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火与血（上）
……
两个月前，燕京，义字盟翼州分部内。
“你确定至少会有一名长老级别的要到那里？”
坐在大堂首位的一名男子问道，他身子前倾，显得有些急切，脸上的皮肤十分粗糙，杂乱斑驳的胡须布满双颊，虽坐于高位，却并不像一个长期养尊处优之人。
“是的，而且至少是一名长老会内真正掌握实权的人物，或者更加之上！”立于下首，半弯着上身的黑衣男子用十分确信的口气回答。
他全身上下甚至连口鼻都被黑色遮盖的严严实实，不过，挂在腰间铜牌上的虫豸图样则曝露了他“尺虫”的身份，而虫身两侧最多高达五对足的规格则显示着他在这个组织内的地位。
“好！好！”被称作张执事的男子十分高兴，连着称赞了两声。
他转向大堂两列坐着的少数几人，说道，“各位已经听到了吧？”
“尺虫自从组建完成之后，便一直屡有斩获，今次更是探得如此重要的消息，魔教的实权长老可不是一般的人物！”
“自从当代盟主向江湖中发出‘灭魔令’后，虽然各地都剿灭了不少魔教据点，但剩下的魔教余孽却变得更加狡猾隐蔽，这些年更是鲜有所闻。如今能得到这样的机会十分难得，因此一定不能放过！”
“若能活擒并从其身上得到线索，对彻底剿灭魔教而言那简直是前所未有之功；若事不可为，击毙一名这样重要的人物也算大功，所以一定要准备充足的人手。必要的话城内城外信得过的世家名门也可以去联络，但切记：只要那些一定信得过的，宁愿谨慎点也不要冒走漏消息的风险！”
“那这样来看的话，能在动手之前及时召集到人手、既具有一定实力、又绝对不可能向魔教透露消息，能同时满足这三个条件的估计暂时就只有：城东的韩家，东南的魏家，城北的赵家、马老爷子府上，以及燕京城外距南门最近的小苍山上的苍山派了！”
一名身材肥胖挺着个大肚子，留着一小撮山羊须的华服男子用手捋着胡须，略一思索之后说道。
“他们收到请求召集完好手也需要时间，事不宜迟，我这就出发与他们联络！”
“韩副执事且慢，请先听我一言，”坐在主位的张执事打断他道，“韩家与魏家乃名门世家向来与魔教泾渭分明，苍山派掌门也是江湖中德高望重的前辈，这三方实力不俗自然是值得依赖。否则，今天我也不会请出身韩家的韩副执事你来当面谈论此等要事。”
“不过……”
这位外表更像一位靠卖力气活为生的江湖粗人而不是义字盟翼州执事的男子话锋一转，现在的他实在不像平时急躁爆烈的样子，
“赵家家主赤玉君子两次与魔教交手，手中沾染魔教鲜血无数，赵家自然是信得过的，但赵家也在厮杀中损伤惨重，这次就不要让赵家再添新伤了！”
“至于马老爷子，虽然他在渐隐之前为义字盟辛苦大半辈子立下汗马功劳，有他相助的话必然能如虎添翼，但他前些日子来义字盟内与我叙旧之时，已经表露了退意，想要离开燕京带他病弱的儿子搬回家乡养病，如今马府上上下下恐怕都在忙于进进出出变卖产业与清点行李，这个时候就不要再节外生枝打乱他们了！”
“那这样的话，想要达到生擒的目标是不是有些冒险？”韩副执事沉吟道。
“当然，”上首的男子安慰道，“既然是魔教高层，就必然有一定的风险，所以这次行动本执事也会离开盟内亲自前往坐镇，与在座的诸位一起完成这次行动。此次行动要绝对保密，所有准备都要秘密行事，参与各派只带精干高手即可，其余人员保持不动，不要让无关人员看出端倪……”
“记住，千万不能惊动了目标！”
说到这时，他站起身来，单手将那柄巨大的虎首吞金刀拄向地面，目露精光，虎视堂下诸人。
众人仿佛要被这股扩散的气势压倒。韩副执事弯下腰，移动肚腩之下的短腿站立稳当，圆圆的脸上挤出一丝镇定，与其余几人一起齐声道：“谨遵张执事之命！”
