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不绝若线
谢纬一阵翻找却未找到，有点着急，“这里少了一幅画，你看到没有？”
一个廷尉小吏正在收拾房间，迟疑了一下才回答：“什么画？我也是刚进来，尚未来得及收拾！”
“我们已被盯上，竟浑然不知！”长城公主概叹道。
“那幅踏罡步斗图不见了！太大意了！”谢纬心中懊悔不已，颓丧地抱着头反复摇晃，竟忘记了臂膀的伤痛。
大家都跟着灰心失望、神情沮丧，而此时唯有公主昂首站立于听事中，神情笃定、分寸不乱。
“一副夷由未殊、颠狈顿踬的模样！怕什么！你忘了兵法考试吗？刚才月旦品评我都记忆犹新，画中的每个细节我都记得清清楚楚！”公主的话并非苛责指谪，而是鼓舞大家的士气。
“从容不迫、胆识坚定，临难无苟免之意！这才是一个人的强大之处！”谢纬不由思忖，喃喃自语，“也许，这种精神力量才是我一生追求的目标。”
长城公主坚定的目光下，油火也在跳动中跟着明亮起来。
既而惺愡，谢纬若有感悟，“画丢了并不可惜，恰恰说明这幅画的重要性！他们这一举动反而暴露了这幅画上藏有秘密！小仙女，画中北斗七星所指的北方是不是图的上方？”
“是，稍微偏左。”
“画中右上角是否有一个四字？”
“是。”公主语毕也在思索，“图上几个数字标识的位置莫非另有深意？”
“城北何家屯在台城东北方向，北篱门附近，距台城约四里，何家屯是他们传教地点，图上的数字应代表里程！”谢纬剖析毫厘，擘肌分理。
“这幅画将北方设置在顶部，与上南下北的地图方向相反，怪不得我们未曾想到这是一副地图！”公主恍然大悟。
“但，画中北斗七星指明了方向，是我们大意！”
“嗯！”
“小仙女，法坛台子边上有围墙，是不是寓意台城？而中间身着黄色服饰的假道士……”谢纬的话踯躅于喉、不敢再说下去。
“这是谋逆！”长城公主显得很愤怒，“其他三个数字标识的地点会不会也是他们传教地点？”
“应该是！否则不会标识于一幅画上！”谢纬颔首作答后继续问道，“画面下方标识的数字是几？”
“是六。”公主脱口而出。
“台城南六里，这一带我熟悉，从都城南面正门即宣阳门，沿御道往南五里到朱雀桥，东面北岸是乌衣巷，再往南西面是西口市，秦淮河以南至石子冈以北即是长干里，其间平地，庶民杂居、交通便利、集市繁荣、人口密集。这些人胆子真大！竟传教到眼皮底下！”谢纬不禁义愤填膺，“天怒人怨，不锄不足以平民愤！”
“是啊！馀寇未诛，山陵未复。天下动荡百年，休养生息才十数年，这种人却不顾人民疾苦，天公也会震怒！”公主亦愤慨兼怀。
“画面左方标识的数字是几？”谢纬又问。
“是二。”
“城西距石头城、西州城较近，驻军较多，并无很大的村落，在西篱门内、扬州刺史治所西州城西北有个聚落叫蒲桥，距台城二里。”谢纬打开脑海里的地图，苦思冥想，“画面右方标识的数字是几？”
“是四。”公主毫无犹夷便答道。
“城东四里不是皇族园墅区吗？”谢纬有些疑惑。
“城东四里，过了青溪确实是皇族园墅区，但其南，位于原来的彭城王宰相府第东府城之东北、青溪中桥与东篱门之间，毗邻皇族园墅区有一地名为王家，距台城四里多，最初是皇亲王氏一族追随皇族在园墅区以南兴建，后来从拥挤的百官府舍迁移至此者众多，随着人口增加、商业发展，逐渐形成聚落，但民间仍称此地为王家。”一个廷尉小吏回答。
“这一带我也很熟悉，为何未曾听闻王家的称谓？”谢纬喃喃自语后又问廷尉小吏，“是不是毗邻东府市街？”
“是，就在其东边。”
正在说话时，严青和肃风匆匆赶回来报到。
“何家屯有何异动？”谢纬首先问严青。
“并无异动！里正何世青和村内的联络人均未汇报。”严青回答。
“你可曾进村了解情况？”谢纬继续问道。
“我与另一联络人身着布衣未曾进村，不敢暴露身份。”
谢纬转而问肃风：“肃风，那传教的三个假道士可曾抓获？”
肃风向谢纬和长城公主禀报：“禀公主、谢御史，那个山不高，只是个小岗子，我们到了山上传教地点已不见传教人踪影，我留下十人仍在山上排查，其余人员已经返回。”
“我们猜测传教地点不止一处，除了城北何家屯，城西蒲桥、城南长干里、城东王家也有可能是传教地点，明日需乔装打扮秘密调查，阿童、严青、肃风和我分别走这四地了解情况，巳时至午时在宣阳门外御道边汇合。”
“不妥！”谢纬刚安排完，公主便提出异议，“一个儿郎威武刚强，走至坊间大街、寻乎坊内小巷，谁见了不辟君三舍，谈到还生道恐都要投来异样眼光，这种事不如让给女郎！胭脂、石榴、燕子和我，定不会让你们失望！”
石榴拍手叫好，“对！这种事我们更在行！”
“万一有险如何处之？”谢纬踌伫不定。
“公子考虑的对！反正我不能让公主一个人去！”胭脂说道。
“那就让师兄陪公主一起去！”燕子刚到京城不久，很少发言，这次突然说话，一下子引来所有人的目光。
谢纬等来了最满意的结果，呵呵笑道：“我同意，那就这么定了！你们三个儿郎按刚才的计划，去保护三位女郎！”
...
