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季易天
一位紫发少女站在高山之巅，翩若惊鸿，婉若游龙。
在她身前的是波涛汹涌的云海，以及一名带着面具的白衣少年。
“你真的要离去吗？”
“是的。”
“为什么？”
紫发少女露出不解的神情。
“因为我想要打游戏，想要看电影，想要开跑车，毕竟整天清修有够无聊的，放心我很快回来。”
白衣少年摆了摆手，语调轻松，似乎在与对方谈论着微不足道的事情。
“可……你的师父似乎没有禁止你做这些，你没有必要为了这些而……”紫发少女看着对方，认真地说，“你是不是要永远离开我了？”
白衣少年收起了轻松，他沉默了。
他明白，紫发少女傻傻的，会无条件信任着自己，想要摆脱她，自己只需要随意编个理由就可以了，不管多么愚蠢都行，她总会听话的等着，直至天荒地老，红颜枯骨，所以他说：
“是的。”
“为什么？”
两行清泪从紫发少女的双眸中滑落。
“追寻真理。”
“那你还爱我吗？”
白衣少年莞尔一笑：“IfIwerediedandburid，andIheardyourvoice，beneaththesod，myheartofdustwouldstillrejoice.”
“你知道我懂古文，但不懂外文的。”
他再次沉默了一会儿，缓缓道：“情与大道于我，犹鸿毛、泰山也；红尘似霞迷人眼，而吾徒曰虽一毫而莫取；所谓一期一会，今生缘尽，实恨之事，愿来世再会。”
说完，林玄言就踩着石阶走下山。
这时，他身后的少女叫住了他。
林玄言下意识回头，却发现夏潜斟的脸就在自己面前，她粉唇微启，说：
“起床了。”
林玄言猛然惊醒，眼前的脸也变成了苏铃殊的笑脸。
“早上8点了，起床喽。”
金灿灿的阳光透过窗户，洒下一片光芒。
林玄言揉了揉自己的眼，好久没睡这么舒服过了。
“早餐放在桌子上，是油条和豆浆，我现在出门办点事。”
不等林玄言有所反应，苏铃殊出门的声音就传来了。
林玄言起身，走到桌前，吃起了早餐。
房间安静极了，唯一的声响是墙上滴答滴答走的老钟，窗外偶尔有一两声鸟叫传了。
吃完后林玄言走出门，向楼梯下望了望，确认苏铃殊离开后，林玄言拧了拧她卧室的门把。
没锁，顺利进入。
卧室的摆放也是简单，一张床，一个衣柜和一张书桌，但是却不比外头的整洁，被褥凌乱，垃圾满地，衣服满天飞，完美阐释了“邋遢”二字。
林玄言呆呆立于原地，总感觉自己好像发现了什么不得了的秘密，他怎么也没法将那么清纯的少女和如此脏乱的房间联系起来。
为了验证不是错觉，林玄言又将门合上打开数遍，最终才确认这个事实，瞬间，苏铃殊的形象崩塌了。
看着杂乱的房间，林玄言抓耳挠腮起来，他无法无视这一切，因为一切的摆放都命都中他的要害，就像是强迫症患者看到了一排摆放整齐的书中掺杂了一本斜放着的一样，完美地将他不多的强迫症激发出来。
林玄言暗骂了一声该死，虽然知道乱动东西是不礼貌的，尤其是在这么隐私的环境中，但是，一切都恰到好处，容不得林玄言的挣扎。
林玄言没能按下内心的驱动，情不自禁地化身为保洁员，辛苦的劳作着。
就当是回报了。
林玄言拎着黑色的布料掂量了一下，嗯，看起来唯有胸脯可以与夏潜斟一较高下了，都是一只手可以拿捏的小喽喽。
不对，我为什么要搞这个？
林玄言意识到自己似乎侵犯对方的私密，不过开弓没有回头箭，要是垃圾和外衣都整理好了，只留下一地内衣，那会更奇怪的。
林玄言红着脸将其叠好放在床上。
其实屋子看上去乱糟糟的，但却散发着淡淡的幽香，那是来自少女的味道。
林玄言忽然有些躁动起来，脑海里不由自主地闪出昨日与苏铃殊肌肤相触的柔软感觉。
鬼使神差之下，林玄言把手指放在鼻子下嗅了嗅，确认过，是洗衣粉的香味。
略微的遗憾爬上心头，林玄言摸了摸脸，滚烫的血液透过皮肤，将温度传到他的手上。
他现在只觉得在那位少女面前，自己不再是叱咤天下的大魔头，反而像是情窦初开的少年。
不对，对方是有男朋友的，我也有所爱之人，欠下的债有够多了，怎么还是想入非非。
