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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九十四章 神衹也会死

    学海之畔,水波浩淼,飞鸟不兴。

    疯子坐望这片为儒门立下不世功勋的浩然气海,一时间有些感慨万千,儒门学子素来推崇一句话,苦舟渡学海,勤学通书山。

    这两句激励山下无数学子皓首穷经研学儒卷,小成者登堂拜将,为国疆泄尽心中浩气,大成者入住儒宫,撰写浩然书卷,为山下浩气长存增砖添瓦。

    家国天下的理念,始终贯穿儒门上下,先师老书袋奔走万界,力求在山下凡俗打造一座高楼,可避灾祸,可诲人心,可使凡俗自由,可使万古长存。

    山下世界,在没有儒门这株大树遮风挡雨之前,不过是一盘山上仙门谁也能踩上几脚的无用散沙,纵然人众泱泱,但较比以一敌百的山上神仙,这种优势也就无足轻重。

    思绪至此,疯子神魂跳脱出来,随手抓起一把散沙,在手里攥了攥,不待指缝中有碎沙流泄,就抬手扬了出去。

    老书袋要做的,其实也很简单,就是将这一把散沙尽可能攥成一团,也好在被山上仙门欺辱,能群起而伐之,且有砖石之威力。

    说易,做难。

    除却贵在儒门坚持,还贵在人心所向,要想有砖石之威,这两样缺一不可,缺一,散沙纵然被攥成砖石,但也仅仅是在手心里,一旦被扬手扔出,散沙还是散沙。

    “咋个会扬起一阵风沙哩,幸好没有将水下游鱼吓跑,姜兄弟,麻烦你盯紧点,我怀疑是那个厚脸皮做手脚,他这种人放下筷子就骂娘,鱼汤也没见他少吃一口,咱几个也不知道还需要在这里呆多久,总之能多捞一网是一网,晒干了做咸鱼,遇上手气不佳的时候,也能拿出来犒劳一下五脏庙,总比不见荤腥要强不是!”

    小书童扭头望去,没瞧出远处疯子有什么古怪行径,但总之提防一点无错,谁让那个家伙只蹭吃蹭喝却半点不出力,哪里像姜兄弟这般有眼力价?

    姜无垢笑着点点头,他和小书童的关系,已然称得上志同道合,虽然一柱香前,二者还是互不相识,但因为有共同的“大敌”,本着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这种再简单不过的道理,小书童如何能不知晓!

    “姜兄弟,说句实在话,那个家伙与你可是相差老鼻子远了,刚才在吃饭时,你看那个家伙下筷如飞,比我家先生吃的还要气势,我大概算了一下,少说吃掉有一条半哩,你想想看,按照这种吃法,你我是不是得多捞几条?”

    瞧见姜无垢笑而不语,小书童挑了挑眉毛,压声说道,“不过我还有法子没使,下次在那个家伙碗里多放几块盐巴就好,盐巴一多,他就是再想吃,也指定吃不了一条,听先生说过,他曾经穷到两三年都没吃过盐巴,等兜里有银子后,就买了几大块,结果没吃两天,就被齁着了!”

    姜无垢心领神会,笑道“最好齁到那个家伙,一看到鱼汤就没有胃口,这样我们就能多吃几口!”

    小书童咧嘴一笑,心说还是姜兄弟对脾气,瞧瞧,这才说几句,就能如此心有灵犀!

    张圣人对于自家小书童心声言语,充耳不闻,只当做童言无忌,丝毫不觉得尴尬,反正只要我这个做先生的不觉得尴尬,那尴尬的只能是被针对的那个家伙!

    疯子叹口气,心神一动,斩断“竖耳聆听”,撇撇嘴笑道“这都明目张胆给我下毒了,你这个先生还不管管,再这么下去,我可不敢在此多做停留,搞不好一觉睡醒,我的脑壳沉陷在湖底,那可如何是好?”

