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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八十八章 第一剑门根底由来

    商家一脉,在山下凡俗,曾经被儒门一脉打压甚重,可以说在有一段时间中,日子过得也是水深火热。

    直到后来,儒门学宫一位注定有圣人头衔的学子弃儒从商,再加之其中有一些鲜为人知的运作,商家一脉方才从泥潭中上岸,开始低调谨慎的谋划布局。

    诸如声名显赫的十万星空传阵,一洲之地的跨空渡船,江河水流中的蛟龙行舟,无数山水之中的大道小径,通往无人之地的古道,总之,神仙凡俗,山上山下,水路旱路,所行之途,无一例外不是商家掏腰包修筑。

    如此耗费银子大兴方便,也算是为人称赞大善之举,经过数百年的修修补补,商家一脉也算是重新将往日深坠泥潭的名声,洗了个白净,这才方有一席之地。

    对于眼前这位推动儒商两脉携手而为的年轻人,鬼主剑碎流自然不认得,因为他昔年如日中天之际,儒门老书袋还只是一位走哪都带着一袋子书卷的穷酸读书人。

    不过,既然对方是个一心只赚银两的商家弟子,鬼主剑碎流就不觉得有什么不对,商家一脉那几位老祖,他不是没有见过,除了境界差一点之外,赚钱的本事倒是极为厉害,堪比大帝境。

    “这么说来,你不反对鬼修一脉与富氏一脉同气连枝,联手做出一番事业来?”

    鬼主剑碎流其实倒很想看一看这个富氏子弟究竟能耍出什么鬼精手段,抛开联手搞事情的合作,他在这天葬之地下封赦数万载,心境除了偶泛涟漪之外,也就剩下无聊度日,好不易遇上这么一位活宝,他倒是不怎么舍得一下打杀,而是想打趣一番。

    疯子搓手笑道,“联手做大做强,这种一本万利的买卖,有多少来多少,多多益善,富氏一脉现在穷得都揭不开锅了,急等着米下锅,我这再挑三拣四,好像就不太善喽!”

    “不过,有一点得丑话说在汕头,一切利益得五五分账,而且中途一旦发现有什么陷阱,富氏一脉可以马上解契,甩手走人,毕竟富氏一脉比不得鬼修一脉家大业大,底子厚,经得起折腾,富氏这小家小业的,再被折腾一回,只怕是要落得个满门沿街乞讨了,唉,我这也是没办法,身为富氏子弟,不为自家多考虑,无论如何也说不过去!”

    鬼主剑碎流对于这些倒是不甚在意,从他注意到这位富氏一脉后人时,就已经打定主意,要将富氏一脉绑上自己这架战车,原因无他,富氏一脉算是半个自己人。

    只不过这个原因,除开个别富氏一脉的老人知晓,再往下就无人而知。

    鬼修一脉与富氏一脉,皆来自宇外之地,混沌初分,星空古道横空出世,宇外生灵就堂而皇之踏临这座注定要沦为宇外“洞天福地”的宇宙。

    “先说出半数星空传阵的坐标,算作你上车的筹银,鬼修一脉卷土重来,注定绕不开这些星空传阵,所以现在是你份量最重的时候,你自个掂量清楚即可!”

    鬼主剑碎流稍许停滞,给了疯子思量的时间,看到疯子心有所定后,继续说道“富氏一脉要动用布局万界的半数势力,帮助各界鬼修一脉占据当界至少三分之一的天地灵气,再拿出半数家底帮助鬼修一脉执掌半数仙门势力,如此一来,富氏一脉方才算是真正入伙!”

    疯子只是笑着,静静听这位鬼主大人鬼话连篇。

    “让富氏一脉出力,接下来就说一下富氏一脉能到手的好处,鬼修一脉会联合……其他族群在十万星空传阵的基础上,另造十万中转传阵,用以修缮弥补十万长传的不足之处,而这十万中传待造成后,就是属于你富氏一脉所有,同样,鬼修一脉占据的那三分之一天地灵气,会有半数算在富氏头上,而最后那些仙门势力,鬼修一脉只要他们臣服,至于山上那些法器金银之属,尽归富氏一脉!”

    鬼主剑碎流说的这一番话,条件极为诱人,若是疯子没有去轮回殿堂,星空渡口之前,或许就会爽快答应,但既然知晓鬼修一脉是宇外生灵,狼子野心不死,他怎么还可能答应?

    不过,拒绝也是需要极花心思,如果疯子眼下直接拒绝,只怕他连这里都走不出去,但若是虚以委蛇答应,凭借鬼主的眼力,瞧出破绽也不是不可能,思来想去,好像只剩下答应这一条路可行。

    “好,只要鬼主大人敢给,富氏一脉就敢接下,这种天上掉馅饼的好事,总该轮上富氏一次,不然还有个屁的天理可言?”

