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章 币凡交易所
看到张徐好那一身西装隔离的样子，陈千凡气就不打一处来。你自己打电话找我来，等我火急火燎的到了，就让一辆破普桑给我带到这破村子？
自己搞得倒是人五人六的，对待客人可不行啊。
张徐好发现陈千凡冷着脸不说话，也知道是什么原因，故而苦笑着解释：“对不住啊陈老弟，这一切的安排都是为了保密起见，还望你多理解。”
陈千凡见他态度诚恳，也不矫情，跟着张徐好进入饭馆。
从外面观察，这家馆子和山西刀削面、沙县小吃一样破旧，但是进到里面才发现别有洞天。
朱红色的餐桌椅，配上精致的灯饰，使整个空间硬朗而又华丽、优雅。木质镂空隔断，大气经典。墙面的山水画与周边置物架上摆放的陶瓷艺术品交相辉映，将中国风的特色发挥的淋漓尽致。
陈千凡惊讶的目光，让张徐好有些得意：“怎么样陈老弟？这地方不仅布局好，而且位置隐秘、私密性强，是个谈话的好地方。”
陈千凡哦了一声，就跟着服务员继续向包厢走去。张徐好自讨没趣，笑嘻嘻也不在意。只是他助理看不下去了，嚷嚷着要给老板找回面子，被张徐好一巴掌扇倒在地。
包厢内，只有陈千凡和张徐好两个人。且所有菜品均由张徐好的助理端进来，服务员将菜送到门口便离开了。
吃饭时，陈千凡瞥见张徐好助理肿起来的右脸，不免有些好笑，故而问道：“你同事怎么了？”
张徐好哈哈笑道：“这小子刚才上楼梯不注意摔了一跤。”
两人没有喝酒，简单品了点茶水，然后聊了一些圈子里的秘闻，例如某某公司创始人的学历是假的、某某公司总经理在读商学院的时候跟自己老师好上了、某某论坛奖项花多少钱能买等等。
聊的正高兴时，张徐好突然问道：“千凡，你不好奇我这次找你来的原因吗？”
陈千凡想，你这老小子终于憋不住了吧。只是脸上依旧平静，一边夹菜一边无所谓道：“切，我管你什么原因，反正包吃住不就行了。”
张徐好爽朗笑道：“哈哈，我张徐好明人不说暗话，是找你求投资的。”
“投资？”陈千凡放下筷子，“你跟我开什么玩笑？我们俩可是竞争对手？！”
“陈老弟，我是认真的。”
“你们不是4月才拿到人人点评数千万米元的融资吗？都花完了？”陈千凡有些惊讶，吃了么的情况这么严重吗？
“陈老弟，不瞒你说，那笔钱号称是几千万，但很大一部分是以人人点评的股份质押给我们的，真正的现金才不到千万米元。如果我现在不想办法，可能都活不过今年。”
“你们自己的老投资人怎么说？”
“别提那几个人了，在外卖这个赛道，他们的目光都聚焦在你的懒猫和王幸的饭团上面，哪还肯给我们追加投资。”
这倒也是，目前大部分钱都集中在头部公司，吃了么这样的二线公司很难搞到钱。如果由懒猫出面成立一家风投机构投资吃了么，也不是不行。
公司目前现金流也还很充足。只是这笔钱，陈千凡将来还有其他的规划，不能乱用。
张徐好见陈千凡眉头紧皱也不说话，有些着急道：“陈老弟，如果你实力足够的话，直接收购我们也行。”
陈千凡听到这话，差点把刚喝到嘴里的乌龙茶喷了出来。用纸巾擦了擦嘴，才说道：“你当我是开银行的？”张徐好苦着一张脸，没有回答。
陈千凡继续道：“收购是肯定不行的，一来没这么多钱，二来也不合适。投资嘛，也不行。倒不是因为钱，而是其他原因。”
“什么原因？”
“说了你可能也不信。”
“我的陈老弟，都什么时候了，就别卖关子了。”
“好吧，那我跟你聊一聊。”陈千凡以一种奇怪的口吻说道：“我们俩都是做校园市场起家的，市场重合度很高。如果我投资了你，我们俩家公司就绑定了。理论上属于强强联合，干死饭团不在话下？”
张徐好点点头，是这么个道理，这也是他找上陈千凡的原因。
“但是，王幸那是什么人？饭缶、众众网都是他做过的产品，虽然失败了，但是依然不容小觑。那小子在资本领域、市场嗅觉、商业决策方面，我们俩加在一起都不一定搞得过他。”
“所以，万一输了怎么办？那这样，市场岂不是他饭团一家独大。一旦形成垄断地位，学生也好、打工人也罢，就再难吃好实惠、优质的外卖了，商家也赚不到啥钱了。”
