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一章 子夜往昔
“我当然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倒是你，决定好了吗？”魅姝笑着靠近凌昭，含笑的眼神摄人心魂，“勾陈残卷已然集齐，你打算什么时候动手啊，憬琛？”
听到“憬琛”这个名字，凌昭的拳头紧紧握住。
魅姝被凌昭周身的杀气逼退半步，道：“我告诫过你，不要对虞商羽动情，是你不听劝告，现在尝到苦头了？憬琛，眼下木已成舟，我们骑虎难下，除了夺下七星剑没有第二条路可走，难道，你想违抗父命吗？”
“住口！不要跟我提他！”凌昭呵斥道。
魅姝知道这父子二人之间感情寡淡，连忙转移话题道：“憬琛，在东海的时候，你召出乌蚀蛇救虞商羽，已经引起她怀疑了，现在当务之急是安抚住她，从她口中套出使勾陈残卷图形显现的方法，否则我们就前功尽弃了。”
凌昭充耳不闻，冷冷转身离开。
“憬琛！楚憬琛！”魅姝看着凌昭一步步离开，不知该如何劝慰，更不知该以何种身份劝慰。
…
“日日卯时出子时归，你这样，可不利于伤口愈合。”神农庭门口，空青唤住深夜回归的凌昭。
“空青前辈。”凌昭作揖道，“这么晚了，您也还没睡？”
“梦见二三故友，醒来怅惘不已，便出来透透气。”空青望着天际一轮明月道，“年轻人，这么晚回来，去哪儿了？”
“沧海湖畔随便走走。”凌昭回道。
“嗯，我一位故友也独爱沧海湖，她孩子的满月宴，便是在沧海湖畔举办的，想当年，我与他们夫妻二人，在这湖畔的溪流边有过不少曲水流觞的美好回忆。往事如烟，一晃都快三十年了。”空青道。
“前辈，可以讲讲我父母当年的事情吗？您与我父亲，是如何成为好友的？”凌昭道。
“这要从五十多年前的一件旧事说起了。当年，你祖父楚衡与来自北冥的姜啸一见如故，二人共同封印了九首虺，并一起复原了绝迹三百多年的夜魂皓魄等剧毒。
夜魂皓魄虽然在七星剑派后来一次抵御强敌中发挥了重大作用，但是他二人也深知夜魂皓魄毒性之烈，一旦使用后果很难控制。所以他们决心试炼出有效的解药。
九首虺虽是一个突破口，但是本身毒性过于剧烈，不易控制，他们一直在想办法净化九首虺的毒液。
只可惜，解药还未研制出来，姜啸便抱憾而终了。这也成了你祖父一生最大的遗憾。
多年之后，我师父预感到天璇岛在不久的将来会有大难，便让我带着满身绝学离开天璇岛，来沧海湖创建神农庭，以求天璇岛三百年医学传承不灭。
那个时候，你父亲还未见过你母亲，过着游侠一般的生活。我与你父亲一见如故，结为生死之交。如你祖父与姜啸前辈不同，我与你父亲都希望绕过九首虺，另辟蹊径研制出夜魂皓魄的解药。
失败无数次之后，你父亲决定去凌虚宫借医毒志以寻求灵感。他便是在那次东海之行认识了你母亲，也就是我的同门师妹，陆凌飞。
后来，他们为了在一起，各自与家族决裂，定居在灵犀潭。在你母亲怀上你之前，我们三个还常常结伴云游四海。
再后来你出生，我们三人相聚的时间也渐渐少了。你们一家三口在灵犀潭尽享天伦。我留在神农庭不问世事，潜心研读医毒志，直到传来你母亲过世的消息。”
凌昭道：“您与我爹现在…”
空青道：“二十一年前，天枢阁与天璇岛一战，双方各有伤亡，从此势不两立，我与你爹立场不同，十年间未有任何往来。十一年前，你爹不念结义之情，偏执极端，将天璇岛满门全灭，那之后，我便与你爹恩断义绝。我的神农庭拒收天枢阁弟子，你爹也明令禁止门下弟子入神农庭，这十一年来，你是唯一一个踏进过神农庭大门的天枢阁弟子。”
