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二章 明灯落英
空青又摇摇头，道：“或许是冥冥之中的安排，当初未期从我这里拿走夜魂的配方用在了海陵渡，居然促使你们两个阴差阳错走到了一起，真是造化弄人啊。”
“商羽她…”
“有些事情，终究无法两全，取舍有时候是一件很残忍的事情，但是主动做出决断，总比被动地向前要好。你只有掌握了主动权，它日才有机会搏出一个转机。”空青道。
说完，空青拍拍凌昭的肩膀，一个人步入神农庭，“夜深了，早些休息吧。”
…
凌昭醒后的数日，每日早出晚归，而虞商羽则在凌昭醒后便深居简出。二人同在一个屋檐下，却以这样一种奇怪的默契，连日来未曾打过照面。
这日，受凌昭之托，陈涟漪来到虞商羽房中。
“师姐，你日日待在屋里看书，不觉得闷吗？”陈涟漪道：“听说沧海湖一带的风景让人心旷神怡，我们一起去看看好不好？”
“我还有几页书没看完，让乘风陪你去吧。”虞商羽道。
“哎呀，他哪里懂得欣赏良辰美景啊，走嘛走嘛。”陈涟漪拉着虞商羽出门。
虞商羽和陈涟漪走到神农庭的门口，便看到靠在门框上静候的凌昭。
“涟漪，天光今日带着小宇去划船游湖，你现在去找他们，还赶得上。”凌昭道。
“是吗？那我现在就去看看，师姐就交给你了。”陈涟漪将虞商羽推向凌昭，自己跑开了。
“我…我突然想起来还有几页书没有看完，我先回房了。”虞商羽说着便要走。
“商羽。”凌昭拉住虞商羽的手，“你在躲着我？”
虞商羽没有回头，沉声道：“你不也是吗？”
凌昭笑了笑，否认道：“我有吗？”
“没有吗？”虞商羽反问道。
凌昭轻笑一声，揽住虞商羽的肩膀，“今日天气不错，我看落英池好些花都开了，我们去看看？”
“对不起，我不想去。”虞商羽移开一步，从凌昭臂膀中挣脱开来，回了自己房间。
“你不喜欢花？我以为…你很喜欢。”凌昭跟着虞商羽进了屋子。
“曾经喜欢，但是这些年，它们只会让我觉得恐惧。”虞商羽望着窗外，语气平淡。
“为什么？”
“因为…因为那天，花香里掺杂着血腥味，很浓烈的血腥味…”
凌昭了然，静静从背后抱住虞商羽，在她耳畔低语道：“去看看吧，我陪你去。从今往后，你都不用再恐惧，我会陪着你，从梦魇中走出来。商羽，十一年前的事情不是你的错，不要这样委屈自己。”
…
凌昭与虞商羽沿着沧海湖漫步，沧海湖烟波浩渺、波澜壮阔，二人各怀心事，一路无言，白白辜负良辰美景。
“得神农庭庇佑，沧海湖怕是辰洲上最后一块净土了。”凌昭跟在虞商羽身后，引开话题道。
“曾经，天璇岛也是一块净土。”虞商羽回头看着凌昭，“直到它被天枢阁毁掉。”
“有你在，有你师伯师兄在，天璇岛的火种就不会熄灭。等一切都结束了，你还可以重建天璇岛。”凌昭道。
“到那个时候，你还会陪在我身边吗？”虞商羽问道。
凌昭笑笑，道：“当然，只要你愿意，我一直都在。”
虞商羽靠近凌昭，主动贴入他怀中，“赤血蚁、斑斓蛇、乌蚀蛇，凌昭，你是不是应该给我一个解释？你到底是谁？”
凌昭拥住虞商羽，道：“商羽，有些事情，我现在没办法跟你解释清楚，但是你要相信，不管我是谁，我都是凌昭，你认识的凌昭。我与你有一个共同的仇人，在这个世界上，没有人比我更想要宋越川的命！”
“所以，你打算什么都不说，让我就这么无条件相信你？”虞商羽抬头看着凌昭。
“商羽，答应我，以后无论发生什么，你都要记住，我想惩奸除恶匡扶正义的心是真的，想执子之手与子偕老的心也是真的。在这个世上，我最不想伤害的人，就是你。”凌昭道。