    张圣人置若罔闻,叉开话题,“我刚心算了一下,虢氏一脉在夜郎村落址以来,仅有两次过份行径,一次是在宅子选址,一次是举族迁移,光阴长河中也并没有发现有什么痕迹,难道妖魔二族与其往来,能跳脱光阴长河的范畴?”

    疯子点点头,“这也正是我纳闷的地方,之前我在剑海下,逆行光阴流水,想找出一点那位恶灵的蛛丝马迹,但最后却是毫无所获,按理说一个生灵活在大道之下,势必要留下相应痕迹,这就和雁过留声一样道理,咋可能飞过天空,却没有任何痕迹存留!”

    在离开光阴流水前,疯子小做手脚,布下几枚不起眼的棋子,时刻盯防着恶灵的一举一动,只要光阴流水再有任何微弱动静,疯子也能第一时间知晓,并且会以最快速度赶过去。

    擒贼擒脏,捉奸捉双。

    疯子要的就是人赃并获,唯有这样,虢氏一脉才无翻身可能。

    虢氏一脉,据了解布局广泛,不仅在山上一众仙门间往来频繁,提供诸多利益关系,还从中搭桥牵线,在几座大界仙门跨界经营中左右通吃,赚的盆满钵满,而且还在山下凡俗皇朝中,也有落子布局,上至朝堂宰相,下到芝麻县官,皆有虢氏一脉弟子经营痕迹,有几座君王昏聩的皇朝,虢氏一脉基本一手遮天,翻云覆雨。

    山上山下,界内界外,环环相连,打造如此一条近乎完美无缺的利益链条,为的就是在那场灾劫降临之时,能尽可能缓泄掉落在虢氏一脉头上的大道因果,相当于因果均摊,如此一来,承载因果变小,得到的机缘尽量维持不变,从一定程度上说,虢氏一脉还是稳赚的结局。

    “真是下的一手好棋!”

    暂时捋顺虢氏一脉脉络布局,疯子也不得不赞叹一句,虢氏一脉背后那些老不死,脑壳倒是灵光的很,如此肆无忌惮为之,说白了就是拿着山上山下与之捆绑报团之人的身家性命去赌,赌那个“万一”!

    张圣人疑惑道“其他大界没人出声?”

    疯子一笑,“雨露均沾,白白送你一些油水,你会不要?更何况于人于己,也不存在任何不利,这种天上掉馅饼的美事,砸在你头上,你会嫌多?”

    张圣人却是摇头,“这个道理放在山下凡俗,或许能说通,但搁在山上仙门,就有些漏洞百出,你想想看,山上这些仙门中,哪个没有几个熬活成一把老骨头的老祖先贤,或许这些人境界下滑,状态不在巅峰,就像利齿蜕化的老狗,但别忘记一点,眼界对于他们而言,是比法器刀剑还要锋锐的兵刃,一座仙门想要走的长远且稳妥,没有这种兵刃防身,是走不了几里山路的!”

    疯子默然。

    踏临夜郎村前,疯子还需要去城北极地走一遭,老十昔日与三足金乌产生因果所在之地,就是在极地尽头那条溪流中,他要前去再看一看,能否找寻出蛛丝马迹来。

    姜无垢留在湖畔,继续与小书童帮忙捞鱼,半点没有心情去什么极地尽头。

    既无同伴而行,只能孤身前往的疯子乐得清闲,一路风驰电掣贴地飞掠,许久后来到极地。

    循着记忆,来到溪流之侧,疯子却发现溪水早已大变样,溪底不见任何的河石,仿佛被谁人打捞一空,而且从界壁上流泄溪水的泉眼,也被抹平,疯子再次使用光阴流水,想将这里的景象光阴重现,但一番忙活下来,效果微乎其微。

    只能隐隐可见一团模糊身影,在此地停留片刻的残影痕迹,再无其他有用发现。

    “最有可能会是谁呢?”