张徐好认为陈千凡说的很对，但.....“陈老弟，你说的这些，前提是我得活下来啊？你现在不投资，我都倒闭了，还怎么跟饭团干？”
“你不会倒闭的，我给你找投资人。”
“谁？”
“阿里芭芭的肖睿。”
“不可能，我两年前就去找过他，当时他就不愿意。”
“此一时彼一时，那个时候线上外卖市场还没这么大，他们自然不肯花太多钱。而且据我了解，虽然阿里芭芭也是饭团的投资人，但是以王幸为首的管理层跟他们不对付，已经和企鹅资本抱团了，在董事会上处处针对他们。”
“那吃了么真的有机会？”张徐好的眼里充满了希望。
“等我打电话问问，你也听听。”
说完，陈千凡就拨通了肖睿的电话。在懒猫B轮、C1轮融资中，阿里芭芭均有参与，也见过肖睿几次。两人虽然关系不是十分亲密，但聊聊还是可以的。
“肖总吗？我是千凡，想找您谈点事。”
“千凡啊，有啥事你说就行。”肖睿虽然有些疑惑，但表现得十分很客气。
“是这样的肖总，吃了么这家公司您了解吧？有没有兴趣投一投？”
“千凡，你胃口不小啊，刚收购牵手网，就想把吃了么纳入麾下？”
“肖总，您误会了。吃了么那边最近遇到了一些资金问题，想委托我帮忙找个投资人。目前这个市场上，除了企鹅资本，就属于您有实力了。”
“钱肯定是没问题，但是为什么要投资吃了么？千凡，你找我的理由是什么？”肖睿自诩跟陈千凡的关系一般，不明白他为什么找阿里芭芭来做这个项目。
“理由有三，听我跟您说一说。”陈千凡从张徐好手里接过茶杯，润了润嗓子，继续道：“第一，阿里芭芭的支付软件阿里宝目前还极为缺乏使用场景，外卖是高频需求，对支付的依赖也很强。吃了么将是阿里宝拓展支付场景的一大通道。”
“第二，在外卖这个赛道，饭团的王幸与企鹅资本的关系愈加亲密，后续很可能会接受其更多的融资，到时阿里芭芭在饭团的话语权将会越来越弱。与其费尽心力跟企鹅争夺饭团，不如转头寻找新的替代者。吃了么就是外卖领域最好的竞争对手之一。”
“第三，吃了么上轮投资方人人点评抵押里不少股份。而市场上一直有传言说，饭团将收购人人点评以提高其团购业务的点评真实性。到时候，您那边就能把这些股份利用起来。虽然起不了决定性作用，恶心一下他们还是可以的。”
陈千凡这番话确实打动了肖睿，他们在外卖这个赛道，目前还没有一张自己的牌，这是非常危险的信号。
但肖睿早有自己的考虑：“千凡，其实，我们的目标一直都是懒猫。只要吃下懒猫，你上面说的问题都不再是问题。”
听到对方如此直言不讳，陈千凡也说道：“肖总，您想想，万一懒猫干不过饭团呢？您是不是应该有一个备选？再说了，以贵公司目前在懒猫的股份，几乎是没有话语权的。”
“哈哈哈，千凡，大家都说你聪明，我倒是觉得，你这人太直了，完全不懂得照顾投资人的情绪。”
陈千凡嘿嘿笑了两声：“肖总，话糙理不糙，您说是吧？”
“行，千凡，你说的意见还是很重要的，我们这边综合讨论一下。当然，不管我们的需求怎么样，最终还是得看吃了么的业务数据值不值得投。”
“当然，回头我让吃了么总裁张徐好跟您联系。”
挂断电话，陈千凡一转头，张徐好正眼含热泪得望着他，感激之情溢于言表。陈千凡说道：“老张啊，你不用这么看着我，成不成还两说呢。别忘了，我们还是竞争对手，别搞得这么矫情。”
“陈老弟，不管这项投资成不成，这份恩情我记下了。”说完，不顾陈千凡阻拦深深鞠了一躬，搞得他如坐针毡。
“那啥.....都吃得差不多了，咱们就回酒店吧。”说完又不忘强调一句：“睡觉的地你可得安排好点，我不想睡民房。”
张徐好爽朗得笑道：“那是自然，超五星级酒店。还有美人相伴，保管老弟你住的舒舒服服的。”
“美人？什么美人？”
张徐好眨眨眼没说话。
陈千凡满腹狐疑的来到酒店房间，一个十八九岁的妙龄少女，身着半透明蕾丝薄衫坐在沙发上。见陈千凡进来，开口就问：“要先洗澡吗？”
吓得陈千凡赶紧逃出房门，迅速找到张徐好，好说歹说才让他把女人从房间弄走。事后，张徐好一度怀疑陈千凡不喜欢女性，见到他的样子都怪怪的，欲言又止。
陈千凡也懒得解释，第二天聊了些细节，就坐飞机回到了江州。
