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46章 大不了就做侧妃嘛！
萧寒不语，只是闭了闭眼，神色万般无奈。
他不想娶了司柠在娶别人，他认为那是背叛，是不忠。
怡太妃又说：“我岭昌国可以易主，但绝对不能以这种方式，不能以萧氏皇族的女人生不出孩子，没人继承皇位而易主，那样我们会是全天下人的笑话。”
“你自己成为笑话不要紧，但你不能让萧家的列祖列宗跟着蒙羞。”
萧寒听闻更是沉默，他多想为自己和司柠在向怡太妃求求情，可他知道，这件事儿就是自己自私了。
他是不在乎这些，可他身后站的不是普通百姓，是岭昌一整个皇族啊。
怡太妃紧紧握着萧寒的手，再次用乞求般的语气说：“寒儿，就当你帮帮母妃，让母妃下去后能有脸面对你父皇，面对萧家的列祖列宗，行吗？”
萧寒抽回自己的手，一句话也没说，站起身来，垂头丧气的往外走。
不孝有三，无后为大，这到底是哪位先人生出的想法？
不能生孩子的女人就会被沦为笑柄，这又是谁先有的偏见？
传宗接代到底算个什么规矩？能让世人为了子孙满堂而娶一个，甚至多个不爱的人凑合一生。
他想不明白。
第二天一早，宫中传来圣旨。
赐婚的。
是皇上给萧寒和司柠的赐婚圣旨。
可萧寒如何能高兴。
只一道赐婚圣旨能解决什么？圣旨上说允许他只娶司柠一个了吗？又或者，是让她以正妃的身份嫁给自己吗？
没有。
只是允许他们成亲，而已。
萧寒手里死死的握着圣旨，脸上没有半点表情。
怡太妃小心翼翼的说：“寒儿，母妃昨晚跟你说的话，你考虑考虑，好不好？”
萧寒看向怡太妃，声音低沉道：“于整个萧氏皇族而言，儿臣还有选择的余地吗？”
“你这是……”答应了？
怡太妃没想到萧寒会这么快答应。可她心里怎么也高兴不起来。看着萧寒那副难过的样子，她比谁都心疼。
萧寒垂下眼眸，握着那卷圣旨，转身回了房间。
天空又飘起了大雪，今日的赫王府，格外安静。
萧寒坐在书房里发呆。
想想日后要和一个不爱的人同床共枕，做那种事情，他怎么能做的到。
司柠呢？她能接受自己和别人做那种事情吗？就算她能接受，他自己也无法接受。
许久，敲门声响起，外面传来陈展的声音：“殿下，陛下召你入宫。”
陈展说完在外面等着，里面迟迟没有传来萧寒的声音。
“殿下！”陈展疑惑着又伸手敲门，手刚抬起，萧寒已经打开门出现在他眼前。
“走吧。”
陈展跟在他后面，不能理解萧寒接到赐婚圣旨后怎么会这么压抑？不是应该高兴吗？
“殿下。”陈展问道：“你这是怎么了？皇上给你和小柠姑娘赐婚你怎么还不高兴啊？”
萧寒避而不答，说道：“陈展，你去集市上把所有的灯笼都买回来，送到别院。”
陈展吃惊：“所有吗？会不会太多了？”
“所有。”萧寒认真道：“今晚夜集上要是在出现一个灯笼，本王拿你是问。”
“明…明白了。”陈展看得出萧寒这次不是在跟自己开玩笑，赶忙说：“属下这就去办。”
“等等。”萧寒依旧沉着脸：“在买些烟火回来，多买点。”
“是。”
陈展照萧寒的话去了集市。
萧寒一个人去了皇宫。
雪越下越大，迷乱了眼前的路。
这一路，他把从遇见司柠到现在，回忆个遍。
没遇到司柠前，他每次从战场上回来，怡太妃都会提到让他娶亲的事。
那时候萧寒什么都没想过，跟怡太妃说的最多的也是：儿臣常年在外，这赫王妃的人选就由母妃来定吧，母妃喜欢的，儿臣就喜欢。
那时的他没考虑过自己爱或不爱。
