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跟踪
“苏姐姐，你还是离开那个无耻混蛋吧。”季婵溪苦劝着苏铃殊。
“可是我真的和他没有什么呀！他长得那么普通，你以为我会喜欢他吗？我审美可是没有问题的。”对上黑衣少女关切的眼神，苏铃殊快要急哭了。
“我才不信，”季婵溪哼了一声，“喜欢一个人的眼神和行为是藏不住的。你在电话里告诉我他的无耻行为时，我还以为他只是个普通的混蛋，所以没有警惕。不过刚刚看到你抱着他的样子时，我就知道你是喜欢上他了。看来他这个混蛋战斗力还是很强的，本以为打一顿就能解决的，但现在怕是要更麻烦了。”
“打他？你不许打他，他可是我罩着的人！”苏铃殊忽然一改颓势，提高声调，像极了护崽子的老母鸡。
这时，苏铃殊身后的人群里发出了一阵阵的小骚乱，其中还伴着几声问候语。
二人还以为是哪个蛮子在惹事，然而转身看去，却发现是林玄言跌跌撞撞地走了过来。
林玄言在苏铃殊疑惑地眼神中冲了过来，粗暴地抓住双肩，两眼通红，嗓音都带有几分沙哑：“浅斟告诉我，我到底是不是叶临渊，你到底认不认识我？”
此时在林玄言的眼中，苏铃殊的身影已经完全与夏浅斟重合了。
苏铃殊被林玄言的样子吓住了，颇为难受地扭了扭双肩，说：“你能不能先放开我，我们慢慢说。”
“不行！现在就告诉我！”林玄言焦急道。
叶临渊的身份是他立足于这个世界的锚点，是他傲视一切的基石与资本。如果他是叶临渊，便是修为与法器尽失，面对站在门口磨刀霍霍的无数仇敌，他也可以喝一碗黄酒，然后平静地问一句，是一个一个来还是一起上？假如反过来，他并不是叶临渊，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林玄言，那么纵使他还虚修为，也会惶惶度日。
一只洁白而又柔软的纤手搭在林玄言的右臂上，紧接着剧烈的疼痛使他不得不松开对苏铃殊的禁锢。
竟是季婵溪不知何时悄然走到林玄言的身旁掰开了他的手，帮苏铃殊解了围。此时这位冰清玉洁的少女满脸怒火，声音也是冷若寒霜：“果然，我没有看错你，你确实是个无耻混蛋。等着吧，敢欺负苏姐姐的人我是不会让他好过的。”
随后一把将他甩出。
林玄言踉跄了几步缓下劲来，刚想走上前去再问一遍，但季婵溪却始终用着利刃般的眼神盯着他，横在他与苏铃殊之间。而苏铃殊也是被林玄言粗暴的行为惹恼了，转过头去不再理会他。
林玄言如坠冰窖，恍恍惚惚地转身走到边上。璀璨的灯光落在他的身上，身旁尽是推杯换盏的声音，可是一切的一切在他看来是如此的生离。
我是叶临渊么？
如果我是叶临渊为什么连“气”都没有？假如这能用被天雷劈散解释，那为何自己的观念、想法与意志力都与记忆中的叶临渊相去甚远？不仅如此，还没听说过被雷劈会忘记自己所学的知识啊！叶临渊至少会说九国语言，但现在自己连英语都说的磕磕绊绊，与小学生无异。最重要的是，除了季易天还认识自己，会把自己称为“叶临渊”外，再也没有任何人可以证明了。
林玄言的脑子开始不自觉地为“我不是叶临渊”这个可怕的观点不断地寻找着合理理由。他明白这是一种心理行为，他应该马上停下，但是他的大脑就像是一台失控的火车，在偏离的轨道上不断轰隆隆地前进着。
林玄言走出了喧哗的大公馆，来到门外。他落寞地坐到一旁的台阶上，身后的落地窗透射着屋内宴会的把酒言欢，但是他的四周却是寂静无声。明月用着清冷的蓝光披在大地上，海风拂面而来，却扑不灭林玄言内心灼烧的火焰。他就这么安静地看着远处广阔海面上的明月。
夜已深了，灯火璀璨的大厅中，贵宾们也都陆陆续续地有说有笑着结束了这一场宴会。
林玄言忘却了时间的流逝，就这么坐着。
“学弟，苏姐姐叫我喊你回家了。”俞小塘走到他身后，关切的拍了拍他的肩说。
林玄言抬头看去，却发现季婵溪正陪着苏铃殊站在远处。
他的心中流过一丝暖意，但还是转过头，僵硬地挤出了一个笑容道：“我知道了，但我现在有些……有些心潮难定，毕竟这场宴会给了我很多不一样的感受，你能让我静静吗？”
