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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入宫觐见

    长城公主和胭脂往公主外祖家走。

    经过闹市,又听见坊间传闻,一个妇人对另一个妇人说:“皇上知晓乌衣巷谢家三公子谢纬从武当学道归来,想召见他,不知有何意图?”

    另一个妇人说:“听闻北方魏主重视天师道,而我朝士大夫们大多出入儒佛,皇帝莫不是也开始重视道教?”

    “切莫妄言!”

    “我还听说皇帝收杀了刘湛和他的党羽刘斌后,要从士子和官宦子弟中招募武将,准备北伐魏国,过两天就安排武试啦!”

    坊间传闻真假难辨,但皇帝想召见谢纬以及安排武试却是真的。

    招募武将?比武?还是第一次听说,如果自己也是儿郎该多好?难道女儿身就不能出征打仗吗?返回的路上,长城公主想来想去,不由地黯然神伤。

    “公主在想什么啊?”胭脂看公主突然变得沉默无语,便把画卷拿到公主眼前晃来晃去,公主依然无动于衷。

    ...

    每个人心中都有一个华丽美好的愿望,每一个愿望的实现都可能经历无数道挫折和艰难,当一个人为她的愿望付出了努力,却在满怀期望准备扬帆远航时被阻挡在港湾,这样的愿望不免过于悲怆。

    长城公主在沉郁中移动着并无知觉的脚步,与一个个记不住面孔的匆匆行客擦肩而过。

    今日,对公主来说,眼前一个繁华的街市只不过是一道苍凉的回望。

    ...

    公主到底在想什么?刚才还是满面春风,为何突然变得沉默寡言?胭脂对长城公主的性格最了解不过,这个时候去试问不会有任何结果,只有为公主找个乐子寻到哪怕只有一时的开心。

    胭脂四处张望,不放过任何一个机会。

    蓦然间,胭脂发现了一个说书先生。

    ...

    “说书台子前面围拢了好多人,去看看!”胭脂言罢,公主抬起头却没有任何反应。

    “走吧!”胭脂硬是把公主拉了过去。

    ...

    一个说书先生正在绘声绘色地说书,“各位看官久等了,看看左边那位妙龄女郎的神情,早已迫不及待,右边这位公子定是想说‘前文再续,书接上回’,是不是?不对!今日来段新鲜事,常言说,‘鸟随鸾凤飞腾远,人伴贤良品格高。’意思是与贤德善良的人交往,品德就会变得高尚,那鸾凤飞腾远又说的什么?”

    台子下听书的人开始着急,“快点说吧!兜什么圈子!”

    “快说吧!”

    “不要急!今日给你们说的就是人中凤凰,一段巾帼英雄替父从军的故事,这个故事要从何承天说起!”

    “吔!”众人开始起哄。

    “何承天老不中用了,说他干什么?”一位听众大声说道。

    公主听到‘巾帼英雄替父从军’几个字,突然精神抖擞,走到最前面,拿出几个碎银放到说书台上。

    说书先生看听众的情绪被调动起来,才开始慢慢进入角色,“何承天何许人也?大儒,史学名士,太子率更令,在其《何氏姓苑》一书中,说到一个奇女子,名叫花木兰,花木兰姓木,是子贡的后人。子贡师承孔子,名端木赐,端木一族因躲避仇家而掩名,改‘端木’为‘木’姓。这个花木兰可不简单,前些日子,魏主拓跋焘亲自接见,封她为五品尚书郎,她怕女儿身份暴露,犯下欺君大罪,提出‘愿还故土’,但是魏主拓跋焘没有答应,说‘已经得知木兰女儿身,想纳为妃’,这是下文,后面再为各位分解。话说回来,这时,她已经打了十二年的仗,营中还没有人知晓她的女儿身。”

    “哇!”

    “哇!”听书人群中传出阵阵惊叹,有些人开始给说书先生送文钱。

    “此事还要从元嘉六年、北魏神麚二年说起,夏国的酒泉公赫连隽从平凉出逃投奔北魏;丁零首领鲜于台阳请求归降北魏,北魏国主拓跋焘赦免了他们的罪过。北方剩下柔然这一心头大患,魏主决心与柔然生死决战,开始了一场史上极为惨烈的战争。但是连年征战,兵源不足又当如何?”

