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异常价值观
任务在不得已的情况下结束了。
在那场遭遇发生的第二天上午。
穿着低调的便服，把武器与制服叠好塞进特制的提箱，罗云坐上了返回本部的列车。
现役军人的证件相当好用，自己跳过了安检程序顺利的登车，混入了漫漫的人群中。
部门一贯的作风就是平时要低调，办事要高效，尤其是在刚刚发生五级事件的现在，北联和西岛的间谍恐怕都在往这一带聚集——虽然在超自然事件的研究方面，大家达成了空前的共识，甚至因此影响了世界的政治局势——但在保证不发生冲突的大前提下，平静水面下的暗流涌动终究不可避免。
可惜，科学部门还没有把那台北联分享过来的复制机研究透彻。虽然可以肆无忌惮的传送到世界各地，却没有办法将其他地方的人拉到机器旁边。
能够复制这种机器的北联恐怕早就已经在全境铺设了这种站点，就算并没有突破这层技术壁垒，也不会拘束到这种程度——你怎么过去的？传送过去的！那你怎么回来的？挤火车回来的！
这听起来完全不好笑啊……
困倦的揉了揉太阳穴，罗云把手搭在箱子上，回想着那段时光。
真是可笑啊，在得到北联的器械支援之后，科学部门欢欣鼓舞，军队上下却是陷入了长期的恐慌——没有距离限制的空间折跃技术意味着着什么？意味着这一技术的拥有者能够在任何时间任何地点，让自己的最强力量出现在世界的任何一个角落。
如果不是那群搞研究的及时的确认了这种技术姑且有着时间限制，军队内部怕是会出现大问题……
不过，这种焦虑情绪也并不是完全没有好处就是。
至少，当年的自己想不到国家居然能在如此短的时间内完成公民的户籍登记，保证不会突然出现大批的黑户之类。至于那些土生土长，明显需要花大代价培养的间谍……本来就要提防他们，像过去一样应对就好了。
与这些事情相比较，那位张先生的问题都显得稀松平常了……
“老何，你说，那个老张真的会去吗？”
“这还有假？我们内务的人一致认为张靖是个坚定的爱国者！”老何的声音里满是“你怎么会这么想”的惊讶，“你想想，他只是一个护林员，居然在怀疑你是间谍之后，二话不说直接动手！你说，你手下的人哪个能做到这点？”
罗云痛苦的捂住头:
“我觉得这是因为他觉得控制住我没什么难度，而对国家的归属感还没低到放任间谍行动的程度……”
是的，这就是罗云当前对于张靖其人的看法。与在纸片上所写的不同，他并不认为张靖是能够以民族大义为名引动的个体……就算他真的如他们所想，来到超体监测部做客，也不会是为了那个理由……恐怕，与之前一样，单纯的是因为“很容易”吧。
张靖与那个怪人的消失只有他亲眼所见……而在他的理解中，能做到这个的，只有那不时使用的空间折跃技术了。
也许下一秒，那个人就会站在老何的背后，拍拍他的肩膀……
“啪啪”
“谁？”
如梦初醒的罗云困惑的看着坐到了他对面的年轻男人。
他确信自己从未见过那张脸，可这个人却那样亲昵的拍打自己的肩膀，好像和自己很熟悉一样……
搭在箱子上的手悄悄的扣紧。
见状，男子露出了和蔼的微笑:
“不用紧张，我是不会伤害你的——”
“既然当时已经允许你听到了那么多东西，我自然不会小气的事后来灭口。”
这种表情在哪里见过来着？
罗云悚然一惊，原本蓄势待发的手臂反而松弛了下来。
“奥斯托利亚先生……”他小心的开口，同时，也为了提醒耳机那一头正与他聊天的老何——现在，做在他面前，黄肤黑发，带着淡黑鸭舌帽的家伙，与之前那个自称为龙的神秘生物是同一个体。
