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47章 堂堂赫王，就是个流氓
一路上，司柠跟在陈展身后未曾开口。
换做平时，陈展多少也会和她聊上几句，但这晚，连陈展都不知道怎么开口，开口又该说些什么。
萧寒等在云襄院大门外，他看到不远处，在大雪中打着伞朝这边走过来的司柠，心里一紧，目光愈加深沉。
这样美好的她，老天爷为何不予垂怜…
待司柠越走越近，萧寒才像没事人一样，笑着迎了上去。
“冷了吧。”萧寒接过伞，牵起她的手，隐隐约约闻到她身上淡淡茶香。“你煮茶了？”
“嗯。”司柠笑笑，“闷在屋里太无聊了。”
萧寒故意说笑：“怎么没给我带过来一杯？”
司柠柔声道：“你要是想喝，我一会儿煮给你喝。”
“好。”
这个时候，司柠已经知道他笑容背后的心酸，可萧寒还不知道司柠笑容之下的苦涩。
他想让她开开心心的度过这个新年，却不想，她已经什么都知道了。
到了大门口，萧寒把伞又递给司柠，司柠接过，抬眼看了看他，他却走到她身后，蒙住她的眼睛。
陈展打开大门，萧寒引导着她一步一步走进去。
待萧寒拿开手，司柠被眼前景象震惊到。
原来藏在别院高墙里的，是他送给她的，人间最美的彩光。
她打着伞，缓缓走进那一片灯海，仰起头，看灯，也看雪。
而他，注视着她，目光如水，深情四溢。
司柠伸手抚着灯笼，却只感觉到指间落雪，触手生凉。
她感叹：“真好看…”
灯好看，雪也好看…
他痴迷的看着她，不禁脱口而出：“没你好看。”
司柠望向他，勾唇浅笑。
萧寒低眉敛目移走目光，不敢直视她的眼睛。尤其看见她笑，他更觉得亏欠。
司柠走到他面前，歪着头去看他的脸，笑着问：“你怎么都不看我啊？说我好看是骗我的吧？”
萧寒抬眼看着她，忍不住伸手抚摸着她的脸，装作若无其事的开玩笑，说：“你太好看了，我怕多看一眼，就会想对你图谋不轨。”
“怎么个图谋不轨？是这样吗？”司柠说着，踮起脚尖吻上他的唇。
萧寒愣住片刻，伸手抱紧司柠，用力的往自己怀里拥，深情的回应着她的吻。
司柠拿着伞的手渐渐松开，伞掉在雪地上，留下印记。她腾出手来，勾住萧寒的脖子，贪恋着他唇齿间的温度。
若是平时，陈展看了这一幕怕是会替赫王高兴的笑出声来。可现在，他只是叹了口气，转身离开别院。
陈展替他们难过，心里默念道：小柠姑娘若是知道殿下要娶别人做正妃，还会嫁给殿下吗？
殿下娶了别人后，还能像和小柠姑娘在一起这么开心吗？又或者，有了另一个人存在后，殿下和小柠姑娘还能像现在这样吗？
人生为什么不能两全呢？
人生就是不能两全啊…
良久，那个热吻结束，萧寒把司柠抱在怀里，轻声道：“我们放烟火吧。”
司柠在他怀里抬头看他，问道：“我能去屋顶上看吗？”
萧寒刮了刮她的鼻子，宠溺道：“怎么那么喜欢爬屋顶啊？一点都不像个女孩子。”
“我…”
“不过我喜欢。”
司柠笑了笑：“那这次你带我飞上去吧，我不想爬梯子了。”
“好，我先把你送上去，等我点好了烟火在上去找你。”
“嗯。”
那晚的烟火照亮了大半个京城上空，更是满京城的人都能看见。
烟火放完，司柠把头靠在萧寒的肩上，轻声说道：“萧寒，你知道吗，没遇到你之前，我不知道自己是度过了十七年，还是只过了一天重复了十七年，直到遇到你以后，我的每一天都是新的，有光的，有希望的。”
萧寒没有言语，搂着她的肩膀，不觉的用了些力气。