    “征兵!”台子下有人高喊。

    “对!连花木兰父亲这样的年迈老人都要从军,可见当时兵卒之缺,没有选择的余地,花木兰见到军贴,毅然替父从军,戎服甲胄,长途跋涉几千里……”

    ...

    回外祖家的路上,长城公主思绪万千、满脑子都是花木兰戎服甲胄、纵马驰骋的画面。

    和胭脂回到杨府,公主稍微平复了一下心情,突然想起肖像画,便命令胭脂:“胭脂,把那些后宫传来的肖像画拿来。”

    “那些画放了很久,公主都懒得看,今日为何有兴趣了?”胭脂问罢又有意挑逗公主,“哦!公主莫不是想看那个人?”

    “你不用操心,拿来便是!”公主尴尬一笑。

    “公主不用看了,他是乌衣巷谢家三公子。”胭脂立即回答。

    “你为何知道?”公主感觉很奇怪。

    “我猜的。”胭脂犹豫了一下才回答。

    “猜的?”公主坐于几前,用手敲了敲几面,“你还知道什么?”

    “他可能与家里的大公子二公子关系不合。”胭脂回答这句话时有些担心,目不转睛地看着公主的反应。

    “天哪!我也是刚刚知道,你是神仙吗?你还知道什么?”公主一脸惊诧,并未生气。

    这才离开不到两个时辰胭脂就知道这么多,公主感觉愈发奇怪。

    胭脂看公主没有着急,继续说道:“谢家郎主去世多年,谢夫人知书达礼、为人和善,有人评价谢公子善良正直。”

    “你又如何知道?”公主惊讶的张开嘴吧。

    胭脂不说话,只是笑嘻嘻地看着公主。

    公主继续追问:“你到底是若何知道的?”

    “在街上听说的。”

    “你若不问,谁会主动说与你听?”

    “公主万一下嫁到谢家,我也要跟着去,我还不得先打听打听啊!”胭脂解释也是为自己圆场。

    “我还没答应他呢!原来你比我还关心!”

    “是啊!保护公主是我的职责,公主今后的家在哪里,我就随你在哪里。”

    “你说这话,我非要把你嫁出去不可!”公主提高嗓门说道。

    “羞死了!”胭脂转身离开去拿肖像画。

    ...

    肖像画拿来,公主摆好姿势开始翻看,看到中间时,突然停住,“原来在里面,其父谢述,已故,始高祖命为主簿,转太尉参军,从征司马休之,封吉阳县五等侯。入宋,历任太子中舍人,武陵、南郡太守、刘义康司徒左长史、左卫将军、吴兴太守。第三子谢纬,方雅有父风。”

    ...

    这天谢纬早早来到皇宫外等候觐见。

    “宣谢纬入宫觐见!”

    谢纬身背宝剑、着乌衣道服入宫,守卫皇宫的卫兵说:“郎君,请把剑摘下!”

    谢纬不肯,向卫兵解释:“这是天子御赐宝剑,谁敢动?”

    正当双方僵持不下时,当值宫卫队主过来,问明了原委后先是训斥卫兵,“这是圣上召见的谢公子,休得无礼!”

    宫卫队主转而又对谢纬解释:“宫禁自有规矩,还望谢郎君勿怪!不如这样,我暂时替郎君保管宝剑,并护送郎君觐见圣上,郎君意下如何?”

    “多谢!”

    ...

    太极殿东堂,皇帝刘义隆斥责谢纬,“朕已等你多时,听闻刚才你与宫卫起了争执,可有此事?”

    谢纬有些惶恐,但回答很从容,“陛下,确有此事!”

    皇帝刘义隆厉声呵斥:“大胆!”

    谢纬惴惴不安,却诚意十足,“陛下息怒!臣民抱葵藿之心,怀匪躬之志觐见圣上,决不敢触怒龙颜!臣民愚钝,望陛下明示!”

    皇帝刘义隆怒气渐去,但说话仍很严厉,“你是真不知还是假不知?竟想佩剑进宫,你可知何罪?”