他觉得自己这样的人根本就不懂爱是什么，他也不想懂，觉得男欢女爱的事无非就是徒增烦恼，大丈夫就应该以身许国，去做更多更有意义的事。
他心里，只有大局。
可直到喜欢上司柠后，他才知道，原来不懂和不想懂，不爱和不会爱，都只是因为没有遇到一个对的人。
遇到了，自然就懂了，自然就爱了。
他不想让司柠做妾，可现实是如果他想娶司柠，那司柠就只能做妾，就因为她不能给他生下子嗣。
他脑子里混乱的很，不知不觉就已经到了皇宫。
皇上和皇后在御书房里等他，他进去，面无表情的施礼。
“坐。”皇上看出他有心事，关心道：“怎么了这是？不开心？”
萧寒坐下，低声道：“没有。”
皇上开玩笑：“你说说你，醒了也不知道告诉朕一声，朕还是听说昨夜有人刺杀你才知道你醒了。”
萧寒不语，静静的听着。
“那些人嘴硬的很，司振元还没审出什么来，等他审出来，朕定将幕后之人碎尸万段！”
皇后在一旁听着，看见皇上动怒也不敢吱声。
萧寒也只是勉强笑笑。
皇上看到他这个样子，说道：“怎么？朕给你和司柠赐婚都没能让你高兴，你心里到底有什么事儿，说出来听听。”
萧寒问道：“说出来皇兄能解决吗？”
皇上笑了笑：“还有朕不能解决的事儿？”
萧寒直言道：“我想娶司柠，娶她一个，立为正妃，皇兄可同意？”
皇上的笑瞬间凝固，半晌，幽幽道：“不是朕不答应，就是萧家列祖列宗也不能答应。”
“三弟啊，我们生在皇室，有些事情是身不由己的。自古皇帝三宫六院为的是什么？是人丁兴旺，是血脉流传，谁也不想后继无人。”
“你说是你不知道，还是朕说错了？”
萧寒苦笑，皇上是没说错。
皇上见萧寒不说话，继续说道：“朕无能，不能留下龙嗣已是必然，可你这不能断啊，朕可以不用你把长子过继给朕，等孩子出生，直接立他为太子，你看行吗？”
皇后在一旁说道：“三弟若是不愿意，就别勉强他了，不如就成全他和司柠吧。”
萧寒不傻，平日里跟着皇上一起阻止自己和司柠在一起，今日突然大变，定是揣着什么坏心思。
可他也不知道皇后打着什么算盘，只是看向皇后，冷冷道：“皇后娘娘怎么突然发起善心了？”
心思敏锐的萧寒，知道皇后的善心可不会白发。
皇后低下头，小声道：“本宫还不是看你们一路走来不容易，想帮帮你们…”
皇上怒道：“这种事情岂非容不容易那么简单，朕看你就是想让赫王留不下子嗣，好让你哥哥的孩子过继过来，将来登上储君之位，在一步一步的把江山握在你们周家手里！”
皇后似是被戳穿了心事，低下头，眼神闪躲，老老实实的闭了嘴。
皇上瞪了她一眼：“下去！”
皇后悻悻离开。
皇上叹了口气，说道：“你也看见了，如果我萧家一脉就此断绝，这江山谁都可以觊觎，我萧氏列祖列宗建了几百年的岭昌大国，因为后继无人而拱手相让，你对的起谁？”
萧寒沉声道：“让我跟司柠好好过完这个新年，以后如何，都听你们的。”
他说完转身离开。
还是妥协了。
终是不能因为一个女人，背弃一切。
那天的雪一直没停。
司柠还不知道发生的这些事，还让司羽帮忙做一身红色衣裙，她说过等萧寒醒过来就穿给他看，不管他在昏睡时到底听没听见，反正说出的话是要算数的。
司羽还逗她：“怎么，要穿给赫王看？”
司柠撒娇道：“哥！你到底帮不帮嘛？”
司羽笑道：“帮，我妹妹的忙我当然要帮啊，不就是做一身红色的衣服的吗，包在哥身上！”
“谢谢哥。”
“傻丫头，我不是你哥啊，跟我还说谢。”
司羽说完出了门，换司振元进来。
司柠唤了声：“爹。”
