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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九章 水轻尘 死了

    遥儿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一把抓住骆碧心的手,力道大的骆碧心倒抽了一口冷气,生生忍住甩开遥儿的冲动,只见遥儿挣扎着撑起半个身子说,“快……快去,救,救少主……他……他从,从悬崖掉下,下去了,就,就在,郴州的,路上……”说着手一松,头歪倒了一边,却是出气多,入气少了。

    “遥儿!遥儿!!”骆碧心一惊,拼命的喊叫起来,死亡的恐惧顿时笼罩在她的心头,当年爹爹死的时候也是这样的,一模一样!眼泪在眼眶里不停的打转,嘴唇退了血色,用力的晃动遥儿,试图把她摇醒,可是无论她怎么摇动,遥儿都没有反应。

    祁镇钰抬眼凌厉的瞟了眼陆通,用眼神示意了他一下,吓呆了的陆通这才如梦初醒一般,赶紧过去搭上遥儿的脚踝,面色沉着,闭着眼睛屏息试探了一会儿,这才松了口气,“没事没事,只是脱力假死过去了,快把她抬上床去。”

    众人立刻七手八脚的把遥儿抬上床,易风又让下人重新拿来绷带伤药,骆碧心慌的要找耀玥珠却发现自己之前换了身衣服,耀玥珠不在她身上,而在水轻尘的身上,顿时急得直跺脚,死死的抓着祁镇钰的手臂,咬着牙努力不让眼泪掉下来,却是迷蒙了视线,身子不住的发抖。

    祁镇钰不知如何安抚她,只能用力的把她揽进怀里,想给她一点安全感,可是骆碧心不断发抖的身子,让他有种挫败感和随之而来更强烈的心疼,抬头神色复杂的看着陆通满头大汗的给遥儿上药。

    一阵兵荒马乱后,遥儿的伤势终于被陆通给稳定下来了,她的背部被什么不知名的野兽给抓伤了,伤口不深,但是面积很大,显然这只野兽的体型绝对在一个正常人的体型之上,这也让骆碧心他们更觉得担忧,那万枯谷里到底养了什么生禽猛兽,而且也不知水轻尘的运气有没有好到能刚好跌到那个地方……

    再三跟陆通确定遥儿没事了,骆碧心只觉得浑身脱力了一般,眼泪滚了滚,刷的就下来了,深吸了口气,抬手随意的抹了两下,吸吸鼻子,脸上有了一丝喜色,这才发现自己一直抓着祁镇钰的手臂,力气大的都被她给抓起淤青来了,可是祁镇钰只是关切的望着她,仿佛那条胳膊不适他的一样。

    骆碧心咬着嘴唇忍住眼泪,默默无言的伸出细白的手指轻轻碰了碰,“疼么?”

    祁镇钰抬手粗砺的拇指擦过骆碧心还带着点泪痕的小脸,俯身在她额头印下一吻,柔声说,“不疼。”

    “……遥儿一定很疼……阿大一定很疼……水轻尘……”骆碧心低垂着头自言自语似的说。

    “……放心吧……他们……会没事的……”祁镇钰此时竟觉得自己的话那么苍白的无力,只好转移话题说,“我们现在得去找水轻尘还有阿大,也不知道遥儿说的是真是假,如果真的掉下郴州边的悬崖……”

    祁镇钰欲言又止,说了一半,吞了一半,天山门究竟在不在那里还不好说,毕竟这事情危险性太高,跟玩命差不多了,但既然是莫名告诉骆碧心的应该还是可信的,总之还是等到了那里再见机行事吧,若雷霆真去了万枯谷找天山门,那可真是……南辕北辙了……

    粗野汉子神色有些怪异的站在一边,不时的抓挠抓挠头发,有些局促不安的样子,天山门祖训,“带外人入谷者,天诛!”

    易风有些颓丧的低着头,听见祁镇钰的话缓缓的点点头,扭头看了看郝连无名,郝连无名不甚在意的耸耸肩,却拉扯到了伤口,嘴角怪异的扯了扯,朝祁镇钰抛了个媚眼说,“哥哥有伤在身,就不去给你们添乱了,需要人手你自己知道怎么找他们~”

    祁镇钰点点头,他原就不希望郝连无名和他们同去,毕竟在他心里,水轻尘始终是个外人,或者说是冤家对头也不过分,虽然他的身份是自己的亲叔叔,但对此他没有任何的真实感,水轻尘自己也说过他不会认祖归宗,因此完全不用放在心上,去救他完全是出于合作上的道义,救不回来也无可奈何,但郝连无名就不一样了,那是自家兄弟,打断骨头连着筋,伤不得,动不得,也正因为如此,雷霆才更该死!