    谢纬下跪说:“陛下,此剑是高祖御赐宝剑,高祖曾有圣言,配此剑可进宫面圣,持此剑按法诛奸皆不为过,即使重罪也可保免死。天子金口玉言,恳请陛下不要降罪于臣民!”

    皇帝刘义隆眉开眼笑,“哦!巧舌如簧!快把你的御赐宝剑拿给朕!”

    宫卫队主把宝剑呈给黄门侍郎,黄门侍郎呈上。

    皇帝刘义隆拿剑仔细端详,竟爱不释手,“这把剑,朕曾在宫内见过,听闻此物本是雌雄一双,你这把是雄剑,另一把雌剑剑鞘雕刻凤凰,据说流于蜀地民间。谢纬,朕交代你一个任务,找到雌剑后立即呈给朕,朕自有安排。”

    “遵命!”

    皇帝刘义隆把剑看了又看后交给黄门侍郎,然后问谢纬:“听闻你从武当学道归来,当真?”

    “是,陛下。”

    “令尊乃开国元勋,入仕便为高祖任命的主簿,曾因战功封侯。如果他在,义康也不会落成今天这般地步!”皇帝刘义隆顿了顿又说,“听闻你与两个阿兄关系不睦,可有此事?”

    “确有此事!”

    “往年,孔熙先曾奏言,说寇谦之在魏虏讲经论道,施术弘教,大败西夏,屡建奇功,魏虏崇奉天师,显扬新天师道。你可知五斗米道和天师道数次起事之事?”

    “禀陛下,臣略知一二。”谢纬底气十足,表现却很谦逊。

    “讲与朕听。”皇帝刘义隆对眼前这个年轻人满怀期望。

    谢纬自信满满,娓娓而谈:“史书记载,天师道始称五斗米道,始于东汉蜀地民间。东汉灵帝期间,五斗米道配合黄巾军起事,以武力占据汉中自立。朝廷因忙于讨伐黄巾军,无力征讨,便委任张鲁为镇南中郎将,领汉宁太守。于是,张鲁借机在巴、汉地区实施自治,并继续推行五斗米道。其后曹操亲率大军进攻汉中,张鲁率众降曹,保存了五斗米道实力,并继续在民间传道。

    晋惠帝永宁元年,李特在青城山五斗米道教主范长生的支持下,率领六郡流民数万人,在益州绵竹起事。李特阵亡后,其子李雄于次年攻下成都,次年称帝,国号‘大成’,占据蜀中四十七年。

    其后,张鲁家族及其大批信徒被迫北迁,五斗米道也借此向北方及江南之地流传,而且得到了部分豪门士族的尊崇,钱塘人杜子恭将五斗米道改称天师道。晋安帝隆安三年,天师道首领孙恩利用司马元显征发‘乐属’引起八郡骚动之机,率众起事。后孙恩战败投海而死,其妹夫卢循率残部继续和朝廷做对近十年,义熙七年,卢循在交州战败,投水自杀。孙恩起兵于三吴地区,掳掠纵火,对社会造成极大破坏。而孙恩海上反乱乃“中原海寇之始”,孙恩也被民间称为海盗祖师,时至今日,赶海的渔民看到海上大船仍心有余悸,先要问一句是不是孙恩来了?孙恩已不折不扣地成为海盗的代名词。这就是史上有名的‘孙恩卢循之乱’,也是迄今为止五斗米道首领策动的最后一次起事,距今不过三十年,陛下比臣民更熟知此事!”

    皇帝刘义隆边听边观察谢纬的举止神态,“五斗米道之事朕当然知晓,朕是在考察你,你继续道来。”

    谢纬继续讲:“史书记载,晋朝葛洪熟悉医学、精通武艺,四十多岁时辞官隐修、炼丹采药、著书立说,一生著述颇丰,最具影响的当数《抱朴子内外篇》了,《内篇》主讲神仙方药,鬼怪变化,养生延年,禳耶祛灾的仙道学说;《外篇》主讲人间得失,世事臧否的理国治世之方。他的《抱朴子》一书集神仙思想之大成,既奠定了神仙道教的思想基础,又为道教的官方化、正统化和合法化提供了理论依据。”