魔教长老显然是危险人物，但义字盟在每一个州的最高执事可也不是一般的善茬，尤其是眼前这位，被人称为“嫉恶如仇张山峰”的张执事！当然，也有一部分不对付的人暗地喊另一个绰号“张三疯”！
这是一名真正的、货真价实的豪侠，死在他刀下的恶人可是数不胜数！
……
几日之后的一个下午，义字盟内却没了张山峰坐镇时的平静，反而陷入了一片混乱。别误会，这并不是因为他们的执事大人失败发怒所致。
直到现在，义字盟内绝大多数成员还根本就都不知晓张山峰的计划。真正让他们慌乱的是另外一件事！
就在不久之前，燕京城北突然映起了冲天的火光，义字盟内留守当值的人察觉之后忙派人前去探查。
回来的人惊慌失措的禀报，原来是有许多手持利刃、打扮奇怪的不明人士正在攻打赵府，他们围住赵家府邸周围，不让任何人靠近，凡是胆敢闯入的，都被这些手持凶器之人不分青红皂白砍翻在地。
至于被围住的赵府，就只能远远听见里面传来各种刀剑碰撞与人马嘶喊之声。
探查的人窥见情况不妙就连忙逃了回来。
值守的办事听到这儿十分恼怒，这几个属下竟然如此丢人，连与贼人打个照面的勇气都没有就望风而逃！
不过马上他又将这股情绪压下，毕竟他们什么德行自己也应该早已习惯才对，平日里自由懒散，几手三脚猫功夫才堪堪抵得过一般的游侠境武者。对付那些偷鸡摸狗、趁火打劫之徒恐怕还能借着义字盟的名义狐假虎威一番，但若是面对真正的嗜血之徒恐怕是没那个胆量的。况且，那可是赵府门口！能在那里做出这种事情的，可不是他们这些人能有什么想法的。
不过至少确认了一点，那就是那帮人似乎不愿意被打扰，现在他们的注意力全部集中在赵府一处，暂时没有听到其他地方报告发现他们的踪迹，而赵府的位置位于城北比较靠外的地方，离普通人居住地较远，暂时不用担心杀戮与火势会蔓延到平民聚集区。
坏消息是，也正因为赵府位置偏僻冷清，即便城内其他人发现后想要前去救援，也要花费不小的功夫。
并且更要命的是，直到刚才他才突然发现，平日里义字盟内坐镇的那些大人高手，今天不知为何全不见了踪影，一时之间竟连一个熟悉的主事之人都找不到。
好不容易找到一个，这名上司却一脸醉醺醺的样子，满嘴酒气，还含糊不清的嘟囔道：“你们，嗝……，这帮鼠目之辈，都轻视于我，嗝……，今天天大的功劳所有人都去了，却只留下我守着这张空桌子……”
办事只当没听见自己上司的牢骚，一手搀扶住他，好不容易将醒酒汤给其喂下，看他眼神似乎清醒了一些，不敢再耽误连忙将城北发生的事情告诉了他。
听了这个震惊的消息，这位义字盟留在城内的唯一高层一时口瞪目呆，残存的酒意也立时散去了大半。
现场十分安静，办事等候片刻，要不是看见这位上司眼睛还瞪的大大的，还以为他又睡了过去。
他强忍住吐槽，不让自己去注意这位上司嘴角淌出的不明液体，凑到他的耳边，密声说道：“大人，当务之急还是请您尽快出来主持大局！城中各大家族我已经提前派人通知了，想必此时他们自己也应该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义字盟内部需要尽快做好准备，来应对接下来可能发生的事情，或者在收到张执事大人的命令后立刻出发，只是集合整顿这些人员还需要您的手令，盟内现在人心惶惶，您若是能露面安抚他们，那一定很有益处。并且义字盟的其余大人恐怕还不知道此事，还需要靠大人您联系到他们告诉这里的情况。”
“对对对，你做的很不错！”经过自己属下的轻声提醒，这位被惊醒的大人立刻知道了自己现在应该做什么。
他解下腰间的令牌，递过去，说道：“这是我的令牌，你先拿着它过去召集盟内的人员，让他们在院内的演武场等候……，我换身衣服，随后就赶过去！”
显然他也注意到了自己被酒渍弄污一片的衣裳。
