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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零三章 你要折腾

    夜郎村,近来这段日子,村头的那几个家底蕴厚的大户姓氏人家,一改初回故土蜷缩在家的陌生姿态,相继大开中门,堂而皇之的与村中故人拉续旧情,甚至还有两家更是设宴广邀,觥筹交错间,往日的种种的恩怨,似乎尽数消散于无形之中。

    相较比这些迁移回来的大门大户,村中固有的四大不差钱的高家,赵家,孙家,金家,就显得格外低调,村头张家,虢氏两家相继发邀宴请,这四家家主也是悉数携重礼到场捧场,且与张家家主张无根大有相见恨晚之意,两场酒宴不可不谓热闹。

    只不过,在张家酒宴上,发生了一件不大不小的插曲,令得这场酒宴即便已然过去月余时间,仍旧被村中喜欢凑堆的妇人津津乐道。

    话说当日,张家家主张无根,在张氏府宅大宴宾朋,村中但凡能请到的,能来的,张家这位看上去气象平平的家主大人,皆是亲自立身张府门前笑脸相迎,并且会奉上一份极为厚道的打赏礼作为回礼,可谓是做足了功夫,下够了血本,要彻底融入这方养育了张氏一脉这颗参天大树的故土之中。

    高家家主是和孙家家主一道而来,各自提了沉甸甸的厚礼,与在门前久候多时的家主张无根一番热络聊叙后,二人进得张家府院,跟随一位姿色尚好的引路婢女徐徐而行,二人是订下了娃娃亲的亲家关系,故而高德与孙厚土之间的关系,自然要比其他家户亲近颇多,一些大可不必说的肺腑之言也就无需遮掩。

    孙厚土不过而立年岁,却是在孙家家主的位置上稳坐了十二年之久,待人接物也好,行事心思也罢,多多少少能看出是读过书的,孙厚土颇为喜欢讲一些亘古流传下来的神话传说,而且能分析的头头是道,孙家议事厅的匾额,便是孙厚土亲笔而书,写就的“千传”,寓意遇事而商的这种家风,能够传下千辈,其中意思不明而喻,孙家要传承世世代代,不可断代。

    二人跟随婢女来到张家后院,一处修剪相宜的山水园林呈现在眼前,孙厚土看眼款款离去的婢女背影,压低声音说道“高兄,这张无根一身气象不知是内敛极深,还是本就是无甚本事的傀儡,看上去毫无家主风范,莫非真如大伙所传,张家本该回来的张青群,是在归途中恰逢变故而陨,这才让这张无根捡了个便宜家主当当?”

    “倒是有所耳闻,只不过这种无稽之谈,听听便好,万万当不得真,张家家主之位,终究涉及张氏一脉未来,想必不会是如传言那般草率,不知厚土老弟从何听来这等妇人学舌之言?”高德年岁要比孙厚土大上一轮之多,只不过高德天生一副女相,细皮嫩肉不输年轻女子不说,而且还唇上无须,若不是高德刻意在气势上下足了功夫,这般极显年轻的样貌就与这家主之位所需的沉稳之气,便显得格外冲突。

    高德持右臂于身前,手藏袖中,习惯性摩挲着手指,这幅姿态是他思量事情时的习惯动作,关系莫逆的孙厚土自然知晓,也就不好再出声打搅,寻得二人座位后,便安静坐了下来。

    “幸得厚土老弟提醒,愚兄方才想起一事,家中犬子曾经提及过,说前几日在张家府院前,看到过天人翻书的异象,dr那翻书的天人相貌,据犬子描述,倒是……与那张无根颇有几分相像……若是犬子所见为真,想必这张无根也绝非什么泛泛之辈,书上说有种人乃是潜龙在渊,待时而动,我看这张无根便是这种人!”高德淡淡说道。

    正在这时,远处传来鸡飞狗跳的嘈杂之声,所有落座之人不约而同止住话语,只听得断断续续的啐骂“究竟是哪个王八蛋,臭不要脸,偷了老子辛辛苦苦养的鸡,还不赶紧出来主动认错,老子说不定会大人有大量,当着这么多人面,当场原谅你了呢……”

    啐骂加嚎哭之声,逐渐从这张家后院园林深处传出,已有张家下人匆匆跑去禀告情况,还有三两位穿着武人短打的汉子,拎着棍棒进了葱郁园林之中,想必是去寻找这突如其来的哭闹杂声。

    “高兄,你的意思是说那张无根表面上平平无奇,实则是刻意内秀其才,有天人之姿?”孙厚土并不是不相信高德所说之言,只是冥冥之中觉得这件事大有蹊跷,天人翻书的异象,他倒是知晓,只不过这种异象生成,往往意味着将要有圣人出世,而张无根看上去不过天命年岁,怎么可能成圣?