    “嗯!”皇帝刘义隆似有所思,片刻迟疑后又说,“听闻前朝时,天师道得到一些上层豪门士族的尊崇,出现了诸多有名的天师道世家,如琅琊王氏、陈郡殷氏、高平郗氏、会稽孔氏、义兴周氏、丹阳许氏等,你陈郡谢氏家族或是其一,令祖谢允辞官入道武当山世人皆知,朕今日见你,便是听一听当朝士族子弟对天师道的看法。”

    谢纬听到陈郡谢氏和祖父名字赶快解释:“陛下,臣民谢纬虽修学了一些道家理论,但并未像祖父一样入道,对天师道也只是略知一二。”

    皇帝刘义隆笑了笑,“朕并无怪罪与你,继续讲来。”

    谢纬侃侃而谈:“其后,出现了由世家大族出身的寇谦之和陆修静分别在北方和南方发展的天师道。两人均吸取了葛洪的神仙道教的思想,都是重新将散布于各地的天师道经典教义、理论、科仪重新整理,使得天师道开始有较为完整的神话体系、科仪,天师道组织亦更加完善。特别是寇谦之在北魏对天师道进入朝廷开辟了道路。

    寇谦之北上魏国献上他的道书,并得到大儒白马公崔浩的支持。崔浩是想借助寇谦之的天师道上位,实行汉化主张,于是上书大力推荐寇谦之,魏虏立刻派人将其接到宫中,并授予‘天师’、‘帝师’称号。寇谦之在宫中扶乩请神,画符镇灾,讲经论道,发布遵老君训诫、改革天师道,深受器重。但寇谦之并不懂得治国之道,所以也依赖崔浩用儒道治国的方略,以此在朝中地位逐渐巩固。魏主对寇谦之处以方外之礼,让‘天师及其弟子,并列在王公之上,不听称臣’。并为其师徒修建了‘玄都坛’,住道士一百二十人,朝廷供给衣食,每月举行一次数千人参加的‘厨会’,费用也由魏主供给。”

    皇帝刘义隆沉思了许久才说:“看来孔熙先奏言寇谦之之事并非虚言,那陆修静又是何人?”

    谢纬回答:“禀陛下,陆修静是吴兴东迁人,三国吴丞相陆凯的后裔,早年出家修道,遍游名山胜地布道。其主张儒、佛、道三教合流,认为斋醮是求道之本,然后复以礼拜和诵经即能成道。其对道家典籍研究颇深,着力整理编纂道教经书,完善江南道教斋仪,经其改革的道教成为南朝天师道正宗。”

    “我朝还有陆修静这样的得道高人,日后必请其入宫论道,委以重任!”皇帝刘义隆点点头,突然又问:“你如何看待沙门?”

    “以史书所载分析,臣民以为,佛之初传,少有士大夫推崇,甚至有不少抵制。魏正始年间,竹林七贤和竹林之风扬名、玄言清谈和正始玄风大畅,般若学因与玄学有相契合之处也渐与盛行。其后,玄佛逐渐合流并成为学界的潮流,当时很多清谈名士也是般若学者,老庄玄学、佛理佛经皆是其清谈之资,更有诸多名僧加入其中,玄谈风姿、意趣爱好酷似名士,开启士大夫推崇名僧进而出入儒佛的先风。临川王编纂的《世说新语》便记载了大量士大夫、佛学高僧和名士、清谈家的言行趣事。

    但佛学发展之迅猛,也遇到了儒、道两家反抗,三者之间,争论始终不断,并偶有爆发。东晋咸康、元兴年间两次沙门不敬王之争,当朝的白黑之辩便是例证。而北方则不再唇枪舌战,直接动以武力,元嘉十五年,魏主在长安一所寺院发现藏匿的大量兵器和财物,怀疑佛徒与叛臣盖昊合谋作乱,遂下令灭佛,并采纳崔浩、寇谦之的建议,颁令五十岁以下的沙门一律还俗。

    元嘉十六年,魏虏攻灭北凉后,迁移凉州大量百姓、工匠和僧侣于平城,遂形成沙门佛事东移之局。

    至于佛理佛经,恕臣民才学薄浅不敢妄言!”