俞小塘掩面轻笑着说：“没想到林学弟表面上木讷，心底里其实是一个敏感的文艺青年啊。那好吧，我就不打扰你体验感悟了，但要是你为这次宴会写了诗，记得给我品鉴品鉴哦。”
“一定一定。”林玄言轻声说着。
如果真的写了一首诗，怕也是烂到极点的诗吧。
林玄言在冷冽的月光中又独自坐了一会儿后，忽然听到大门处一阵谈笑风生。
他看去，赫然发现一位绝色佳人众星拱月般立于人群之中。
林玄言痴痴地看着她，那是他的小师妹，他的贴心小棉袄，她是一位最美好的年华都由他独享的女人——如果他是叶临渊的话。
陆嘉静身前停着好几辆车，然而她看上去并没有上车的意愿，甚至似乎想要支走旁边的人。
众人一个一个地上车，然而陆嘉静却依然是一身青衣立于原地，渐渐地，场上只剩下她和林玄言了。
林玄言有些口干舌燥，他不明白陆嘉静这一举动是为何，难道是为了见自己？
可惜的是现实让他失望了，陆嘉静没有如他想的那样走到他身前，卸下高高在上，拒人千里之外的冰山气质，朝他露出记忆中如同晚霞般绚烂的笑容，并说，师兄，我好想你。
她的裙摆扬起，只留给林玄言一个背影。
失落之情难以言述，可突然之间，一个大胆的想法从林玄言的脑海里蹦了出来——他想跟踪陆嘉静。
这一想法的出现没有缘由，或许是为了纪念真实或虚假的记忆，或许只是为了多看一眼这位人间绝色，但不管怎样，这个想法很强烈。
林玄言一咬牙，决定做了，反正横竖不亏。
跟踪他人是一件很技术含量很低的活，但它又无比的复杂，不过在林玄言冒出这个想法之后，无数的知识与经验一股脑的涌了出来，仿佛他已做过无数遍一样。
林玄言立马跑进大公馆，一步三跨地上了二楼，气喘吁吁地靠到窗边，撩起厚重窗帘的一角，小心翼翼地向陆嘉静看去。
只见陆嘉静神色恬淡，一袭深青色衫罗长裙，负手踱步，行于月色之下。虽是优雅贵妇的装扮，但冷傲的气质却如同帝王一般。
林玄言仔细观察了她的走向，发现如果方向不变，那么大概率是要走到废弃仓库那里的。
林玄言又大步跑出楼，既然大致方向是前往废弃仓库，那么自己就要赶在她的前头，在半路与她迎面偶遇，好确定陆嘉静究竟会往哪个方向走。
终于，在一路狂奔后，林玄言成功来到一座靠海的房子背后。他擦了擦脸上的汗，大口吸了几口气，使自己看上去并不是那么急促。
在整理好面部表情之后，林玄言向房子旁的海滩上走去。
月光将他的影子拉的很长，翻卷的海浪一波又一波地袭来，孜孜不倦，好像不把他留在沙滩上的印记抹去，便誓不罢休。
林玄言低着头走着，他知道只要他此刻抬起头来，便能看到一位符合男人一切幻想的玉人。
不过他没有抬头，或许是因为没有匹配的勇气，毕竟自己或许只是一个小人物，而对方也或许这辈子都不会与自己有交集。
不知何时，一股沁人心脾的幽香从身旁飘过，一角青衣在眼帘的边缘闪过。虽然没有抬头，但林玄言此刻却愣愣地立于柔软的沙子上，因为他的脑海里又浮现了在大公馆里看到的那位令所有人都着迷的绝色。
直至对方走远，林玄言才反应了过来，快步走出了沙滩。
林玄言回味了一下刚刚的感受，属实不错，就像一个穷屌丝和他暗恋许久的女神擦肩而过。
呵，穷屌丝，林玄言自嘲地笑了笑。
林玄言在有着丰富心理活动的同时，手上的动作也没停下。
他极快的脱去了蓝色的外衣，露出底下黑色的短袖，同时还将黄色的休闲裤朝内卷起，直到卷至膝盖才停下。
接着，向陆嘉静离去的方向飞奔起来，这次他得走在陆嘉静身后了。
林玄言快步走在路上，四处张望着，然而却始终不见陆嘉静的踪影。
难道她走了别的路？
不可能，她只有这条路可走。
林玄言暂时按下焦躁的心，继续走着。
眼前一座巨大的废弃仓库出现在了眼前。正前方已经没有路了，只有茫茫一片的海，若沿着沙滩前行，势必要从仓库一角拐过去。
路很短，林玄言很快走就到仓库的拐角处，但他没有立刻走过去，而是犹豫着原地驻足。
于无人时跟踪其实已经是很危险的事了，而陆嘉静也不是处世未深的傻白甜，这个拐角后头指不定就有一个惊喜等着自己。