“哎。”司振元应了一声后坐下，想说什么，却欲言又止。
司柠看出了他的犹豫，笑着说：“爹，你是不是有话要说啊？”
司振元似是不知道怎么开口犹犹豫豫的。
司柠说：“爹，你有什么就说呗，干嘛一副欲说还休的样子啊？”
司振元斟酌片刻，开口道：“小柠，皇上给你和赫王赐婚了。”
“赐婚？”司柠有些懵然，“我怎么不知道啊？”
她反应过来过来后，垂眸浅笑道：“那我是不是可以嫁给他了？”
司振元轻叹一声，说：“但是你只能做侧妃。”
司柠脸上的笑容僵住：“侧妃？”
司振元点了点头。
司柠问：“那…他也同意了吗？”
司振元无奈道：“他不得不同意，你不能生，如果他只娶你一人，那他萧家后继无人，萧家的江山就要拱手让人了。”
司柠苦笑：“他身不由己，他（她）一定很难过吧。”
她在说他难过，也在说自己很难过。
司振元说：“这件事儿被赫王压了下来，没几个人知道，他怕传到你耳朵里。”
司柠红了眼眶，低声问：“那爹是怎么知道的？”
司振元说：“赫王告诉我的，他想让我守着这件事儿，先不让你知道，等过完这个新年，他在亲口告诉你。”
司柠扯出一抹苦涩的笑来，“那爹就当没说，我就当不知道，我等他亲口跟我说。”
“小柠，你…”
司柠笑笑：“没事爹，大不了我就做侧妃嘛，只要能跟他在一起就行了。”
司振元点了点头，在没说什么，起身离开。
他不想让自己的女儿做侧妃，可是如果司柠愿意，那他也不会阻拦。
他的自责感越来越深，觉得要不是自己曾经对司柠那般毒打，司柠也不会无法生养，落了个做小的地步。
可是一切已然无法挽回，他的自责根本无济于事。
而司柠，真的甘心做侧妃吗？
不甘心啊，怎么会甘心呢？
她不甘心的不是侧妃的身份，而是他以后会和别人同床共枕做的那种事情。
他将来会和赫王妃生下属于他们的孩子，或许一个，或许多个。
而她，只是个隔岸观火的二夫人，不能生养，不能为他做任何事情，只是个徒有虚名实则无用的小妾。
她知道他会一如既往的爱自己，可那改变不了另一个人和她分享同一个男人的事实。
我又自私了吧？她想。
入夜，雪依旧未停。
萧寒将云襄别院里挂满了灯笼，摆满了烟火。
大雪没能阻止成群结队去夜集上买灯笼的人。
但那晚，夜集上黑灯瞎火，没有一家店一盏灯笼可以售卖。
倒是赫王的别院灯火通明，与雪夜下漆黑的京城形成鲜明对比。
彩灯映雪，照亮了一整个冬夜。
他摘不下天上的星星，就送她人间的彩光。他把爱悬在半空，不怕她够不着，就怕她看不见。
萧寒看着满院子发着五彩斑斓的光的灯笼，沉声道：“帮我把司柠接过来。”
陈展已经知道事情的原委，整个人也是闷闷不乐。
“殿下不去吗？”
“我在这等她。”萧寒看了看陈展，那副表情跟自己的表情没什么两样。“别一副苦大仇深的样子，高兴点，别让她看出来。”
陈展点了点头说：“那我去了。”
到了司府，陈展刚进大门，就闻到了阵阵茶香。
司柠在院子里煮茶，茶香被微微的北风吹散，弥漫在冬日的夜晚。
热气升腾，却没能融化她发间清雪。
大雪里，她身着浅蓝色的衣裙，披着浅蓝色的披风，在搭建简易的火炉旁重复着煮茶的动作，心思不急也不乱，神色不宁也不慌。
陈展向她走去，觉得她好像与以往有些不一样，可他也说不出是哪里不一样。
“姑娘。”
司柠依旧煮着茶，头也没抬，问道：“他怎么没来啊？”
陈展说：“殿下让我来接你去别院，他在那等你。”
“好。”司柠这才停下手中的动作，起身淡淡一笑：“我去拿把伞。”
