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压力请给到燕阀

    这种组织群体活动的事燕阀果断交给了徐唤,自己回到办公室翻看着这几天报的案子。

    基本上都是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燕阀看着竟然不觉笑起来,倒真是看热闹不嫌事大的,丝毫不惧怕这些烂事都要靠自己处理,比如这个网恋被骗了三千块钱。

    还有一家人丢了两头牛的。

    燕阀看得昏昏欲睡,本来昨天晚上就没合过眼,起身走到沙发上,盖了件外套就睡了过去,醒来时外面的天已经黑了。

    燕阀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摸索着手机,时间已经晚上九点了,全身酸痛,也不知道是着凉了还是怎么的,大腿麻的厉害。

    燕阀仰起头锤了锤肩膀,办公室漆黑一片,刚走过去开了灯,徐唤就飞奔过来,探出头对燕阀说:

    “阀哥,该出发了。”

    燕阀打了个哈欠,重新躺回沙发上,说:

    “我不去,我困。”

    “不行,”徐唤走进来拉住燕阀的胳膊,说:

    “杨姐点名要让你陪同,这样她才有安全感,还让你带着枪,还有急救箱什么的,阀哥,你再磨叽,杨姐就要跟boss告你的状了。”

    燕阀此刻就想死在沙发上,一步路都不想多走,终于在徐唤的恐吓下,起身走了出去。

    燕阀刚睡醒的头发像被炮轰过一样,徐唤递给他一个皮筋,说:

    “阀哥,就算没有外人也注意一下形象吧,你扎头发的样子也很帅的,来,听话。”

    燕阀拿过皮筋,三两下将乱蓬蓬的头发整齐的梳理好,绑了一个小啾啾,露出额头和整齐的五官,燕阀突然想起来,胡茬也忘记刮了。

    “好了好了,去车上刮,不能再推迟了,杨姐要生气了。”

    徐唤连拖带拽将燕阀带到了楼下,塞进车内后驱车上了去红杏山的路。

    燕阀在车上刮干净胡茬,调整好座位,闭上了眼睛,说:

    “到地方再喊我起来。”

    “好。”

    红杏山的路程一共是一个小时,除了邢如娟,叶赎,还有李知然没来之外,其他人都各自乘车提前到达了地方。

    晚上的气温比较低,徐唤才发现自己催燕阀催的太紧,连一件外套都没来得及让他拿,一会儿恐怕要被蚊子当成自助餐吃了。

    和霍娜汇合已经十点半,她们的帐篷都搭了起来,看样子今晚是要在这里过夜。

    “杨姐,你们去摘野菜了吗?”徐唤问道。

    杨青梦还在火堆旁边拍照,大声的回应道:

    “还没有,等你们呢。”

    徐唤打开副驾驶的车门,轻声叫燕阀起来,杨青梦走过来看了一眼,说:

    “累成这样啊,算了,让他睡着吧,咱们先去摘。”

    “好,那我让阀哥去帐篷里睡,杨姐,你们先上山,我一会儿就到。”

    “好。”

    杨青梦拉着苗无意还有霍娜她们一起走上了北面的山,五六个人成群结队,徐唤也稍微放心点。

    好不容易把燕阀挪到了帐篷里,徐唤已经热的满头大汗,燕阀睡得很死,倒是一点也不受蚊子的影响。

    给燕阀盖好毯子之后徐唤也跟着杨青梦上了山,留在山脚下的只有燕阀和屠月。

    屠月搭好最后一个帐篷,疲惫的躺了下去,脑海里浮现出白天和燕阀吵架的画面,又想起来南渡城之前,杨赦和白谨苦口婆心的劝说,到头来还是跟想象中的一样,燕阀不是轻易领情的人,屠月叹了口气,索性不再继续想,刚闭上眼睛准备睡一觉,突然一道声音传过来,吓得屠月立即惊起。

    “屠月哥!”

    黄梓麦慌张的冲进帐篷,焦急的抓着屠月的手臂,说:

    “我姐摔倒了,从小山坡上滑下去的,快救人啊!”

    屠月抓住黄梓麦的胳膊,仔细问道:

    “你说清楚点,她从哪个小山坡上滑下去的?”