    疯子一扬头,用手潇洒地捋了捋头发,像这种英姿勃发的动作,真是做一回少一回,且做且珍惜吧!

    鬼主剑碎流哈哈一笑,拍了拍疯子肩膀,“孺子可教也,富氏一脉要doutia都像你这般,哪里还能落得这般顾影自怜的下场?”

    疯子却是神色一边,有些扫兴致,“鬼主大人,就不要哪壶不开提哪壶了,在下早已入了商家一脉,与那酸腐儒门早就八竿子打不着了!”

    鬼主剑碎流气机一滞,笑道“哦,没想到,弃儒转商,这种大伤气运一事,一般人可真做不来!”

    疯子撇撇嘴,不再多说半个字。

    知晓这位鬼主大人在试探自己,疯子若是再中招,岂不是真成了傻子。

    “还有一事要说,万界中那座仙墟大界,近百年中就要崩塌,鬼修一脉虽然有布子其上,但较比神道余孽,道门,佛门,甚至儒门,都没有绝对优势,所以这件事,就需要富氏一脉出力,争取在大道崩塌前,将那座大界的护界法阵做些手脚,剩余之事交给鬼修一脉即可!”

    许久谈话结束后,疯子起身离开之际,鬼主剑碎流想了想,又说了一件“小事”,令得疯子险些跳脚骂娘,“仙墟大界那位老天爷,最好留活口,听说是位颇有脾性的美人,要是有机会调教一二,也是一件名垂千古的美谈,这就好比……”

    疯子离开葬坑古地后,一气掠出千里之外,方才止住身形,而后叉腰怒骂,“你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就你也佩调教王丁,不把你打到下半身喂狗,我就入你鬼修一脉,癞蛤蟆看天鹅,想瞎了心!”

    姜无垢不知疯子为何会大发脾气,但从怒骂之词中多少也能听出些许端倪,必然是与女子沾边,而且这位女子势必是疯子心头好,不然昔年疯子就算被寡妇暴打,也没有发下这么大脾气。

    发泄完心头火气,疯子却又哈哈大笑起来,“鬼主这糟老头子,可真算得上位妙人,连仙墟大界的王丁都想染指,这是被封赦的脑壳塌陷了不成,真是胆大头铁,不亏是能扛过神庭之主一波流的大佬,哈哈……”

    通常如此情况,姜无垢一般只做空气人,静静听就好,说多错多,且容易吸引火力。

    掠出富氏一脉古地,疯子特意又潜回一趟,姜无垢足足等待了两柱香时间,才看到疯子悠悠御风而来,显然心情不错。

    “一切都安排妥当了,成不成听天由命吧,富氏一脉落魄如今,自身也不是半点没有责任!”

    疯子叹息一声,就不再多说什么,回家这一趟,算是明了心中些许疑惑,昔年富氏送走一批子弟,去往各界开枝散叶,图谋深大,只不过剩余的那些人,随着时间成长起来,自然会对昔年安排心生芥蒂,有此产生误会,自暴自弃做纨绔也好,里应外合捞银子也罢,总之没有一个人静心修行,如今富氏族主,资质平平,不过仙八境的水平,可想而知,富氏一脉其他人,境界会是何等孱弱。

    再加之过往数千年间,富氏一脉与周边山上仙门大兴战戈,族中优秀子弟死伤无数,长者无能,幼者凋零,后继乏力,即是富氏一脉眼下的真实境地。

    想要重振雄风,疯子不是没有办法,只需雷霆手段即可,但现在不是最恰当的时机,他还要赶去第一剑宗讨点压箱底的保命手段,顺道再去趟墨家一脉转悠一圈,拜访一下多日未见的挚友。