许久，萧寒说道：“我带你看看这京城的万家灯火吧。”
司柠喃喃道：“积雪太深了，不想走。”
“不想走，那就飞。”
他用轻功带她从城南飞到城北，又从城东飞到城西。踏过谁家的屋顶，屋里的人就会下意识的抬头看看房盖，嘀咕着：“大晚上的，什么玩意儿？”
也会有人出来瞧上一瞧，看到他们一闪而过的黑影，忍不住惊叹道：“这得是多大的鸟啊？”
京城雪夜里的万家灯火被他们踩在了脚下，居高临下而看，仿佛更能感受到人间烟火气。
他们最后又飞回了别院，落到了屋顶上，置身在色彩缤纷的灯海之上，深情对望。
“要不…你教我轻功吧！”
萧寒将她的一缕头发别进耳后，用指背轻轻抚过她的脸。
“想学？”
司柠点了点头，这样他不在的时候，再也不用害怕梯子倒了下不来，或许，根本就用不到梯子了。
萧寒浅笑，宠溺道：“轻功都是从小练起的，像你这么大的孩子学轻功，怕是要花上个十年八年的。”
司柠深出一口气，说：“那还是算了吧，我还是适合煮煮茶…”
萧寒笑了笑：“回屋吧，外面冷。”
“不了吧，这么晚了，我得回去了。”
“能不回去吗？”
“我一个姑娘家夜不归宿的……”
司柠想要拒绝，但看见萧寒凄凉的眼神里带着不舍，她一阵心疼，真的就不想走了，“那殿下可要罩着我，别让人家说我是祸国妖女才行。”
萧寒柔声道：“好，我罩着你。”
司柠忍不住笑了笑，抬手打了他一下。
两人回了房间，披风上的雪融化，衣服也有些潮湿。
萧寒往火盆里加了些木炭，一抬头看见司柠正在看着自己，起身走到她面前，问道：“怎么了？”
司柠小声问：“你这有没有女孩子穿的衣服啊？”
女孩子穿的衣服？这丫头不会以为我之前在这养了情人，试探我呢吧？
萧寒点了点司柠的脑门：“想什么呢？我这怎么可能有女孩子的衣服，我是那样的人吗？”
“不是。”司柠无奈道：“我衣服上化了雪，有点潮，我想换一身。”
“啊…”萧寒挠了挠头：“要不，要不你先穿我的吧。”
“啊？”
“我去拿。”
萧寒出去半天，只拿回来一身白的发亮的里衣。
司柠皱了皱眉：“怎么只有里衣啊？”
“呃…”萧寒扯了个谎说：“我没找到外衣。”
“没找到？”
“啊…”萧寒说道：“我不经常来这，东西什么的放哪了我也不知道。”
哪里是不知道啊，就是故意不给她衣服穿，他是拿着衣服出了门，走到一半又送回去的。
司柠举着手里的里衣问：“那这个你怎么找到的？你可别告诉我是你刚从身上脱下来的！”
萧寒：“那倒不是。”
司柠无奈：“你故意的是不是？”
萧寒理直气壮道：“睡觉可不就是要穿里衣的嘛！”
“可…”
司柠还想说什么，被萧寒打断：“好了，我又不会对你做什么，你那么紧张干嘛？”
司柠：“…”
“你到底换不换？你要是不换，我帮你换。”
萧寒说完，假模假式的拿起衣服，一副要帮她换衣服的样子。
司柠赶紧把衣服夺了回来：“不用！你…你先出去。”
“行，我出去。”萧寒边往外走边提醒道：“换完了记得叫我，我可不想在外边冻着。”
司柠嘟囔道：“堂堂赫王，不过就是个流氓…”
她见萧寒已经出去，拿着衣服嗅了嗅，上面还染着熏香的味道，和他身上的一模一样。
她捧着衣服不禁笑了。
她换好衣服，叫了好几声也没听到萧寒回应，更不见他进来。
她开门四处看看，不见他身影。
“去哪了呢？”
司柠正四下看着，萧寒端着一盆热水快步走了过来，“你穿这么少怎么出来了，多冷啊快进去。”
