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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零二章 天道喂狗

    在虎狼皇朝,山上仙门与山下凡俗联系的枢点,在于各座仙门在山下凡俗另立而起的一座座傀儡下宗,譬如近百年来势力最盛的天衍宗,在山下凡俗中所扶持的傀儡门派虎盟,即是一等一的大门派。

    疯子要拔除的第一根钉子,就是虎盟盟主虎霸天,一个在皇都叱咤风云二十载的地头蛇,甚至有话相传,高坐金銮殿的皇帝老儿是强龙,但盘踞皇都的虎霸天是丝毫不怵强龙的地头蛇。

    虎霸天年岁不过刚知天命,稳坐虎盟宝座将近二十载,在这段对于山上仙门来说,不过是弹指一挥间的岁月里,倾尽全力将虎盟打造成了一只可在皇都横行无忌的猛虎。

    坐于街边酒肆吃酒的疯子,心中划过些许关于虎霸天的一些讯息,看的颇为投入,其中有意思的几条或者说小故事,以他如火如炬的老辣眼光来看,背后都或多或少出现了天衍宗的影子。

    否则,他无法说服自己,在这座坐拥六十万大军的皇都中,像虎盟这样的地头蛇,是如何能不用忌惮金銮殿上那条强龙,而能酣睡其侧安然无恙多年。

    撂下酒钱离去,疯子悠哉悠哉来到一座名为“月美人”的花楼勾栏,刚踏进门槛,阅人无数的老鸨子从上到下扫量一眼疯子,便笑脸相迎贴了上来,唤来七八位姿色不俗的花娘,团团围簇住送上门来的财神爷,十八般武艺各显神通。

    雅室,疯子笑着将一块沉甸甸的皇银塞进老鸨子怀里,笑眯眯问道“头牌粉红姑娘怎的不曾见到,在下这次就是奔她而来的,银子什么都好说,只求能得见真人,了却心头夙愿!”

    诸如此类的言辞,老鸨子哪天都得听上一两箩筐,男子来此居心何在,没有比她更清楚的人了,不外乎四个字而已,寻欢作乐,在床笫之间说的再冠冕堂皇,山盟海誓,下了床也就不能当个真,男人嘴,骗人鬼。

    不过,既然对方是个不缺银子的主,那她焉有拒绝的道理,头牌姑娘可不就是拿来赚银子的,难不成还指望她们救国救民?

    “这位爷,粉红姑娘一时半会脱不得身,只怕要等待片刻,粉红是头牌不假,这几位也是一等一的好姿色,比粉红也相差不大,如果爷来纯属解闷,不妨先耍着,等粉红脱身便马上过来服侍爷,如此可好?”

    老鸨子终究是个见过世面的主,在这鱼龙混杂的皇都中,上到王公贵侯,下到三教九流,她所打过交道的何其茫茫多,什么货色差不多一眼便能识破,像疯子这种既不差钱又风流潇洒的主,多半是哪座王公贵侯府邸里的,最是招惹不起。

    疯子顿时脸色大变,挥手“啪”的甩了一记响亮耳光,怒斥道“谁给你的胆识,让爷在这里等着?去,让粉红姑娘过来陪爷,银子有的是,如果不来,也无妨,今后这生意就不要做了!”

    被打到头晕眼花的老鸨子扶着桌子稳住身子,眼前星碎闪烁,心里恨不能生剥活剐了眼前之人,但脸上却是半点不能生气,甚至还要挤出笑意,“这位爷,消消气,来这里不就是寻乐嘛,爷点的粉红姑娘属实一时半会来不了,不妨实话相告,粉红姑娘眼下正在顶楼陪虎爷,爷若是执意强求,恐怕是会触怒虎爷,届时免不了磕磕碰碰,伤了和气!”

