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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平凡中的充实

    第四章:平凡中的充实

    队伍被带回后,一切还是和新兵连一样:打扫卫生、整理内务、洗漱……。还好,对于这些我们已经有很高的标准和水平,以及效率来完成;可以嚣张的说:简直已经是‘小菜两碟’!

    就在我们整理完班长分派的任务,在班里闲得谈出来,有些不知所措之时,早饭的号声在这个时候适宜的响起。于是,我们拿起碗筷出门准备冲向‘饭场’的时候,才知道我们错了。因为,全营的官兵这个时候都拿着碗筷准备去食堂开饭,看看他们都是肩膀上扛的士官军衔,此刻我终于明白:早上出操看见老兵们肩膀上银光闪闪东西是什么了。有一级、二级,甚至还有成片的三级、四级的,最令人窒息的是——队伍中竟然还有夹杂着几个五级、六级的,再看看我们肩膀上才起步的一拐,不禁有些让人噤若寒蝉。

    这——,这些老班长们当了多少年兵呀!他们应——应该都——都成兵王了吧!我们的心里开始有些打鼓,想着这老连队漫山遍野的都是士官,恨不得丢出去的砖头都能随便砸死两三个,我们什么时候才算是个头呀?此时,营区了到处都是一群新兵左手拿着碗跑几步、停下来,右手敬礼,喊班长好的景象。但,正是我们这严谨的作风纪律,很快赢得了老连队领导和老兵们的认同,同时也给老连队这个波澜不惊湖面,带来了阵阵涟漪,为部队单调的生活打开了一扇崭新的窗户。

    这一天,我们从宿舍到饭堂门口短短不到十米的距离,我和班里的战友们竟然用了足足两分钟的时间才跑到我们自己的集合队伍。真是兵路难呀!为了这严谨的作风纪律,我们这群新兵蛋子可是足足花了三个月的功夫换来的。

    老兵连的早餐丰富得有些令我们眼花缭乱,有牛奶、茶叶蛋、绿豆粥、黑米粥、紫包菜、紫泡菜、猪肉粉条、花生米等等,简直是好得比自家的伙食还丰盛。说句实在话:像我们这些从农村出来的娃,除了过年过节家里的伙食有这么丰盛之外,其他的日子里哪有这么多功夫弄这些菜。真是不知道该怎么消化这些佳肴才好,幸亏我们的碗大!如果说昨天晚上那顿饭吃得我们回味无穷,那么今天早这顿早餐吃得我们饱嗝直响。

    吃过早餐,再次‘跋山涉水’的回到宿舍,班长已经老早的等在班里,一进门班长就吩咐我们上午做两件事:规范办理内务和选个副班长。然后,就分配柜子给我们。我的柜子分在右边第二个柜子右边的一半,背囊可以放到临时库房。规范内务的标准:就是全班把挎包、水壶、背包绳、学习笔记本按照统一的格式,在柜子里摆放好;床底下每人只能摆放三双鞋,一双制式皮鞋、一双训练鞋、一双拖鞋;床铺上的床单必须是同一颜色,被子的质量不能低于新兵连;写字桌上只能有饮水机、台灯,右边抽屉里第一层正能摆放学习笔记,第二层训练资料,第三层纸笔,左边柜子里只能有水杯、手电筒;宿舍内的卫生必须干净、整洁、一层不染,白手套摸上去不会留下灰尘,这就是标准。

    内务整理完后,班长召集大家问道:“你们想好了选谁当副班长没有?”见我们一声不啃,有些拘谨,班长立刻命令我们道:“坐、坐、都坐,床上坐!紧张个什么!”说完,把荷包里的一包兵马俑的烟拿出来给大家伙铺开了。

    “点上、点上!”班长见大家伙还是有些放不开,亲自上前给抽烟的战友们把烟点上,这样先前有些紧张的气氛才算是缓和了一些。不多时,狭小的宿舍里立刻烟雾缭绕起来。班长再次追问我们道:“想好了选谁当副班长没有?”