长城公主和谢纬乔装打扮、一前一后来到王家，若无其事地在街上寻找目标。
“糖人！正宗益州石糖熬制的糖人！”一个卖家高声吆喝。
谢纬仔细观察周边的一切，突然一个小衣襟、短打扮、行走如风、身强力壮的男子进入视线。
男子左右张望后阔步走向卖家，“五个糖人！”
“十文，客官随意选！”久未开张的卖家不胜欣忭。
“一点都不甜，你这是什么益州糖人？竟敢骗老子！”男子尝了一口便怒吼。
“客官，你这话就不对了，你凭什么说我这不是益州糖人？”
“我就是益州人，你能骗得了我！”男子恶狠狠说道。
“客官莫急！你要觉得不甜，就少拿两文，我这小本买卖，卖的是嘴甜，赚的是心善，客官莫要计较！”卖家陪着笑脸解释。
“给你两文，莫在这里欺诳！”男子甩出两文钱准备离开。
“好好！客官慢走！”卖家一脸尴尬和无奈。
谢纬赶快追上公主，凑到耳边小声说：“那个买糖人的男子着衣不凡、肌力强健，来自益州、神情慌张，走起路来脚下生风，应是习武之人，我们悄悄跟上！”
正在说话时，面前已经站立了义兴长公主刘惠媛，一副惊讶的表情上下打量着长城公主，“公主，你今日为何穿着这身衣服出门？”
抬头的一瞬间，谢纬赶快从长城公主身边移开。
“姑母，我今日出门匆忙，未及梳妆打扮！”长城公主连忙帮自己解释。
“你认识谢三郎？”义兴长公主说话时，买糖人的男子正扭头看向这里。
长城公主怕暴露身份，故意大声说：“不认识！”
买糖人的男子这才转过头，继续往前走。
“姑母，恕侄女有事先走一步！”言罢，长城公主悄悄跟了过去。
...
买糖人的男子走到前面一个巷子拐了进去，长城公主尾随到巷子口偷偷向巷子里观望，看到他走进一个家门后，蹑手蹑脚跟进巷子。
...
男子进门后，立即招呼院中四个男子，“有人跟踪，这里危险，我们要离开！”
...
谢纬心急如火，“长公主，我也有事，告辞！”
“慢！你不能走！”长公主说完，身后四名护卫拦住了谢纬去路。
“此为何意？”谢纬惊愕得张开了嘴巴。
“长城公主说不认识你，你刚才为何把脸凑到公主额边？”义兴长公主厉声呵斥。
“我，我…”情急之下，谢纬只有编个谎言，“我捡到一个香囊，问是不是她遗落的，她说不是。”
“三郎，我向来不问朝政，除了举办赏花会，也不与官宦与庶民交往，听闻你已入朝为官，而且出身名门望族，这么年轻一定要注意身份啊！上次赏花会上我就看到你和一个妙龄女郎拥抱在一起，这次被我抓了个现行，刚才你莫不是对公主不敬？今日你若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年的赏花会定不会再邀请你！”
“我，我…”谢纬一肚子委屈，皇上还没有赐婚，刚才的举止确实说不过去，而今，事物缠身容不得详以诠释，只有哀求后早点走人，“长公主，真的不是你说的那样！今日还望长公主高抬贵手！我确实还有要事，告辞！”
...