    祁镇钰看了眼郝连无名肩上还透着淡淡血痕的绷带,眼底闪过一丝杀气,再加上之前雷霆对骆碧心欲行不轨,早就把他给气疯了……强压下把雷霆五马分尸的怒气,祁镇钰简洁明了的确定了一下每个人的任务。

    郝连无名和陆通留下来,养伤并看护还在昏迷中的遥儿,剩下的人都一起去找水轻尘,也许还能顺利找到天山门的所在,而秦始皇的宝藏据说……也在那里……

    本来阿二也应该留下的,但是他很固执的拽着骆碧心的衣服死活不松手,乌黑滚圆的眼睛倔强而泪潸潸的看着骆碧心,骆碧心心一软,就带着他一起去找阿大和水轻尘。

    骆碧心怕的是当他们找到雷霆和阿大时,阿大已经……带着阿二,到时候能见阿大最后一面也是好的,万一真的生离死别……呸!呸呸呸!骆碧心!!你想什么呢!阿大当然会没事……当然会……一定会没事的……她深深的吸了口气,左手偷偷的在袖子里握着右手的手腕,努力抑制住这种恐慌的颤抖。

    就要上马出发的时候,祁镇钰忽然说忘了什么东西,独自又折了回去,骆碧心等人各怀心事的在原地等他,当他回来时手里拿着一张面纱,很维吾尔族风格,他轻轻的把上面固定的环放在骆碧心头上,又调整了一下方向,确定骆碧心连额头也没露出来一点,这才满意的点点头。

    骆碧心傻愣愣的透过那张粉色的面纱看着外头那些都被染了粉色的人和马,不明白祁镇钰忽然拿这个来做什么,要学***教么?还是要说女人家不要抛头露面?在这种生死危急的关头他抽风了?

    祁镇钰趁她还在“新奇”的摆弄那面纱,一把把她放到了马上,翻身上马,稳稳的抱住她,看见她把面纱给撩了起来就俯身在她耳边低声说,“戴好,这样等会儿眼睛就不会那么难受了。”

    骆碧心顿时心头一颤,只觉得一股暖流注入心底,啊……原来他是怕风割了自己的眼睛,原来他之前注意到了啊……在这种时候他想的最多的竟然还是她……不由的先前的恐惧和抑郁都一扫而空,只觉得似乎悬空的双脚又踩到了地面,闻着鼻息间他带着淡淡伤药味道的气息,无声的甜甜一笑,回身搂住他,把脸埋在他怀里,温顺的应道,“嗯!”

    祁镇钰嘴角一勾,高喝一声,“走!”手里马鞭一挥,马儿应声而出,其他人面面相觑了一下,也都挥鞭赶上。

    易风一边伏低身子,护好跟他同乘一骑的阿二,一边挥动鞭子,心里却在走神,只觉得诧异万分,连之前害郝连无名受伤的愧疚都一时忘了,满脑子想着,什么时候那个随时随刻都把“大局为重”挂在嘴上的木头,也会“儿女情长,柔情似水”了?!

    真是比看见那个水大公子给骆碧心端茶送水更惊悚。

    也许……从赏花会刚开始的时候就开始了吧……有些人素来闷骚……只是可惜了红烧肉做的这么好的厨娘,扼腕,他果然应该当时先下手为强把她抢回去给自己煮红烧肉的……

    不知道那个水某人看见了会不会粉碎他那万年不变的淡定表情……看那冷的跟庙里的菩萨一样假笑的人发疯,一定很有趣……

    易风想着不禁“噗哧”一声笑了出来,阿二奇怪的回头看了他一眼,娃娃脸立刻就板正了,目不转睛的盯着前方。

    ※※※

    落日余晖在这行色匆匆的人们身上拉出长长的影子,投射在道边的麦田上,黑影在金色的麦浪上随风起伏着,烟尘滚滚。

    当夕阳敛进最后一点霞光时,他们的马停在了一处陡峭的悬崖边上,这里光秃秃的,连树都不见一株,遥遥相望的同样是一处断崖,在云雾里若隐若现,两处绝壁用一条细长的栈道相连,那连年暴露在阳光雨露下的木桥,早就枯朽不堪,在风中发出“吱呀呀”的呻吟声,山谷里的风凌厉的呼啸着,让人站在崖边只是听风声就头皮发麻,更别说往下看了。

    “快看!这里有血迹!”骆碧心被祁镇钰抱下马,忽然惊悚的指着马脚边的一滩淤黒的血迹。

    祁镇钰蹲下身子查看了一下,神色变的凝重了起来,顺着血迹看向崖边。

    易风拾了一块不小的石子朝下抛了去,这是惯用的投石问路,根据石子的回响来判断悬崖的高度,哪想这次连回声都没有听见,可见这悬崖有多高。

    骆碧心猜想,那石子估计半路就因为大气的阻力而磨擦粉碎成灰,被风吹走了。

    众人望着下头一去不返的石子,都打了个寒颤,肝胆俱碎的感觉,饶是你胆子再大,都要抖三抖。

    在大自然面前,人类是渺小的,如同人类面前的蝼蚁,所有人的在想,从这儿掉下去,只怕连骨灰都收不回来了……

    水轻尘,有死无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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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咳咳。。顶着锅盖探头。。水轻尘死了有人想砍我么。。不如用票票来砸死我吧。。那说不定他还会活过来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