他不想娶了司柠在娶别人，他认为那是背叛，是不忠。
怡太妃又说：“我岭昌国可以易主，但绝对不能以这种方式，不能以萧氏皇族的女人生不出孩子，没人继承皇位而易主，那样我们会是全天下人的笑话。”
“你自己成为笑话不要紧，但你不能让萧家的列祖列宗跟着蒙羞。”
萧寒听闻更是沉默，他多想为自己和司柠在向怡太妃求求情，可他知道，这件事儿就是自己自私了。
他是不在乎这些，可他身后站的不是普通百姓，是岭昌一整个皇族啊。
怡太妃紧紧握着萧寒的手，再次用乞求般的语气说：“寒儿，就当你帮帮母妃，让母妃下去后能有脸面对你父皇，面对萧家的列祖列宗，行吗？”
萧寒抽回自己的手，一句话也没说，站起身来，垂头丧气的往外走。
不孝有三，无后为大，这到底是哪位先人生出的想法？
不能生孩子的女人就会被沦为笑柄，这又是谁先有的偏见？
传宗接代到底算个什么规矩？能让世人为了子孙满堂而娶一个，甚至多个不爱的人凑合一生。
他想不明白。
第二天一早，宫中传来圣旨。
赐婚的。
是皇上给萧寒和司柠的赐婚圣旨。
可萧寒如何能高兴。
只一道赐婚圣旨能解决什么？圣旨上说允许他只娶司柠一个了吗？又或者，是让她以正妃的身份嫁给自己吗？
没有。
只是允许他们成亲，而已。
萧寒手里死死的握着圣旨，脸上没有半点表情。
怡太妃小心翼翼的说：“寒儿，母妃昨晚跟你说的话，你考虑考虑，好不好？”
萧寒看向怡太妃，声音低沉道：“于整个萧氏皇族而言，儿臣还有选择的余地吗？”
“你这是……”答应了？
怡太妃没想到萧寒会这么快答应。可她心里怎么也高兴不起来。看着萧寒那副难过的样子，她比谁都心疼。
萧寒垂下眼眸，握着那卷圣旨，转身回了房间。
天空又飘起了大雪，今日的赫王府，格外安静。
萧寒坐在书房里发呆。
想想日后要和一个不爱的人同床共枕，做那种事情，他怎么能做的到。
司柠呢？她能接受自己和别人做那种事情吗？就算她能接受，他自己也无法接受。
许久，敲门声响起，外面传来陈展的声音：“殿下，陛下召你入宫。”
陈展说完在外面等着，里面迟迟没有传来萧寒的声音。
“殿下！”陈展疑惑着又伸手敲门，手刚抬起，萧寒已经打开门出现在他眼前。
“走吧。”
陈展跟在他后面，不能理解萧寒接到赐婚圣旨后怎么会这么压抑？不是应该高兴吗？
“殿下。”陈展问道：“你这是怎么了？皇上给你和小柠姑娘赐婚你怎么还不高兴啊？”
萧寒避而不答，说道：“陈展，你去集市上把所有的灯笼都买回来，送到别院。”
陈展吃惊：“所有吗？会不会太多了？”
“所有。”萧寒认真道：“今晚夜集上要是在出现一个灯笼，本王拿你是问。”
“明…明白了。”陈展看得出萧寒这次不是在跟自己开玩笑，赶忙说：“属下这就去办。”
“等等。”萧寒依旧沉着脸：“在买些烟火回来，多买点。”
“是。”
陈展照萧寒的话去了集市。
萧寒一个人去了皇宫。
雪越下越大，迷乱了眼前的路。
这一路，他把从遇见司柠到现在，回忆个遍。
没遇到司柠前，他每次从战场上回来，怡太妃都会提到让他娶亲的事。
那时候萧寒什么都没想过，跟怡太妃说的最多的也是：儿臣常年在外，这赫王妃的人选就由母妃来定吧，母妃喜欢的，儿臣就喜欢。
那时的他没考虑过自己爱或不爱。
他觉得自己这样的人根本就不懂爱是什么，他也不想懂，觉得男欢女爱的事无非就是徒增烦恼，大丈夫就应该以身许国，去做更多更有意义的事。
他心里，只有大局。
可直到喜欢上司柠后，他才知道，原来不懂和不想懂，不爱和不会爱，都只是因为没有遇到一个对的人。