    黄梓麦拉着屠月出来,指着西边的山路说:

    “我姐说要上那座山采野果,我就帮她拿个外套的时间,就听到她的惨叫,我去找的时候她就不见了,地上只有我姐的手机。”

    屠月快速朝着西边的山路跑上去,石阶上都有小圆灯,周边的路也比较清晰,屠月一直向前跑,里面的灯却越来越昏暗。

    大概在半山腰的位置,石阶上已经没有灯盏了,屠月打开手表微弱的灯光,一步一步艰难的向前走。屠月习惯性的摸向腰间的枪,却发现出来太着急忘在帐篷里了,手表在山上也没有信号,无法和队里取得联系。

    无奈之下只能硬着头皮向前走,屠月摘下耳钉用力的划过手臂,一道鲜血滴在石阶上,也好做个记号。

    但鲜血流出来的那一刻,屠月后悔了,他忘了这座山上的野兽很多,虽然不是狼群那样的动物,但野猪和黑熊是一定有的。

    屠月身上没带纸巾,只好一只手捂着流血的地方继续前进,不知道走了多久,石阶终于到头了,眼前是一片森林。

    山顶的信号更差,好在灯盏的数量恢复了,不至于在伸手不见五指的黑夜里盲走。

    在接下来的一个小时里,屠月几乎把这座山的每一棵树都看过了,没有什么结野果的树,口干舌燥又全身乏力的他体力几乎耗尽,看到前面有一块空地,刚踏进去两步,屠月的神情就变了,从带有一丝困倦中彻底清醒,屠月扭头一看,上面残破的烂铁片上依稀出现几个字:实战基地。

    屠月已经感受到脚底下踩到了地雷,一股无形的恐惧感包裹着全身,屠月再次试着联络总部,信号却还是纹丝不动。

    万念俱灰之际,一道声音把屠月从深渊里救了出来。

    “屠月!”

    燕阀跑过来,喘的上气不接下气,扶着膝盖骂道:

    “你妹的,你有没有规矩!谁让你私自行动的?”

    屠月来不及高兴,刚要说话,燕阀的腿就已经迈进来。

    “别动!”

    屠月大喊一声,燕阀吓得全身一抖,怒气一下窜上来,说:

    “你喊什么!你要吓死我啊?”

    屠月保持着刚刚迈进这片区域的姿势,深呼出一口气,说:

    “咱们脚底踩了地雷。”

    这句话如同闪电一样劈在燕阀身上,燕阀瞳孔震惊的看着屠月,不敢相信的问道:

    “你说真的?”

    屠月盯着燕阀的脚底,暗自数了几个数,周围环境太黑,看不清其他的地方,开口说:

    “燕阀,我现在不确定你脚底踩了几个,但是我要告诉你,这里是以前军用的实战场地,地雷的分布图基本都是一致的,从我脚下开始数,我们每走三步,就会踩到一个,有的可能是被拆除过的,有的也可能是真的。”

    微弱的灯光照着漆黑的夜晚,燕阀背着光,心里已经渐渐发毛,他努力平复自己的心情,慢慢的蹲下身,从裤子口袋拿出来随身携带的一把匕首,轻轻刨开脚下的土。

    果然一个铁制的东西刮到了刀刃,另一只脚下也一样。

    屠月盯着燕阀脑袋上的皮筋,说:

    “喂,你皮筋先借我。”

    这时候燕阀也懒得问他原因,把皮筋从头发上摘下来扔给屠月。

    屠月拿出来一只打火机,吓得燕阀直接站起身,说:

    “你干嘛!”

    “你干嘛?你脚底下踩的可是地雷,谁让你乱动的,受力不均匀很容易引发爆炸知不知道?”

    屠月也被燕阀突然间站起来吓了一跳,燕阀努力压制着自己的怒火,耐心的说:

    “你千万别想着点燃东西,然后别人看见烟火会过来救我们,首先这里是地雷阵,禁烟火的,其次,这里四周都是树林,没等救援来到我们自己就烧死了,你有点脑子好不好?”

    在燕阀气到狰狞的面孔下,屠月当着他的面将皮筋绑在了自己流血的手臂上,用打火机烧掉了自己外套上的一角,搓了点灰烬涂在伤口上。

    燕阀这才明白屠月是要给伤口止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