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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八十四章 一己担之

    剑齿兔一脉,在宇外之地,子孙遍及各界,若是单从这一项上论,剑齿兔一脉,当之无愧的王者无敌。

    子嗣繁多,又因为先天血脉优势明显,无形之中就要挤占更多的先天灵气,而先天灵气的重要性,对于修士不言而喻,故而剑齿兔一脉也就成了一众修士最不喜欢的族群。

    长生蜗牛一族,是最先与剑齿兔一脉发生正面冲突的族群,当那场声势浩荡的族群讨伐因为一座小型“洞天”归属问题而被彻底引爆,不过短短时间,就已经波及十数个庞大族群参与其中。

    结果,被一众族群捶打的剑齿兔一脉惨败,但又因为在最后一场生死之战中,剑齿兔一脉突然苏醒两位史前老祖,出手拦下所有讨伐,方才使得剑齿兔一脉得以留续至今,不过也被迫答应诸多限制契约,到的如今,昔年盛势已然不复存在。

    疯子自然无法理解长生青藤对剑齿兔一脉的仇恨,他脑海里浮现的,而是山下一道令人垂涎的美味,据说那道红烧兔兔来源久远,好像与人族大帝有所牵扯。

    疯子能知晓如此详尽,一切要归功于昔年他费劲心机搜罗万界关于人族大帝的讯息,但凡牵涉人族大帝的,他一概会收录在手,至于后续浩繁枯燥的筛选编撰事宜,就不是他需要考量的事情。

    “难道剑齿兔一脉也曾踏临这座宇宙?”

    疯子有些了然,如果这个猜测为真,那红烧兔兔的传说也就能够解释清楚,昔年剑齿兔踏临人族古地,结果被人族大帝屠戮殆尽,基于某种原因,剑齿兔被做成红烧兔兔,至此留下一段传说。

    “是剑齿兔一脉的老祖,昔年正是因为她的突然出现,才得以将剑齿兔一脉留存,这只老兔子,虽说没有破境大帝,但少说也有大帝的实力,如果没有这点能耐,昔年也留不住她的这些族嗣……”

    长生青藤浑身一震,眉心之地溢出一缕灰色灰烬,神魂瞬间明澈,看的疯子一阵艳羡。

    长生蜗牛一族,与一些古老族群无二,拥有得天独到的血脉之力,而神魂自净,可始终保持神魂清醒,仅凭这一点先天优势,就足以碾压一众修士。

    “这老兔子该不会是找你的吧,你们两脉可是世仇,我这一介外人也不好插手其中,一会要是厮杀,还请远离这里一点,我晕血!”

    长生青藤闻而皱眉。

    剑齿兔如山横亘在渡口之外,嘴里巨大的利齿,洞穿两道身影,不知死活。

    疯子掠至门口,看着法相惊人的剑齿兔老祖,真诚笑道“敢问神仙老爷,可是昔年重挫一众族群的神勇兔祖,今日得见真容,真乃三生有幸,”

    一道身影从剑齿兔法相中走出,垂垂老矣,却极有威势,不过常人之高的佝偻身躯,给人一种可抵大道天劫的莫名感觉。

    高高瘦瘦一老头,似乎弱不禁风,一拳了之。

    “你这年轻人,嘴巴好似抹蜜,这可不太好,老头子我不太喜欢!”

    兔祖摇头龇牙,剑齿兔法相獠牙开启,被洞穿身躯的两道身影猝然坠落在地,兔爷一招手,两道生死未仆的身影就被兔爷一手捏攥一个,如拎鸡崽提在手里。

    “一位魔族,一位野修,我这把老骨头刚一出来,就遇上这两个小玩意,也不知道是我运气太好,还是因为他们运气太差……”

    兔祖双手一拍,两道身影瞬间轰撞在一起,顷刻间灰飞湮灭,化成簌簌而落的灰烬。

    大帝境界,即是恐怖如此!