空青说着又看向凌昭，“二十一年前，你爹娘为你求取太极草不得，可你还是活了下来，看来那些年你爹花了不少心思保你性命。”
凌昭嗤笑一声，道：“一颗用着顺手又言听计从的棋子，他当然想保住。”
空青嘴巴张张又合上，良久又道，“你爹的命令，你倒是从不违逆。”
“那是以前，失忆之后，我才开始活的像个人，而不是谁的棋子。以后，我的路我自己走，谁都别想随意摆布我！”凌昭道。
“哈，这话倒像是出自你爹之口，到底是父子连心啊。”
凌昭转移话题道：“前辈，虞未期身上的火毒怎么样了？”
空青叹口气：“当年，未期被你爹丢进朱雀阵，虽得容城主相救保住了性命，却也中了朱雀阵的离火之毒。拔除这毒，需要剔除灵根才行，为了保留一身修为，他不愿解去身上火毒，十一年来深受其苦。如今，他身上的毒素已然侵入心脉，药石无医了。”
“虺丹可否一试？九首虺是百毒之王，用它的内丹解毒，或许不必剔除灵根，青渊体内的夜魂就是用虺丹化解的。”凌昭道。
空青摇摇头，道：“青渊毕竟是灵兽，虺丹毒性之烈，不是肉体凡胎能承受得住的。当年你也是因为有寒玥石护体，才能将虺丹吸收入体。”
“若是再加上玥旸珠呢？”凌昭道。
空青心中一动，点点头，“或许可以一试。”
“好，待我炼化出玥旸珠便替他解毒，在此之前，可以先借助寒玥石替他压制体内毒素。”凌昭道。
“炼化玥旸珠，你还需劝动商羽帮你。”空青道。
凌昭睫毛微动，拳头不自觉握紧。
空青察觉到凌昭的异样，道：“十一年前夏肃将你接走不久，商羽便来了神农庭，这些年差不多有一半的时间她都待在这里。我将毕生所学尽数授予，她也从未让我失望。”
“商羽与你一样，你们都很有天赋。她带去海陵渡的那张药方，倾注了我们两代人多年的心血，从你祖父与姜啸前辈，到你父母与我，最终，倒是让你们两个小辈携手将解药研制出来了。”空青道。
听到“憬琛”这个名字，凌昭的拳头紧紧握住。
魅姝被凌昭周身的杀气逼退半步，道：“我告诫过你，不要对虞商羽动情，是你不听劝告，现在尝到苦头了？憬琛，眼下木已成舟，我们骑虎难下，除了夺下七星剑没有第二条路可走，难道，你想违抗父命吗？”
“住口！不要跟我提他！”凌昭呵斥道。
魅姝知道这父子二人之间感情寡淡，连忙转移话题道：“憬琛，在东海的时候，你召出乌蚀蛇救虞商羽，已经引起她怀疑了，现在当务之急是安抚住她，从她口中套出使勾陈残卷图形显现的方法，否则我们就前功尽弃了。”
凌昭充耳不闻，冷冷转身离开。
“憬琛！楚憬琛！”魅姝看着凌昭一步步离开，不知该如何劝慰，更不知该以何种身份劝慰。
…
“日日卯时出子时归，你这样，可不利于伤口愈合。”神农庭门口，空青唤住深夜回归的凌昭。
“空青前辈。”凌昭作揖道，“这么晚了，您也还没睡？”
“梦见二三故友，醒来怅惘不已，便出来透透气。”空青望着天际一轮明月道，“年轻人，这么晚回来，去哪儿了？”
“沧海湖畔随便走走。”凌昭回道。
“嗯，我一位故友也独爱沧海湖，她孩子的满月宴，便是在沧海湖畔举办的，想当年，我与他们夫妻二人，在这湖畔的溪流边有过不少曲水流觞的美好回忆。往事如烟，一晃都快三十年了。”空青道。
“前辈，可以讲讲我父母当年的事情吗？您与我父亲，是如何成为好友的？”凌昭道。
“这要从五十多年前的一件旧事说起了。当年，你祖父楚衡与来自北冥的姜啸一见如故，二人共同封印了九首虺，并一起复原了绝迹三百多年的夜魂皓魄等剧毒。
夜魂皓魄虽然在七星剑派后来一次抵御强敌中发挥了重大作用，但是他二人也深知夜魂皓魄毒性之烈，一旦使用后果很难控制。所以他们决心试炼出有效的解药。