虞商羽注视着凌昭的眼睛，良久，长出一口气，“好，我相信你，但你也要答应我，永远也不要欺骗我。”
凌昭看着虞商羽，内心思绪如潮，表面滴水不漏，微不可查地握紧拳头，笑道，“好。”
二人走至落英池畔，这里终年芳香四溢，此时正是桃花盛开的时节。
风拂过，落英缤纷，虞商羽驻足凝望空中翩跹花瓣：“合百草兮实庭，建芳馨兮庑门。曾经，我很喜欢它们的，很喜欢很喜欢。”
“我知道。”凌昭上前一步，将一个花冠戴在虞商羽头上，“其实，面对它们，也没有那么难，对不对？”
两个人静静地沐浴在树下花雨中，眼中只有彼此。
“凌昭。”虞商羽唤道。
“嗯？”
“谢谢你。”
“谢我什么？”
“谢谢你把我从深渊里拉出来，以后，我都不会再害怕，不会再逃避，不管前路还有什么阻碍，我都会坚定地走下去。”虞商羽道。
凌昭和煦一笑，将虞商羽拥入怀中，眉心忧思卷走笑意，心道：“可是当年，将你推入深渊的人也是我。”
夜色渐深，凌昭和虞商羽还在落英池逗留。
一棵桃树下，凌昭在一盏刚刚做好的天灯上描着二人轮廓。
“花朝节那日，我还昏迷未醒，这盏灯是我补给你的。”凌昭将描好的天灯递到虞商羽面前，“许个愿吧，等会儿我们一起放灯。”
虞商羽小心翼翼轻抚天灯上两个小人儿的轮廓，道：“这些年，我就一个愿望，一直都只有那一个，十一年了，愿望还没有实现。”
“以前我们未曾相识，今年到底是不同，换一个。”凌昭道，“替你自己许一个。”
“替我自己…”虞商羽看向凌昭，眼神明明灭灭，“我想你永远陪着我，永远不会欺我瞒我，可以吗？”
凌昭顿了顿，笑道，“可以。”
凌昭提笔，在天灯的空白处写下十六个字：同心不疑，白首不离。红尘三千，余生与共。
天灯袅袅升起，星月皆是陪衬…
“商羽她…”
“有些事情，终究无法两全，取舍有时候是一件很残忍的事情，但是主动做出决断，总比被动地向前要好。你只有掌握了主动权，它日才有机会搏出一个转机。”空青道。
说完，空青拍拍凌昭的肩膀，一个人步入神农庭，“夜深了，早些休息吧。”
…
凌昭醒后的数日，每日早出晚归，而虞商羽则在凌昭醒后便深居简出。二人同在一个屋檐下，却以这样一种奇怪的默契，连日来未曾打过照面。
这日，受凌昭之托，陈涟漪来到虞商羽房中。
“师姐，你日日待在屋里看书，不觉得闷吗？”陈涟漪道：“听说沧海湖一带的风景让人心旷神怡，我们一起去看看好不好？”
“我还有几页书没看完，让乘风陪你去吧。”虞商羽道。
“哎呀，他哪里懂得欣赏良辰美景啊，走嘛走嘛。”陈涟漪拉着虞商羽出门。
虞商羽和陈涟漪走到神农庭的门口，便看到靠在门框上静候的凌昭。
“涟漪，天光今日带着小宇去划船游湖，你现在去找他们，还赶得上。”凌昭道。
“是吗？那我现在就去看看，师姐就交给你了。”陈涟漪将虞商羽推向凌昭，自己跑开了。
“我…我突然想起来还有几页书没有看完，我先回房了。”虞商羽说着便要走。
“商羽。”凌昭拉住虞商羽的手，“你在躲着我？”
虞商羽没有回头，沉声道：“你不也是吗？”
凌昭笑了笑，否认道：“我有吗？”
“没有吗？”虞商羽反问道。
凌昭轻笑一声，揽住虞商羽的肩膀，“今日天气不错，我看落英池好些花都开了，我们去看看？”
“对不起，我不想去。”虞商羽移开一步，从凌昭臂膀中挣脱开来，回了自己房间。
“你不喜欢花？我以为…你很喜欢。”凌昭跟着虞商羽进了屋子。
“曾经喜欢，但是这些年，它们只会让我觉得恐惧。”虞商羽望着窗外，语气平淡。
“为什么？”