    半步大帝遇之,也回天乏术。

    疯子眼皮跳了跳,心说你这老东西,身为大帝,也好意思拿这些伪帝出气,换成老子,早就寻块豆腐撞死算了!

    “兔祖功高震古,可与大道争锋,就这两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小臭虫,纯粹是自寻死路,兔祖碾杀他们,也算是积德行善,善莫大焉!”

    疯子这一番话,说者无意,但落在不远处的长生青藤耳朵里,却又是另外一番滋味,他不得不服气,这个富氏后人,真有点能屈能伸枭雄一方的意思!

    像这种可以完全把脸皮搁置一边的行径,断然不是谁想做就能做得到,拿起是一回事,但放下又是另外一回事,两者相差,云泥之别。

    兔祖笑了笑,开始认真审视眼前这位不知死活的人族后裔,心说就你这点心眼把戏,也敢来此螳臂当车,以为有两下子就真的无敌于世了不成?

    一股大帝威势,轰然倾泻。

    不动点真格,真把自己当盘能够上桌的菜肴,年轻人大多就是这点不好,太把自己当回事,太不把别人当回事,成败输赢,皆于此相关。

    疯子身形一晃,强行压下翻涌上来的血气,默念一句六字虚言,渡口所在天地,倏忽气象大变,混沌如潮涌,从轮回之地疯狂奔流而来,尤其是在混沌上空,出现了一座虚无缥缈的苍茫大地!

    在这片苍茫大地上,人头攒动,皆是一副屈身前行的姿态,仿佛所有人身上都负着一座大山,人人身上锁缚一条蔓延大地尽头的锁链,而在锁链没入的大地尽头,缓缓出现一艘无与伦比的巨大航船!

    这些人赫然是拉船的纤夫!

    当航船出现一角,渡口须臾陷入一种玄妙境地,除了疯子一人古井无波,俨然一副成竹在胸的姿态,其余之人,皆是面色凝重,如临大敌!

    “呜呜……”

    响彻天地的号角声从航船上响起,一念之间就荡溢开来,一线声潮,由远及近裹挟而至,“轰隆隆……”惊涛拍岸,声势浩大,狠狠轰击在宇外之地!

    宇外星空,惊雷炸响不断,一直绵延至星空深处。

    兔祖首当其冲,被声潮波及,但终归是有大帝实力傍身,当浩瀚声潮与大帝威势,两股无形气机赫然对撞在一起后,以兔爷为圆心,方圆千里之地,骤如剑气激荡,散碎气机疯狂流泄,覆盖之处,一切化为虚无。

    望着渡口外一片狼藉之相,疯子好算轻吐一气,这艘举富氏一脉全力打造的航船,才算得上富氏一脉真正底蕴所在,虽然当初疯子提出这个亘古未有的构想。遭到富氏所有人反对,但最终还是落入现实,这艘秘密造就的航船,正是疯子为了应对那场终极灾劫倾力打造,可以这么说,这艘航船一旦投入使用,就如同一艘移动的帝兵,万物可破,无往不利。

    还有疯子身上这些法器,都是融入航船的一众法器筛选后所留,简单来说,疯子誓要不惜一切代价,打造一艘攻防无双的航船,以便在那场浩瀚灾劫中,为人族争取到那么一丝丝苟活下去的生机。

    同时,疯子曾怀疑古地府隐世不出,也是在打造什么鲜有人知的渡灾法器,虽然眼下他手里已经掌握毫末线索,但想彻底摸透古地府打造之物,却是难于登天。

    疯子今天假借这个机会,将底蕴暴露,为的就是抛饵钓鱼,试图将一直隐于暗地的古地府垂钓上来,继而顺藤摸瓜,再图其他。

    至于眼前这位捎带上钩的兔祖,只能说是自身时运不济,怪不得他丝毫,一个愿抛饵,一个愿咬钩,仅此而已。

    “既然送上门来,我就勉强送你一程,我这人有个缺点,就是心太良善,看不得你们这些土埋半截的老头子吃苦受累,放心吧,我会让你走的极为安详!”