林玄言甩了甩脑袋，清醒了过来。
来到书桌旁，林玄言发现地上放着一摞一摞的书，低头看去，竟都是外文，粗略一算，有近百本。
看来苏铃殊对于外语的学习已经谈不上兴趣了，反而是执念。
书桌上还立着四本书《周易》《孟子》《Charathustrasagte》和《DieDeutscheIdeologie》。
这四本书靠着墙，不像是用来研究的，倒像是装饰，又或者纪念？
林玄言忍不住翻看了一下，可惜除《周易》《论语》外的两本看不懂，至少现在的他看不懂，但书名倒是认识，因为这些都是他最爱的书，没想到苏铃殊品味不错。
当然，他来这里的目的不是为了偷窥隐私，也不是来满足邪恶趣味，而是来拿一支笔和一张纸的。
坐在书桌前，林玄言挥笔写下了道别信，写完后关上房门，放到了客厅的桌子上。
做完一切后，林玄言满意的离开了，将宁谧留给了房屋。
不过这都是片刻的，未等被林玄言扬起的尘埃落下，象牙般洁白的纤纤玉手就推开了门，少女那富有青春活力的娇躯回到房内。
她还是穿着胸口写有字母的素白短袖，外加灰色百褶裙。
不过她的脸上不再是与林玄言相处时的朝气与稚嫩，取而代之的是洛神一般的慵懒与优雅，高贵的气质自然而然的散发出来，没人敢相信她和苏铃殊会是同一人。
少女走过桌旁，随意地瞥了一眼写得密密麻麻的信，就将其划入垃圾桶中。
移步于卧室内，所有东西都被摆放得井然有序。
凝眸扫过，她似乎看见了林玄言在房内忙碌劳动的情景，浅笑起来。
……
依靠着交通牌和友善的路人，经过数公里的步行，林玄言来到了晶冕墅区。
仰望着厚重大理石堆砌而成的精美欧式别墅，林玄言暗自感叹现在生活的腐败。
是的，思前想后，林玄言还是决定相信张易天的冰清玉洁。
与门卫说明后，林玄言踩着石板寻找起张易天的住所。
“九号……十号……十一号，嗯，就是这。”
林玄言站在一幢别墅前，整理了一下衣冠，走上前去，将手指放在了门铃上。
但是他并没有按下去。
此时的他正处于一种类似于“近乡情更怯”的状态，虽然前不久刚通过电话，也一直都在联系，可终归几十年也没见过了，相见时那种熟悉而陌生的感觉最难把控。
在脑内反复排练见面礼后，林玄言深吸了一口气，准备按下门铃。
这时，门里头突然传出了一对男女对话的声音。
未等林玄言有所反应，门就被打开了，一个将“妖艳贱货”这四个字的写在脸上的女人，衣冠不整地从中走出。
“拜拜了。”
女人朝门内招了招手，随后冲着立在门口无所适从的林玄言一笑，扭着屁股走了。
一个男人探出了头，他留着齐肩的长发，脸上还挂着贱贱的笑容。
目送女人离去后，他也是注意到了林玄言，于是友好地问：“请问有何贵干？”
看着长相帅气的男人，林玄言带着黑人问号的表情道：“张……易天？”
此时的林玄言完全无法将眼前骚里骚气的街溜子，和印象中玉树临风的翩翩君子划上等号，即使有着相同的面容。
“你怎么知道我以前的名字？”男子挠了挠头，“我很久前就改姓季了，现在叫季易天。”
在她身前的是波涛汹涌的云海，以及一名带着面具的白衣少年。
“你真的要离去吗？”
“是的。”
“为什么？”
紫发少女露出不解的神情。
“因为我想要打游戏，想要看电影，想要开跑车，毕竟整天清修有够无聊的，放心我很快回来。”
白衣少年摆了摆手，语调轻松，似乎在与对方谈论着微不足道的事情。
“可……你的师父似乎没有禁止你做这些，你没有必要为了这些而……”紫发少女看着对方，认真地说，“你是不是要永远离开我了？”
白衣少年收起了轻松，他沉默了。
他明白，紫发少女傻傻的，会无条件信任着自己，想要摆脱她，自己只需要随意编个理由就可以了，不管多么愚蠢都行，她总会听话的等着，直至天荒地老，红颜枯骨，所以他说：
“是的。”
“为什么？”
两行清泪从紫发少女的双眸中滑落。
“追寻真理。”
“那你还爱我吗？”
白衣少年莞尔一笑：“IfIwerediedandburid，andIheardyourvoice，beneaththesod，myheartofdustwouldstillrejoice.”