    疯子摩挲下巴思量问题,在他看来,虢氏一脉占尽地利之势,最有可能做这种举手之劳,但有一点,能影响光阴流水,从而使得存痕模糊,能做到这种程度的,虢氏一脉不会超过两个。

    算来算去,也就虢氏那位有幸追随过人族大帝的老祖能有如此能耐,但这么做不是没有因果,他影响光阴流水存痕,光阴流水同样也在影响他,况且还是至少半步大帝境界,承受的因果影响,要比想象中的还要多。

    真正算起来,得不偿失!

    正如张圣人所言,这种熬活许久的老不死,对于一个族群的重要性,没有最重要。只有更重要,失去这么一位可能扭转乾坤的关键棋子,怎么看都不是明智之举!

    故而,疯子一番掂量也就划掉了虢氏老祖的可能,剩下的只能从妖魔二族中找寻。

    “该不会是魔主?”

    疯子一想到这种可能,就有些神魂颤抖,魔主这两个字的分量,曾经在相当一段长时间中,甚至要盖过神庭之主。

    昔年,在神庭尚未统辖万界之前,魔主就已经征伐百座天地,将魔族旌旗插在异界山头,而且迄今为止,就算魔族被灭,万界之中尚有些许族群,是以魔族为尊,香火献祭,皆是为生死不明的魔主所属。

    压下心头这种猜想,疯子在天穹极地尽头巡游几周,没有发现有所裨益线索,但也不是全然没有收获,阴兵借道的气息,尚且留存着,而且出现的时间,不会超过百年。

    疯子抬眼望去,溪流河道消失之地,也是阴兵借道气息残留最为浓郁之处,也就是说,阴兵借道,最终离开仙墟大界的方向,就在溪水河道尽头。

    “是嗅到什么气息了?”

    疯子曾经尾随过几次阴兵借道,但鲜有成功,那种与阴兵同行的诡异感觉,只有深陷其中之辈,才能深有感触,但一旦脱离那种境地,疯子觉得怎么形容,也无法完全描绘。

    大概是那种身在此山中的感觉。

    阴兵借道,与幽灵船差不多,皆是行无轨迹,可能这次途径仙墟大界,下次就可能不再路过,始终充满未知变数,故而这也是二者为人畏惧的原因之一。

    对于无法琢磨的存在,生灵总会存在一定畏惧。

    仙墟大界,帝丘,葬坑古地,再算上北斗七星,紫薇,荧惑,这些皆有厚重古史的星辰大界,皆有阴兵借道其上。

    刹那间,疯子脑海划过一道灵光,可来去匆匆,使得他一时间无法抓住,只能望尾而兴叹,这些在他心海一闪而过的星辰大界,或许存在什么鲜为人知的关联,而就是因为这种关联,才会有阴兵借道出现。

    “一定是漏掉了什么?”

    疯子念叨着,习惯性手指摩挲,有点捻笔而书的意味。

    “回来了,废墟之中有变!”

    心海之上,响起张圣人心声传言。

    疯子只能暂时作罢,折身而归。

    待回到学海之畔,疯子就瞧得废墟之中血气冲霄,杀气腾腾,伴随着陆地微微颤抖,很明显是废墟之中起了惨烈厮杀。

    “难道是杀鸡儆猴?”

    疯子低语,先前他斩出那打草惊蛇一剑,为的就是试探废墟深处几个老不死的心思,但好在没有谁愿意做出头鸟,疯子也就相安无事。

    张圣人眯眼远眺,“两个半步大帝,看架势是死战,不像装装样子,装样子若是能做到舍弃金身,那只能说我老了!”