“大人，张执事那边……？”
“……，你去另外找个可靠点的人来，一会我亲自告诉他张执事所在，把这件事交代给他去做！”
办事听到吩咐正准备起身前去，却突然感到衣角被人拉住，原来还是这位大人。
他又反悔了，道：“不行，张执事走前特地强调了要保密，此时若是派人前去找他，说不定正好暴露了踪迹，坏了他的好事，到时他要是责怪于我该怎么是好？况且……，况且……若是众人回来见到我这副模样，岂不是又被他们借机发挥？”
办事愕然，心想都什么时候了还为了自己的那点小算盘犹犹豫豫畏东畏西，如果今天的事情没处理好，那才是需要担心的天大祸事！难怪这位一直被其余同僚鄙视，实在不像是身居要位的高人模样，更像是抹粉敷面的短视妇人！
他耐着性子劝道：“大人，像这样大队人马聚集，在城内公然攻打一个名门家族，是燕京这些年来从未发生过的事情，恐怕你我担当不起。”
“虽然我不知道张执事究竟在做什么，但是当他嘱咐秘密行事时，恐怕也未曾料到过会有这样的灾祸发生！我想如果他知道是这样的灾祸，即便被打扰，恐怕也会原谅我们的，况且城内高手空虚，若是发生什么更大的差漏，恐怕即使是张执事本人也担当不起盟主的责难！”
办事又安慰道，“况且，我们只需找个机灵点的传声说不定不会惊扰张执事的计划，又或者张执事现在已经办完事了。等到张执事回来看到您已在盟内率领众人准备完毕，那便是立下最大功劳，至于那些许的失格在这面前也不再值得一提。”
随着办事的述说，他的上司似乎也在眼中闪过事情失控的后果，猛地打了个冷颤说道：“你说的是。今天要不是你恐怕我已经犯下天大的过错，现在赶紧去找个机灵点的人来，……记住要机灵点的，所有事情都按照你刚才说的办！”
“唉，路途遥远，只希望张执事能及时赶回主持大局，不要留我在这里如此这般胆颤煎熬！”
两个月前，燕京，义字盟翼州分部内。
“你确定至少会有一名长老级别的要到那里？”
坐在大堂首位的一名男子问道，他身子前倾，显得有些急切，脸上的皮肤十分粗糙，杂乱斑驳的胡须布满双颊，虽坐于高位，却并不像一个长期养尊处优之人。
“是的，而且至少是一名长老会内真正掌握实权的人物，或者更加之上！”立于下首，半弯着上身的黑衣男子用十分确信的口气回答。
他全身上下甚至连口鼻都被黑色遮盖的严严实实，不过，挂在腰间铜牌上的虫豸图样则曝露了他“尺虫”的身份，而虫身两侧最多高达五对足的规格则显示着他在这个组织内的地位。
“好！好！”被称作张执事的男子十分高兴，连着称赞了两声。
他转向大堂两列坐着的少数几人，说道，“各位已经听到了吧？”
“尺虫自从组建完成之后，便一直屡有斩获，今次更是探得如此重要的消息，魔教的实权长老可不是一般的人物！”
“自从当代盟主向江湖中发出‘灭魔令’后，虽然各地都剿灭了不少魔教据点，但剩下的魔教余孽却变得更加狡猾隐蔽，这些年更是鲜有所闻。如今能得到这样的机会十分难得，因此一定不能放过！”
“若能活擒并从其身上得到线索，对彻底剿灭魔教而言那简直是前所未有之功；若事不可为，击毙一名这样重要的人物也算大功，所以一定要准备充足的人手。必要的话城内城外信得过的世家名门也可以去联络，但切记：只要那些一定信得过的，宁愿谨慎点也不要冒走漏消息的风险！”
“那这样来看的话，能在动手之前及时召集到人手、既具有一定实力、又绝对不可能向魔教透露消息，能同时满足这三个条件的估计暂时就只有：城东的韩家，东南的魏家，城北的赵家、马老爷子府上，以及燕京城外距南门最近的小苍山上的苍山派了！”
一名身材肥胖挺着个大肚子，留着一小撮山羊须的华服男子用手捋着胡须，略一思索之后说道。
“他们收到请求召集完好手也需要时间，事不宜迟，我这就出发与他们联络！”
