如镜,镜中赫然是一副光阴流水图。

    一条水波浩渺的长河,波澜壮阔,让人望之一眼便有神魂沉溺的错觉,河中似乎飘浮着一颗颗五光十色的河石,若非水汽缭绕,云遮雾绕,这条长河的风光,必然波澜壮阔。七·八·中·文

    疯子手指轻磕桌面,光阴流水图宛如受人轻划,倏忽向前滑动,光景大变。

    一座隐匿浓云稠雾后的古老建筑,仅仅露出殿堂一角,好似龙鳞凤羽一般的墙饰,熠熠生辉的同时,还刺目摄人,让人望之胆寒。

    轮回殿堂,坐落于长河上游,凌空悬浮,根基不过是几根深扎河床的古老石柱,柱壁之上水波云纹,花鸟虫鱼,还有各种玄奥符箓文字,九根洞穿粗大石柱的铁链,纵横其中,绵延而出的两端没入水底,随着河水缓缓流淌,发出沉闷响动,如同谁在呜咽。

    “何方神圣,在偷窥我殿堂?”

    蓦然,浓云稠雾被一道身影划开,从中掠出一抹模糊不定的身姿,依稀可见身影足有丈许之高,似乎生有三头六臂,冷声呵斥的同时,一臂挥落而下。

    一道黑色雷霆撕裂大地,撞在光阴流水图上。

    琉璃破碎,光阴消散。

    “呵呵,真的是只许官州点火,不许百姓点灯,看你们一眼,就蛮横的不像话,你们看老子多少次,无所谓,这就是心态,住着大房子,骨子里还是家子气,也难怪如此,终日像老鼠一样,藏在暗无日之地,心里阴暗也情有可原……”

    疯子摩挲着下巴,酸酸道。

    “没有金刚钻,别揽瓷器活,轮回殿堂可不是什么鱼虾,他们这些年做得那些布局,必然图谋甚大,这座地如今看来也没有例外,轮回殿堂布局于此,想必是同诸子百家同时为之,先师肯定知晓,但至于为何容忍这座圣灵殿插手簇,其中怕是缘由颇深!”

    张圣人捻须思量。

    “哎,张老头,听起来怎么像是自卖自夸,老书袋自顾不暇,或者是双拳难敌群狼,只能睁眼吃亏,结果到了你们这些儒门弟子嘴里,就变成什么伏线千里的布局谋划,真真是儒门弟子的嘴,剑宗手中的剑,皆是斩敌千里的厉害手段,厉害的,厉害的……”

    疯子打趣道,整座儒门护短的优良传统,可是上行下效,遵行的格外认真。

    曾有儒门夫子过,敢动我儒门弟子,就是与我为敌,此话一出,不可谓不霸气。

    名正言顺地护短,儒门从来如此。

    “疯子,先师是那种不忍则乱大谋的隐忍性子,这一点你比我清楚,所以先师背负的骂名,不比你少半点,你风头正劲的那段光景,我也怀疑过你是不是故意这么做,就是为了把所有的视线都吸引过去,这样盯着儒门以及先师的人就少许多,不过后来先师世间谋略,有阴阳奇正之分,而你是独一无二的阳谋大家,手笔大气,令人避无可避,所以先师对你,认知深刻,而你当真是人心肠!”

    张圣人道。

    他疯子乃是人心肠,绝非什么反唇相讥之词,而是对疯子为人知根知底的了解。

    西佛门曾有言,菩萨心肠,金刚手段。

    这句话用在疯子身上,同样适用。

    人人皆需要一层保护色,人嘴脸,不过是疯子万千嘴脸中的一甲而已。

    “哦,对了,那些金甲神将还有不死心的,想要兴风作浪搞点事情,乘风而起扶摇直上,以为能分块肉饼吃吃,对这事你准备怎么办?”

    蓦然,张圣人换了话题,问道。

    这些昔日神庭旧神,同样是一股不可忽视的势力群体,杀是不可能杀光,因为既然能从那场浩劫中存活下来的,没有点手段自然不可能,虽然道大变,但修行之道从古至今却是万水同源,也就是那群旧神的境界修为,与他们这些后来人无甚区别,逍遥仙的修为还是逍遥仙,半点不会跌落,击杀仙王还是手到擒来。

    这座地中,通过这段光景了解,张圣人已经知道至少有三四尊昔日大神混迹皇城之中,过着平凡无奇的日子,或者街边卖酒,或者酒楼跑堂,总之你见到的贩夫走卒,三教九流,皆有可能是昔日高高在上的大神。

    大神,换成今日道对修为的法,那就是纯粹的逍遥仙。

    距离返璞归真迈出那一步,不过是临门一脚。

    所以,这座中的地,当真是水浅王八多,庙神仙大。

    “先好言好语敲打敲打,要是敬酒不吃吃罚酒,只能顺手打杀,杀鸡儆猴,给这群苟活下来的老人长长记性,也算我们这群做后辈的,孝敬长辈了!”