“你知道我懂古文，但不懂外文的。”
他再次沉默了一会儿，缓缓道：“情与大道于我，犹鸿毛、泰山也；红尘似霞迷人眼，而吾徒曰虽一毫而莫取；所谓一期一会，今生缘尽，实恨之事，愿来世再会。”
说完，林玄言就踩着石阶走下山。
这时，他身后的少女叫住了他。
林玄言下意识回头，却发现夏潜斟的脸就在自己面前，她粉唇微启，说：
“起床了。”
林玄言猛然惊醒，眼前的脸也变成了苏铃殊的笑脸。
“早上8点了，起床喽。”
金灿灿的阳光透过窗户，洒下一片光芒。
林玄言揉了揉自己的眼，好久没睡这么舒服过了。
“早餐放在桌子上，是油条和豆浆，我现在出门办点事。”
不等林玄言有所反应，苏铃殊出门的声音就传来了。
林玄言起身，走到桌前，吃起了早餐。
房间安静极了，唯一的声响是墙上滴答滴答走的老钟，窗外偶尔有一两声鸟叫传了。
吃完后林玄言走出门，向楼梯下望了望，确认苏铃殊离开后，林玄言拧了拧她卧室的门把。
没锁，顺利进入。
卧室的摆放也是简单，一张床，一个衣柜和一张书桌，但是却不比外头的整洁，被褥凌乱，垃圾满地，衣服满天飞，完美阐释了“邋遢”二字。
林玄言呆呆立于原地，总感觉自己好像发现了什么不得了的秘密，他怎么也没法将那么清纯的少女和如此脏乱的房间联系起来。
为了验证不是错觉，林玄言又将门合上打开数遍，最终才确认这个事实，瞬间，苏铃殊的形象崩塌了。
看着杂乱的房间，林玄言抓耳挠腮起来，他无法无视这一切，因为一切的摆放都命都中他的要害，就像是强迫症患者看到了一排摆放整齐的书中掺杂了一本斜放着的一样，完美地将他不多的强迫症激发出来。
林玄言暗骂了一声该死，虽然知道乱动东西是不礼貌的，尤其是在这么隐私的环境中，但是，一切都恰到好处，容不得林玄言的挣扎。
林玄言没能按下内心的驱动，情不自禁地化身为保洁员，辛苦的劳作着。
就当是回报了。
林玄言拎着黑色的布料掂量了一下，嗯，看起来唯有胸脯可以与夏潜斟一较高下了，都是一只手可以拿捏的小喽喽。
不对，我为什么要搞这个？
林玄言意识到自己似乎侵犯对方的私密，不过开弓没有回头箭，要是垃圾和外衣都整理好了，只留下一地内衣，那会更奇怪的。
林玄言红着脸将其叠好放在床上。
其实屋子看上去乱糟糟的，但却散发着淡淡的幽香，那是来自少女的味道。
林玄言忽然有些躁动起来，脑海里不由自主地闪出昨日与苏铃殊肌肤相触的柔软感觉。
鬼使神差之下，林玄言把手指放在鼻子下嗅了嗅，确认过，是洗衣粉的香味。
略微的遗憾爬上心头，林玄言摸了摸脸，滚烫的血液透过皮肤，将温度传到他的手上。
他现在只觉得在那位少女面前，自己不再是叱咤天下的大魔头，反而像是情窦初开的少年。
不对，对方是有男朋友的，我也有所爱之人，欠下的债有够多了，怎么还是想入非非。
林玄言甩了甩脑袋，清醒了过来。
来到书桌旁，林玄言发现地上放着一摞一摞的书，低头看去，竟都是外文，粗略一算，有近百本。
看来苏铃殊对于外语的学习已经谈不上兴趣了，反而是执念。
