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二章 商业底线
小鹅地图创始人魏刚最近十分忧虑，公司的人事、财务、销售都出现了不少的问题，但归根结底就三个字：没钱了。
作为中国最早一批地图从业者，魏刚90年代就参与了国内第一代汽车导航系统的研发，是第一家地图服务商图形思维公司的技术骨干。
进入新世纪之后，国内汽车市场迈入高速增长期，车载导航成为刚需。
到了2005年，米国公司古格搜索推出古格地图，一股互联网地图服务的风潮迅速刮遍了海内外，大家争相模仿，电子地图从光盘时代进入了网络时代。
彼时的魏刚觉得机会来了，毅然辞职投入其中，成立互联网地图服务——小鹅地图。依据自身在地图行业的积累与人脉，公司很快拿到了导航电子地图制作甲级测绘资质。
不过，比起车载导航电子地图，互联网地图这块金矿，要更难挖得多。
在很长一段时间内，小鹅地图都未能尝到盈利的甜头，2008年以后，小鹅地图虽然在品牌广告、地图地标展示、搜索结果排名等多种盈利方向上多有尝试，但始终没能跑通商业模式。
甚至一直到2011年，在大部分人眼中，互联网地图的盈利“春天”依然是“为时尚早”。
况且还有膏得地图和摆渡地图两大公司占据较大的市场份额，使得小鹅地图的盈利更为艰难。
要知道，地图是个烧钱的生意。除了研发、绘制、维护的成本，国内城市多，路况复杂，道路建设一天一个样，工作量不是一般大。光是保持更新，就是一笔不小的资金。如果商业模式不成熟，就会面临亏损。
彼时，摆渡地图依靠摆渡公司的营收，维持着亏损。膏德地图也被阿狸巴巴收购，有大量的资金进入。
由于小鹅地图陷入资金困境，在地图的维护上逐渐有心无力，最终导致用户体验下降，用户流失。这就形成了恶性循环：没收入——亏钱——没钱维护更新地图——用户流失——更没收入——亏损更大……
至于拉投资，魏刚早年不是没想过。企鹅公司之前跟小鹅地图有过接触，双方沟通了几轮也都比较满意，估值、金额各方面也达成了共识。
但就在准备签合同的时候，企鹅公司突然转头拒绝，投资了他们竞争对手狐狸地图。之后，狐狸地图改名为大家非常熟悉的企鹅地图。
经此一事，魏刚有了心里阴影，再也不相信投资人。在魏刚眼里，资本就是投机倒把的“操蛋分子”，能不合作就不合作。
然而地图是巨头的生意，没有互联网巨头提供的业务、数据、资金支持，地图很难有所发展。
魏刚也时常反思，如果自己当年不那么执拗，接受了某个巨头的入股，或许结果会全然不同。
因此，当懒猫集团战投部总监罗锐找到他希望进行投资沟通时，他很快便答应见面。
或许，这是小鹅最后的机会。
第二天，魏刚只身来到一家七星级酒店的餐厅，见到了早已恭候多时的罗锐。
“抱歉，路上堵车，来晚了一些。”魏刚礼貌性的伸出右手。
“太见外了魏总，是我早到了。”罗锐与魏刚握手后，两人落座。
“那咱们就开始吧？”
“不着急，我们老板今天也要回来，我们等一等他？”
“你是说......陈千凡？”
罗锐点头：“是的，他这几天在滇省出差，今天搭早班机过来。”随后低头看了看表，说道：“按时间，现在也该到了。”
“没关系，还有时间，等一等无妨。”魏刚潇洒的笑了笑。
魏刚早就听说过陈千凡这个人，创业明星嘛。但他内心对陈千凡并不感冒，一个20出头的毛头小伙子，懂个屁商业。不过是运气好抓住了互联网的红利，又被几家投资机构捧起来而已。
最起码，连基本的时间观念都没有。说好9点开会，现在已经9点零五分，都还没见到人。
要不是为了钱，魏刚是非常不愿意和这种花架子合作的。
还好没过多久，陈千凡便风尘仆仆的出现在了酒店：“对不起对不起，路上有点事耽搁了，这位就是魏总吧，久仰大名。”
虽然心里讨厌他，但魏刚脸上依旧挂满了笑容：“哈哈，陈总贵人事忙，不碍事。”
“可别叫我陈总，您是老前辈了，叫我千凡就可以了。”陈千凡谦虚道。