长城公主尾随到男子进入的门口，静静地探听里面的声音。
“臭道士，为何还没过来，不等了！”长城公主等的不耐烦，轻轻把门推开，门是虚掩的，公主暗自庆幸，“里面的人应该还没走，今天要抓个活的！”
...
“不能走！”长公主身后四名护卫走近谢纬，长公主不依不饶，继续攻讦，“今天遇到我，是你福分，我可以原谅你一回，你可知道这北面全部住的皇族还有很多大臣？今天的事，如果被哪个皇族或大臣看到后弹劾于你，你恐怕要大难临头了！”
谢纬依然未能脱身。
...
长城公主踮着脚轻轻前行，还没走出门洞，便被门后飞来的一根木棍击到脖颈，立刻晕了过去。
“给你剑！杀了她！”一副狞恶的脸盯着公主，一句狠辣的话萦绕耳畔，但此时的长城公主，已经无法听到。
...
“长公主，求求你！我真的不是你想的那样！抱歉！我真的有事！”谢纬说完，拔地而起，从四名护卫头上跨了过去。
“你们两人去追！想跑！没那么容易！今天非要让他长点记性！”长公主示意两名护卫追了过去。
看着谢纬风驰电掣般离开，义兴长公主摇摇头、喃喃自语：“这两人看起来倒是很般配，不过这三郎是个花心公子，焉能配上公主！”
...
巷子里为何空无一人？莫非公主有危险？不好！第一家门是上锁的，谢纬迅速从第一家门前闪过，第二家门没开，谢纬扫视后继续往前跑，远远看到第三家门口前方长满了荒草，“肯定是第三家！”
谢纬一个高速急转身进入第三家。
...
长城公主倒地昏迷不醒，一把利剑狠狠刺来。
不绝若线的一刹那，及时赶到的谢纬一脚踢飞利剑，紧接着，一连串飞脚踢出去，持剑人应声倒地。
...
四个蒙面人手持利剑，目不转睛地盯着谢纬的一举一动，毛腰一步步逼近。
谢纬毫无惧色，赤手空拳迎了上去，四个蒙面人面面相觑后开始慢慢后退。
被谢纬打倒在地的行凶者缓缓爬起来，捡起利剑，盯着谢纬的背影，反握剑柄高高举起，恶狠狠地向长城公主刺下来。
此时的谢纬并未观察到身后的一幕。
一个廷尉小吏正在收拾房间，迟疑了一下才回答：“什么画？我也是刚进来，尚未来得及收拾！”
“我们已被盯上，竟浑然不知！”长城公主概叹道。
“那幅踏罡步斗图不见了！太大意了！”谢纬心中懊悔不已，颓丧地抱着头反复摇晃，竟忘记了臂膀的伤痛。
大家都跟着灰心失望、神情沮丧，而此时唯有公主昂首站立于听事中，神情笃定、分寸不乱。
“一副夷由未殊、颠狈顿踬的模样！怕什么！你忘了兵法考试吗？刚才月旦品评我都记忆犹新，画中的每个细节我都记得清清楚楚！”公主的话并非苛责指谪，而是鼓舞大家的士气。
“从容不迫、胆识坚定，临难无苟免之意！这才是一个人的强大之处！”谢纬不由思忖，喃喃自语，“也许，这种精神力量才是我一生追求的目标。”
长城公主坚定的目光下，油火也在跳动中跟着明亮起来。
既而惺愡，谢纬若有感悟，“画丢了并不可惜，恰恰说明这幅画的重要性！他们这一举动反而暴露了这幅画上藏有秘密！小仙女，画中北斗七星所指的北方是不是图的上方？”
“是，稍微偏左。”
“画中右上角是否有一个四字？”
“是。”公主语毕也在思索，“图上几个数字标识的位置莫非另有深意？”
“城北何家屯在台城东北方向，北篱门附近，距台城约四里，何家屯是他们传教地点，图上的数字应代表里程！”谢纬剖析毫厘，擘肌分理。
“这幅画将北方设置在顶部，与上南下北的地图方向相反，怪不得我们未曾想到这是一副地图！”公主恍然大悟。