遇到了，自然就懂了，自然就爱了。
他不想让司柠做妾，可现实是如果他想娶司柠，那司柠就只能做妾，就因为她不能给他生下子嗣。
他脑子里混乱的很，不知不觉就已经到了皇宫。
皇上和皇后在御书房里等他，他进去，面无表情的施礼。
“坐。”皇上看出他有心事，关心道：“怎么了这是？不开心？”
萧寒坐下，低声道：“没有。”
皇上开玩笑：“你说说你，醒了也不知道告诉朕一声，朕还是听说昨夜有人刺杀你才知道你醒了。”
萧寒不语，静静的听着。
“那些人嘴硬的很，司振元还没审出什么来，等他审出来，朕定将幕后之人碎尸万段！”
皇后在一旁听着，看见皇上动怒也不敢吱声。
萧寒也只是勉强笑笑。
皇上看到他这个样子，说道：“怎么？朕给你和司柠赐婚都没能让你高兴，你心里到底有什么事儿，说出来听听。”
萧寒问道：“说出来皇兄能解决吗？”
皇上笑了笑：“还有朕不能解决的事儿？”
萧寒直言道：“我想娶司柠，娶她一个，立为正妃，皇兄可同意？”
皇上的笑瞬间凝固，半晌，幽幽道：“不是朕不答应，就是萧家列祖列宗也不能答应。”
“三弟啊，我们生在皇室，有些事情是身不由己的。自古皇帝三宫六院为的是什么？是人丁兴旺，是血脉流传，谁也不想后继无人。”
“你说是你不知道，还是朕说错了？”
萧寒苦笑，皇上是没说错。
皇上见萧寒不说话，继续说道：“朕无能，不能留下龙嗣已是必然，可你这不能断啊，朕可以不用你把长子过继给朕，等孩子出生，直接立他为太子，你看行吗？”
皇后在一旁说道：“三弟若是不愿意，就别勉强他了，不如就成全他和司柠吧。”
萧寒不傻，平日里跟着皇上一起阻止自己和司柠在一起，今日突然大变，定是揣着什么坏心思。
可他也不知道皇后打着什么算盘，只是看向皇后，冷冷道：“皇后娘娘怎么突然发起善心了？”
心思敏锐的萧寒，知道皇后的善心可不会白发。
皇后低下头，小声道：“本宫还不是看你们一路走来不容易，想帮帮你们…”
皇上怒道：“这种事情岂非容不容易那么简单，朕看你就是想让赫王留不下子嗣，好让你哥哥的孩子过继过来，将来登上储君之位，在一步一步的把江山握在你们周家手里！”
皇后似是被戳穿了心事，低下头，眼神闪躲，老老实实的闭了嘴。
皇上瞪了她一眼：“下去！”
皇后悻悻离开。
皇上叹了口气，说道：“你也看见了，如果我萧家一脉就此断绝，这江山谁都可以觊觎，我萧氏列祖列宗建了几百年的岭昌大国，因为后继无人而拱手相让，你对的起谁？”
萧寒沉声道：“让我跟司柠好好过完这个新年，以后如何，都听你们的。”
他说完转身离开。
还是妥协了。
终是不能因为一个女人，背弃一切。
那天的雪一直没停。
司柠还不知道发生的这些事，还让司羽帮忙做一身红色衣裙，她说过等萧寒醒过来就穿给他看，不管他在昏睡时到底听没听见，反正说出的话是要算数的。
司羽还逗她：“怎么，要穿给赫王看？”
司柠撒娇道：“哥！你到底帮不帮嘛？”
司羽笑道：“帮，我妹妹的忙我当然要帮啊，不就是做一身红色的衣服的吗，包在哥身上！”
“谢谢哥。”
“傻丫头，我不是你哥啊，跟我还说谢。”
司羽说完出了门，换司振元进来。
司柠唤了声：“爹。”
“哎。”司振元应了一声后坐下，想说什么，却欲言又止。
司柠看出了他的犹豫，笑着说：“爹，你是不是有话要说啊？”
司振元似是不知道怎么开口犹犹豫豫的。
司柠说：“爹，你有什么就说呗，干嘛一副欲说还休的样子啊？”