九首虺虽是一个突破口，但是本身毒性过于剧烈，不易控制，他们一直在想办法净化九首虺的毒液。
只可惜，解药还未研制出来，姜啸便抱憾而终了。这也成了你祖父一生最大的遗憾。
多年之后，我师父预感到天璇岛在不久的将来会有大难，便让我带着满身绝学离开天璇岛，来沧海湖创建神农庭，以求天璇岛三百年医学传承不灭。
那个时候，你父亲还未见过你母亲，过着游侠一般的生活。我与你父亲一见如故，结为生死之交。如你祖父与姜啸前辈不同，我与你父亲都希望绕过九首虺，另辟蹊径研制出夜魂皓魄的解药。
失败无数次之后，你父亲决定去凌虚宫借医毒志以寻求灵感。他便是在那次东海之行认识了你母亲，也就是我的同门师妹，陆凌飞。
后来，他们为了在一起，各自与家族决裂，定居在灵犀潭。在你母亲怀上你之前，我们三个还常常结伴云游四海。
再后来你出生，我们三人相聚的时间也渐渐少了。你们一家三口在灵犀潭尽享天伦。我留在神农庭不问世事，潜心研读医毒志，直到传来你母亲过世的消息。”
凌昭道：“您与我爹现在…”
空青道：“二十一年前，天枢阁与天璇岛一战，双方各有伤亡，从此势不两立，我与你爹立场不同，十年间未有任何往来。十一年前，你爹不念结义之情，偏执极端，将天璇岛满门全灭，那之后，我便与你爹恩断义绝。我的神农庭拒收天枢阁弟子，你爹也明令禁止门下弟子入神农庭，这十一年来，你是唯一一个踏进过神农庭大门的天枢阁弟子。”
空青说着又看向凌昭，“二十一年前，你爹娘为你求取太极草不得，可你还是活了下来，看来那些年你爹花了不少心思保你性命。”
凌昭嗤笑一声，道：“一颗用着顺手又言听计从的棋子，他当然想保住。”
空青嘴巴张张又合上，良久又道，“你爹的命令，你倒是从不违逆。”
“那是以前，失忆之后，我才开始活的像个人，而不是谁的棋子。以后，我的路我自己走，谁都别想随意摆布我！”凌昭道。
“哈，这话倒像是出自你爹之口，到底是父子连心啊。”
凌昭转移话题道：“前辈，虞未期身上的火毒怎么样了？”
空青叹口气：“当年，未期被你爹丢进朱雀阵，虽得容城主相救保住了性命，却也中了朱雀阵的离火之毒。拔除这毒，需要剔除灵根才行，为了保留一身修为，他不愿解去身上火毒，十一年来深受其苦。如今，他身上的毒素已然侵入心脉，药石无医了。”
“虺丹可否一试？九首虺是百毒之王，用它的内丹解毒，或许不必剔除灵根，青渊体内的夜魂就是用虺丹化解的。”凌昭道。
空青摇摇头，道：“青渊毕竟是灵兽，虺丹毒性之烈，不是肉体凡胎能承受得住的。当年你也是因为有寒玥石护体，才能将虺丹吸收入体。”
“若是再加上玥旸珠呢？”凌昭道。
空青心中一动，点点头，“或许可以一试。”
“好，待我炼化出玥旸珠便替他解毒，在此之前，可以先借助寒玥石替他压制体内毒素。”凌昭道。
“炼化玥旸珠，你还需劝动商羽帮你。”空青道。
凌昭睫毛微动，拳头不自觉握紧。
空青察觉到凌昭的异样，道：“十一年前夏肃将你接走不久，商羽便来了神农庭，这些年差不多有一半的时间她都待在这里。我将毕生所学尽数授予，她也从未让我失望。”
“商羽与你一样，你们都很有天赋。她带去海陵渡的那张药方，倾注了我们两代人多年的心血，从你祖父与姜啸前辈，到你父母与我，最终，倒是让你们两个小辈携手将解药研制出来了。”空青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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