    话音未落,疯子身影消散,化作一点星光直入航船而去,航船即为帝兵,操纵航船,等同帝兵执手,所向披靡!

    兔祖隐隐觉察出不对之势,再也顾不得脸面如何,当即转身远遁,想要离开这是非之地,至于与人族大帝昔年那点老账,也不急于这一时,只要他这条老命得以留存,一切自有安排。

    “既然来了,想走可没这么简单!”

    火帝轻语一声,手上迅速掐诀,丝丝缕缕的某种气机随着手印不断变换,正从宇外四面八方蜂拥而来!

    一点点刺目星辉划破星空,拖曳出长长细线,在星空中留下难以磨灭的印记。

    长生青藤远眺,倒吸一口凉气,这些破空而至的星点之物,竟然是某种东西的残碎片渣。

    “是帝兵!”

    长生青藤蓦然反应过来,火帝身为大帝,自然拥有所属帝兵,但一直以来,他似乎并未见过,之前于星空深处厮杀,亦是拿疯子所属帝兵而用,这也是他先前没有想明白的疑点。

    一把金灿刺目的弓箭横亘在空,弓弦上所搭一根拇指粗细的银色箭羽,篆文密布其上,呼啸而出,箭羽周边,星辰缭绕,日月沉浮。

    兔祖大叫一声,却已然为时已晚,箭羽所过,骤起一片鲜红!

    “隆隆……”

    相当于大帝实力的兔祖被一箭射杀!

    兔祖当空陨落!

    火帝踏临星空之中,探手一抓,将金弓抓握在手,同时又并指一夹,布满篆文的银色箭羽划弧而回,再次搭弦其上,火帝持弓而立,远视星空深处,整座星空似乎陷入沉寂!

    这一刻,大帝气势尽显无疑!

    “嗤……”

    一道银光攒射,打破这短暂沉寂,冲入星空深处。

    “真以为唤回帝兵,就能够镇压我等禁地,允婼,你不要太得寸进尺!”

    星空深处,某座史前禁地中,传出一声威慑力十足的恫吓之言。

    “东来老贼,属你坏事做尽,今日这一箭,就赠你东皇鼠穴!”

    火帝探手,于星空中一抓,一根银色箭羽即出现掌指之间,搭弦攒射,一气呵成,一道惊鸿掠出!

    “快走,允婼大限将至,是想要拉上你我与他同归于尽!”

    亿万里之外的东皇禁地,顷刻间腾起一道道精光,好如鸟兽四散,仓皇而逃。

    一道银色惊鸿倾泻而下。

    “啊……允婼,我誓要杀尽你人族一脉,以泄我心头之恨!”

    被银光吞噬的东皇禁地,万物化为灰烬,一个延续数万年的禁地,就这么荡然无存。

    “允婼还有这最后一箭,赠予西山古地,希望你们好自为之!”

    又是一道银色惊鸿破空远去。

    西山古地同样鸟兽四散,只可惜同样未能如愿逃脱,被倾泻而落的银河轰成虚无。

    火帝手持帝兵,攒射三箭,一箭没入星空深处,不知去向。

    一箭抹杀东皇禁地。

    一箭尽诛西山古地。

    这两座禁地,昔年皆踏临人族古地,犯下滔天罪责。

    三箭过后,火帝维持在大帝巅峰的状态,终于开始跌落,枯老腐朽气息,从帝躯内部喷涌而出,方才尚且金光流溢的帝躯,转瞬间就被吞噬。

    “前辈!”