为了尽快步入正题，魏刚也就没有在称呼上纠结，双方就合作一事展开沟通。
刚开始大家聊的还可以，但是半小时后，气氛逐渐紧张了起来。
“千凡，你不觉得自己胃口太大了吗？”魏刚脸色非常不好，显然是生气了。
“魏总，这是哪的话。刚才也已经和您说了，我们的战略是打造属于自己的地图软件。如果不能全资收购，就没有意义了。”陈千凡摊开手道。
“难道我辛辛苦苦创业这么多年，就是给你们懒猫做嫁衣？”
“魏总，您也非常清楚，地图是个烧钱的生意，没有巨头的支撑，很难活下来啊。”陈千凡淡淡地说道。
“呵呵。”魏刚冷笑一声，”你们懒猫不过是一个送外卖的，也配说自己是巨头？”
眼看着沟通陷入僵局，罗锐赶紧出来打圆场：“老魏，懒猫集团可不只有外卖这一个业务。我们的团购业务，还有即将推出的打车业务，都很需要地图的支持。”
“你们这么牛逼，自己做个地图不就完了？还不是看重我们的测绘技术、积累的各项道路数据，以及牌照嘛。”
“魏总，你这话可就没意思了。”陈千凡脸色也沉了下来：“咱们是来谈合作，不是来吵架的。正因为贵公司有价值，我们才愿意出钱收购嘛。”
“好，既然是谈合作，那就说一下条件。”魏刚大手一挥，“我可以以5亿米元的估值接受你们财务投资，其他一切面谈。”
“5亿米元？”罗锐显然也吓了一跳，“老魏，你不是在开玩笑吧？”
“膏德卖给阿狸巴巴卖了19亿，我们小鹅地图难道不值5亿？”
“老魏，我是投资圈的我知道，估值不是这么算的。”罗锐耐心地解释道，“地图属于工具型软件，有头部聚拢效应。我承认小鹅的技术确实不错，但是用户量与膏德差了10倍不止，能值个2亿华夏币就算不错了。”
“这还只是现在的价格，随着用户慢慢向头部地图公司聚集，二三流的地图软件是没有任何市场的，只有被淘汰的命运，到时估值只会越来越低。”
“那就是没得谈了？”魏刚起身说道，“道不同不相为谋，咱们有机会再合作吧。”说完便自顾自地离开了。
陈千凡冷眼看着这一切，没有表态。罗锐倒是想挽留一下，被魏刚拒绝了。
等魏刚离开后，陈千凡才抱怨道：“难怪小鹅地图这么好的公司让他经营成这样，就这脾气，谁能跟他合作？”
“老魏这人在圈子里口碑不错，就是太直来直去了，做技术的都这样。”
“那倒是，要不然咱也不会找上他。”
“今天从机场过来，正常吧？”罗锐突然没头没脑问了这么一句。
“当然，你还不相信我吗？”陈千凡心照不宣得点点头，“接下来，就看你的表演了。”
“放心吧，人都已经联系好了。魏刚我倒是不担心，一切都在掌握中，就是怕......“罗锐有些欲言又止。
“怕公司没钱投是吧？”陈千凡看出了他心里的想法，直说道，“公司确实资金不多了，但是还有投资人嘛，让他们继续投钱就行了呗。”
“那些投资机构各个都是人精，你能搞定他们？”
能不能拉到投资，陈千凡也没太大信心。但不能因为害怕问题，就坐着不动嘛，有些事情该推进还是要推进。
“行啦老罗，别愁眉苦脸了，赶早班机困死了，我得赶紧找个地方睡会，明天就回江州。”
罗锐刚想安排，陈千凡又强调道：“这家七星级酒店的房间我可睡不起，你给我找个快捷酒店就行。”
看着如此“不着调”的公司老板，罗锐也只能摇头苦笑。
陈千凡是可以睡大觉了，他可没那么轻松。接下来，他还要见银行和贷款公司的人，为接下来的事情做好布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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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边，魏刚离开酒店后，便赶去公司上班。本来心情就不好，又碰到两个高管过来提离职，使得他更加郁闷。
拒绝了他们的离职申请，并将其臭骂一顿后，魏刚也没了上班的心情，索性开车回家。