    老鸨子将虎爷搬出来压阵,无非是想让疯子知难而退,皇都中虎盟大名人尽皆知,比起那皇帝老儿还要威风八面,像疯子这种钟鸣鼎食,出身黄胄之辈,脑壳自然灵光,稍加一点就能明了,也就可知难而退。

    “啪!”,又是一记耳光甩起,雅室中彻底陷入死寂。

    疯子跃上圆桌,盘腿而坐,笑打量着“道心”崩溃的老鸨子,“给你脸了不是,你也不瞧瞧自己是什么货色,是能和爷打商量的主吗,愿意来这里花银子,全然是看粉红姑娘颜面,与你这老梆子无甚关系,今日打你,无非是想让你记住,多大的身份就做多大的事!”七·八·中·文

    老鸨子咬碎银牙,柳眉拧竖,啐骂一声,“好大的狗胆,也不照照镜子瞧看,就算你是王公贵侯子弟,但今日你三番两次挑事,不给你长点记性,只怕会让人觉得这里是任人拿捏的软柿子,花贞,速去通禀虎爷,让他老人家来评理!”

    不待两位花娘匆匆离去,就有七八位满脸横肉的拎刀大汉将雅室围了一个水泄不通,看架势疯子想要趁机开溜,只怕比登天还难。

    老鸨子捂脸哂笑,“你这不知死活的臭男人,想来老娘这里耍混,可是找错了地方,不怕告诉你,这里可是虎爷的地盘,识相的话,一会磕头认错,叫几声姑奶奶消消火气,可能脸面会好看一些,否则明年的今日,就是你的忌日!”

    虎盟盘踞皇都,背地里做过不少残忍杀伐,一些王公贵侯对之也是忌惮颇深,不愿轻易招惹。

    疯子笑了笑,等待正主来,今日闹这一出,无非是想打草惊蛇,虽然老套了些,但也还算管用,起码虎盟虎霸天这条地头蛇,马上就要被他引出洞来。

    “何人这般不开眼,知晓虎爷在,还闹出这么大乱子,莫非真不怕脑壳落地?”

    廊道尽头,响起匆匆脚步声,还夹杂有低声怒斥,以及姑娘的嘤嘤抽泣。

    疯子皱眉,心说这虎爷还真是稳得很,有人打上门来,还能不下床,就这份山崩于前色不改的心思,就远超泱泱人众。

    摇头一笑,随手捻起一盏茶盖,等门外人脚步声落定,疯子随手一甩,茶盖倏忽飞出,一线戳进门外之人额头,鲜红洒地,触目惊心。

    廊道中惊呼声四起,围簇在屋外的拎刀大汉夺屋而进,刀光闪烁中,一颗颗人头纷纷落地,血水渐渐覆盖地面,空气里充斥着血腥气味。

    被定住身形动弹不得的老鸨子,眼睁睁看着疯子举手抬足,将一颗颗硕大头颅削落,空洞的眼神里除了无法潜藏的惶恐,还有翻涌上来的死气。

    “哗啦……”

    屋顶直接破开大洞,木屑横飞中,一道刚猛气机从天而降,顷刻间笼罩住雅室,待近乎丈高身姿的身影落地,稳坐桌台的疯子方才笑出声来,心说难怪虎盟都是膀大腰圆的傻大个,敢情盟主就是这副德性!

    “来的刚刚好,早一刻晚一刻都差点火候!”

    疯子自言自语一句,跃下桌台,上前一把拉住虎霸天手臂,爽朗大笑“今日一见,果然是盛名之下无虚士,像虎爷这般天生神人之姿,世间委实不多见,若是没有记错,前一个如此天生人杰的,还是那个名动天下的田寸生,要在下说,虎爷比那田寸生只强不弱!”