    疯子深以为然,本想抬手揉两下小书童脑壳,但被小书童闪躲避开,而且极为鄙夷翻了个白眼。

    一位旧神祗,一位妖人,从大道相争的角度上说,二者不可能相安无事,再者就是妖族一脉被神庭剿灭,这可是烙印在血脉之中的仇恨,就算如今神庭崩塌不复,但这种仇恨烙印不会消失。

    “疯子,你嘴皮子那么厉害,咋个不敢去劝上一劝,有道是冤家宜解不宜结,有什么不能坐下来协商解决?”

    小书童至今还不会任何儒门神通,张圣人也没有打算要教的意思,但小书童怀里可是揣藏有好几本侠客,知晓行走江湖道义为先,路遇不平拔刀相助等诸多江湖规矩,在他看来这场打架,是可以避免的。

    疯子哑然失笑,“你可太高看疯子了,像这种神仙老爷打架的事宜,莫说一个疯子去劝架,就算再多出十个百个疯子来,也不可能有任何用,虽然读书人文能安天下,但手无缚鸡之力,这也是众首周知的,万一冲杀上去,被神仙老爷一刀砍死,你说找谁算账说理?”

    小书童哑口无言,扭头向自家先生求助。

    张圣人轻咳一声,“路遇不平,拔刀相助,本就是侠客行走江湖之大义所在,若是自个境界本事不高,不上前凑活搅闹,也算是举手之劳,疯子,不是说你,就你这种一瓶子不满半瓶子晃荡的主,上去也是被砍死的多,呆着保条小命难道不好吗?”

    小书童连连点头,深以为然。

    换个说法,大义相同,小书童就能接受,毕竟自家先生咋个可能会偏心这个疯子,而不偏心他这个尽职尽责的小书童!

    疯子笑着接受,看眼神气十足的小书童,只觉得人生年少,最好年华不过如此。

    愿意用最大的真心,去看待这个世界,这本身就是一件大善之事。

    小书童摇头晃脑,乐不可言。

    不过打趣归打趣,疯子与张圣人自然不可能置之不顾,废墟之地乃是夜郎村后地,如果爆发剧烈动荡,殃及的自然就是整座仙墟大界。

    掠空直奔废墟深处,并且二人也没有掩盖一身气势,半步大帝与圣人气势各有显露,一些远远旁观之众,再看到两股气势横空而来,就打了退堂鼓。

    待二人抵达厮杀之地,方圆百里,生灵无存,看热闹的也鸟兽四散,生怕被惦记。

    一团光爆当空炸碎,两道身影各自倒飞远去,犁地滑下深壑,方才止住狼狈身形。

    一位手擎金戬的披甲旧神祗,赫然是女子姿容,虽然皲裂金身五彩斑驳脱落,有些惨不忍睹,但一身气势却是如虹,若是用仙道境界来概括这些女神祗,应该是半步大帝无疑。

    金戬戳地,在身侧挂出一道浅痕,而且金身上由于对轰而被镇落的一些金身碎屑,皆被金戬全然吸附吞没。

    女神祗扫眼横空而至的二位,并无丝毫怯战,反而一身战意愈发昂扬。大有以战养战的意味。

    与女神祗相对而战的妖人,是霸王蚁之属的后裔,人头蚁躯,力大无穷,霸王蚁曾与一众族群争夺十凶之名,虽然最终落败,但自身实力也是恐怖,尤其是有“一力降十会”之赞誉,霸王蚁一位老祖,曾重创白虎一脉老祖,更险些将之击杀,也万族一些族群中也是颇有威名。

    冷眼掠过看热闹的二人,霸王蚁便不再关注,虽然同境,但霸王蚁一脉有同境最强的血脉之力加持,对于同境之敌,霸王蚁一脉素来必杀之。

    疯子悬空而立,摆明了意思不打算插手其中,更绝的是还将最显眼的一把不值几钱的飞剑直接丢弃在地,用以表明自身态度。

    你看,我是剑修,连自身飞剑都扔了,你们还好意思针对我?