自己搞得倒是人五人六的，对待客人可不行啊。
张徐好发现陈千凡冷着脸不说话，也知道是什么原因，故而苦笑着解释：“对不住啊陈老弟，这一切的安排都是为了保密起见，还望你多理解。”
陈千凡见他态度诚恳，也不矫情，跟着张徐好进入饭馆。
从外面观察，这家馆子和山西刀削面、沙县小吃一样破旧，但是进到里面才发现别有洞天。
朱红色的餐桌椅，配上精致的灯饰，使整个空间硬朗而又华丽、优雅。木质镂空隔断，大气经典。墙面的山水画与周边置物架上摆放的陶瓷艺术品交相辉映，将中国风的特色发挥的淋漓尽致。
陈千凡惊讶的目光，让张徐好有些得意：“怎么样陈老弟？这地方不仅布局好，而且位置隐秘、私密性强，是个谈话的好地方。”
陈千凡哦了一声，就跟着服务员继续向包厢走去。张徐好自讨没趣，笑嘻嘻也不在意。只是他助理看不下去了，嚷嚷着要给老板找回面子，被张徐好一巴掌扇倒在地。
包厢内，只有陈千凡和张徐好两个人。且所有菜品均由张徐好的助理端进来，服务员将菜送到门口便离开了。
吃饭时，陈千凡瞥见张徐好助理肿起来的右脸，不免有些好笑，故而问道：“你同事怎么了？”
张徐好哈哈笑道：“这小子刚才上楼梯不注意摔了一跤。”
两人没有喝酒，简单品了点茶水，然后聊了一些圈子里的秘闻，例如某某公司创始人的学历是假的、某某公司总经理在读商学院的时候跟自己老师好上了、某某论坛奖项花多少钱能买等等。
聊的正高兴时，张徐好突然问道：“千凡，你不好奇我这次找你来的原因吗？”
陈千凡想，你这老小子终于憋不住了吧。只是脸上依旧平静，一边夹菜一边无所谓道：“切，我管你什么原因，反正包吃住不就行了。”
张徐好爽朗笑道：“哈哈，我张徐好明人不说暗话，是找你求投资的。”
“投资？”陈千凡放下筷子，“你跟我开什么玩笑？我们俩可是竞争对手？！”
“陈老弟，我是认真的。”
“你们不是4月才拿到人人点评数千万米元的融资吗？都花完了？”陈千凡有些惊讶，吃了么的情况这么严重吗？
“陈老弟，不瞒你说，那笔钱号称是几千万，但很大一部分是以人人点评的股份质押给我们的，真正的现金才不到千万米元。如果我现在不想办法，可能都活不过今年。”
“你们自己的老投资人怎么说？”
“别提那几个人了，在外卖这个赛道，他们的目光都聚焦在你的懒猫和王幸的饭团上面，哪还肯给我们追加投资。”
这倒也是，目前大部分钱都集中在头部公司，吃了么这样的二线公司很难搞到钱。如果由懒猫出面成立一家风投机构投资吃了么，也不是不行。
公司目前现金流也还很充足。只是这笔钱，陈千凡将来还有其他的规划，不能乱用。
张徐好见陈千凡眉头紧皱也不说话，有些着急道：“陈老弟，如果你实力足够的话，直接收购我们也行。”
陈千凡听到这话，差点把刚喝到嘴里的乌龙茶喷了出来。用纸巾擦了擦嘴，才说道：“你当我是开银行的？”张徐好苦着一张脸，没有回答。
陈千凡继续道：“收购是肯定不行的，一来没这么多钱，二来也不合适。投资嘛，也不行。倒不是因为钱，而是其他原因。”
“什么原因？”
“说了你可能也不信。”
“我的陈老弟，都什么时候了，就别卖关子了。”
“好吧，那我跟你聊一聊。”陈千凡以一种奇怪的口吻说道：“我们俩都是做校园市场起家的，市场重合度很高。如果我投资了你，我们俩家公司就绑定了。理论上属于强强联合，干死饭团不在话下？”
张徐好点点头，是这么个道理，这也是他找上陈千凡的原因。
“但是，王幸那是什么人？饭缶、众众网都是他做过的产品，虽然失败了，但是依然不容小觑。那小子在资本领域、市场嗅觉、商业决策方面，我们俩加在一起都不一定搞得过他。”
“所以，万一输了怎么办？那这样，市场岂不是他饭团一家独大。一旦形成垄断地位，学生也好、打工人也罢，就再难吃好实惠、优质的外卖了，商家也赚不到啥钱了。”
张徐好认为陈千凡说的很对，但.....“陈老弟，你说的这些，前提是我得活下来啊？你现在不投资，我都倒闭了，还怎么跟饭团干？”
“你不会倒闭的，我给你找投资人。”
“谁？”
“阿里芭芭的肖睿。”
“不可能，我两年前就去找过他，当时他就不愿意。”
