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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九章:雕琢的兵

    第二十九章:雕琢的兵

    总能在些飘落的日子找到阳光的明媚,纵然是寂寞的童颜,也会在黄昏的时候拍手唱来轻风细雨,还有夜空里那些星星和月亮,以及陪伴我们度过一个又一个孤独的白天与黑夜的那些个名唤作,‘金刚、大黑、小黑、大黄、小黄、虎子’的狗狗们。

    由于革命分工的原因,我们的常常会受到孤独寂寞的侵袭,比如:站岗执勤、巡逻放哨、留守等等单独执行任务的时候。因此长时间彷徨和空虚的凄凉时刻,都曾在我们心头留下创伤。而此时温暖我们心房的却是这些没有军籍的狗狗们,我更喜欢称它们为‘兵’。

    在我军旅生涯中,曾先后见证过六位没有‘军籍的兵’们的成长历程。可以说,这六位‘战士’给我在军营的成长,也增添不少见识。特别是金刚和大黄这两位‘战士’,在我的印象尤为深刻。先拿‘金刚’来说吧,它是条纯种的军犬的后代,只是由于没有受过什么正规的训练,被我们领导从兄弟单位牵回来当‘雇佣兵’用于看守电机房用的,和它是同年兵的还有‘大黑、小黑’。也许是因为这家伙来得最早的原因吧,以至于经常一给它放风的时间,它就给部队闯祸、捅娄子。常常不是欺负‘大黑、小黑’母子俩,就是咬伤我们的自己的人和者企图拿部队里面东西的驻地老乡们。而且更为可气的是,这家伙简直有些‘狗眼看人低’;它对于我们部队肩扛士官军衔和军官军衔的人是摇尾乞怜,那样子简直就像是条‘哈巴狗’的后代。而对于我们当兵没多长时间,肩膀上挂着义务兵军衔的人经常是凶神恶煞的狂吠不止。很有几次,挣脱链子跑出来把从他面前经过义务兵给咬伤。为此,我们也经常几个战友一伙,偷偷的逮住机会就拿着棍子、棒子狠狠揍他一顿。哪里晓得这家伙不仅不老老实实的改过自新,反而怀恨在心,竟然也逮住机会把打他的几个战友们,一一以牙还牙的都给给报复了一遍,每人都狠狠咬了一口。这几名战友也因此‘一朝被狗咬,十年怕近狗身’,从此见到狗就绕道而走。

    除此之外,金刚还常常以它是营区老大的名义,处处欺负大黑、小黑母子俩。经常是它出没的的地方不能有大黑、小黑母子俩的立足之地,尤其是对于部队食堂骨头的争夺双方是激战过多回,多数都是以它胜利而告终。大黑、小黑母子也不是好惹茬,这两条狗仗着自己是高工的爱狗,尽管屡败但仍不服输,仍有屡战的决心,这大概是从平时听我们上课、看我们做事情种努力学习的结果吧。为了换得能战胜金刚结果,小黑这家伙竟然勾结驻地村庄的土狗们到营区来帮它助拳,报酬是免费品尝部队的酥油骨头。

    对于领地保护意识极强的金刚来说,简直就是奇耻大辱。但是,那段时间由于犯的错误太多,被电机房的老班长们用铁链子栓得紧紧的,关了禁闭。直到一天金刚独斗毒蛇,救了老班长的一命后,才得以重获自由。

    据说,一天下午老班长们正在检修电机的时候,一条两指粗的毒蛇突然悄悄往老班长们身后靠近。这一切都被敏锐的金刚看见,苦于关禁闭行动被束缚,急得团团转的金刚只好一边咬锁着自己的钢链子,一边没命的对着班长们狂吠,希望能引起班长们的警觉。不想班长们却认为金刚是‘无理取闹’,就随手捡了个土块朝它身上扔了过去;见有土块扔过来,聪明的金刚顿时就不狂吠了,用前肢将砸碎土块快速的扒到自己跟前,然后对准那条正缓缓毒蛇移动的位置,用右腿将其中一块土块抛了过去。被击中的毒蛇,果然立时改变方向朝金刚快速窜来,二话不说一口就咬住了金刚的鼻子,顿时痛得金刚惨叫一声。稍作调整的金刚立时忍痛将咬住自己鼻子不放的毒蛇,用力的连鼻子带蛇死劲的按压在地上,然后张开锋利的爪子钉住蛇的身子,接着朝外一使劲立时将这条蛇撕扯成两半。最后,当老班长看见身后这条蛇移动痕迹时,不由吓得虚汗淋漓。于是,决定今后再也不禁闭金刚,同时迅速到军医拿药给金刚涂抹,为此金刚还真挂了两天的吊瓶。