“但，画中北斗七星指明了方向，是我们大意！”
“嗯！”
“小仙女，法坛台子边上有围墙，是不是寓意台城？而中间身着黄色服饰的假道士……”谢纬的话踯躅于喉、不敢再说下去。
“这是谋逆！”长城公主显得很愤怒，“其他三个数字标识的地点会不会也是他们传教地点？”
“应该是！否则不会标识于一幅画上！”谢纬颔首作答后继续问道，“画面下方标识的数字是几？”
“是六。”公主脱口而出。
“台城南六里，这一带我熟悉，从都城南面正门即宣阳门，沿御道往南五里到朱雀桥，东面北岸是乌衣巷，再往南西面是西口市，秦淮河以南至石子冈以北即是长干里，其间平地，庶民杂居、交通便利、集市繁荣、人口密集。这些人胆子真大！竟传教到眼皮底下！”谢纬不禁义愤填膺，“天怒人怨，不锄不足以平民愤！”
“是啊！馀寇未诛，山陵未复。天下动荡百年，休养生息才十数年，这种人却不顾人民疾苦，天公也会震怒！”公主亦愤慨兼怀。
“画面左方标识的数字是几？”谢纬又问。
“是二。”
“城西距石头城、西州城较近，驻军较多，并无很大的村落，在西篱门内、扬州刺史治所西州城西北有个聚落叫蒲桥，距台城二里。”谢纬打开脑海里的地图，苦思冥想，“画面右方标识的数字是几？”
“是四。”公主毫无犹夷便答道。
“城东四里不是皇族园墅区吗？”谢纬有些疑惑。
“城东四里，过了青溪确实是皇族园墅区，但其南，位于原来的彭城王宰相府第东府城之东北、青溪中桥与东篱门之间，毗邻皇族园墅区有一地名为王家，距台城四里多，最初是皇亲王氏一族追随皇族在园墅区以南兴建，后来从拥挤的百官府舍迁移至此者众多，随着人口增加、商业发展，逐渐形成聚落，但民间仍称此地为王家。”一个廷尉小吏回答。
“这一带我也很熟悉，为何未曾听闻王家的称谓？”谢纬喃喃自语后又问廷尉小吏，“是不是毗邻东府市街？”
“是，就在其东边。”
正在说话时，严青和肃风匆匆赶回来报到。
“何家屯有何异动？”谢纬首先问严青。
“并无异动！里正何世青和村内的联络人均未汇报。”严青回答。
“你可曾进村了解情况？”谢纬继续问道。
“我与另一联络人身着布衣未曾进村，不敢暴露身份。”
谢纬转而问肃风：“肃风，那传教的三个假道士可曾抓获？”
肃风向谢纬和长城公主禀报：“禀公主、谢御史，那个山不高，只是个小岗子，我们到了山上传教地点已不见传教人踪影，我留下十人仍在山上排查，其余人员已经返回。”
“我们猜测传教地点不止一处，除了城北何家屯，城西蒲桥、城南长干里、城东王家也有可能是传教地点，明日需乔装打扮秘密调查，阿童、严青、肃风和我分别走这四地了解情况，巳时至午时在宣阳门外御道边汇合。”
“不妥！”谢纬刚安排完，公主便提出异议，“一个儿郎威武刚强，走至坊间大街、寻乎坊内小巷，谁见了不辟君三舍，谈到还生道恐都要投来异样眼光，这种事不如让给女郎！胭脂、石榴、燕子和我，定不会让你们失望！”
石榴拍手叫好，“对！这种事我们更在行！”
“万一有险如何处之？”谢纬踌伫不定。
“公子考虑的对！反正我不能让公主一个人去！”胭脂说道。
“那就让师兄陪公主一起去！”燕子刚到京城不久，很少发言，这次突然说话，一下子引来所有人的目光。
谢纬等来了最满意的结果，呵呵笑道：“我同意，那就这么定了！你们三个儿郎按刚才的计划，去保护三位女郎！”
...