瞥了眼那只看似稀松平常的耳机，奥斯托利亚好心的开口:
“不用白费力气了，我切断了这个位置与外界的联系，那位何先生现在是联系不上你的状态。”
“毕竟，我们接下来的话题实在是不适合让第三个人听到。”
罗云这才注意到，原本应该挤得满满当当的车厢不知什么时候只剩下他与奥斯托利亚两人。
明明正值盛夏，罗云却只觉得浑身发冷。
“这个，也是你的能力吗？”
“啊，没错，”奥斯托利亚爽快的承认了，“考虑到你箱子里的东西似乎不适合离身，我就选择了这种方式与你私下见面——放心，除了一直与你保持联系的何先生，没有任何人意识到你的消失。”
还好，自己至少不是凭空消失，罗云稍微松了口气。至少还是给老何留了点信息——虽然只是聊胜于无罢了。
“为了方便你之后去应付他们，”奥斯托利亚伸出三根手指:“在谈话结束后，我会选择性的回答你三个问题，也顺便表示我擅作主张的歉意。”
听起来，自己并不会受到伤害的样子？生命安全得到了保障，已经有了些死志的罗云立刻被那小小的礼物吸引。
毫无疑问，这个男人要求自己对接下来的对话保密，而这其中的例外，就是那三个问题……未知的谈话主题姑且不论，这三个问题的主动权可在自己的手里！
定了定心神，罗云坐直了身子，拿出了与人交涉的姿态。
“奥斯托利亚先生，您具体想要谈些什么？”
“呵呵，”奥斯托利亚满意的点头，“其实并不是什么大事，只不过，我希望雇佣你，在闲暇时间帮我办些事。”
雇佣？罗云犹豫了片刻:
“奥斯托利亚先生，您也知道，我是一个军人……”
“我自然明白一个军人保护自己祖国的赤子之心。”奥斯托利亚微微颔首，似乎在表示认可，“现在的我做出的任何誓言都无法得到强有力的公证，因此也只有多费些口舌与你解释了——”
“首先，我所希望你做的事情基本不可能发生在这个世界，我并不会同时雇佣你的身体。对罗先生你而言，完成我的任务和做了一个梦毫无区别。”
“然后，我并没有选择剥夺你的自由意志，也就是说，其实你可以在任何情况下选择拒绝我的要求——最多也就是得不到我的酬谢罢了。”
看着言辞恳切的奥斯托利亚，这个正滔滔不绝的发言的神秘生物，罗云只觉得有些木然。
对罗云而言，奥斯托利亚的陈述利弊其实相当可信。虽然还无法直接观测，但平行宇宙的存在早就已经被证实——甚至学界对于超自然现象出现的众多看法中就有“来自平行宇宙”的猜测。至于剥夺意志——按照西岛那边对思维读取的技术分享来看，意志改写技术的实现已经是迟早的事情。那么给这位神秘的奥斯托利亚先生添个能力也实在不是什么难以接受的事情。
想到这里，罗云认同的点点头。他注意到奥斯托利亚停下了那一套长篇大论，便开口问道:
“奥斯托利亚先生，最后呢？我还需要知道什么？”
奥斯托利亚沉默了片刻，似乎对于接下来的话有些难以启齿，过了好一会儿，他狠狠地咬了咬牙——这是罗云第一次看见这个神秘存在露出那样窘迫的表情。才继续道:
“罗云先生，请您一定要相信我，虽然听起来很像，但我接下来说的话绝对不是威胁，只是对我们未来合作关系的客观陈述。”
“坦白的说，作为一个崇善者，我并不希望做出逼迫他人去伤害第三者这种事情——如果，有一天，在迫不得已的情况下，我把会伤害您祖国的任务交给了您——我一定会事先交代清楚……”
奥斯托利亚深吸了一口气:
“如果您拒绝执行我的任务，我就以更严重的手段伤害您的祖国。”
“请相信我，我绝对不会让您陷入那种两难的境地。”
在那场遭遇发生的第二天上午。