“爸爸，你今天怎么回来这么早？？”
魏刚走进家门，就看到自己的女儿魏芊正坐在餐桌上吃着外卖。
魏芊今年17岁，正在念高三。她母亲去世的早，魏刚又当爹又当妈的将其拉扯大，因此对她也是百般呵护。
“芊芊，你怎么在家里？不上课吗？”
魏芊没有回答，只是将自己的右臂举起来。可以很明显地看到，她的右胳膊肘包了纱布。
“怎么？受伤了吗？我看看？”魏刚丢下公文包，紧张地上前查看，确定只是擦破了皮，才松了一口气：“怎么这么不小心。”
魏芊放下筷子，将事情的经过解释了一遍：魏芊早上骑自行车上学的时候，路边突然窜出一个外卖骑手将走路的老奶奶撞倒在地。
魏芊看到后，将自行车停好就赶紧去扶他，不料老奶奶一口咬定是她撞的，不由分说将她推倒在地，导致胳膊受伤。
从小到大在温室里长大的魏芊，哪经历过这事，就想赶紧逃走去上课，但是老奶奶却又拉着她不放手。
周围看热闹的人越来越多，大家也不了解情况，都同情老奶奶，指责魏芊不负责任。百口莫辩的魏芊，一时间蹲在路边哭了起来。
坐在出租车上赶着去参见谈判的陈千凡，刚好路过看到了这个哭泣的小姑娘。他下车详细询问了魏芊事情的经过，才知道那个骑手是懒猫公司的。
然后打了几个电话，十多分钟后，骑手自己回来主动承担了责任，事情圆满解决。而陈千凡也索性好人做到底，将魏芊送去医院看了看，确定没啥事情之后，才赶着去酒店开会。
“这是那个哥哥给我留的名片。”
“什么哥哥，在外面别瞎叫人。”
“可是，他确实帮了我嘛。爸爸，我们是不是要去感谢一下人家？”
“我看你也没啥病，下午给我上学去。这种事你也有个教训，吃一堑长一智知道吧？”
“哼！”魏芊做了个鬼脸，便继续吃饭了。
魏刚此时拿着陈千凡的名片若有所思，原来早上这小子是因为帮我女儿才迟到了，看来也不是这么令人讨厌啊，还是有点意思的。
就在这时，一阵手机铃声响起。魏刚掏出手机，看清楚来电人后，眉头一皱。
随后悄悄的躲进卫生间，轻轻锁上门，打开水龙头，确定外面听不到任何声音，才接通电话，愤怒又小声地说道：
“我不是说了么，不要打这个手机号，钱会尽快还给你们的。”
说完不等对方回答，就气冲冲挂断了电话。
作为中国最早一批地图从业者，魏刚90年代就参与了国内第一代汽车导航系统的研发，是第一家地图服务商图形思维公司的技术骨干。
进入新世纪之后，国内汽车市场迈入高速增长期，车载导航成为刚需。
到了2005年，米国公司古格搜索推出古格地图，一股互联网地图服务的风潮迅速刮遍了海内外，大家争相模仿，电子地图从光盘时代进入了网络时代。
彼时的魏刚觉得机会来了，毅然辞职投入其中，成立互联网地图服务——小鹅地图。依据自身在地图行业的积累与人脉，公司很快拿到了导航电子地图制作甲级测绘资质。
不过，比起车载导航电子地图，互联网地图这块金矿，要更难挖得多。
在很长一段时间内，小鹅地图都未能尝到盈利的甜头，2008年以后，小鹅地图虽然在品牌广告、地图地标展示、搜索结果排名等多种盈利方向上多有尝试，但始终没能跑通商业模式。
甚至一直到2011年，在大部分人眼中，互联网地图的盈利“春天”依然是“为时尚早”。
况且还有膏得地图和摆渡地图两大公司占据较大的市场份额，使得小鹅地图的盈利更为艰难。
要知道，地图是个烧钱的生意。除了研发、绘制、维护的成本，国内城市多，路况复杂，道路建设一天一个样，工作量不是一般大。光是保持更新，就是一笔不小的资金。如果商业模式不成熟，就会面临亏损。
彼时，摆渡地图依靠摆渡公司的营收，维持着亏损。膏德地图也被阿狸巴巴收购，有大量的资金进入。
由于小鹅地图陷入资金困境，在地图的维护上逐渐有心无力，最终导致用户体验下降，用户流失。这就形成了恶性循环：没收入——亏钱——没钱维护更新地图——用户流失——更没收入——亏损更大……
至于拉投资，魏刚早年不是没想过。企鹅公司之前跟小鹅地图有过接触，双方沟通了几轮也都比较满意，估值、金额各方面也达成了共识。