    经历轮回殿堂与葬坑古地这一遭,疯子得出一个经验之谈,千万别嫌自身法器多,像那种攻防兼备的,最好有多少带多少,因为不知道哪一刻就会遇上诸如鬼主那样的大佬。

    踏上星空传阵,激活第一剑宗所在的逍遥洞天坐标,二人瞬间被星光裹挟,消失在茫茫星空。

    逍遥洞天,天字号大界,其中最为出名的莫过于万界剑修心中的圣地所在,第一剑宗。

    第一剑宗,在逍遥洞天就等同于道佛两门在无为,西天二界,地位只高不低,剑主逍遥子剑道通天,是可与道主佛主齐平而坐之辈,虽然早已隐退江湖,但江湖处处有其传说。

    可以说,万界剑修心中,逍遥子绝对是无可替代的山峰人物,如同已然没落刀修一脉的挥刀客,提及剑修,就必然要提及逍遥子。

    每百年一次的圣地朝拜,万界剑修就会如万流汇海一般,从各界潮涌而至,齐聚剑海之前,顶礼膜拜。

    声势之浩大,不逊昔年神庭之主帝巡。

    一路听闻疯子絮叨,自己如何与第一剑宗熟络,关系如何亲如一家,姜无垢甚是乏累,心说不求笑脸相迎,但求不被扫地出门即可。

    以他对疯子的了解,只要算是一面之缘,他都能说成把酒言欢挚友无双,总之凡是从他嘴里蹦出的这些话,打个对折听,再略去一些皮毛,剩下的一二即可信以为真。

    在逍遥洞天,想找不到第一剑门都无这种可能,但凡在山下凡俗街头,问道路人,这些被山上仙门嗤之以鼻的末流之辈,也能说出个前往第一剑门的大概路线,如此可见,第一剑门在逍遥洞天的影响已然到达一种何等恐怖程度。

    找家街边酒肆,点上两壶酒水,些许菜肴,疯子与姜无垢好算能喘口气,一路疾驰而来,到这座距离第一剑门不过百里之遥的镇子歇歇脚,顺道探探风声。

    酒肆掌柜倒是个自来熟,在疯子问路之际,也堂而皇之落座蹭吃蹭喝,好在疯子不以为意,没有太过计较什么。

    “老哥,看你这身板,也不像是做买卖的商人,倒像是负剑拎刀的江湖人,豪气干云,不知老弟这点眼力价准不准?”

    与膀大腰圆但丝毫不显肉态的掌柜碰杯后,疯子有三分酒意,打了个酒隔问道。

    “呃……老弟倒是好眼力,实不相瞒,老哥年轻时也做过几年山上弟子,看过无数的神仙老爷,只可惜天资悟性方面差了些,就被送下了山,过起了这山下凡俗日子!”

    掌柜有些感慨唏嘘,山上光景如何,他是一清二楚,较比山下这种在泥里刨食吃的日子,可谓是云泥之别。

    “啊,恕老弟眼拙,竟然没看出老哥也是在第一剑门做过弟子的高人,失敬失敬,老弟这就自罚三杯!”

    疯子一连饮尽三杯寡淡酒水,酒气早已冲到了脑门,眼睛已经有迷离之态,这副样子,掌柜自然熟悉不过,常在酒肆吃酒的那几个醉鬼,常常便是这般姿态。

    没有阻拦疯子自罚三杯,掌柜是担心之后他说的这些话被疯子记下,而三杯下腹,酒气上头,不论他再说什么,只怕是记少忘多,酒醒后更是难有印象。

    “第一剑门可不是老弟所说,是什么人都能进的,像我这种天资悟性的,别说进门,就算是那座剑山都近不得,不是老哥自夸,第一剑门在这方圆千里,绝对是首屈一指,谁若是与之沾亲带故,那就相当是为富一方,金山银山,你说老哥要是能有这等善缘,哪里还会在这街头卖酒水糊口?”

    掌柜掠眼一直不曾说话只顾喝酒的姜无垢,却也没有多说什么,就算他今天这番话说的过火,那也没什么大碍,两个闻名来此学艺的外地佬,能掀起什么风浪?

    第一剑门又不是人人可进的酒楼茶铺,那些搜集讯息的弟子,会相信两个外地佬?

    撂下酒水钱后,姜无垢搀扶疯子离去,望着走远的背影,掌柜嗤之以鼻,念叨了一句“两个癞蛤蟆,还想吃天鹅肉?”

    住进一家客栈雅室后,疯子镇散一身酒气,这才推窗望外,“看来第一剑门这些年山下搜刮的有些厉害,民怨沸腾,这一路上可是听了不少怨言恨语!”

    姜无垢点点头,“姜水流域的仙门,对姜氏一脉,多半也是这般态度,一枝独大,总容易招惹些非议恶名,其实真实情况如何,还真不好说!”

    屋门被小二推开,送来热水与醒酒汤,疯子掷银感谢之余,多问了一句,“第一剑门最近有什么风声?”

    小二一听,咧嘴笑道“瞧着二位就是走江湖的神仙老爷,来此小镇除了为第一剑门,还能是何事,凑巧的是,这里还真有一点关于第一剑门的传言……”

    片刻后,听到楼梯脚步声,疯子这才轻笑一声,“哈,剑老头都归隐多少年了,怎么还冒出一个失落山下的孩子,捏造这种狗屁倒灶的事情,背后之人还真的是看热闹不嫌事大!”

    第一剑门,之前已经遭受不明势力几次攻伐,死伤惨重,疯子踏临逍遥洞天的前一天,剑山之下又传出一件令山下世人惊掉下巴的事情,第一剑门的老剑主,赫然有个遗弃多年的私生子!