司柠埋怨道：“你去打水怎么都不告诉我一声啊？”
萧寒把水放在床边地上，按着司柠的肩膀让她坐在床上，伸手去脱她的鞋子。
“哎不用…”司柠有些不自在，挡住萧寒的手，小声说：“你起来，我又不是七老八十了，自己能洗。”
萧寒像是没听到她说话一样，依旧伸手去帮她脱掉鞋子，垂着眼眸柔声道：“其实在双城的时候，我知道你每次都是特意给我烧的洗脚水，还假装是自己用剩下的。”
“原来你都知道啊…”
“我当然知道。”萧寒把她的脚放进水盆里，抬头看她，说道：“所以你就应该理所当然的享受一次。”
“我都已经理所当然的享受了你那么多的付出了。”
萧寒低下头，帮她洗着脚，轻声说道：“我愿意啊，谁让我爱你呢…”
司柠心头一颤，这是他第一次如此直白的说出我爱你，他是怕现在不说，以后就说不出来了吗？
“萧寒，我也爱你。”
不管他是出于什么原因说出那三个字，反正，她是怕以后没有机会了。
萧寒听闻，只是微微点了点头，声音若有若无的说：“我知道。”
她没看见他红了眼眶，他也没看见她偷偷抹去眼泪。
两人再次对视时，依旧给了对方一个温柔的笑。
睡觉时，司柠刚上床，萧寒便开始脱衣服。
司柠紧紧的盯着他，紧张道：“你…脱衣服干什么？”
“…”萧寒继续脱掉外衣，说：“睡觉可不就是要脱衣服吗。”
司柠不好说什么，坐在床榻的里边，抓着被子将自己裹住，只留下一个脑袋露在外面。
萧寒穿着同样白到发亮的里衣上了床，看见司柠谨慎的样子，不由得笑了笑：“你坐在那干什么，躺下啊。”
司柠慢悠悠的躺下来，心里紧张的不行。
以前是和他睡过一张床，可那都是和衣而睡，现在两个人都穿这么少，怎么好意思躺在一起啊。
萧寒倒是大大方方的在她身边躺了下来，给她掖好了被子，顺便把手搂在她的腰上。
司柠躲了躲，小声说：“你，不许耍流氓。”
萧寒勾了勾嘴角：“你不乱动，我就不耍流氓。”
司柠侧眸看了看萧寒，又慌乱的收回目光。
“灯还没熄…”
萧寒闭上眼睛，把额头抵在司柠头上，一副要睡的样子，慵懒的说道：“不熄了，就剩那么短一截，一会自己就灭了。”
许久，蜡烛熄灭，屋里一片黑暗，萧寒均匀的呼吸声在司柠耳边显得格外清晰。
“你睡了吗？”司柠问他。
萧寒没有真的睡着，但也没有回应她，装作已经熟睡的样子。
司柠轻轻叹了口气，萧寒听了眉头紧锁。
他不愿意听到她独自叹气，刚想告诉她自己没睡，可还没等说话，司柠又开了口。
“萧寒，你知道吗，我一点也不喜欢现在的日子，我唯独喜欢的，就是有你在我身边。”
“萧寒，我特别希望你就是个普通人，普普通通的人，普通的不能在普通的人。”
“然后我们一起离开这，找一个依山傍水的地方，开上几亩良田，盖上一座青砖白瓦的大房子，我在给你生下几个小司柠和小萧寒。”
司柠说着便笑了，黑暗的房间里，她眼角有泪流下，在没有光线的屋子里，也能泛起晶莹。
“如果你不喜欢种田，那我们就找一个热闹的地方，开一家茶馆，我也可以养活你的。”
“不过我可不养闲人，你要给我当伙计的，但是可不能在拿着剑上茶了，不像话。”
司柠说着说着就陷入沉默。半晌，她侧眸看向萧寒，问道：“你说我是不是太贪心了？”
萧寒一直沉默，装睡，眼泪却已经湿了枕头。
“睡起觉来怎么像头猪似的…”她又轻叹一声，喃喃道：“贪心又怎么了？反正就是想想，又不能变成真的，我连孩子都不会生，又怎么能变成真的…”