“此一时彼一时，那个时候线上外卖市场还没这么大，他们自然不肯花太多钱。而且据我了解，虽然阿里芭芭也是饭团的投资人，但是以王幸为首的管理层跟他们不对付，已经和企鹅资本抱团了，在董事会上处处针对他们。”
“那吃了么真的有机会？”张徐好的眼里充满了希望。
“等我打电话问问，你也听听。”
说完，陈千凡就拨通了肖睿的电话。在懒猫B轮、C1轮融资中，阿里芭芭均有参与，也见过肖睿几次。两人虽然关系不是十分亲密，但聊聊还是可以的。
“肖总吗？我是千凡，想找您谈点事。”
“千凡啊，有啥事你说就行。”肖睿虽然有些疑惑，但表现得十分很客气。
“是这样的肖总，吃了么这家公司您了解吧？有没有兴趣投一投？”
“千凡，你胃口不小啊，刚收购牵手网，就想把吃了么纳入麾下？”
“肖总，您误会了。吃了么那边最近遇到了一些资金问题，想委托我帮忙找个投资人。目前这个市场上，除了企鹅资本，就属于您有实力了。”
“钱肯定是没问题，但是为什么要投资吃了么？千凡，你找我的理由是什么？”肖睿自诩跟陈千凡的关系一般，不明白他为什么找阿里芭芭来做这个项目。
“理由有三，听我跟您说一说。”陈千凡从张徐好手里接过茶杯，润了润嗓子，继续道：“第一，阿里芭芭的支付软件阿里宝目前还极为缺乏使用场景，外卖是高频需求，对支付的依赖也很强。吃了么将是阿里宝拓展支付场景的一大通道。”
“第二，在外卖这个赛道，饭团的王幸与企鹅资本的关系愈加亲密，后续很可能会接受其更多的融资，到时阿里芭芭在饭团的话语权将会越来越弱。与其费尽心力跟企鹅争夺饭团，不如转头寻找新的替代者。吃了么就是外卖领域最好的竞争对手之一。”
“第三，吃了么上轮投资方人人点评抵押里不少股份。而市场上一直有传言说，饭团将收购人人点评以提高其团购业务的点评真实性。到时候，您那边就能把这些股份利用起来。虽然起不了决定性作用，恶心一下他们还是可以的。”
陈千凡这番话确实打动了肖睿，他们在外卖这个赛道，目前还没有一张自己的牌，这是非常危险的信号。
但肖睿早有自己的考虑：“千凡，其实，我们的目标一直都是懒猫。只要吃下懒猫，你上面说的问题都不再是问题。”
听到对方如此直言不讳，陈千凡也说道：“肖总，您想想，万一懒猫干不过饭团呢？您是不是应该有一个备选？再说了，以贵公司目前在懒猫的股份，几乎是没有话语权的。”
“哈哈哈，千凡，大家都说你聪明，我倒是觉得，你这人太直了，完全不懂得照顾投资人的情绪。”
陈千凡嘿嘿笑了两声：“肖总，话糙理不糙，您说是吧？”
“行，千凡，你说的意见还是很重要的，我们这边综合讨论一下。当然，不管我们的需求怎么样，最终还是得看吃了么的业务数据值不值得投。”
“当然，回头我让吃了么总裁张徐好跟您联系。”
挂断电话，陈千凡一转头，张徐好正眼含热泪得望着他，感激之情溢于言表。陈千凡说道：“老张啊，你不用这么看着我，成不成还两说呢。别忘了，我们还是竞争对手，别搞得这么矫情。”
“陈老弟，不管这项投资成不成，这份恩情我记下了。”说完，不顾陈千凡阻拦深深鞠了一躬，搞得他如坐针毡。
“那啥.....都吃得差不多了，咱们就回酒店吧。”说完又不忘强调一句：“睡觉的地你可得安排好点，我不想睡民房。”
张徐好爽朗得笑道：“那是自然，超五星级酒店。还有美人相伴，保管老弟你住的舒舒服服的。”
“美人？什么美人？”
张徐好眨眨眼没说话。
陈千凡满腹狐疑的来到酒店房间，一个十八九岁的妙龄少女，身着半透明蕾丝薄衫坐在沙发上。见陈千凡进来，开口就问：“要先洗澡吗？”
吓得陈千凡赶紧逃出房门，迅速找到张徐好，好说歹说才让他把女人从房间弄走。事后，张徐好一度怀疑陈千凡不喜欢女性，见到他的样子都怪怪的，欲言又止。
陈千凡也懒得解释，第二天聊了些细节，就坐飞机回到了江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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