    皇帝刘义隆继续追问:“你如何看待以道家思想治理国家?”

    “臣民不敢妄言!”

    “恕你无罪!直说无妨!”

    谢纬从容应答:“道家使人精神专一,动合无形,赡足万物。其为术也,因阴阳之大顺,采儒墨之善,撮名法之要,与时迁移,应物变化,立俗施事,无所不宜,指约而易操,事少而功多。在道家黄老学派‘无为而治’的治理思想下,汉朝很快愈合了长期战乱的创伤,开创了‘文景之治’的盛世。汉景帝平定‘七国之乱’后,儒家思想取代了道家思想,成为国家治理的正统,汉武帝提倡‘罢黜百家,独尊儒术’的政策,并被后世帝王采纳,道家思想从此渐离朝纲。”

    “当今朝堂不乏儒佛名士,相互爱惜支持,却不容朝中异己,你觉得朝堂上儒道能否和睦相处?”

    “臣民不敢妄言!”

    “直说无妨!”

    “以臣民看来,儒道可以互补,和而不同。子曰,‘道不远人,人之为道而远人,不可以为道。’儒家思想中庸之道并不排斥任何人,所有人都可以通过诚意修养而成此道。道家经文有著,泉涸,鱼相与处于陆,相呴以湿,相濡以沫,不如相忘于江湖。与其誉尧而非桀也,不如两忘而化其道。臣民以为,既是儒佛名士,大可不必在朝堂惺惺相惜不容异己!为政在于得人,英雄莫问出处,但凡贤才皆可为朝廷所用。选贤与能,讲信修睦。陛下英明!”

    “若各家贤才进入朝堂都能利国安民、昌盛国运,岂不美哉!”皇帝刘义隆感叹后又问,“散骑员外郎孔熙先曾奏表像魏虏那样设立国师,太子亦支持此事,而玄学何尚之、儒佛颜延之、儒史何承天竭力反对,谢士子以为如何?”

    “陛下,历代华夏朝廷均以儒、道、法等各家思想治国,天师道不能代表道家思想,国师之任只有才能突出、德高望重之人才能担当,若只懂一些道法方术,而不懂得治理国家的思想,则难以治理好国家。扶乩请神,画符镇灾之为不应进入朝堂,魏虏设国师之所为,绝非长久之计,切不可效仿!望圣上明鉴!”

    “你的意见与何承天、颜延之殊出同归,他们亦反对设立扶乩请神之类国师。”

    “陛下,臣民担心的是,天师道虽经官方化、合法化和正统化改造,但定要提防心术不正之人歪曲天师道教义图谋不轨!以前史之鉴,我朝应汲取教训严防别有用心之人妖异惑众、祸乱朝野!”

    皇帝刘义隆很爱才,曾经多次在宫中召见有才气的年轻人,通过谈话和询问国事家事来考察年轻人。

    此刻,皇帝刘义隆注视着谢纬,露出微笑,用赞许的口气说:“士子尚未及冠,却懂得为朕分忧,朕甚感欣慰!朕再问你,士子今日入宫时身背宝剑,在武当可修得武艺?”

    “禀陛下,臣民未去武当便有所学,但武学不精。”

    “好!”皇帝刘义隆突然站起身道,“当下正是朝廷用人之时,日后吏部将举办武试,朝廷依此选拔人才,你定要参与!”

    “谢陛下,臣民今日便去报名。”

    “朕还有一事问你,谢士子可曾婚配或有文定?”

    听到这句话,谢纬心头一怔,赶快回答:“谢陛下!臣民未曾婚配,但已有意中人。”

    “浔阳三隐陶渊明《示周续祖企谢景夷三郎》诗中有云‘药石有时闲,念我意中人’,可见你与意中人已心意相知、有所眷恋。原来如此!朕本有意像王僧达那样赐婚与你,罢了!”

    “谢陛下,臣民的确已有意中人,且心仪已久。”

    “既然如此,等武试结束后,你便将意中人带进宫中,朕赐婚与你二人。”

    谢纬下跪谢恩:“谢陛下圣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