    张圣人虽然身有圣人气象,但终究是儒门圣人,没有那股子杀伐之意,反倒流露出与人为善的意味。

    女神祗不理睬那个色胆包天的家伙游巡在自己身上的视线,竟然主动与张圣人行礼,“见过儒门圣人!”

    张圣人拱手揖礼,算是回礼。

    毕竟,这座废墟之地前的那片学海,可是货真价实的圣人法器,相当于帝兵,废墟之地生灵想要出去,就必须经过学海,与人为善,也算是与己为善。

    “小蝼蚁,今天不和你打了,本神祗心情不错,不想打打杀杀,你走吧!”

    女神祗挥手示意霸王蚁离开,表示不再纠缠。

    “好大的口气,莫不是还以为这里是神庭,什么都你说了算?”

    霸王蚁不依不饶,体内流淌同境最强的霸王蚁血脉,如何能被人看低,就此离去岂不是辱没霸王蚁一脉的脸面!

    “呵呵……”

    女神祗报以冷笑。

    “我说,蚁人兄弟,这就是你的不对了,人家有意止戈,咱就坡下驴就好,揣着架子不累吗?”

    疯子出声,落在霸王蚁身前,笑嘻嘻劝慰道。

    “你是哪根葱,我霸王蚁一脉与他人恩怨,与你何干?”

    霸王蚁怒火心生,心说这是从哪半路窜出来两条不长眼的玩意,不知道死字是怎么写的吗?

    但毕竟若是完全撕破脸皮,陷入以一敌三的境地,霸王蚁多少也觉得有失妥当,同境争强,并不意味着就可随意树敌,如果霸王蚁一脉人人如此,只怕霸王蚁一脉也断然存活不到今天。

    “瞅瞅,一说就急,蚁人兄弟,你这脾性可是得好好改改,今儿多亏是遇上我这么心地良善之辈,若是换个不讲理的,只怕现在早就躺地上讹你了!”

    疯子摸出两壶酒水,扔出一壶,自己揭盖饮一壶。

    霸王蚁接过酒水,揭盖一闻,一股硫磺之气直冲鼻息,刚刚被压下的心火瞬间暴涨,“砰”的一声捏爆酒壶,大喝一声,“我看你就是来找不痛快的!”

    世间一切妖兽,对硫磺皆有忌讳。

    山下凡俗,亦有时节饮硫磺酒一说。

    疯子倒是没舍得捏爆酒壶,这些硫磺酒可是来之不易,他不是什么败家子,没坐上财神爷宝座前,也是吃过苦受过穷的。

    收好硫磺酒,疯子闪身避开霸王蚁锋芒,在空中飞旋画下一抹流光,身影快如流星,不过眨眼之间,就立身百丈之外。

    “我说蚁人老弟,我可是好心请你喝酒,你不领情也罢,但也不能如此霸道吧,难不成这天底下不能有喝酒之人?”

    陆地上弹天而起一道迅疾身影,风声呼啸,霸王蚁身法受限,无法在速度方面争锋,但假借陆地而起,速度同样不逊色,且时常会有出奇制胜的效果。

    疯子不再闪躲,摸出帝兵洪炉,直接当头轰砸而下,一捧恰似香灰的混沌从香炉中倾泻而出,瞬间将霸王蚁笼罩。

    在旁观战的女神祗神色一滞。

    就连张圣人同样暗自诧异。

    洪炉在坠落的过程中,上下反转,将霸王蚁包裹的香灰混沌又如飞瀑落潭,一滴不剩全然落在洪炉之中。

    霸王蚁则已然消失干净。

    手腕一招,洪炉掠空而回,疯子小心收好宝贝,这才冲女神祗笑道“这位神女姐姐,不知道能否赏光,聊叙一二?”

    女神祗面有犹豫,帝兵洪炉的出现,无疑将对方份量加重不少,原本还有可能齐平而视的两者,仅仅因为一件帝兵的出现,这种平衡顷刻间就被打破。

    神祗也会死。

    更何况是一位女神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