但就在准备签合同的时候，企鹅公司突然转头拒绝，投资了他们竞争对手狐狸地图。之后，狐狸地图改名为大家非常熟悉的企鹅地图。
经此一事，魏刚有了心里阴影，再也不相信投资人。在魏刚眼里，资本就是投机倒把的“操蛋分子”，能不合作就不合作。
然而地图是巨头的生意，没有互联网巨头提供的业务、数据、资金支持，地图很难有所发展。
魏刚也时常反思，如果自己当年不那么执拗，接受了某个巨头的入股，或许结果会全然不同。
因此，当懒猫集团战投部总监罗锐找到他希望进行投资沟通时，他很快便答应见面。
或许，这是小鹅最后的机会。
第二天，魏刚只身来到一家七星级酒店的餐厅，见到了早已恭候多时的罗锐。
“抱歉，路上堵车，来晚了一些。”魏刚礼貌性的伸出右手。
“太见外了魏总，是我早到了。”罗锐与魏刚握手后，两人落座。
“那咱们就开始吧？”
“不着急，我们老板今天也要回来，我们等一等他？”
“你是说......陈千凡？”
罗锐点头：“是的，他这几天在滇省出差，今天搭早班机过来。”随后低头看了看表，说道：“按时间，现在也该到了。”
“没关系，还有时间，等一等无妨。”魏刚潇洒的笑了笑。
魏刚早就听说过陈千凡这个人，创业明星嘛。但他内心对陈千凡并不感冒，一个20出头的毛头小伙子，懂个屁商业。不过是运气好抓住了互联网的红利，又被几家投资机构捧起来而已。
最起码，连基本的时间观念都没有。说好9点开会，现在已经9点零五分，都还没见到人。
要不是为了钱，魏刚是非常不愿意和这种花架子合作的。
还好没过多久，陈千凡便风尘仆仆的出现在了酒店：“对不起对不起，路上有点事耽搁了，这位就是魏总吧，久仰大名。”
虽然心里讨厌他，但魏刚脸上依旧挂满了笑容：“哈哈，陈总贵人事忙，不碍事。”
“可别叫我陈总，您是老前辈了，叫我千凡就可以了。”陈千凡谦虚道。
为了尽快步入正题，魏刚也就没有在称呼上纠结，双方就合作一事展开沟通。
刚开始大家聊的还可以，但是半小时后，气氛逐渐紧张了起来。
“千凡，你不觉得自己胃口太大了吗？”魏刚脸色非常不好，显然是生气了。
“魏总，这是哪的话。刚才也已经和您说了，我们的战略是打造属于自己的地图软件。如果不能全资收购，就没有意义了。”陈千凡摊开手道。
“难道我辛辛苦苦创业这么多年，就是给你们懒猫做嫁衣？”
“魏总，您也非常清楚，地图是个烧钱的生意，没有巨头的支撑，很难活下来啊。”陈千凡淡淡地说道。
“呵呵。”魏刚冷笑一声，”你们懒猫不过是一个送外卖的，也配说自己是巨头？”
眼看着沟通陷入僵局，罗锐赶紧出来打圆场：“老魏，懒猫集团可不只有外卖这一个业务。我们的团购业务，还有即将推出的打车业务，都很需要地图的支持。”
“你们这么牛逼，自己做个地图不就完了？还不是看重我们的测绘技术、积累的各项道路数据，以及牌照嘛。”
“魏总，你这话可就没意思了。”陈千凡脸色也沉了下来：“咱们是来谈合作，不是来吵架的。正因为贵公司有价值，我们才愿意出钱收购嘛。”
“好，既然是谈合作，那就说一下条件。”魏刚大手一挥，“我可以以5亿米元的估值接受你们财务投资，其他一切面谈。”
“5亿米元？”罗锐显然也吓了一跳，“老魏，你不是在开玩笑吧？”
“膏德卖给阿狸巴巴卖了19亿，我们小鹅地图难道不值5亿？”
“老魏，我是投资圈的我知道，估值不是这么算的。”罗锐耐心地解释道，“地图属于工具型软件，有头部聚拢效应。我承认小鹅的技术确实不错，但是用户量与膏德差了10倍不止，能值个2亿华夏币就算不错了。”
“这还只是现在的价格，随着用户慢慢向头部地图公司聚集，二三流的地图软件是没有任何市场的，只有被淘汰的命运，到时估值只会越来越低。”
“那就是没得谈了？”魏刚起身说道，“道不同不相为谋，咱们有机会再合作吧。”说完便自顾自地离开了。
陈千凡冷眼看着这一切，没有表态。罗锐倒是想挽留一下，被魏刚拒绝了。