    而在所有可成就的圣人之中,儒门圣人最是艰难,胸藏万卷书不过是前提,其后还需渡过儒门夫子们营造出来的无边学海,越过奇文异象横生的书山,最后还要有圣人为之抚也不尽相同,天人翻书只是其中一种。

    “难道张家那位圣人老爷回来了?”孙厚土思量后,悄然问道。

    而一旁的高德却明显有些心不在焉,对孙厚土所问暂时置若罔闻,反倒神色复杂地盯着不时传出打斗啐骂加哀嚎的园林深处,似乎想到了什么。

    “高兄……”孙厚土不明所以,疑惑看眼高德,而后顺着其愈发阴沉的视线,朝园林望去。

    园林中,一道灵巧身影穿梭于古木藤蔓之间,像极了一只活蹦乱跳的猿猴,身后紧紧咬着几个恼羞成怒的汉子,每当有人拔地而起挥砸出拳,始终凌驾于几人头顶的那道灵巧身影便会猝然弹射而出,并且尺度拿捏的极为巧妙,既能让这群汉子发了疯追杀他,也能确保自己安然无恙,故而这场“追逐打闹”,看上去就变成了单方面的戏谑,而且是压制性的逗趣!

    “一开始就与你们说了,武人出拳,得有开天的心念,不然绵弱无力,好似路边垂垂老矣的妇人,不仅连对方衣襟摸不到,还要抹黑了武人的脸面,这种于人于己没啥子的好处的蠢事,我瞧着你们几个咋做的如此畅快,难不成脑壳被婆姨的磨盘碾压了不成?”在半空中“闲庭信步”而行的身影蓦然悬停,一手揽住一截手腕粗细的藤蔓,一手做了个瞭望之态,言谈举止间,流露着好不快活的意味。

    “小蟊贼,休的口出狂言,等爷爷一拳把你打砸下来,待你跪伏在地,一把鼻涕一把泪苦苦哀求时,看你还能如此牙尖嘴利?”一拳落了空的汉子,稳稳落地,在地上踩踏出一个半尺深坑,显然是动了震怒,起了杀心才有的样子。

    “呵呵,昨夜我与你家婆姨,在床笫间打仗的时候,听说你回来知道后也是这般说的,怎么,吹牛皮还上瘾,不吹不舒服?”凌挂在半空的轻飘身影,看模样赫然是个只有七八岁大的黄口小儿,只不过小小年纪,偏偏学那无赖气势,而且学的有模有样,这几句诛心之言,便是从村中彼此打趣的聚堆妇人嘴里学来的,眼下是活学活用。

    “找死……”几声暴怒呵斥,与惊雷一般在园林深处,轻而易举传到了酒宴之中,落入众人耳畔。

    高德眯眼,“这是要痛下杀手的节奏……”

    “估计是从八百水泊那边过来的灵物,之前就出现过类似的事情,只不过是翻墙入户寻些吃喝之物,并没有什么其他损伤,所以即便家中遭此一劫,也不会太说什么……”孙厚土倒是对此略有耳闻,八百水泊过来的灵物,经常去城头下的那片地界玩耍,但也仅仅是玩耍,并没有什么其他的动静。

    这时,闻声而来的张无根匆匆与酒宴上的众人拱手致歉,就接了下人递来的一只毛笔,掠风进入园林之中,紧随其后的还有几位持枪弄棒之人,应该是张家看门护院的下人之类,酒宴众人但也并不着急吃喝,反倒津津有味看起大戏来。

    “高家主,孙家主,二位早是到了!”赵家家主赵无极缓缓而来,途径酒桌时,止步寒暄,显得颇为熟络。

    彼此互道安好后,赵无极又去了另外几桌,纷纷问好,高德看眼这个最近新坐上家主之位的赵家小家主,皱眉不已,道“比起张家来,赵家这家主选的,可是让人捉摸不透!”

    原来,赵家老家主和其理应即位的儿子于一月之内,突然暴毙而亡,赵家老家主身子骨可是出了名的硬朗,其子也并无什么病疾,但这对父子猝然而逝,只给赵家撂下了一大摊子琐碎家事,就在众人以为赵家要从此一蹶不振时,赵无极这个在村中孩子堆里称王称霸的半大孩子,竟然被推上家主宝座,成了赵家主心骨,众人莫不惊叹。

    “屁大一个吃屎孩子,自己怎么回事都还没能弄明白,就被推了出来扛雷,赵家那群老狗,为了……也真是费尽心机!”孙厚土扭头看眼正与其他桌闲叙套近乎的赵无极,回过头来咧嘴一笑“这小子倒是对这一套极为熟稔,明显比修行要进步的快!”