    疯子急略而来,欲言又止,悲痛的神色里,写满了不解和疑惑。

    先前,他就是考虑到火帝歃血归来,身体已经处于风烛残态,随时都可能陨落,故而并未打算收走洪炉帝兵,为的就是想让这位为人族生存延续。甘愿奉献一切的大帝,多活上些许光景。

    前提,是火帝不会再强行动用帝境秘术神通。

    但显而易见,早已做好打算的火帝,势必要与一些禁地鱼死网破,疯子那点“私心”,显然没有被火帝看在眼里。

    火帝已然是风中残烛,帝躯衰老尤为可怕,疯子也顾不得大帝晚年陨落,会有因果降临的传说,毅然决然将火帝背负在身,扛回了渡口。

    落叶归根,哪怕距离渡口咫尺之遥,只要不曾踏上那片故土,都算不上真正的归根。

    轮回之地,混沌翻涌中,多出些许异样气机。

    大帝因果,正浩浩荡荡而来。

    “前辈,你坚持住,我这里还有一些延寿定神的灵丹妙药……”

    疯子眼泪婆娑,迅疾捏爆几个芥子纳物,将四五粒色泽各异的丹药塞入生机几近流逝一空的火帝嘴里,纷纷化作一道道暖流,滋润干涸帝躯。

    “不要再浪费了,你的好意我心领了……”

    火帝挤出一句话来,听得疯子眼泪再也止不住,如雨纷落。

    “我死后,你就将我埋葬在那颗树下,再将这座渡口放逐宇外星空深处,可保人族安生!”

    话音未落,一代火帝就欣然闭目,永远陷入沉寂。

    帝躯开始一点点瓦解,血肉化成星星点点,消散无形,只留不朽帝骨,需要经历光阴腐蚀,方才会永远消散天地。

    一大片如墨乌光盖压而下。

    “找死!”

    疯子怒喝一声,背后脊梁骨倏忽攒射而出,爆发无量光彩,与盖压而下的大帝因果云海轰做一团。

    “桀桀,人死不能复生,你这是逆天而行,大帝陨落,自有大道因果降临,你为何拦阻。难道是要与大道逆行?”

    如墨云海中,有瘆人话语落下,听起来让人很是不舒服。

    “我管你什么大帝因果,总之有我在此。你们就休想降临,除非从我身躯上踏过!”

    疯子起身抬头,怒目而视,先前那艘航船再次浮现出来,助以莫大威势。

    “你这是在给自己招揽祸事,富氏一脉本就自身难保,前途未卜,如果你再徒增因果,我敢保证富氏一脉,势必会跌落深渊,从此沦为阴物不祥,不信的话,可以赌上一赌!”~

    大帝因果代表大道规则,自然知晓一些禁忌,之所以愿意与疯子啰嗦这么多,委实是因为疯子气运盖顶,不是那么轻而易举能被大帝因果吞噬,搞不好,二者极有可能各自崩碎,落得个凄惨下场。

    “聒噪!”

    疯子不再多说半个字,直接踏地而起,一拳轰天,想要将大帝因果打碎。

    “哗啦啦……”

    可当疯子即将触及大帝因果之际,一直蜷缩在他体内疗伤的光阴流水蓦然而动,从眉心之地流泄出来,搁在疯子与大帝因果之间。

    “嗤嗤哧……”

    一团乌光喷在光阴流水之上,溅起点点滴滴的水花,好似清水中滴入几滴墨汁。

    一股大事不妙的直觉笼罩疯子心头。

    无需多想,疯子撒丫子开溜,身形如倒柳飞掠,拖曳出一截截虚淡影迹,而替他抵下乌光的光阴流水,已经被乌光完全充斥,变做一条墨水蛟龙,而在墨水表面,赫然生出一根根肉眼可见的毛发!

    但似乎是被光阴流水腐蚀,毛发生长而出不过一瞬,就化为点点乌光,消散无形。

    “……”

    极远处,疯子目瞪口呆看着这一切,心说大帝因果难道就是不祥源头?