司振元斟酌片刻，开口道：“小柠，皇上给你和赫王赐婚了。”
“赐婚？”司柠有些懵然，“我怎么不知道啊？”
她反应过来过来后，垂眸浅笑道：“那我是不是可以嫁给他了？”
司振元轻叹一声，说：“但是你只能做侧妃。”
司柠脸上的笑容僵住：“侧妃？”
司振元点了点头。
司柠问：“那…他也同意了吗？”
司振元无奈道：“他不得不同意，你不能生，如果他只娶你一人，那他萧家后继无人，萧家的江山就要拱手让人了。”
司柠苦笑：“他身不由己，他（她）一定很难过吧。”
她在说他难过，也在说自己很难过。
司振元说：“这件事儿被赫王压了下来，没几个人知道，他怕传到你耳朵里。”
司柠红了眼眶，低声问：“那爹是怎么知道的？”
司振元说：“赫王告诉我的，他想让我守着这件事儿，先不让你知道，等过完这个新年，他在亲口告诉你。”
司柠扯出一抹苦涩的笑来，“那爹就当没说，我就当不知道，我等他亲口跟我说。”
“小柠，你…”
司柠笑笑：“没事爹，大不了我就做侧妃嘛，只要能跟他在一起就行了。”
司振元点了点头，在没说什么，起身离开。
他不想让自己的女儿做侧妃，可是如果司柠愿意，那他也不会阻拦。
他的自责感越来越深，觉得要不是自己曾经对司柠那般毒打，司柠也不会无法生养，落了个做小的地步。
可是一切已然无法挽回，他的自责根本无济于事。
而司柠，真的甘心做侧妃吗？
不甘心啊，怎么会甘心呢？
她不甘心的不是侧妃的身份，而是他以后会和别人同床共枕做的那种事情。
他将来会和赫王妃生下属于他们的孩子，或许一个，或许多个。
而她，只是个隔岸观火的二夫人，不能生养，不能为他做任何事情，只是个徒有虚名实则无用的小妾。
她知道他会一如既往的爱自己，可那改变不了另一个人和她分享同一个男人的事实。
我又自私了吧？她想。
入夜，雪依旧未停。
萧寒将云襄别院里挂满了灯笼，摆满了烟火。
大雪没能阻止成群结队去夜集上买灯笼的人。
但那晚，夜集上黑灯瞎火，没有一家店一盏灯笼可以售卖。
倒是赫王的别院灯火通明，与雪夜下漆黑的京城形成鲜明对比。
彩灯映雪，照亮了一整个冬夜。
他摘不下天上的星星，就送她人间的彩光。他把爱悬在半空，不怕她够不着，就怕她看不见。
萧寒看着满院子发着五彩斑斓的光的灯笼，沉声道：“帮我把司柠接过来。”
陈展已经知道事情的原委，整个人也是闷闷不乐。
“殿下不去吗？”
“我在这等她。”萧寒看了看陈展，那副表情跟自己的表情没什么两样。“别一副苦大仇深的样子，高兴点，别让她看出来。”
陈展点了点头说：“那我去了。”
到了司府，陈展刚进大门，就闻到了阵阵茶香。
司柠在院子里煮茶，茶香被微微的北风吹散，弥漫在冬日的夜晚。
热气升腾，却没能融化她发间清雪。
大雪里，她身着浅蓝色的衣裙，披着浅蓝色的披风，在搭建简易的火炉旁重复着煮茶的动作，心思不急也不乱，神色不宁也不慌。
陈展向她走去，觉得她好像与以往有些不一样，可他也说不出是哪里不一样。
“姑娘。”
司柠依旧煮着茶，头也没抬，问道：“他怎么没来啊？”
陈展说：“殿下让我来接你去别院，他在那等你。”
“好。”司柠这才停下手中的动作，起身淡淡一笑：“我去拿把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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