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大雨将至

    从郊区进入市区，并没有多出多少人气。

    会宁城区东西市的摊铺本应和京畿差异不大，以往正常光景，所有货色两边延伸，街上行人接踵，叫卖声不绝于耳，两边楼宇星罗密布才对，可如今酒肆，饭店，商铺开的稀稀落落，行人行色匆匆，整条街平添了几丝萧肃。

    赵璟良走在前面，找了附近一家看起来门面大一些，还在开放的客栈，走了进去。

    “客官们是打尖还是住店？”看起来像是店掌柜一般的，一个肚皮圆滚滚的人亲自过来迎接，对着几个人上下打量，八成是看这一行十人左右，是笔大生意。

    “住店。我们要在这里歇一晚。”

    “那您是来对了，目前城内很多客栈都歇了，也就几家还开着，也就我们家空间充足。”掌柜满脸堆笑。

    说着，掌柜把支着窗户的叉竿收回来，把窗子放下去，这时大家才注意到外面的天突然变暗了。

    “客官莫惊慌，这阵子光景天气很奇怪，本该爽利的天总是雨水不断，你们来的时候已经消停一天了，看这情况是又要下雨。”掌柜解释道。

    赵璟良透过窗沿看向外面，确实和他们刚来时的天空不大一样了，厚厚的云层遮挡住日光，隐约听到轰隆隆的雷声。

    “掌柜的，我想问一句，你可听说最近旁边的郊县内涝，淹毁庄稼，很多人被困的事情么？”赵璟良发问。

    “哎呦客官，这个您可千万不要说了。”掌柜的吓得赶紧把门也一并关上：“我们要是想做生意，按理说不能给您说这些事情，我看您也不是本地人，还是要奉劝您一句，这件事就不要再往外问了，上面下了封口令，一个是见到出逃的灵丘县灾民任何店不能接待，另外就是遇者一定要往知县通报情况，这些人是要统统要被抓回去的，您可别再好奇，再别害我了。”

    “为什么不能说？灾民等着吃饭等着朝廷救济，没有人上报朝廷拨款救灾么？”嬛嬛抢先一步逼问店家。

    “这位小娘子，不是我不愿意说，是真的不能说，我看你们也不是本地人，也就稍微给你交待一下，今年还是不要在会宁逗留了。这次灾情按理来说并不至于这么严重，夏天过去，接连的雨水也可以理解，也是往年常有之事。原本上流堤坝也还比较结实，但是这次不知什么原因垮塌后，就淹了途径的下游灵丘县。本来应该是稳稳当当的坐收秋收准备秋祭的时节，当官的不能接受流离失所的灾民逃亡京城，这才出此对策。”

    “这灵丘县，目前去的么？”

    “去不得去不得，进不去出不来。您就别想了，在这里歇几天，但是千万不要想再去那里了。”这掌柜吓得直摆手。

    几人没有应声，纷纷回到各自房间。

    ————

    “璟良，你说这件事是不是事有蹊跷？”嬛嬛压低声音问。

    “依我看，多半要从崩溃的堤坝入手，看这件事到底是个人所为，意欲何图。目前的处理手段看起来像是也并没有预料到如今的后果，所以要封锁消息。”

    “可这是在杀人！”

    “这是与杀人无异。可公主要如何介入，秋祭这下就赶不上了。”

    “还秋祭什么，人命关天！时间紧迫，我相信父皇会理解的。”

    窗外一声炸雷，倾盆的雨直接泼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