    疯子提及到的田寸生,是虎狼皇朝百年前威名赫赫的江湖豪雄,人送外号“寸草不生”,使得一手近乎无解的滚刀术,堪称独步天下。

    虎霸天一时间有些发懵,想挣脱对方手腕,一甩之下却是挣脱不得,而且对方气定神闲,丝毫不见气机流转,虎霸天心头翻涌而出的怒火,瞬间冷冻下来,他年轻时闯名声,遇过诸如此类的山上仙人,也正是那次机缘,才使得他受仙人抚顶,境界一日千里。

    “噗……”

    老鸨子身前爆出血洞,顷刻间香消玉殒。

    打杀过老鸨子,虎霸天当即跪拜,诚挚说道“霸天拜见神仙大人,方才有眼无珠,冲犯大人,还望大人多多原谅!”

    疯子松开手腕,下意识摩挲着手指,似笑非笑,审视着这位“心思果决”的虎盟大佬。

    杀伐果断,且能服软于人,将脸面视若无物,这种人……疯子思衬着,想给这位虎盟大佬寻觅一具躯壳,如此有意思的神魂,若是湮灭他手,当真是有些残忍且暴殄天物!

    他有更恢宏的舞台,让这位大佬施展才能,谈不上利用,只是纯粹欣赏,欣赏这种拎得清楚的行事头脑,知晓势强于人,在山下凡俗,已然算得上非俗之辈。

    一指点在虎霸天眉心,将眉心之地神魂拖曳而出,囚笼于掌心之中,而后挥袖剑气生,须臾之间剑气倾泻,将虎盟大佬虎霸天肉身搅碎成泥。

    “这是你的机缘,他人想拥有,还没有这等福报,静心收下便是,不用感谢!”

    将虎霸天神魂暂时收于芥子纳物中,身影一闪,疯子就离开此地,直奔城隍庙而去。

    城隍二候一头雾水,不知疯子为何要将这虎盟大佬神魂交于他调教,但此等心思不敢直言,只能憋在心底,且听疯子如何解释。

    “悉心调教一段时日,无需顾忌任何后果,虎狼皇朝将倾,大势乱流将至,在这时日无多的光景,倾力做一些事即可,至于结果如何,谁也无法预料,索性就不去思量便是……”

    疯子将虎霸天神魂交给城隍二候调教,实则是想假借神道城隍洗涤神魂中些许瑕垢,他看中这道神魂,是为解决汉子古生闺女神魂疑难,简言之,虎霸天神魂就是治疗汉子古生闺女病疾的药引。

    但因为杀伐杂念瑕疵过多,疯子就不可能随意将药引入药,故而才有这么一出。

    疯子自然不可能言明真实目的,他要扯虎皮做大棋,以势压人,将这位心思诡诈的城隍攥于手心。

    做完这一切,疯子乘兴离去,第二位要被揭起的暗子,是一位大隐于市的江湖大佬,正是疯子先前提及的那位田寸生。

    静心酒肆,是田寸生自己起的名字,寓意心静则人宁,位置就在皇都最为繁华的三巷街头,生意还算尚可。

    疯子落座多时,只点了一壶酒水,佐菜也不舍得点,干饮而已,且一坐算得上长久,其他桌客人来来去去,早已换过几茬,但疯子却稳坐如山,喝一口酒水还得咂摸半天。

    送走最后一波酒客,田寸生视线有意无意掠过斜侧酒桌上的身影,一壶酒水自斟自饮多时,这种事情不是没有过,诸如些许嗜酒如命的酒虫,也能做的出来,但能喝的气定神闲之辈,还真多见。

    何况他卖的酒水里,多多少少都参杂有他揉碎的剑气,故而才有刀剑淌喉,迥异于常的奇特滋味,这也是皇都一些贵胄久来于此的缘故。

    名为“淌喉”的酒水,凡俗之辈也就一壶的量,而且还是那种泡在酒缸里的酒虫,换作寻常路人,充其量也就三杯下腹,便不省人事。

    端上两碟佐菜,田寸生笑问道“看客官面样有些生疏,应该是刚来皇都不久,提醒一下,这酒水可不能多吃,吃多了上头厉害,难免做出什么祸事!”