    此种消息流传开来,便在山下迅速引发种种热议,人们对第一剑门的态度,也分成了几派,有声援遗弃子的,有痛骂第一剑宗的,有二者皆骂的,总之是议论如潮,生生不息。

    第一剑门为此,并未做任何解释,只是派出一些弟子乔装下山,据说是在暗中找寻暗中推波助澜之辈,故而小镇上的气氛,有些诡异。

    尤其是三位非议之人横死家中,镇子上居民对诸如疯子一类的山上弟子愈发警惕,酒肆掌柜先前作为,正是有所顾忌方才为之。

    “听说老剑主已近万岁,并且大隐于市多年,素来不理山上之事,这次能传出私生子谣言,想必是什么势力在背后推波助澜而为!”

    姜氏一脉,就有些许古卷是关于第一剑门的种种记录,姜无垢清楚其中任何所有内容,对于这种无中生有的传言,他自然不会相信。

    散尽酒气,疯子关上窗,洗了把脸,坐下喝完醒酒汤,摩挲着手指,说道“葬坑古地下,那张人皮除了野修剑碎流,还有一个身份恐怕你也没有想到!”

    姜无垢皱眉,他并未与疯子一道,而且疯子消失的那段光景,他正在航船上与突然蹦出来的几只鬼物厮杀,对于疯子究竟历经了何种情形,他一概不知。

    仔细思量一下,姜无垢仍旧没有头绪,野修剑碎流已经属于剑道巅峰的大佬存在,能与之相提并论的拢共也就那么多,怎么可能还有其他身份?

    “是被神庭险些灭族的鬼主!”

    疯子如实告知,隐瞒姜无垢没有任何意义,毕竟现在可是他手中的唯一工具人。

    “鬼修一脉不是被斩尽杀绝了吗,怎么可能鬼主还活着?”

    姜无垢惊诧之余,觉得事情不会如此简单,神庭之主召集万族围杀鬼修一脉,结果大获全胜,这可是昔年声势浩大的一件古史,而且鬼主被神庭之主追杀至星空深处,最终横死星空,也是神庭之主昭告万族的,可现在鬼主却活脱脱又蹦了出来,难道说昔年万族围杀鬼修一脉是假,神庭之主昭告万族亦是假?

    疯子哂笑,又提及一件事来,“暗中与第一剑门较量的,应该也是鬼修一脉,那位鬼主大人可是让我帮助鬼修一脉,在这剑老头的一亩三分地上大做道场,还许下了天大好处,想将我绑上他们那辆战车,姓姜的,你觉得这里能有多大利益,要是利益大的话,捞上一把又有何妨?”

    姜无垢盯着疯子一言不发,疯子摊开手摇头,“没有了,葬坑古地下也就这点秘密,再说就是我的隐秘了!”

    “嗤嗤哧……”

    三道清晰可闻的剑气呼啸而至,落在客栈之上。

    二人已有准备,此时分头远遁方才是上上之策,关键是二人皆有自保能力,丝毫不用为对方担心,这也是一个很重要的原因所在。

    剑气如一捧捧银针落下,摔散在客栈角角落落,当银针触地的一刹那,剑气骤然从银针中倾涌而出,须臾之间将整座客栈轻吞殆尽。

    两道身影在最后一刹那,方才狼狈逃出。

    三位剑气如虹的剑修横空而至,在空中互成掎角之势而行,堪堪将分头逃窜的二人围堵在圆中。

    “二位贵客,远道而来,第一剑门未能好生招待,失了礼数,故老剑主特意派遣三人,前来邀约二位贵客,前去剑门一叙!”

    年岁最长的女剑修,脸上泛起些许柔和,眉眼中隐约潜藏着年轻时的媚色,不得不说,仅是这一身飒爽英姿的气势,就又是一种截然不同的美韵。

    被围在中心的疯子一听,顿时有了着落,笑嘻嘻道“是不是剑老头听说我来了,就从龟壳里爬了出来,生怕我知道他那乌龟壳藏在哪里,以后去打搅他?”

    女剑修拧眉,面有愠色,但并未拔剑,眼前这个家伙一口一个“剑老头”叫着,显然是老剑主的故交,但她在第一剑门修行已有五千年之久,却从未听过老剑主有这么一位口无遮拦的故交,难不成是想佯装剑门故交,好从中获利?

    疯子自然不知道女剑修的心思,在听到老剑主三个字后,他就明白过来,剑老头多半是被这烦心事搅闹的不行,故而才会从乌龟壳里钻了出来透透气!

    “也不知道剑老头还记不记得丢失的那些剑符?”

    疯子昔年拜访第一剑门,携厚礼而来,与当时尚未证道的剑老头也算是相谈甚欢,只是在拜别之际,疯子阴差阳错带走了整整一箱剑符,而这箱剑符赫然是从剑海之下打捞上来的混沌古物,涉及第一剑门根底由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