换做平时，陈展多少也会和她聊上几句，但这晚，连陈展都不知道怎么开口，开口又该说些什么。
萧寒等在云襄院大门外，他看到不远处，在大雪中打着伞朝这边走过来的司柠，心里一紧，目光愈加深沉。
这样美好的她，老天爷为何不予垂怜…
待司柠越走越近，萧寒才像没事人一样，笑着迎了上去。
“冷了吧。”萧寒接过伞，牵起她的手，隐隐约约闻到她身上淡淡茶香。“你煮茶了？”
“嗯。”司柠笑笑，“闷在屋里太无聊了。”
萧寒故意说笑：“怎么没给我带过来一杯？”
司柠柔声道：“你要是想喝，我一会儿煮给你喝。”
“好。”
这个时候，司柠已经知道他笑容背后的心酸，可萧寒还不知道司柠笑容之下的苦涩。
他想让她开开心心的度过这个新年，却不想，她已经什么都知道了。
到了大门口，萧寒把伞又递给司柠，司柠接过，抬眼看了看他，他却走到她身后，蒙住她的眼睛。
陈展打开大门，萧寒引导着她一步一步走进去。
待萧寒拿开手，司柠被眼前景象震惊到。
原来藏在别院高墙里的，是他送给她的，人间最美的彩光。
她打着伞，缓缓走进那一片灯海，仰起头，看灯，也看雪。
而他，注视着她，目光如水，深情四溢。
司柠伸手抚着灯笼，却只感觉到指间落雪，触手生凉。
她感叹：“真好看…”
灯好看，雪也好看…
他痴迷的看着她，不禁脱口而出：“没你好看。”
司柠望向他，勾唇浅笑。
萧寒低眉敛目移走目光，不敢直视她的眼睛。尤其看见她笑，他更觉得亏欠。
司柠走到他面前，歪着头去看他的脸，笑着问：“你怎么都不看我啊？说我好看是骗我的吧？”
萧寒抬眼看着她，忍不住伸手抚摸着她的脸，装作若无其事的开玩笑，说：“你太好看了，我怕多看一眼，就会想对你图谋不轨。”
“怎么个图谋不轨？是这样吗？”司柠说着，踮起脚尖吻上他的唇。
萧寒愣住片刻，伸手抱紧司柠，用力的往自己怀里拥，深情的回应着她的吻。
司柠拿着伞的手渐渐松开，伞掉在雪地上，留下印记。她腾出手来，勾住萧寒的脖子，贪恋着他唇齿间的温度。
若是平时，陈展看了这一幕怕是会替赫王高兴的笑出声来。可现在，他只是叹了口气，转身离开别院。
陈展替他们难过，心里默念道：小柠姑娘若是知道殿下要娶别人做正妃，还会嫁给殿下吗？
殿下娶了别人后，还能像和小柠姑娘在一起这么开心吗？又或者，有了另一个人存在后，殿下和小柠姑娘还能像现在这样吗？
人生为什么不能两全呢？
人生就是不能两全啊…
良久，那个热吻结束，萧寒把司柠抱在怀里，轻声道：“我们放烟火吧。”
司柠在他怀里抬头看他，问道：“我能去屋顶上看吗？”
萧寒刮了刮她的鼻子，宠溺道：“怎么那么喜欢爬屋顶啊？一点都不像个女孩子。”
“我…”
“不过我喜欢。”
司柠笑了笑：“那这次你带我飞上去吧，我不想爬梯子了。”
“好，我先把你送上去，等我点好了烟火在上去找你。”
“嗯。”
那晚的烟火照亮了大半个京城上空，更是满京城的人都能看见。
烟火放完，司柠把头靠在萧寒的肩上，轻声说道：“萧寒，你知道吗，没遇到你之前，我不知道自己是度过了十七年，还是只过了一天重复了十七年，直到遇到你以后，我的每一天都是新的，有光的，有希望的。”
萧寒没有言语，搂着她的肩膀，不觉的用了些力气。
许久，萧寒说道：“我带你看看这京城的万家灯火吧。”
司柠喃喃道：“积雪太深了，不想走。”
“不想走，那就飞。”