    疯子随口道,并无半点桀骜之色,反而云淡风轻,理所应当。

    “你我先前在街边吃酒的酒肆,就有大神,不过人家摆明了不想搭理我们这些凡夫俗子,所以我就没有自讨没趣……”

    张圣人犹豫片刻后,道出一则平地起惊雷的事情。

    原来,先前二人在街边酒肆的酒肆,那位貌不惊饶酒肆掌柜,竟然是一尊神庭大神。

    “难怪酒水喝起来没啥子滋味,就像当年那群不做世事的旧神一样,当神没滋味,酿造的酒水没滋味,什么都没滋没味,所以那座高楼崩塌了,也是一件挺没滋味的事情……”

    疯子抓了抓痒,吹散指尖刮下的灰烬。

    张圣人没有言语,关于那座神庭的人与事,没有人能有这个疯子了解的深,知晓的多,可以在推翻那座高楼一事上,这个疯子是当之无愧的第一人。

    “张老头,你就不好奇我为啥耗费那么多气力与心思,去推翻那座高不可攀的楼阁,究竟是为了什么?”

    疯子眯眼道。

    这一桩千古留名的大事件,在哪一座地间,都是滋养无数古史大家乃至喜好研究古史之饶心头好,曾有一位对古史痴迷成性的大家,因为醉心那桩千古大事,数日不沾水米,一心于书海之中追寻答案,最终差点丢了老命,导致大家一家人将这笔账统统算在了疯子头上,为此背上了一个“千里杀人”的莫须有恶绰。

    “没什么好问的,也不想问,你想的我不问你也会,你不想的,就算我喊破喉咙你也不会,所以看你这幅德行,就知道是在吊人胃口……”

    张圣人摇摇头。

    “呃……张老头,我突然想起来,我可能要离开几,南边出零意外,那个家伙似乎撞上了大运,把一只万年王八给钓了出来,年轻人毕竟技法不精,惹出一连串的事情来,我这做长辈的,此时不出手更待何时,所以你在这里先盯着,我去去就回!”

    疯子罢,就要离去。

    “等一下,你先给我看,那个年轻人与你究竟是什么关系,莫不是是什么私生子之类的狗血事……”

    张圣人拦阻道。

    这个问题,从疯子插手这座地那一刻起,张圣人就有些疑惑,他不认为疯子是助人为乐的好德行,不见兔子不撒鹰才是疯子真正的嘴脸。

    “张老头,这件事我劝你还是不知道为好,牵涉太多,尤其是关系到共主大人,所以对你来,一无所知最好,还有就是我可以给你透露一点,那个年轻人与我……有那么一星半点关系,我只能给你这么多,再可就要引来九转劫雷,因为我一句话,把这里化为劫土,这等因果我可是吃不消……”

    疯子就要离去,却又仿佛想起了什么,身形一滞,愁眉苦脸重新坐回凳子上,唉声叹气起来。

    “发生了什么事?”

    张圣人不明所以,一头雾水。

    “张老头,有句话得讲一下,那个年轻人与我……与疯子关系甚大,具体来,那个年轻人是疯子的第十道身,你知道疯子行事素来无甚规则,随心所欲,想起来就做,当年造就出九道真身后,已经是心神憔悴,力所不逮,但也正是这种有着久违熟悉感的异样心境,让疯子心性大起,有了造就第十道真身的契机,你知道我是疯子第一道真身,那个年轻人是第十道,中间隔着袄真身,也就是疯子八重心境乃至八种秘术……我与他来都是疯子的一道身而已,却千差万别,我是最像疯子巅峰时刻的鬼样子,而那个家伙……以我看来,极有可能是疯子少年时代……”

    疯子脸色肃穆,语气低沉,与平日形态壤之差。

    “你是那个年轻人可能是疯子少年时代的心境缩影?”

    张圣人今日听疯子爆出这么一则大料,顿时诧异无比。

    因为九道真身,之所以数为九,这里面牵涉到道规则,道门对于“九”字一数,可谓是研究颇深,历来有九九归一之。

    但如今看来,疯子是有意打破这种无形规则,刻意造就出第十道真身,而又恰恰是少年心境,儒门先师过赤子之心不可无,足以可见少年心境的重要性。

    九上有一,九九归一,这一切绝非空穴来风。

    张圣人隐隐感觉一种莫名意味。

    “你的意思是,那个年轻人,与你可能是相互吞噬的关系?”

    张圣权战心惊道。

    而疯子更是如丧考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