    正当我一门心思想好了要选陈文波当副班长的时候,却见战友们纷纷不约而同的用眼睛瞄了我一眼后,异口同声的回答班长道:“选万桅当副班长!”像是密谋好了似的。

    “你们可想好了,选万桅当副班长,是你们自己的选择。今后要是谁有不听他招呼的,别说我对你们不友好。”班长见大家一致选举我为副班长,立马警醒大家道。

    “想好了,我们一定服从命令、听从指挥。”大家再次异口同声的回答道。

    其实,经过了新兵连三个月的副班长岗位上的磨练,我算是被副班长这一职务给磨怕了。没有什么特权可享受,倒是吃苦耐劳的事情你总要冲锋陷阵在前。而且还吃力不讨好、尽得罪人,最后还弄得猪八戒照镜子——里外不是人。刚好这几天当了甩手掌柜,什么都不用管,不用操心,管好自己,过好自己的小日子,不知道是多么的惬意、快活!这会儿大家伙再次选我为副班长,我不知道是该高兴还是不高兴。犹犹豫豫了半天,差点一冲动就冲着班长说:“班长,我不想干这个副班长。”可,后面一听班长警告大家时的严肃摸样,我又有些不敢,把到嘴边的话硬生生的别回肚子里了。心想:“还没怎么学会当兵,就开始学会给三级士官的老班长尥蹶子了,这往后日子还长着了,至少还有七百多天的日子,够我喝一壶的!就算是死,肯定也是很性感的!”

    在很是无可奈何之下,我很不心甘情愿的再次接下了这个副班长的职务。从此,我又告别舒心、惬意的小日子,走上了一条积极的、阳光的、向上的大日子。

    在最初的一年里,我的意识中副班长就意味着要比同年兵多干些活,多受些委屈,多挨些骂。因为,新兵第一年里,你虽然是个副班长,但是你身边的每一名战友不是你的同年兵,就是兵龄比你老、资格比你老的老兵,你敢指挥他们做事?敢对他们指手画脚,颐指气使?反正我是不敢的。就算是同年兵,我也不敢一副老气横秋的指挥他们做这做那。就算是要叫他们做什么事情,也只能是打着商量的口气,询问他们、征询他们的意见;如果他们不同意,那好多事情就只能凭借我一个人的力量去完成,至于办砸了、没办好的后果也这能由我一个人承担被骂得狗血淋头的结果。有人会想,你可以向领导汇报:说他们不听你的招呼嘛,何必自己委屈自己呢?说实话,我还真么想过,可还真没有这么做过,毕竟同年兵相互之间拉不下那个脸面,去做那么伤感情的事情。

    没有举行任何就职仪式,我这个副班长很快很窝囊的就走马上任了。除了每天带着这同班战友们早上起来打扫卫生,晚上抄写学习笔记,八小时训练外;还得多余的要替班长打洗漱水、给班长洗衣服、开饭的时候打饭;别的同志没有做干净的卫生,我还要去替他们擦干净屁股;最重要的是:自己的军事素质必须超过同年兵,笔记的抄写水平以及领悟班长意图的能力更要高过同年兵们,不然更要被同年兵的战友们不屑一顾、嘲笑、看不起、鄙视的眼神杀死。那意思就是:看!这就是一名副班长的德性,干啥啥不行,吃啥啥不剩!

    既然已经扛下这个副班长的位置了,是不能不得过且过的。我可以不干,但最后的在战友们眼中会成为懦夫,别人会想我是因为犯了很严重的错误被抹了副班长的职务。领导会认为我是个‘二球’,没有进取心,是扶不起的阿斗,烂泥扶不上墙的孬种。所以,在扛下副班长这个职务的日子了,很多时候我是咬着牙,一遍又一遍的在心中默默的替自己打气道:万桅,不蒸馒头,争口气!你要坚持,坚持就是胜利。

    于是,在同年兵还在被窝的时候,我已经早早的起来收拾好自己一切内务,等待出操;在战友们烟雾缭绕的神吹海侃的时候,我却还在洗衣房给班长洗衣服;在训练中同志们还领会动作要领的阶段,我已经大汗淋漓的将动作熟悉到自创新招!总之,老兵连的新兵集训阶段,我每次都笨鸟先飞在同年兵们的前面,坚决不拖班级的后腿,不给班长找麻烦,不给别人找借口。

    终于,苦心人天不负!我的努力和勤奋,得到了指导员和排长、班长们和战友们的认同和赞赏!训练中班长放心的把队伍交给我一个人指挥,他在一旁监督;生活中让我单独执掌一面安排着大家伙的工作;班长可以不用操心的一觉睡到自然醒;学习中,我的笔记完全就成了范本,共战友们翻阅、查抄;战友们也逐渐积极、主动地支持、配合我安排的工作。

    我的生活开始又充实丰富起来,充实的感觉好,能让我们不想家!平凡中的充实洗却了很多烦恼,平凡中的充实积蓄着使我们一步步向优秀的军人转变的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