他用轻功带她从城南飞到城北，又从城东飞到城西。踏过谁家的屋顶，屋里的人就会下意识的抬头看看房盖，嘀咕着：“大晚上的，什么玩意儿？”
也会有人出来瞧上一瞧，看到他们一闪而过的黑影，忍不住惊叹道：“这得是多大的鸟啊？”
京城雪夜里的万家灯火被他们踩在了脚下，居高临下而看，仿佛更能感受到人间烟火气。
他们最后又飞回了别院，落到了屋顶上，置身在色彩缤纷的灯海之上，深情对望。
“要不…你教我轻功吧！”
萧寒将她的一缕头发别进耳后，用指背轻轻抚过她的脸。
“想学？”
司柠点了点头，这样他不在的时候，再也不用害怕梯子倒了下不来，或许，根本就用不到梯子了。
萧寒浅笑，宠溺道：“轻功都是从小练起的，像你这么大的孩子学轻功，怕是要花上个十年八年的。”
司柠深出一口气，说：“那还是算了吧，我还是适合煮煮茶…”
萧寒笑了笑：“回屋吧，外面冷。”
“不了吧，这么晚了，我得回去了。”
“能不回去吗？”
“我一个姑娘家夜不归宿的……”
司柠想要拒绝，但看见萧寒凄凉的眼神里带着不舍，她一阵心疼，真的就不想走了，“那殿下可要罩着我，别让人家说我是祸国妖女才行。”
萧寒柔声道：“好，我罩着你。”
司柠忍不住笑了笑，抬手打了他一下。
两人回了房间，披风上的雪融化，衣服也有些潮湿。
萧寒往火盆里加了些木炭，一抬头看见司柠正在看着自己，起身走到她面前，问道：“怎么了？”
司柠小声问：“你这有没有女孩子穿的衣服啊？”
女孩子穿的衣服？这丫头不会以为我之前在这养了情人，试探我呢吧？
萧寒点了点司柠的脑门：“想什么呢？我这怎么可能有女孩子的衣服，我是那样的人吗？”
“不是。”司柠无奈道：“我衣服上化了雪，有点潮，我想换一身。”
“啊…”萧寒挠了挠头：“要不，要不你先穿我的吧。”
“啊？”
“我去拿。”
萧寒出去半天，只拿回来一身白的发亮的里衣。
司柠皱了皱眉：“怎么只有里衣啊？”
“呃…”萧寒扯了个谎说：“我没找到外衣。”
“没找到？”
“啊…”萧寒说道：“我不经常来这，东西什么的放哪了我也不知道。”
哪里是不知道啊，就是故意不给她衣服穿，他是拿着衣服出了门，走到一半又送回去的。
司柠举着手里的里衣问：“那这个你怎么找到的？你可别告诉我是你刚从身上脱下来的！”
萧寒：“那倒不是。”
司柠无奈：“你故意的是不是？”
萧寒理直气壮道：“睡觉可不就是要穿里衣的嘛！”
“可…”
司柠还想说什么，被萧寒打断：“好了，我又不会对你做什么，你那么紧张干嘛？”
司柠：“…”
“你到底换不换？你要是不换，我帮你换。”
萧寒说完，假模假式的拿起衣服，一副要帮她换衣服的样子。
司柠赶紧把衣服夺了回来：“不用！你…你先出去。”
“行，我出去。”萧寒边往外走边提醒道：“换完了记得叫我，我可不想在外边冻着。”
司柠嘟囔道：“堂堂赫王，不过就是个流氓…”
她见萧寒已经出去，拿着衣服嗅了嗅，上面还染着熏香的味道，和他身上的一模一样。
她捧着衣服不禁笑了。
她换好衣服，叫了好几声也没听到萧寒回应，更不见他进来。
她开门四处看看，不见他身影。
“去哪了呢？”
司柠正四下看着，萧寒端着一盆热水快步走了过来，“你穿这么少怎么出来了，多冷啊快进去。”
司柠埋怨道：“你去打水怎么都不告诉我一声啊？”
萧寒把水放在床边地上，按着司柠的肩膀让她坐在床上，伸手去脱她的鞋子。
“哎不用…”司柠有些不自在，挡住萧寒的手，小声说：“你起来，我又不是七老八十了，自己能洗。”