等魏刚离开后，陈千凡才抱怨道：“难怪小鹅地图这么好的公司让他经营成这样，就这脾气，谁能跟他合作？”
“老魏这人在圈子里口碑不错，就是太直来直去了，做技术的都这样。”
“那倒是，要不然咱也不会找上他。”
“今天从机场过来，正常吧？”罗锐突然没头没脑问了这么一句。
“当然，你还不相信我吗？”陈千凡心照不宣得点点头，“接下来，就看你的表演了。”
“放心吧，人都已经联系好了。魏刚我倒是不担心，一切都在掌握中，就是怕......“罗锐有些欲言又止。
“怕公司没钱投是吧？”陈千凡看出了他心里的想法，直说道，“公司确实资金不多了，但是还有投资人嘛，让他们继续投钱就行了呗。”
“那些投资机构各个都是人精，你能搞定他们？”
能不能拉到投资，陈千凡也没太大信心。但不能因为害怕问题，就坐着不动嘛，有些事情该推进还是要推进。
“行啦老罗，别愁眉苦脸了，赶早班机困死了，我得赶紧找个地方睡会，明天就回江州。”
罗锐刚想安排，陈千凡又强调道：“这家七星级酒店的房间我可睡不起，你给我找个快捷酒店就行。”
看着如此“不着调”的公司老板，罗锐也只能摇头苦笑。
陈千凡是可以睡大觉了，他可没那么轻松。接下来，他还要见银行和贷款公司的人，为接下来的事情做好布局。
--------
另一边，魏刚离开酒店后，便赶去公司上班。本来心情就不好，又碰到两个高管过来提离职，使得他更加郁闷。
拒绝了他们的离职申请，并将其臭骂一顿后，魏刚也没了上班的心情，索性开车回家。
“爸爸，你今天怎么回来这么早？？”
魏刚走进家门，就看到自己的女儿魏芊正坐在餐桌上吃着外卖。
魏芊今年17岁，正在念高三。她母亲去世的早，魏刚又当爹又当妈的将其拉扯大，因此对她也是百般呵护。
“芊芊，你怎么在家里？不上课吗？”
魏芊没有回答，只是将自己的右臂举起来。可以很明显地看到，她的右胳膊肘包了纱布。
“怎么？受伤了吗？我看看？”魏刚丢下公文包，紧张地上前查看，确定只是擦破了皮，才松了一口气：“怎么这么不小心。”
魏芊放下筷子，将事情的经过解释了一遍：魏芊早上骑自行车上学的时候，路边突然窜出一个外卖骑手将走路的老奶奶撞倒在地。
魏芊看到后，将自行车停好就赶紧去扶他，不料老奶奶一口咬定是她撞的，不由分说将她推倒在地，导致胳膊受伤。
从小到大在温室里长大的魏芊，哪经历过这事，就想赶紧逃走去上课，但是老奶奶却又拉着她不放手。
周围看热闹的人越来越多，大家也不了解情况，都同情老奶奶，指责魏芊不负责任。百口莫辩的魏芊，一时间蹲在路边哭了起来。
坐在出租车上赶着去参见谈判的陈千凡，刚好路过看到了这个哭泣的小姑娘。他下车详细询问了魏芊事情的经过，才知道那个骑手是懒猫公司的。
然后打了几个电话，十多分钟后，骑手自己回来主动承担了责任，事情圆满解决。而陈千凡也索性好人做到底，将魏芊送去医院看了看，确定没啥事情之后，才赶着去酒店开会。
“这是那个哥哥给我留的名片。”
“什么哥哥，在外面别瞎叫人。”
“可是，他确实帮了我嘛。爸爸，我们是不是要去感谢一下人家？”
“我看你也没啥病，下午给我上学去。这种事你也有个教训，吃一堑长一智知道吧？”
“哼！”魏芊做了个鬼脸，便继续吃饭了。
魏刚此时拿着陈千凡的名片若有所思，原来早上这小子是因为帮我女儿才迟到了，看来也不是这么令人讨厌啊，还是有点意思的。
就在这时，一阵手机铃声响起。魏刚掏出手机，看清楚来电人后，眉头一皱。
随后悄悄的躲进卫生间，轻轻锁上门，打开水龙头，确定外面听不到任何声音，才接通电话，愤怒又小声地说道：
“我不是说了么，不要打这个手机号，钱会尽快还给你们的。”
说完不等对方回答，就气冲冲挂断了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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