“韩副执事且慢，请先听我一言，”坐在主位的张执事打断他道，“韩家与魏家乃名门世家向来与魔教泾渭分明，苍山派掌门也是江湖中德高望重的前辈，这三方实力不俗自然是值得依赖。否则，今天我也不会请出身韩家的韩副执事你来当面谈论此等要事。”
“不过……”
这位外表更像一位靠卖力气活为生的江湖粗人而不是义字盟翼州执事的男子话锋一转，现在的他实在不像平时急躁爆烈的样子，
“赵家家主赤玉君子两次与魔教交手，手中沾染魔教鲜血无数，赵家自然是信得过的，但赵家也在厮杀中损伤惨重，这次就不要让赵家再添新伤了！”
“至于马老爷子，虽然他在渐隐之前为义字盟辛苦大半辈子立下汗马功劳，有他相助的话必然能如虎添翼，但他前些日子来义字盟内与我叙旧之时，已经表露了退意，想要离开燕京带他病弱的儿子搬回家乡养病，如今马府上上下下恐怕都在忙于进进出出变卖产业与清点行李，这个时候就不要再节外生枝打乱他们了！”
“那这样的话，想要达到生擒的目标是不是有些冒险？”韩副执事沉吟道。
“当然，”上首的男子安慰道，“既然是魔教高层，就必然有一定的风险，所以这次行动本执事也会离开盟内亲自前往坐镇，与在座的诸位一起完成这次行动。此次行动要绝对保密，所有准备都要秘密行事，参与各派只带精干高手即可，其余人员保持不动，不要让无关人员看出端倪……”
“记住，千万不能惊动了目标！”
说到这时，他站起身来，单手将那柄巨大的虎首吞金刀拄向地面，目露精光，虎视堂下诸人。
众人仿佛要被这股扩散的气势压倒。韩副执事弯下腰，移动肚腩之下的短腿站立稳当，圆圆的脸上挤出一丝镇定，与其余几人一起齐声道：“谨遵张执事之命！”
魔教长老显然是危险人物，但义字盟在每一个州的最高执事可也不是一般的善茬，尤其是眼前这位，被人称为“嫉恶如仇张山峰”的张执事！当然，也有一部分不对付的人暗地喊另一个绰号“张三疯”！
这是一名真正的、货真价实的豪侠，死在他刀下的恶人可是数不胜数！
……
几日之后的一个下午，义字盟内却没了张山峰坐镇时的平静，反而陷入了一片混乱。别误会，这并不是因为他们的执事大人失败发怒所致。
直到现在，义字盟内绝大多数成员还根本就都不知晓张山峰的计划。真正让他们慌乱的是另外一件事！
就在不久之前，燕京城北突然映起了冲天的火光，义字盟内留守当值的人察觉之后忙派人前去探查。
回来的人惊慌失措的禀报，原来是有许多手持利刃、打扮奇怪的不明人士正在攻打赵府，他们围住赵家府邸周围，不让任何人靠近，凡是胆敢闯入的，都被这些手持凶器之人不分青红皂白砍翻在地。
至于被围住的赵府，就只能远远听见里面传来各种刀剑碰撞与人马嘶喊之声。
探查的人窥见情况不妙就连忙逃了回来。
值守的办事听到这儿十分恼怒，这几个属下竟然如此丢人，连与贼人打个照面的勇气都没有就望风而逃！
不过马上他又将这股情绪压下，毕竟他们什么德行自己也应该早已习惯才对，平日里自由懒散，几手三脚猫功夫才堪堪抵得过一般的游侠境武者。对付那些偷鸡摸狗、趁火打劫之徒恐怕还能借着义字盟的名义狐假虎威一番，但若是面对真正的嗜血之徒恐怕是没那个胆量的。况且，那可是赵府门口！能在那里做出这种事情的，可不是他们这些人能有什么想法的。
不过至少确认了一点，那就是那帮人似乎不愿意被打扰，现在他们的注意力全部集中在赵府一处，暂时没有听到其他地方报告发现他们的踪迹，而赵府的位置位于城北比较靠外的地方，离普通人居住地较远，暂时不用担心杀戮与火势会蔓延到平民聚集区。
坏消息是，也正因为赵府位置偏僻冷清，即便城内其他人发现后想要前去救援，也要花费不小的功夫。
并且更要命的是，直到刚才他才突然发现，平日里义字盟内坐镇的那些大人高手，今天不知为何全不见了踪影，一时之间竟连一个熟悉的主事之人都找不到。