“可是我真的和他没有什么呀！他长得那么普通，你以为我会喜欢他吗？我审美可是没有问题的。”对上黑衣少女关切的眼神，苏铃殊快要急哭了。
“我才不信，”季婵溪哼了一声，“喜欢一个人的眼神和行为是藏不住的。你在电话里告诉我他的无耻行为时，我还以为他只是个普通的混蛋，所以没有警惕。不过刚刚看到你抱着他的样子时，我就知道你是喜欢上他了。看来他这个混蛋战斗力还是很强的，本以为打一顿就能解决的，但现在怕是要更麻烦了。”
“打他？你不许打他，他可是我罩着的人！”苏铃殊忽然一改颓势，提高声调，像极了护崽子的老母鸡。
这时，苏铃殊身后的人群里发出了一阵阵的小骚乱，其中还伴着几声问候语。
二人还以为是哪个蛮子在惹事，然而转身看去，却发现是林玄言跌跌撞撞地走了过来。
林玄言在苏铃殊疑惑地眼神中冲了过来，粗暴地抓住双肩，两眼通红，嗓音都带有几分沙哑：“浅斟告诉我，我到底是不是叶临渊，你到底认不认识我？”
此时在林玄言的眼中，苏铃殊的身影已经完全与夏浅斟重合了。
苏铃殊被林玄言的样子吓住了，颇为难受地扭了扭双肩，说：“你能不能先放开我，我们慢慢说。”
“不行！现在就告诉我！”林玄言焦急道。
叶临渊的身份是他立足于这个世界的锚点，是他傲视一切的基石与资本。如果他是叶临渊，便是修为与法器尽失，面对站在门口磨刀霍霍的无数仇敌，他也可以喝一碗黄酒，然后平静地问一句，是一个一个来还是一起上？假如反过来，他并不是叶临渊，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林玄言，那么纵使他还虚修为，也会惶惶度日。
一只洁白而又柔软的纤手搭在林玄言的右臂上，紧接着剧烈的疼痛使他不得不松开对苏铃殊的禁锢。
竟是季婵溪不知何时悄然走到林玄言的身旁掰开了他的手，帮苏铃殊解了围。此时这位冰清玉洁的少女满脸怒火，声音也是冷若寒霜：“果然，我没有看错你，你确实是个无耻混蛋。等着吧，敢欺负苏姐姐的人我是不会让他好过的。”
随后一把将他甩出。
林玄言踉跄了几步缓下劲来，刚想走上前去再问一遍，但季婵溪却始终用着利刃般的眼神盯着他，横在他与苏铃殊之间。而苏铃殊也是被林玄言粗暴的行为惹恼了，转过头去不再理会他。
林玄言如坠冰窖，恍恍惚惚地转身走到边上。璀璨的灯光落在他的身上，身旁尽是推杯换盏的声音，可是一切的一切在他看来是如此的生离。
我是叶临渊么？
如果我是叶临渊为什么连“气”都没有？假如这能用被天雷劈散解释，那为何自己的观念、想法与意志力都与记忆中的叶临渊相去甚远？不仅如此，还没听说过被雷劈会忘记自己所学的知识啊！叶临渊至少会说九国语言，但现在自己连英语都说的磕磕绊绊，与小学生无异。最重要的是，除了季易天还认识自己，会把自己称为“叶临渊”外，再也没有任何人可以证明了。
林玄言的脑子开始不自觉地为“我不是叶临渊”这个可怕的观点不断地寻找着合理理由。他明白这是一种心理行为，他应该马上停下，但是他的大脑就像是一台失控的火车，在偏离的轨道上不断轰隆隆地前进着。
林玄言走出了喧哗的大公馆，来到门外。他落寞地坐到一旁的台阶上，身后的落地窗透射着屋内宴会的把酒言欢，但是他的四周却是寂静无声。明月用着清冷的蓝光披在大地上，海风拂面而来，却扑不灭林玄言内心灼烧的火焰。他就这么安静地看着远处广阔海面上的明月。
夜已深了，灯火璀璨的大厅中，贵宾们也都陆陆续续地有说有笑着结束了这一场宴会。
林玄言忘却了时间的流逝，就这么坐着。
“学弟，苏姐姐叫我喊你回家了。”俞小塘走到他身后，关切的拍了拍他的肩说。
林玄言抬头看去，却发现季婵溪正陪着苏铃殊站在远处。
他的心中流过一丝暖意，但还是转过头，僵硬地挤出了一个笑容道：“我知道了，但我现在有些……有些心潮难定，毕竟这场宴会给了我很多不一样的感受，你能让我静静吗？”
俞小塘掩面轻笑着说：“没想到林学弟表面上木讷，心底里其实是一个敏感的文艺青年啊。那好吧，我就不打扰你体验感悟了，但要是你为这次宴会写了诗，记得给我品鉴品鉴哦。”