萧寒像是没听到她说话一样，依旧伸手去帮她脱掉鞋子，垂着眼眸柔声道：“其实在双城的时候，我知道你每次都是特意给我烧的洗脚水，还假装是自己用剩下的。”
“原来你都知道啊…”
“我当然知道。”萧寒把她的脚放进水盆里，抬头看她，说道：“所以你就应该理所当然的享受一次。”
“我都已经理所当然的享受了你那么多的付出了。”
萧寒低下头，帮她洗着脚，轻声说道：“我愿意啊，谁让我爱你呢…”
司柠心头一颤，这是他第一次如此直白的说出我爱你，他是怕现在不说，以后就说不出来了吗？
“萧寒，我也爱你。”
不管他是出于什么原因说出那三个字，反正，她是怕以后没有机会了。
萧寒听闻，只是微微点了点头，声音若有若无的说：“我知道。”
她没看见他红了眼眶，他也没看见她偷偷抹去眼泪。
两人再次对视时，依旧给了对方一个温柔的笑。
睡觉时，司柠刚上床，萧寒便开始脱衣服。
司柠紧紧的盯着他，紧张道：“你…脱衣服干什么？”
“…”萧寒继续脱掉外衣，说：“睡觉可不就是要脱衣服吗。”
司柠不好说什么，坐在床榻的里边，抓着被子将自己裹住，只留下一个脑袋露在外面。
萧寒穿着同样白到发亮的里衣上了床，看见司柠谨慎的样子，不由得笑了笑：“你坐在那干什么，躺下啊。”
司柠慢悠悠的躺下来，心里紧张的不行。
以前是和他睡过一张床，可那都是和衣而睡，现在两个人都穿这么少，怎么好意思躺在一起啊。
萧寒倒是大大方方的在她身边躺了下来，给她掖好了被子，顺便把手搂在她的腰上。
司柠躲了躲，小声说：“你，不许耍流氓。”
萧寒勾了勾嘴角：“你不乱动，我就不耍流氓。”
司柠侧眸看了看萧寒，又慌乱的收回目光。
“灯还没熄…”
萧寒闭上眼睛，把额头抵在司柠头上，一副要睡的样子，慵懒的说道：“不熄了，就剩那么短一截，一会自己就灭了。”
许久，蜡烛熄灭，屋里一片黑暗，萧寒均匀的呼吸声在司柠耳边显得格外清晰。
“你睡了吗？”司柠问他。
萧寒没有真的睡着，但也没有回应她，装作已经熟睡的样子。
司柠轻轻叹了口气，萧寒听了眉头紧锁。
他不愿意听到她独自叹气，刚想告诉她自己没睡，可还没等说话，司柠又开了口。
“萧寒，你知道吗，我一点也不喜欢现在的日子，我唯独喜欢的，就是有你在我身边。”
“萧寒，我特别希望你就是个普通人，普普通通的人，普通的不能在普通的人。”
“然后我们一起离开这，找一个依山傍水的地方，开上几亩良田，盖上一座青砖白瓦的大房子，我在给你生下几个小司柠和小萧寒。”
司柠说着便笑了，黑暗的房间里，她眼角有泪流下，在没有光线的屋子里，也能泛起晶莹。
“如果你不喜欢种田，那我们就找一个热闹的地方，开一家茶馆，我也可以养活你的。”
“不过我可不养闲人，你要给我当伙计的，但是可不能在拿着剑上茶了，不像话。”
司柠说着说着就陷入沉默。半晌，她侧眸看向萧寒，问道：“你说我是不是太贪心了？”
萧寒一直沉默，装睡，眼泪却已经湿了枕头。
“睡起觉来怎么像头猪似的…”她又轻叹一声，喃喃道：“贪心又怎么了？反正就是想想，又不能变成真的，我连孩子都不会生，又怎么能变成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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