长城公主和谢纬乔装打扮、一前一后来到王家，若无其事地在街上寻找目标。
“糖人！正宗益州石糖熬制的糖人！”一个卖家高声吆喝。
谢纬仔细观察周边的一切，突然一个小衣襟、短打扮、行走如风、身强力壮的男子进入视线。
男子左右张望后阔步走向卖家，“五个糖人！”
“十文，客官随意选！”久未开张的卖家不胜欣忭。
“一点都不甜，你这是什么益州糖人？竟敢骗老子！”男子尝了一口便怒吼。
“客官，你这话就不对了，你凭什么说我这不是益州糖人？”
“我就是益州人，你能骗得了我！”男子恶狠狠说道。
“客官莫急！你要觉得不甜，就少拿两文，我这小本买卖，卖的是嘴甜，赚的是心善，客官莫要计较！”卖家陪着笑脸解释。
“给你两文，莫在这里欺诳！”男子甩出两文钱准备离开。
“好好！客官慢走！”卖家一脸尴尬和无奈。
谢纬赶快追上公主，凑到耳边小声说：“那个买糖人的男子着衣不凡、肌力强健，来自益州、神情慌张，走起路来脚下生风，应是习武之人，我们悄悄跟上！”
正在说话时，面前已经站立了义兴长公主刘惠媛，一副惊讶的表情上下打量着长城公主，“公主，你今日为何穿着这身衣服出门？”
抬头的一瞬间，谢纬赶快从长城公主身边移开。
“姑母，我今日出门匆忙，未及梳妆打扮！”长城公主连忙帮自己解释。
“你认识谢三郎？”义兴长公主说话时，买糖人的男子正扭头看向这里。
长城公主怕暴露身份，故意大声说：“不认识！”
买糖人的男子这才转过头，继续往前走。
“姑母，恕侄女有事先走一步！”言罢，长城公主悄悄跟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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买糖人的男子走到前面一个巷子拐了进去，长城公主尾随到巷子口偷偷向巷子里观望，看到他走进一个家门后，蹑手蹑脚跟进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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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子进门后，立即招呼院中四个男子，“有人跟踪，这里危险，我们要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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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纬心急如火，“长公主，我也有事，告辞！”
“慢！你不能走！”长公主说完，身后四名护卫拦住了谢纬去路。
“此为何意？”谢纬惊愕得张开了嘴巴。
“长城公主说不认识你，你刚才为何把脸凑到公主额边？”义兴长公主厉声呵斥。
“我，我…”情急之下，谢纬只有编个谎言，“我捡到一个香囊，问是不是她遗落的，她说不是。”
“三郎，我向来不问朝政，除了举办赏花会，也不与官宦与庶民交往，听闻你已入朝为官，而且出身名门望族，这么年轻一定要注意身份啊！上次赏花会上我就看到你和一个妙龄女郎拥抱在一起，这次被我抓了个现行，刚才你莫不是对公主不敬？今日你若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年的赏花会定不会再邀请你！”
“我，我…”谢纬一肚子委屈，皇上还没有赐婚，刚才的举止确实说不过去，而今，事物缠身容不得详以诠释，只有哀求后早点走人，“长公主，真的不是你说的那样！今日还望长公主高抬贵手！我确实还有要事，告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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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城公主尾随到男子进入的门口，静静地探听里面的声音。
“臭道士，为何还没过来，不等了！”长城公主等的不耐烦，轻轻把门推开，门是虚掩的，公主暗自庆幸，“里面的人应该还没走，今天要抓个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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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能走！”长公主身后四名护卫走近谢纬，长公主不依不饶，继续攻讦，“今天遇到我，是你福分，我可以原谅你一回，你可知道这北面全部住的皇族还有很多大臣？今天的事，如果被哪个皇族或大臣看到后弹劾于你，你恐怕要大难临头了！”
谢纬依然未能脱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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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城公主踮着脚轻轻前行，还没走出门洞，便被门后飞来的一根木棍击到脖颈，立刻晕了过去。
“给你剑！杀了她！”一副狞恶的脸盯着公主，一句狠辣的话萦绕耳畔，但此时的长城公主，已经无法听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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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公主，求求你！我真的不是你想的那样！抱歉！我真的有事！”谢纬说完，拔地而起，从四名护卫头上跨了过去。
“你们两人去追！想跑！没那么容易！今天非要让他长点记性！”长公主示意两名护卫追了过去。
看着谢纬风驰电掣般离开，义兴长公主摇摇头、喃喃自语：“这两人看起来倒是很般配，不过这三郎是个花心公子，焉能配上公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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巷子里为何空无一人？莫非公主有危险？不好！第一家门是上锁的，谢纬迅速从第一家门前闪过，第二家门没开，谢纬扫视后继续往前跑，远远看到第三家门口前方长满了荒草，“肯定是第三家！”
谢纬一个高速急转身进入第三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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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城公主倒地昏迷不醒，一把利剑狠狠刺来。
不绝若线的一刹那，及时赶到的谢纬一脚踢飞利剑，紧接着，一连串飞脚踢出去，持剑人应声倒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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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个蒙面人手持利剑，目不转睛地盯着谢纬的一举一动，毛腰一步步逼近。
谢纬毫无惧色，赤手空拳迎了上去，四个蒙面人面面相觑后开始慢慢后退。
被谢纬打倒在地的行凶者缓缓爬起来，捡起利剑，盯着谢纬的背影，反握剑柄高高举起，恶狠狠地向长城公主刺下来。
此时的谢纬并未观察到身后的一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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