    身体恢复后的金刚,很快凭借英勇无畏的气概,单枪匹马的如秋风扫落叶一般,收拾掉了侵犯它领地的驻地村庄的土狗子和小黑们。这就是我见到的第一条纯种军犬故事,虽然有些‘狗仗人势’,总的来说它那种忠诚于人类的意识不容置疑的,为了保护主人性命,保卫部队的军用物资,维护营区环境的纯洁,可以连自己的命都不要;为了守卫自己的利益,甘敢于挑战权威。相比之下,芸芸众生的社会生活中,我们能有几人如做到如此。

    另外一个故事就是大黄的,应该说大黄和金刚同出一族都是纯种军犬的后代,也从不与低于本族血统的杂种狗交流。更重要的是:它是我们的卫兵。常常在我们深夜执勤放哨、站岗巡逻的时候,不经呼唤它就不知道从哪个角落窜出来,围着我们脚边嗷嗷的直打招呼;我们巡逻到哪里,它事先能知道似的,快步跑到我们前面为我们开道。我估计它是跟以前老兵们巡逻执勤的时间长了,各种巡逻路线它都耳熟能详,只要我们走上巡逻的路线,它都能很轻易的分辨出我们最后到达的地点,总是比我们先一步到达;然后在坐下来等着我们。更有趣的是,有时候我们碰到领导或者机关的车辆,停下来敬礼的时候,它也很精神抖擞的跟着我们一样很严肃的行注目礼;或者有时候我们边巡逻边唱歌的时候,它也能跟着我们节奏‘呜呜’的哼上一段。更甚着我们早晚点名时,点到最后一名后他会常常因为没有点到它,它会生气的‘不遵守纪律的’在原地大声的‘嗷嗷’的乱叫,那意思就是说:“你们还没有点我的名呢?”于是,时间长了我们就它把也当成队列中的一员,只要有它在我们回在最后一个名字点上加上‘大黄’的声音,这时它会很高兴的发出一声‘嗷’应答者,意思就是说:“到”。

    看得出,大黄完全是把自己当成我们中一份子了。从早晨起床、出操、体能、工作、学习、跑五公里,到晚上熄灯就寝都能看到它在我们队列中上蹿下跳忙碌的身影。特别是当我们一个人在营门岗楼中执勤时,它完全成了我们的警卫员。比如远远的看见车辆、陌生人靠近岗楼时,它会比我们更警觉,快速的跑过去先嗅一遍对方的来历,检查有没有可疑之处,直到自己感觉嫌疑不大,才跑屁颠屁颠的跑过来对着我们‘哦哦’两声,算作是通过检验的报告。这也使得我们在站岗执勤中省了不少事,避免了很多不必要的麻烦,更降低了许多不安全的因素。

    一次,一辆满载着人的车子途经我们营门口回山里村庄的时候,缓缓靠近岗楼的面包车还没待停稳;已经检查过一次的大黄,突然一下警觉的钻进车厢内对着车位座后面的两人‘呼呼’的威胁。见大黄反常,站岗的战士立马警觉的拉响了营区的警报。当时,正当我们连执勤,听到警报声我立即带着警卫班,全副武装的快速将面包车车包围住了。后来一查,原来车厢中有两杆用来打猎且威力甚大的火铳,当场我们就收缴了。

    那次,为了奖励大黄查获管制枪支的功劳。我们特地给它弄了两只烤鸭,和三瓶可乐以及十根香肠。除了这些优点外,大黄还很有纪律性、原则性。从来不进我们宿舍,从来不到食堂和其它狗狗争抢食物,你就是拉它进,它也不进。就是再好吃的东西诱惑它,至多在门口朝里看看。而且它还很有威信,它不做的事也不允许其它的族类做。为此,常把一条唤作‘虎子’的犬,咬得遍体鳞伤。

    正是因为枯燥苦闷的军营生活,有了这些人类朋友的陪伴、细心地凉晒,让潮湿了的青春成为骄傲的歌,让所有流动的血和热情,都染上军旗上辉煌而沉重的指纹,汩汩流入时代的身鼓,使我们用刚强的毅力收纳了部队强劲刚烈的风霜雨雪,真正学会了生活。学会了在年轻的心壁上,默默的雕琢一种激情、一种信仰、一种力量。

    生命也需要在时空的经纬中慢慢沉淀它的价值,尽管那个时候乾坤缄默,天地不醒,生命也该在超越了晨昏的日界线后再次启程。后来我们渐渐习惯了角色和名分,感觉到独处中有它们这些‘兵’相伴,其实是最自由的。既可以尊贵如君王、浪漫如罗曼蒂克、快活似神仙;又可以胡闹如野马、天真幼稚像个小孩、懒惰入猪;忘却自己在众人面的任何形象、任性的发泄;更可以静思内省,灵魂上的积垢,使得在独处面对自己时无所遁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