    疯子倒是无谓,接茬笑道“闯出祸事无妨,再说这皇都马上就要变天,皇帝老儿自顾不暇,哪里还有闲暇顾忌这些鸡零狗碎的乱遭事,黑云压城,大家同为行舟之客,要死也是一起,人生苦短,及时行乐!”

    敬掌柜一杯,田寸生也不拒绝,喝过后说道“祸乱将至,大难临头,谁人都想挣扎求生,但像你这种主动求死的,却是罕见,山上修士神仙也好,山下凡俗之辈也罢,大家井水不犯河水便可,不主动撕破脸皮,尚有称兄道弟机会,但若是撕破脸皮踩在脚下,只怕冲杀起来,六十万大军,必然势如猛虎,会将你们这些不知死活的神仙老爷吞噬殆尽,届时再如何挽回,只怕再无机会!”

    百年前,田寸生归隐市街,心甘情愿做起这等酒水生意,但实则是以谍密身份散兵于野,真正混迹于江湖绿林之中,而且以他半步武圣的武人底子,潜龙于皇都之中,无时无刻不在庇护那座被孤立的皇城。

    对于城外一夜之间变天,田寸生并未放在心上,六十万大军是他的底气所在,而且还是武装到近乎天衣无缝地步的大军,他没有理由不相信这是一支恐怖的杀生法器,只要金銮殿帝令一下,这件杀生法器就会刀锋所向,血流成河。

    疯子笑着摇头,“我与城外那些神仙老爷不是一路人,我之所以千里迢迢来你这里,无非是想弄清楚一件事,你这半步武圣的武底究竟有几分?”

    “哦?”,谍密田寸生轻笑一声,他这半步武圣的境界,素来无人敢质疑,因为在他尚未身入庙堂之前,着实是一拳一拳打出来的名声,夯实如铁的底子,亦是这般造就。

    怀疑他武人底子的,都已经丧命拳下,无一例外。

    “无他,就是想掂量一下虎霸天与你斤两如何,毕竟你们二位,可是这皇都之中名头最盛的两位,世人相传你早已身死烟灭,在我看来就是虎霸天放出的风声,想激你跳出来而已,不过今后恐怕没有机会了,他已经早死一步,先行而去了!”

    疯子呵呵一笑,眸子却是冷冽,隐有杀机。

    谍密田寸生一滞,心有涟漪微起,虎霸天于他而言,算是控制虎盟的傀儡而已,想打杀不过是轻而易举,之所以留着这位“傀儡”,原因很简单,他才是虎盟背后的真正大佬,虎霸天不过是摆在明面上的工具人。

    而在他身后,同样还有高出天外的大佬。

    “你究竟是何人?”

    谍密田寸生眼神一冷,对方挑破他与虎霸天之间的关系,显然是有备而来,并且已经打杀虎霸天,那么寻上门来的意图再明显不过,杀人,杀他!

    “我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是谁!”

    疯子屈指一弹,将酒水没入田寸生眉心,瞬间化作剑气浪潮,将眉心之地变成寸草无生的剑气汪洋。

    困兽于孤岛上的田寸生神魂,已然大势已去,摆在面前的无非两条路可走,一条灰分烟灭的死路,一条俯首称臣的生路。

    谍密田寸生身体如被钉在条凳上,一动不敢动,神魂之变,倏忽一线,如今他已经是手无寸铁的可怜虫,想要再硬气,却再无壮胆撑腰的底气,半步武圣沦落成摆设,徒劳无益。

    “你就算杀了我也没用,皇都之中,早已危机四伏,就算没有城外那些山上仙门,皇城崩塌,皇脉陨落,已是定局,再做任何,皆是无用之功!”