    其实也不怪孙厚土耻笑,赵无极于修行一途,简直就是榆木疙瘩做成的脑壳,没有任何的天资悟性可言,他人学的一篇御气口诀,至多不过一天,而赵无极少说也得半年之久,因此最初赵家可谓是煞费心思,却是徒劳无功,最终只得放弃,放任自流。

    “不不不……此子怕是已然看透自己修行无望的前景,所幸就独辟蹊径,想走武人通神的老路,你看他方才经过时,鞋底露出的沙子,想必是刚刚练修完肉身而来,此子将来不可小觑,不过或许等不到他振翅冲天的那个时候了……”高德沉吟后,缓缓分析道。

    “再练,也估摸是个废物,高兄,你忘了,赵家那群老狗,可是一个能打的都没有!”孙厚土撇嘴一笑,继续道“再往前翻翻看,赵家几辈先祖,境界最高也不过是中人之境,算不上什么厉害人物,有了这种底蕴,赵无极还能翻出天外去?”

    老话说,龙生龙,凤生凤,老鼠儿子会打洞,高德自然明白孙厚土话里话外的含义,修行一途,长久而论,天资悟性绝非成就无上前途的条件,但初始阶段,也就是刚刚踏上修行之路时,天资悟性却是颇为重要的有利因素,孙厚土之意,不过是在说赵无极没什么修行的资本,而且世世辈辈如此。

    “武人一途……”高德刚说出口四个字,就听得一声厉喝于葱盛园林中传出,“小小鼠辈,竟然敢伤我张家子弟,看我如何镇压你!”

    邻桌坐的是一个面容愁苦汉子,身边坐着位眉眼好看的小姑娘,一手拿一个鸡腿,是左咬一口,右咬一口,小嘴撑的鼓鼓的,看起来却是极其开心,只见愁苦汉子对身旁的小姑娘低声说了句什么,就起身朝着园林深处走去,显然是去帮忙的意思。

    高德自然认识这个愁苦汉子,好像是古氏一脉的后人,吃鸡腿的小丫头,正是古生的独女,宠爱的不行。

    在小丫头身旁,还正襟危坐着一个身穿小儒衫的书童,只不过小书童胸前油亮油亮一大片,显然是经常吃荤腥的结果,出卖了他颇为肃穆的神态,看上去倒是显得滑稽可笑。

    “鸡腿,你今天可是吃了四个鸡腿了哎,在这么吃下去,你说你会不会变成鸡腿?”小书童看到汉子古生背影彻底消失在园林深处,连忙跳下长凳,挤凑在小丫头身旁,还从桌上茶壶里倒了一杯热茶,给小丫头凉着,等想喝的时候再喝。

    “臭九歌,我才吃四个鸡腿,你就说东道西了,你怎么不说你一天吃了多少鸡腿,要不要我给你算算?”小丫头一扭头,用好看的眉眼狠狠瞪一眼嬉皮笑脸的小书童,气呼呼说道。

    “哈哈,鸡腿,你连九个数都数不过来,怎么可能算的过来我吃了多少鸡腿,你这可是在说谎话呦!”小书童用衣袖垫衬端着热茶杯,边说边吹气,好让热茶凉的再快一点,也好能让小丫头尽早喝点解腻的茶水。

    “哼!”被当面戳穿谎言的小丫头,冷哼一声,别过头去,背过身子,准备不再理睬这个惹人烦的小书童。

    小书童却呵呵一笑,端着茶杯,跳下长凳,一阵风又跑到小丫头转面的那侧,笑嘻嘻递出茶杯,笑道“喝点茶水,别噎着,慢慢吃,没有人和你抢的!”

    一人递过鸡腿,一人递出茶杯,小丫头喝口茶水后,撇嘴道“太热了,我不喜欢喝热水的!”

    小书童连忙夺过茶杯,搁在长凳上,撩起儒衫开始给热茶降温,小丫头看的眉开眼笑,挨不着地的小腿,晃呀晃呀。

    酒宴众人,又有几位起身进入园林深处,孙厚土刚喝过酒水,咋摸着嘴说道“金秃子瞎参乎个什么劲,难道还嫌张家威风耍的不够大?”

    “走,过去看一看!”孙厚土话音未落,高德却是起身,看眼摸不着头脑的孙厚土,撂下一句话,身影飘然远去。

    “这是……”孙厚土愣了一下,犹豫之间,还是快速跟了上去,二人一前一后,入得园林深处,孙厚土赫然发现,张家这座园林中的古木藤蔓,与那八百水泊群山间的深林植株,心想莫不是这张家早早已经把心思打到了八百水泊群山之上?

    思量中,孙厚土稍稍愣神,看得身前高德猝然站定,也就连忙止住身形,探出视线望去,只瞧得一个黄口小儿正赤手空拳与手持毛笔的张无根凶狠对招,几乎是拳拳到肉,完全变成了武人对拳,小儿拳头不大,拳罡却是狠辣霸道,一拳挥砸出去,“砰”的与那张无根点出的残影毛笔对撞在一起,须臾爆发剧烈的风声呼啸,以及迅疾荡漾而出的水波气机,二人闪转腾挪,彼此闪躲对方的狠辣招式,同时又瞄准时机,尽可能给对方致命一击!

