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不如上学
趴在桌上的林玄言迷迷糊糊地起来。
“早餐。”季易天把一袋包子扔在桌上。
林玄言此时也是饿极了，拿起一个热气腾腾的包子就大口吃起来。
“你准备接下来怎么办？”
“不知道。”林玄言摇了摇头，一边咀嚼一边说。
“那你想做什么？”
“体验生活吧，我也想清楚了，过去为了‘还虚’放弃了不少，如今尝试过了，虽然修为尽失，但好歹返老还童了，想把错过的好好补上。”
林玄言大口吃包子的样子打动了季易天，他也忍不住拿了一个，和林玄言一起啃起来。
“有什么好建议吗？”
“什么意思？”
“就是说我这个年纪的人大概要做什么？”
看着眼前粉嫩的青年，两腮被食物装得鼓鼓的季易天毫不犹豫地说：“养老。”
噗
林玄言一口就把嘴里的食物吐了出来。
“喂喂喂，这里没人打扫的好吧，别乱吐呀。”
季易天捏着鼻子，连忙用纸将恶心的渣渣抹进。
“我真是谢谢你啊。”林玄言说。
“你都六十多了，确实该养老了。”季易天摊了摊手说。
林玄言沉默了一会，仔细一想好像也确实是这么回事，于是组织了一下语言，说：“那二十出头的年轻人一般是干嘛的？”
“就你，呵呵。”季易天笑了笑。
“怎么，不服？”
眼见季易天看不起自己，林玄言也没有惯着他，直接扑了上去，掐住其脖子狠狠地摇着。
“服了服了，”季易天连连求饶，从林玄言那里挣脱后，缓了缓，说，“当然是上学。”
“上学？听上去还不错，不过以我的情况，一般的大学貌似还不合适。”
林玄言捏着下巴沉吟。
“有的，十几年前，就是你刚隐居那一会，我们的天行者联盟和美国与欧洲展开合作，合资建立了一所大学，里头的中国人大多是玄门中人，外国的也是神秘主义侧的。”季易天不知从哪摸出了一瓶酒，小口小口喝着。
“天行者联盟？”林玄言捕捉到了一个熟悉的词。
“对啊，就是你以前提议建立的联盟，它由人教和阐教共同建立，类似于联合国，主要管理玄门秩序，调和教派矛盾，领导者是对外的名义上玄门魁首，虽然权力不大，但名头够好。”季易天说。
“有意思，那群老东西居然开始时髦起来了。”林玄言轻笑。
“是你的小棉袄力排众议建立的啦。”季易天说。
“那个丫头……”林玄言先是一愣，随即反应过来小棉袄是谁，“嗯，听上去还不错。”
“现在开学了，你去吗？”
“去看看也无妨，”林玄言点了点头，忽然又想到了什么，犹豫了一下，问，“还有一件事，那个，我的傻徒弟她还好吗？”
“哦，你是说语涵吧，我好久没听到她的消息了，好像去美国发展了，别太担心，她在你离开不久就‘化气’了，不会混的很差的。”
……
纽约，布鲁克林区的一所毫不起眼的地下室内。
女人睁开双眼，从不断作响的铁丝床上坐起，穿上粉色的塑料拖鞋，叠好满是补丁的被子，来到狭小的卫生间内，拿起牙刷，小心翼翼地在三无牙膏冒出头的一抹白色上轻轻一点，刷起牙来。
用水也是慎重无比，到不是因为水费，水都是用桶从公共水龙头那里打来的，不要钱，主要是每次打水时都被人用怪异的眼神盯着，这严重摧残着她那可怜的自尊，所以能省就省。
洗漱完毕后她又来到衣柜前，准确的说是来到由几块木板搭成的架子前，架子上整齐摆放着两叠衣物。
女人歪着头想了想，取下了左手边那叠，麻利的换上。
这件廉价的风衣很大，明显是男士的，外表还有许多划痕，款式更不必说，任何一位时尚设计师都会对它摇头，唯一的优点只剩干净了。
不过这已经是她最好的选择了，没办法，垃圾场里可捡不到比这更好的货了。
昏黄的灯光之下，她在破裂的大镜子前看了看，女人总感觉自己要是有一顶帽子应该会更好，嗯，改天再去垃圾厂转转吧，她坚信，只要自己跑得够勤快，想要的迟早可以在垃圾场里捡到的。
整理好后，她又转头看向放在柜子最上方的小木牌，上面刻着苍劲有力的“清暮宫”三字，只是这字与一旁的环境相衬，就显得落寞了。
这三个字正是她沦落至此的原因，但也是她必须坚守的东西。
女人穿上了黑色高跟鞋，叼着一块过期面包，踢踏踢踏地走出了房间。
打开地下室的门，太阳还未升起，只能隐隐约约地看见地平线处有一道亮光。
时间还早，但要赶很远路，如果不打车，就只能早起徒步前往了，要是走得慢些，生意是要被抢走的。
她走在零零星星的路人中间，走过黎明，走到中午。
女人在一家毫不起眼的，名为YEMEI的咖啡馆前停下。