“因为…因为那天，花香里掺杂着血腥味，很浓烈的血腥味…”
凌昭了然，静静从背后抱住虞商羽，在她耳畔低语道：“去看看吧，我陪你去。从今往后，你都不用再恐惧，我会陪着你，从梦魇中走出来。商羽，十一年前的事情不是你的错，不要这样委屈自己。”
…
凌昭与虞商羽沿着沧海湖漫步，沧海湖烟波浩渺、波澜壮阔，二人各怀心事，一路无言，白白辜负良辰美景。
“得神农庭庇佑，沧海湖怕是辰洲上最后一块净土了。”凌昭跟在虞商羽身后，引开话题道。
“曾经，天璇岛也是一块净土。”虞商羽回头看着凌昭，“直到它被天枢阁毁掉。”
“有你在，有你师伯师兄在，天璇岛的火种就不会熄灭。等一切都结束了，你还可以重建天璇岛。”凌昭道。
“到那个时候，你还会陪在我身边吗？”虞商羽问道。
凌昭笑笑，道：“当然，只要你愿意，我一直都在。”
虞商羽靠近凌昭，主动贴入他怀中，“赤血蚁、斑斓蛇、乌蚀蛇，凌昭，你是不是应该给我一个解释？你到底是谁？”
凌昭拥住虞商羽，道：“商羽，有些事情，我现在没办法跟你解释清楚，但是你要相信，不管我是谁，我都是凌昭，你认识的凌昭。我与你有一个共同的仇人，在这个世界上，没有人比我更想要宋越川的命！”
“所以，你打算什么都不说，让我就这么无条件相信你？”虞商羽抬头看着凌昭。
“商羽，答应我，以后无论发生什么，你都要记住，我想惩奸除恶匡扶正义的心是真的，想执子之手与子偕老的心也是真的。在这个世上，我最不想伤害的人，就是你。”凌昭道。
虞商羽注视着凌昭的眼睛，良久，长出一口气，“好，我相信你，但你也要答应我，永远也不要欺骗我。”
凌昭看着虞商羽，内心思绪如潮，表面滴水不漏，微不可查地握紧拳头，笑道，“好。”
二人走至落英池畔，这里终年芳香四溢，此时正是桃花盛开的时节。
风拂过，落英缤纷，虞商羽驻足凝望空中翩跹花瓣：“合百草兮实庭，建芳馨兮庑门。曾经，我很喜欢它们的，很喜欢很喜欢。”
“我知道。”凌昭上前一步，将一个花冠戴在虞商羽头上，“其实，面对它们，也没有那么难，对不对？”
两个人静静地沐浴在树下花雨中，眼中只有彼此。
“凌昭。”虞商羽唤道。
“嗯？”
“谢谢你。”
“谢我什么？”
“谢谢你把我从深渊里拉出来，以后，我都不会再害怕，不会再逃避，不管前路还有什么阻碍，我都会坚定地走下去。”虞商羽道。
凌昭和煦一笑，将虞商羽拥入怀中，眉心忧思卷走笑意，心道：“可是当年，将你推入深渊的人也是我。”
夜色渐深，凌昭和虞商羽还在落英池逗留。
一棵桃树下，凌昭在一盏刚刚做好的天灯上描着二人轮廓。
“花朝节那日，我还昏迷未醒，这盏灯是我补给你的。”凌昭将描好的天灯递到虞商羽面前，“许个愿吧，等会儿我们一起放灯。”
虞商羽小心翼翼轻抚天灯上两个小人儿的轮廓，道：“这些年，我就一个愿望，一直都只有那一个，十一年了，愿望还没有实现。”
“以前我们未曾相识，今年到底是不同，换一个。”凌昭道，“替你自己许一个。”
“替我自己…”虞商羽看向凌昭，眼神明明灭灭，“我想你永远陪着我，永远不会欺我瞒我，可以吗？”
凌昭顿了顿，笑道，“可以。”
凌昭提笔，在天灯的空白处写下十六个字：同心不疑，白首不离。红尘三千，余生与共。
天灯袅袅升起，星月皆是陪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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