    不可能,根本不可能,如果这个猜测为真,那大帝晚年陨落,就会变成一场场灾劫,帝躯变为不祥源头,只怕到时谁也无法脱逃,大帝与不祥合二为一,试问还有谁能抵挡?

    但是……

    疯子心绪乱如团麻,可想而知,方才要是没有光阴流水抵挡,如今他已然被不祥污染,只怕会变成浑身长毛的怪物,从此只能与阴物邪祟沦为一丘之貉!

    “桀桀,我猜你一定害怕至极,你肯定联想到大帝晚年光景,没错,实话告诉你,大帝晚年陨落,只要舍不得这一身帝躯的,最终都会被不祥污染,最终变成人人畏惧的不祥怪物,桀桀……”

    大帝因果中,响起两声类似剑刃崩碎之声,荡起一阵如水涟漪,而后再无任何异样。

    疯子脸色一沉,知晓他先前在脊梁骨中夹杂的剑符被发现,并且还被引爆,但这已然不重要,重要的是,竟然没有引起什么变化!

    “连大帝剑符都无果,这大帝因果究竟是什么存在?”

    疯子诧异之余,也开始隐隐担忧,他先前混杂的那张剑符,乃是人族大帝中以剑证道的大帝昔年所写,符胆剑气充沛,浩瀚如海,一旦被祭用,等同大帝全力一击!

    可就是这等剑符,却也未对大帝因果造成什么影响,由此可见,大帝因果是何等诡异且强悍!

    “以你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解决大帝因果这种问题,你纯粹是自不量力,不过看在你富氏一脉护道有功的份上,就告诉你一点秘密,你想要破解眼下难题,唯有一种办法可行,就是承接下大帝因果,于九死一生中寻求那一分生的机会,除此之外,没有任何可行法子!”

    大帝因果中的生灵开始给疯子出谋划策。

    “富兄,你可切莫糊涂,这等因果降身,只怕是十死无生,哪里还有生机可言,你要三思后行!”

    长生青藤来到疯子身侧,压声提醒,事情几经变化,发展成眼下情境,是他万万始料不及的,甚至都没来得及思量其中种种玄妙转折之处,只是到这最后,一事之果要全然算在疯子头上,他才蓦然跳脱出来,连忙规劝。

    疯子揉了揉眉心,蓦然回忆起一件微不足道的往事。

    昔年,他踏出儒门学宫后,在一座山下皇朝谋了一个小差,企图将一身所学,悉数在那座皇朝一一施展,只是后来因为君王重文抑武,使得皇朝被周边各路古国吞并,疯子只能逃离。

    昔日身为一州通判的疯子,在处理一桩涉及州府大人的案件时,发现那位打死他人的护院不过是替罪羔羊,真正主谋另有其人,疯子认真思量后,不动声色将护院寻来问话,一通深入了解过后,赫然发现整桩案件早已被州府大人了若指掌,而诡异之处在于,州府大人从头到尾,并未指示他如何如何。

    放走护院后,疯子在书房静坐了一夜,也认真思量了一夜,最终还是决定判死护院,而在护院被斩首示众后,疯子也一直未曾受到州府大人的任何打压。

    后来,还是与他一道喝酒的师爷道明真相,那位护院其实是自愿替州府大人身死,而州府大人则会照拂护院家人,双方存在这种默契,任凭谁来,也绝无可能打破。

    而眼下情境,陨落的火帝就相当于那位州府大人,他则是那位护院,大帝因果是判案的疯子,点醒梦中人的师爷是长生青藤。

    一人愿打,一人愿挨,这种默契,谁也无法打破。

    就如疯子如今愿意替火帝扛下这大帝因果。

    思绪至此,事情也该有个结果,疯子心神跳脱出来,抖了抖肩膀,淡淡一笑,“来,大帝因果,就让疯子一人承载!”

    顷刻间,乌光笼罩,将疯子吞噬殆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