“一定一定。”林玄言轻声说着。
如果真的写了一首诗，怕也是烂到极点的诗吧。
林玄言在冷冽的月光中又独自坐了一会儿后，忽然听到大门处一阵谈笑风生。
他看去，赫然发现一位绝色佳人众星拱月般立于人群之中。
林玄言痴痴地看着她，那是他的小师妹，他的贴心小棉袄，她是一位最美好的年华都由他独享的女人——如果他是叶临渊的话。
陆嘉静身前停着好几辆车，然而她看上去并没有上车的意愿，甚至似乎想要支走旁边的人。
众人一个一个地上车，然而陆嘉静却依然是一身青衣立于原地，渐渐地，场上只剩下她和林玄言了。
林玄言有些口干舌燥，他不明白陆嘉静这一举动是为何，难道是为了见自己？
可惜的是现实让他失望了，陆嘉静没有如他想的那样走到他身前，卸下高高在上，拒人千里之外的冰山气质，朝他露出记忆中如同晚霞般绚烂的笑容，并说，师兄，我好想你。
她的裙摆扬起，只留给林玄言一个背影。
失落之情难以言述，可突然之间，一个大胆的想法从林玄言的脑海里蹦了出来——他想跟踪陆嘉静。
这一想法的出现没有缘由，或许是为了纪念真实或虚假的记忆，或许只是为了多看一眼这位人间绝色，但不管怎样，这个想法很强烈。
林玄言一咬牙，决定做了，反正横竖不亏。
跟踪他人是一件很技术含量很低的活，但它又无比的复杂，不过在林玄言冒出这个想法之后，无数的知识与经验一股脑的涌了出来，仿佛他已做过无数遍一样。
林玄言立马跑进大公馆，一步三跨地上了二楼，气喘吁吁地靠到窗边，撩起厚重窗帘的一角，小心翼翼地向陆嘉静看去。
只见陆嘉静神色恬淡，一袭深青色衫罗长裙，负手踱步，行于月色之下。虽是优雅贵妇的装扮，但冷傲的气质却如同帝王一般。
林玄言仔细观察了她的走向，发现如果方向不变，那么大概率是要走到废弃仓库那里的。
林玄言又大步跑出楼，既然大致方向是前往废弃仓库，那么自己就要赶在她的前头，在半路与她迎面偶遇，好确定陆嘉静究竟会往哪个方向走。
终于，在一路狂奔后，林玄言成功来到一座靠海的房子背后。他擦了擦脸上的汗，大口吸了几口气，使自己看上去并不是那么急促。
在整理好面部表情之后，林玄言向房子旁的海滩上走去。
月光将他的影子拉的很长，翻卷的海浪一波又一波地袭来，孜孜不倦，好像不把他留在沙滩上的印记抹去，便誓不罢休。
林玄言低着头走着，他知道只要他此刻抬起头来，便能看到一位符合男人一切幻想的玉人。
不过他没有抬头，或许是因为没有匹配的勇气，毕竟自己或许只是一个小人物，而对方也或许这辈子都不会与自己有交集。
不知何时，一股沁人心脾的幽香从身旁飘过，一角青衣在眼帘的边缘闪过。虽然没有抬头，但林玄言此刻却愣愣地立于柔软的沙子上，因为他的脑海里又浮现了在大公馆里看到的那位令所有人都着迷的绝色。
直至对方走远，林玄言才反应了过来，快步走出了沙滩。
林玄言回味了一下刚刚的感受，属实不错，就像一个穷屌丝和他暗恋许久的女神擦肩而过。
呵，穷屌丝，林玄言自嘲地笑了笑。
林玄言在有着丰富心理活动的同时，手上的动作也没停下。
他极快的脱去了蓝色的外衣，露出底下黑色的短袖，同时还将黄色的休闲裤朝内卷起，直到卷至膝盖才停下。
接着，向陆嘉静离去的方向飞奔起来，这次他得走在陆嘉静身后了。
林玄言快步走在路上，四处张望着，然而却始终不见陆嘉静的踪影。
难道她走了别的路？
不可能，她只有这条路可走。
林玄言暂时按下焦躁的心，继续走着。
眼前一座巨大的废弃仓库出现在了眼前。正前方已经没有路了，只有茫茫一片的海，若沿着沙滩前行，势必要从仓库一角拐过去。
路很短，林玄言很快走就到仓库的拐角处，但他没有立刻走过去，而是犹豫着原地驻足。
于无人时跟踪其实已经是很危险的事了，而陆嘉静也不是处世未深的傻白甜，这个拐角后头指不定就有一个惊喜等着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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