    “果然是他!”高德碎碎念叨,方才听得传出的啐骂声,已经令他有股熟悉的感觉,如今亲眼看过,更是确信无疑!

    与张无根大打出手的黄口小儿,早在四五日前,趁夜便摸到了高家宅院,不仅在高家几座数百年的酒窖中留下“童子尿比佳酿好喝”的字迹,还又去得熟睡中的高德老娘屋中,盗得鸳鸯瓷枕,搁在高家大门前,附上一句“人老珠黄,奈何不羞”,以此来臭骂高德老娘“老不羞”,算是重重打了高家一记响亮至极的耳光。

    听到高德轻语,孙厚土明白过来,原来这个黄口小儿正是早几日败坏高家名声的那个小蟊贼!

    “高兄,你我大可一起出手,将这小子擒捉,借此机会好好审问一番,以此洗刷屈辱!”孙厚土提议,同时伸手摸住了眼角悬挂着的一枚翠绿剑形玉佩。

    “怕是不行,你看那蹲在一旁的汉子古生,要是能出手,怕是早就出了手,他可是第一个进来的!”高德伸手拦下孙厚土,视线望着正冲他点头致意的汉子古生,点了点头。

    “张家后生,你这笔法软的像面条,怕是连字都勉强能写好,要不是你顶着张家子弟的名头,我看你连刚认字的幼儿还不如!”黄口小儿大笑一声,一拳隔开如雨水倾泻的毛笔点落,双脚猝然踏地,踩得草木土石一阵迸溅,身体朝后斜飞出三四丈远,在空中一连翻出几个漂亮跟头,方才稳稳落地。

    张无根执笔,盯着黄口小儿,沉声道“与张家无冤无仇,为何趁此时机来寻事生非,莫不是以为张家好欺惹?”

    “不不不,张家后生,我今日来此,不过是兴之所至而已,与张家酒宴没半钱银子关系,更不是看你张家好欺惹!”黄口小儿摇头否定。

    “那你为何来搅闹我张家酒宴?”张无根已经有些怒意,但掂量着时机不对,只能尽量压制心火。

    黄口小儿一听,却是开始挠头,像是遇到了什么难题,如此过得片刻,黄口小儿一咬牙,狠下心来,一手指着张无根,一字一句道“听你名字不舒服,这个理由够够了吧!”

    说罢,黄口小儿自觉这个理由说的算是极有水平,拍了拍胸口,长吐一口气,暗道“临场发挥,舍我其谁!”

    张无根听得却是一愣,脸色当即阴沉下来,执笔凌空一点,怒道“无知小儿,来我张家寻事生非,以为随便编个理由,就能躲过责罚,若是如此,天底下还有何道理可讲?”

    话音落地,张无根凌空点在空中的那一点笔墨,须臾散开于无形,同时张无根陡然欺身逼近,黄口小儿仿佛早有预料,脚尖点地,在空中踩出一连串脚印涟漪,形成一道半圆弧迹,而后飞身后退,一场笔墨暴雨骤然而落,劈头盖脸砸来,同时显现在空中的半圆弧迹,在笔墨暴雨砸落的一瞬间,升腾出一道十丈高大的金色巨幕,堪堪将疾风骤雨挡在了巨幕之前!

    黄口小儿轻松落地,拍了拍手,咧嘴一笑,得意洋洋晃了晃小脑壳,又冲巨幕后的张无根吐了吐舌头。

    “张家后生,你家那位圣人老爷,算起来与我家主子,也是颇为投缘的好友,如此算来,我不想与你闹得太僵,毕竟自家主子的脸面,是要放在心头第一位的!”黄口小儿眉眼灿烂,说的义正言辞。

    张无根听罢,莫名陷入沉默,眼神飘忽不定,不知道脑海里究竟在思量什么,片刻后,抬眼说道“你家主子,可是姓富?”

    黄口小儿咧嘴一笑,一拍大腿,笑道“我说吧,怎么可能有人不认识我家主子的,就我家主子这名声,大街上随便找个人,都对我家主子佩服的五体投地!”

    隔着金色巨幕,张无根看着眉眼讨喜的黄口小儿,不知道该说点什么好,眼下这种情况,已经有大水冲了龙王庙的感觉,一家人不认识一家人了,而且自家圣人早前还飞书回来,说这次回家,还带了一位久违重逢的老友,让他们将后院打扫干净云云,而在此关头,这个黄口小儿跳了出来,口口声声说是自家圣人好友的下人,莫不是那位友人不放心,担心被招待不周,特意让自家小厮前来探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