这家店很小，打开门，只一位客人正坐在椅子上喝着咖啡看报纸，而将“严谨古板”四字写在脸上的中年服务员兼店主正在擦拭着咖啡杯。
“WhatcanIdoforyou?”男子注意到了女人的到来。
“呃……I喔吐ask……呃……the贝斯特……”
“难以想象，来美国十几年了，居然连英语都还说不清。”店主操着一口流利的中文，鄙夷的看着努力说着蹩脚英文的女人。
女人挠了挠头，没有过多辩驳，直接问：“最贵的那款咖啡多少钱？”
“范围。”
“纽约州。”
“五百美元。”
“我能尝一尝吗？”
“被拿了。”
女人皱了皱眉头，看来比自己勤快的工具人大有人在，问：“那第二的呢？”
“目前只有这一个。”店主没有回头，还在仔细地擦着杯子。
“怎么就这一款？”她有些不满。
“教父的意思，没办法。”
“哎。”她沮丧地叹了一口气，看来她离目标金额又远了一步。
“不过这里倒是有一份专卖咖啡，卖家指定要卖给你，价格不菲，就是地点不在美国。”店主放下了杯子，双手撑在柜台上，盯着女人说。
“多少？”
“五千美刀。”店主一字一顿地报出了数额。
女人一听，两眼冒光，这个级别的数额，她已经好几年没遇到过了，又问：“你们抽成多少？”
“二十五美刀。”
内心一盘算，欣喜之情涌上来，也不管是否有阴谋，直接答应了下来。
“范科特兰公园，淡水湖旁从左往右第三张公园椅，”店主给出了一处地点，“对方表示要亲自和你见面。”
女人点了点头，转身离开，然而刚走出门，就“啊呀”一声停了下来。
店主闻声走出店，查看情况，只见女人高跟鞋的鞋跟卡在了石板路的破裂处。
“你们每年都收那么多钱，难道就没有考虑过休整一下路况吗？”女人有些气急败坏，她的高跟鞋可是刚刚才捡来的，如果这就坏了，会是她很心痛的。
“如果你能把拖欠我的小费补上，那我就会修好它。”店主双手抱胸，靠在门边说。
“啊这，”女人脸瞬间红起，“可是季修的事情你又不是不知道，如果你能干预一下，也不至于这样的。”
“那没什么好说了，我虽然同情你的遭遇，可季先生所做的符合规矩，同时也是教父的人，我无能为力。”店主一如既往地拒绝了她。
女人挑了挑眉毛，没有再说什么，于店主的目送之下离开了这里。
“早餐。”季易天把一袋包子扔在桌上。
林玄言此时也是饿极了，拿起一个热气腾腾的包子就大口吃起来。
“你准备接下来怎么办？”
“不知道。”林玄言摇了摇头，一边咀嚼一边说。
“那你想做什么？”
“体验生活吧，我也想清楚了，过去为了‘还虚’放弃了不少，如今尝试过了，虽然修为尽失，但好歹返老还童了，想把错过的好好补上。”
林玄言大口吃包子的样子打动了季易天，他也忍不住拿了一个，和林玄言一起啃起来。
“有什么好建议吗？”
“什么意思？”
“就是说我这个年纪的人大概要做什么？”
看着眼前粉嫩的青年，两腮被食物装得鼓鼓的季易天毫不犹豫地说：“养老。”
噗
林玄言一口就把嘴里的食物吐了出来。
“喂喂喂，这里没人打扫的好吧，别乱吐呀。”
季易天捏着鼻子，连忙用纸将恶心的渣渣抹进。
“我真是谢谢你啊。”林玄言说。
“你都六十多了，确实该养老了。”季易天摊了摊手说。
林玄言沉默了一会，仔细一想好像也确实是这么回事，于是组织了一下语言，说：“那二十出头的年轻人一般是干嘛的？”
“就你，呵呵。”季易天笑了笑。
“怎么，不服？”
眼见季易天看不起自己，林玄言也没有惯着他，直接扑了上去，掐住其脖子狠狠地摇着。
“服了服了，”季易天连连求饶，从林玄言那里挣脱后，缓了缓，说，“当然是上学。”
“上学？听上去还不错，不过以我的情况，一般的大学貌似还不合适。”
林玄言捏着下巴沉吟。
“有的，十几年前，就是你刚隐居那一会，我们的天行者联盟和美国与欧洲展开合作，合资建立了一所大学，里头的中国人大多是玄门中人，外国的也是神秘主义侧的。”季易天不知从哪摸出了一瓶酒，小口小口喝着。
“天行者联盟？”林玄言捕捉到了一个熟悉的词。
“对啊，就是你以前提议建立的联盟，它由人教和阐教共同建立，类似于联合国，主要管理玄门秩序，调和教派矛盾，领导者是对外的名义上玄门魁首，虽然权力不大，但名头够好。”季易天说。
“有意思，那群老东西居然开始时髦起来了。”林玄言轻笑。
“是你的小棉袄力排众议建立的啦。”季易天说。
“那个丫头……”林玄言先是一愣，随即反应过来小棉袄是谁，“嗯，听上去还不错。”
“现在开学了，你去吗？”