书桌上还立着四本书《周易》《孟子》《Charathustrasagte》和《DieDeutscheIdeologie》。
这四本书靠着墙，不像是用来研究的，倒像是装饰，又或者纪念？
林玄言忍不住翻看了一下，可惜除《周易》《论语》外的两本看不懂，至少现在的他看不懂，但书名倒是认识，因为这些都是他最爱的书，没想到苏铃殊品味不错。
当然，他来这里的目的不是为了偷窥隐私，也不是来满足邪恶趣味，而是来拿一支笔和一张纸的。
坐在书桌前，林玄言挥笔写下了道别信，写完后关上房门，放到了客厅的桌子上。
做完一切后，林玄言满意的离开了，将宁谧留给了房屋。
不过这都是片刻的，未等被林玄言扬起的尘埃落下，象牙般洁白的纤纤玉手就推开了门，少女那富有青春活力的娇躯回到房内。
她还是穿着胸口写有字母的素白短袖，外加灰色百褶裙。
不过她的脸上不再是与林玄言相处时的朝气与稚嫩，取而代之的是洛神一般的慵懒与优雅，高贵的气质自然而然的散发出来，没人敢相信她和苏铃殊会是同一人。
少女走过桌旁，随意地瞥了一眼写得密密麻麻的信，就将其划入垃圾桶中。
移步于卧室内，所有东西都被摆放得井然有序。
凝眸扫过，她似乎看见了林玄言在房内忙碌劳动的情景，浅笑起来。
……
依靠着交通牌和友善的路人，经过数公里的步行，林玄言来到了晶冕墅区。
仰望着厚重大理石堆砌而成的精美欧式别墅，林玄言暗自感叹现在生活的腐败。
是的，思前想后，林玄言还是决定相信张易天的冰清玉洁。
与门卫说明后，林玄言踩着石板寻找起张易天的住所。
“九号……十号……十一号，嗯，就是这。”
林玄言站在一幢别墅前，整理了一下衣冠，走上前去，将手指放在了门铃上。
但是他并没有按下去。
此时的他正处于一种类似于“近乡情更怯”的状态，虽然前不久刚通过电话，也一直都在联系，可终归几十年也没见过了，相见时那种熟悉而陌生的感觉最难把控。
在脑内反复排练见面礼后，林玄言深吸了一口气，准备按下门铃。
这时，门里头突然传出了一对男女对话的声音。
未等林玄言有所反应，门就被打开了，一个将“妖艳贱货”这四个字的写在脸上的女人，衣冠不整地从中走出。
“拜拜了。”
女人朝门内招了招手，随后冲着立在门口无所适从的林玄言一笑，扭着屁股走了。
一个男人探出了头，他留着齐肩的长发，脸上还挂着贱贱的笑容。
目送女人离去后，他也是注意到了林玄言，于是友好地问：“请问有何贵干？”
看着长相帅气的男人，林玄言带着黑人问号的表情道：“张……易天？”
此时的林玄言完全无法将眼前骚里骚气的街溜子，和印象中玉树临风的翩翩君子划上等号，即使有着相同的面容。
“你怎么知道我以前的名字？”男子挠了挠头，“我很久前就改姓季了，现在叫季易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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