好不容易找到一个，这名上司却一脸醉醺醺的样子，满嘴酒气，还含糊不清的嘟囔道：“你们，嗝……，这帮鼠目之辈，都轻视于我，嗝……，今天天大的功劳所有人都去了，却只留下我守着这张空桌子……”
办事只当没听见自己上司的牢骚，一手搀扶住他，好不容易将醒酒汤给其喂下，看他眼神似乎清醒了一些，不敢再耽误连忙将城北发生的事情告诉了他。
听了这个震惊的消息，这位义字盟留在城内的唯一高层一时口瞪目呆，残存的酒意也立时散去了大半。
现场十分安静，办事等候片刻，要不是看见这位上司眼睛还瞪的大大的，还以为他又睡了过去。
他强忍住吐槽，不让自己去注意这位上司嘴角淌出的不明液体，凑到他的耳边，密声说道：“大人，当务之急还是请您尽快出来主持大局！城中各大家族我已经提前派人通知了，想必此时他们自己也应该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义字盟内部需要尽快做好准备，来应对接下来可能发生的事情，或者在收到张执事大人的命令后立刻出发，只是集合整顿这些人员还需要您的手令，盟内现在人心惶惶，您若是能露面安抚他们，那一定很有益处。并且义字盟的其余大人恐怕还不知道此事，还需要靠大人您联系到他们告诉这里的情况。”
“对对对，你做的很不错！”经过自己属下的轻声提醒，这位被惊醒的大人立刻知道了自己现在应该做什么。
他解下腰间的令牌，递过去，说道：“这是我的令牌，你先拿着它过去召集盟内的人员，让他们在院内的演武场等候……，我换身衣服，随后就赶过去！”
显然他也注意到了自己被酒渍弄污一片的衣裳。
“大人，张执事那边……？”
“……，你去另外找个可靠点的人来，一会我亲自告诉他张执事所在，把这件事交代给他去做！”
办事听到吩咐正准备起身前去，却突然感到衣角被人拉住，原来还是这位大人。
他又反悔了，道：“不行，张执事走前特地强调了要保密，此时若是派人前去找他，说不定正好暴露了踪迹，坏了他的好事，到时他要是责怪于我该怎么是好？况且……，况且……若是众人回来见到我这副模样，岂不是又被他们借机发挥？”
办事愕然，心想都什么时候了还为了自己的那点小算盘犹犹豫豫畏东畏西，如果今天的事情没处理好，那才是需要担心的天大祸事！难怪这位一直被其余同僚鄙视，实在不像是身居要位的高人模样，更像是抹粉敷面的短视妇人！
他耐着性子劝道：“大人，像这样大队人马聚集，在城内公然攻打一个名门家族，是燕京这些年来从未发生过的事情，恐怕你我担当不起。”
“虽然我不知道张执事究竟在做什么，但是当他嘱咐秘密行事时，恐怕也未曾料到过会有这样的灾祸发生！我想如果他知道是这样的灾祸，即便被打扰，恐怕也会原谅我们的，况且城内高手空虚，若是发生什么更大的差漏，恐怕即使是张执事本人也担当不起盟主的责难！”
办事又安慰道，“况且，我们只需找个机灵点的传声说不定不会惊扰张执事的计划，又或者张执事现在已经办完事了。等到张执事回来看到您已在盟内率领众人准备完毕，那便是立下最大功劳，至于那些许的失格在这面前也不再值得一提。”
随着办事的述说，他的上司似乎也在眼中闪过事情失控的后果，猛地打了个冷颤说道：“你说的是。今天要不是你恐怕我已经犯下天大的过错，现在赶紧去找个机灵点的人来，……记住要机灵点的，所有事情都按照你刚才说的办！”
“唉，路途遥远，只希望张执事能及时赶回主持大局，不要留我在这里如此这般胆颤煎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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