穿着低调的便服，把武器与制服叠好塞进特制的提箱，罗云坐上了返回本部的列车。
现役军人的证件相当好用，自己跳过了安检程序顺利的登车，混入了漫漫的人群中。
部门一贯的作风就是平时要低调，办事要高效，尤其是在刚刚发生五级事件的现在，北联和西岛的间谍恐怕都在往这一带聚集——虽然在超自然事件的研究方面，大家达成了空前的共识，甚至因此影响了世界的政治局势——但在保证不发生冲突的大前提下，平静水面下的暗流涌动终究不可避免。
可惜，科学部门还没有把那台北联分享过来的复制机研究透彻。虽然可以肆无忌惮的传送到世界各地，却没有办法将其他地方的人拉到机器旁边。
能够复制这种机器的北联恐怕早就已经在全境铺设了这种站点，就算并没有突破这层技术壁垒，也不会拘束到这种程度——你怎么过去的？传送过去的！那你怎么回来的？挤火车回来的！
这听起来完全不好笑啊……
困倦的揉了揉太阳穴，罗云把手搭在箱子上，回想着那段时光。
真是可笑啊，在得到北联的器械支援之后，科学部门欢欣鼓舞，军队上下却是陷入了长期的恐慌——没有距离限制的空间折跃技术意味着着什么？意味着这一技术的拥有者能够在任何时间任何地点，让自己的最强力量出现在世界的任何一个角落。
如果不是那群搞研究的及时的确认了这种技术姑且有着时间限制，军队内部怕是会出现大问题……
不过，这种焦虑情绪也并不是完全没有好处就是。
至少，当年的自己想不到国家居然能在如此短的时间内完成公民的户籍登记，保证不会突然出现大批的黑户之类。至于那些土生土长，明显需要花大代价培养的间谍……本来就要提防他们，像过去一样应对就好了。
与这些事情相比较，那位张先生的问题都显得稀松平常了……
“老何，你说，那个老张真的会去吗？”
“这还有假？我们内务的人一致认为张靖是个坚定的爱国者！”老何的声音里满是“你怎么会这么想”的惊讶，“你想想，他只是一个护林员，居然在怀疑你是间谍之后，二话不说直接动手！你说，你手下的人哪个能做到这点？”
罗云痛苦的捂住头:
“我觉得这是因为他觉得控制住我没什么难度，而对国家的归属感还没低到放任间谍行动的程度……”
是的，这就是罗云当前对于张靖其人的看法。与在纸片上所写的不同，他并不认为张靖是能够以民族大义为名引动的个体……就算他真的如他们所想，来到超体监测部做客，也不会是为了那个理由……恐怕，与之前一样，单纯的是因为“很容易”吧。
张靖与那个怪人的消失只有他亲眼所见……而在他的理解中，能做到这个的，只有那不时使用的空间折跃技术了。
也许下一秒，那个人就会站在老何的背后，拍拍他的肩膀……
“啪啪”
“谁？”
如梦初醒的罗云困惑的看着坐到了他对面的年轻男人。
他确信自己从未见过那张脸，可这个人却那样亲昵的拍打自己的肩膀，好像和自己很熟悉一样……
搭在箱子上的手悄悄的扣紧。
见状，男子露出了和蔼的微笑:
“不用紧张，我是不会伤害你的——”
“既然当时已经允许你听到了那么多东西，我自然不会小气的事后来灭口。”
这种表情在哪里见过来着？
罗云悚然一惊，原本蓄势待发的手臂反而松弛了下来。
“奥斯托利亚先生……”他小心的开口，同时，也为了提醒耳机那一头正与他聊天的老何——现在，做在他面前，黄肤黑发，带着淡黑鸭舌帽的家伙，与之前那个自称为龙的神秘生物是同一个体。
瞥了眼那只看似稀松平常的耳机，奥斯托利亚好心的开口:
“不用白费力气了，我切断了这个位置与外界的联系，那位何先生现在是联系不上你的状态。”