“去看看也无妨，”林玄言点了点头，忽然又想到了什么，犹豫了一下，问，“还有一件事，那个，我的傻徒弟她还好吗？”
“哦，你是说语涵吧，我好久没听到她的消息了，好像去美国发展了，别太担心，她在你离开不久就‘化气’了，不会混的很差的。”
……
纽约，布鲁克林区的一所毫不起眼的地下室内。
女人睁开双眼，从不断作响的铁丝床上坐起，穿上粉色的塑料拖鞋，叠好满是补丁的被子，来到狭小的卫生间内，拿起牙刷，小心翼翼地在三无牙膏冒出头的一抹白色上轻轻一点，刷起牙来。
用水也是慎重无比，到不是因为水费，水都是用桶从公共水龙头那里打来的，不要钱，主要是每次打水时都被人用怪异的眼神盯着，这严重摧残着她那可怜的自尊，所以能省就省。
洗漱完毕后她又来到衣柜前，准确的说是来到由几块木板搭成的架子前，架子上整齐摆放着两叠衣物。
女人歪着头想了想，取下了左手边那叠，麻利的换上。
这件廉价的风衣很大，明显是男士的，外表还有许多划痕，款式更不必说，任何一位时尚设计师都会对它摇头，唯一的优点只剩干净了。
不过这已经是她最好的选择了，没办法，垃圾场里可捡不到比这更好的货了。
昏黄的灯光之下，她在破裂的大镜子前看了看，女人总感觉自己要是有一顶帽子应该会更好，嗯，改天再去垃圾厂转转吧，她坚信，只要自己跑得够勤快，想要的迟早可以在垃圾场里捡到的。
整理好后，她又转头看向放在柜子最上方的小木牌，上面刻着苍劲有力的“清暮宫”三字，只是这字与一旁的环境相衬，就显得落寞了。
这三个字正是她沦落至此的原因，但也是她必须坚守的东西。
女人穿上了黑色高跟鞋，叼着一块过期面包，踢踏踢踏地走出了房间。
打开地下室的门，太阳还未升起，只能隐隐约约地看见地平线处有一道亮光。
时间还早，但要赶很远路，如果不打车，就只能早起徒步前往了，要是走得慢些，生意是要被抢走的。
她走在零零星星的路人中间，走过黎明，走到中午。
女人在一家毫不起眼的，名为YEMEI的咖啡馆前停下。
这家店很小，打开门，只一位客人正坐在椅子上喝着咖啡看报纸，而将“严谨古板”四字写在脸上的中年服务员兼店主正在擦拭着咖啡杯。
“WhatcanIdoforyou?”男子注意到了女人的到来。
“呃……I喔吐ask……呃……the贝斯特……”
“难以想象，来美国十几年了，居然连英语都还说不清。”店主操着一口流利的中文，鄙夷的看着努力说着蹩脚英文的女人。
女人挠了挠头，没有过多辩驳，直接问：“最贵的那款咖啡多少钱？”
“范围。”
“纽约州。”
“五百美元。”
“我能尝一尝吗？”
“被拿了。”
女人皱了皱眉头，看来比自己勤快的工具人大有人在，问：“那第二的呢？”
“目前只有这一个。”店主没有回头，还在仔细地擦着杯子。
“怎么就这一款？”她有些不满。
“教父的意思，没办法。”
“哎。”她沮丧地叹了一口气，看来她离目标金额又远了一步。
“不过这里倒是有一份专卖咖啡，卖家指定要卖给你，价格不菲，就是地点不在美国。”店主放下了杯子，双手撑在柜台上，盯着女人说。
“多少？”
“五千美刀。”店主一字一顿地报出了数额。
女人一听，两眼冒光，这个级别的数额，她已经好几年没遇到过了，又问：“你们抽成多少？”
“二十五美刀。”
内心一盘算，欣喜之情涌上来，也不管是否有阴谋，直接答应了下来。
“范科特兰公园，淡水湖旁从左往右第三张公园椅，”店主给出了一处地点，“对方表示要亲自和你见面。”
女人点了点头，转身离开，然而刚走出门，就“啊呀”一声停了下来。
店主闻声走出店，查看情况，只见女人高跟鞋的鞋跟卡在了石板路的破裂处。
“你们每年都收那么多钱，难道就没有考虑过休整一下路况吗？”女人有些气急败坏，她的高跟鞋可是刚刚才捡来的，如果这就坏了，会是她很心痛的。
“如果你能把拖欠我的小费补上，那我就会修好它。”店主双手抱胸，靠在门边说。
“啊这，”女人脸瞬间红起，“可是季修的事情你又不是不知道，如果你能干预一下，也不至于这样的。”
“那没什么好说了，我虽然同情你的遭遇，可季先生所做的符合规矩，同时也是教父的人，我无能为力。”店主一如既往地拒绝了她。
女人挑了挑眉毛，没有再说什么，于店主的目送之下离开了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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