    谍密田寸生心如死灰,当初被人登门拜访,对方便将这座天下的大势如实相告,大势降临前夕,诸如他一类的护国武人,无非是螂臂挡车的跳梁小丑而已,大势之下,焉有完卵。

    正是因为对未来无望,刚跳脱江湖绿林进入庙堂的田寸生,再次跳脱出来,选择“逆流而上”,心甘情愿做起“卖国求生”的叛逆。

    疯子无言,仙墟大界大势将至,已经人尽皆知,面对大势,所有人心思各异,散乱如沙,已经不是独力所能抗衡,虎狼皇朝一崩塌,接下来势必会引起一连串的动荡,大势未至,却已经乱成一锅粥!

    “既然如此,就由你率领虎盟之众杀出城外,与那围城而来的江湖绿林对抗,至于山上仙门,由我再思量对策!”

    交待完一些事宜,疯子撂下酒钱离去,谍密田寸生却是心乱如麻。

    跃上一座楼阁,眺望城隍庙方向,疯子自言自语,“希望非我所想,不然可真让人伤神伤心!”

    踏临皇宫前,摇身一变化成国师模样,疯子一路通行无阻,很快就直抵南书房,见到了坐立难安的皇帝老儿。

    干净利索将皇帝神魂曳出,小做手脚后,悄然放回,仔细梳理一下心中脉络,确认无误,疯子这才放心而去。

    很快,六十万大军被兵分三路,一路原地驻防,一路开始清扫皇城各路势力,一路散兵于众,补缺被杀戮的各方势力。

    风过无痕,悄然而生。

    这一夜,城外百里之地,一众仙门驻扎境地之内,出现一位金刀虬髯大汉,一路杀人如砍瓜切菜,不由分说就推翻百位山上仙门弟子,沦落成刀下亡魂。

    在消息尚未传散开来,又有一位半老徐娘,一笑杀百人,在另一座仙门驻地如入无人之境,手持一座焚炉,炉倾天火生,火海葬生无数。

    当淡淡的血腥气息随风潜入皇都,城外一众仙门被虐杀的讯息方才彻底流传开来,几乎半日,就传遍大街小巷。

    疯子坐于街边茶摊,耳听六路,眼观八方,听到的见到的,都收录于心,他这个真正的始作俑者之所以能安之若素,尚且坐在街边喝茶,很大原因是由于他已经看到星星之火,这些分散于城中人众心头的星火,只需要一个合适的契机,就能燎原而焚。

    没有谁能抵挡下这把大火,城内大军不行,城外仙门同样不行。

    再一夜,仙门驻地又有刀兵相击之声响于辽野,血色冲霄中,一道道从城内而来的身影先后加入其中。

    三日后,在数次夜袭中屡吃大亏的仙门缥缈宗声明退出,不再参与山下凡俗纷争,一心修道长生。

    铁桶大阵,似乎被撕裂出一道小口。

    这一日,皇都地下,好如鳌龙拱身,房倒屋倾,大陆皲裂,密密麻麻的沟壑在城周蔓延,似乎护城大阵岌岌可危。

    疯子正在城隍庙拉着城隍二候聊叙,一壶酒水,一碟佐菜,或许是城外黑云压城,城隍庙的香火也惨淡的厉害,没有香火入账,城隍二候日子也就清贫起来,这一顿酒水还是疯子宴请。

    “想要破开护城大阵,少说得需要大帝境全力一击,但这种情况显然不存在,所以城外那些货色,再怎么折腾,想来也是徒劳无功,不过倒是能恶心人,弄得人心惶惶,三两天给你来一场鳌龙拱身,摧垮人心……”

    城隍二候话未说完,手指轻扣桌面,身旁一位持壶而立的青衣小厮慌忙倒酒,生怕一个懈怠,惹来杀身之祸。

    疯子笑意不减,瞥眼额头生汉的倒酒小厮,隔绝出一座小天地,笑道“让虎盟大佬做敬酒小厮,会不会大材小用了些?”

    城隍二候摇头,“倒酒小厮怎么了,都是凭本事吃饭,有何不妥?”

    这一句话,疯子并未隔绝,故而青衣小厮听得真实,手头一个颤抖,酒水险些洒溅出来,心说“老子给儿子倒酒,权当天道喂了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