“毕竟，我们接下来的话题实在是不适合让第三个人听到。”
罗云这才注意到，原本应该挤得满满当当的车厢不知什么时候只剩下他与奥斯托利亚两人。
明明正值盛夏，罗云却只觉得浑身发冷。
“这个，也是你的能力吗？”
“啊，没错，”奥斯托利亚爽快的承认了，“考虑到你箱子里的东西似乎不适合离身，我就选择了这种方式与你私下见面——放心，除了一直与你保持联系的何先生，没有任何人意识到你的消失。”
还好，自己至少不是凭空消失，罗云稍微松了口气。至少还是给老何留了点信息——虽然只是聊胜于无罢了。
“为了方便你之后去应付他们，”奥斯托利亚伸出三根手指:“在谈话结束后，我会选择性的回答你三个问题，也顺便表示我擅作主张的歉意。”
听起来，自己并不会受到伤害的样子？生命安全得到了保障，已经有了些死志的罗云立刻被那小小的礼物吸引。
毫无疑问，这个男人要求自己对接下来的对话保密，而这其中的例外，就是那三个问题……未知的谈话主题姑且不论，这三个问题的主动权可在自己的手里！
定了定心神，罗云坐直了身子，拿出了与人交涉的姿态。
“奥斯托利亚先生，您具体想要谈些什么？”
“呵呵，”奥斯托利亚满意的点头，“其实并不是什么大事，只不过，我希望雇佣你，在闲暇时间帮我办些事。”
雇佣？罗云犹豫了片刻:
“奥斯托利亚先生，您也知道，我是一个军人……”
“我自然明白一个军人保护自己祖国的赤子之心。”奥斯托利亚微微颔首，似乎在表示认可，“现在的我做出的任何誓言都无法得到强有力的公证，因此也只有多费些口舌与你解释了——”
“首先，我所希望你做的事情基本不可能发生在这个世界，我并不会同时雇佣你的身体。对罗先生你而言，完成我的任务和做了一个梦毫无区别。”
“然后，我并没有选择剥夺你的自由意志，也就是说，其实你可以在任何情况下选择拒绝我的要求——最多也就是得不到我的酬谢罢了。”
看着言辞恳切的奥斯托利亚，这个正滔滔不绝的发言的神秘生物，罗云只觉得有些木然。
对罗云而言，奥斯托利亚的陈述利弊其实相当可信。虽然还无法直接观测，但平行宇宙的存在早就已经被证实——甚至学界对于超自然现象出现的众多看法中就有“来自平行宇宙”的猜测。至于剥夺意志——按照西岛那边对思维读取的技术分享来看，意志改写技术的实现已经是迟早的事情。那么给这位神秘的奥斯托利亚先生添个能力也实在不是什么难以接受的事情。
想到这里，罗云认同的点点头。他注意到奥斯托利亚停下了那一套长篇大论，便开口问道:
“奥斯托利亚先生，最后呢？我还需要知道什么？”
奥斯托利亚沉默了片刻，似乎对于接下来的话有些难以启齿，过了好一会儿，他狠狠地咬了咬牙——这是罗云第一次看见这个神秘存在露出那样窘迫的表情。才继续道:
“罗云先生，请您一定要相信我，虽然听起来很像，但我接下来说的话绝对不是威胁，只是对我们未来合作关系的客观陈述。”
“坦白的说，作为一个崇善者，我并不希望做出逼迫他人去伤害第三者这种事情——如果，有一天，在迫不得已的情况下，我把会伤害您祖国的任务交给了您——我一定会事先交代清楚……”
奥斯托利亚深吸了一口气:
“如果您拒绝执行我的任务，我就以更严重的手段伤害您的祖国。”
“请相信我，我绝对不会让您陷入那种两难的境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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