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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世界的秘密

    凉意直冲上脑门,带起了大片的鸡皮疙瘩

    白日烛一下失了神,在等反应过来,就要爬起来时,那黑影先一步动作,往黑暗里靠了靠,然后悄无声息的融了进去,最后消失的无影无踪

    白日烛坐了起来,望向那里,使劲揉了揉眼睛,但却找不到了一丝端倪

    他走下床,开了灯

    啪嗒一声响起,房间被淡黑色的光填充,在看去,依旧什么也没有

    吞咽了几口唾液,只觉喉咙干涩,走几步,来到了橱柜处,从已经生了些铜锈的水龙头口接了满满一碗的水,一饮而尽

    大抵是自己看错了吧,最近出现幻觉也是常有的事

    一碗凉水下肚,觉得还不解渴,便又续了半碗才满足的放回了木碗

    轻吐出一口气,揉了揉太阳穴,来到右手边的窗户探出脑袋,张望了下,四周寂静无声,一栋栋矮房子都早早熄了火,就连不远处那家每晚都能传出微弱稚嫩学童的朗诵声都不在了

    此时约是应该深夜了

    白日烛低头借着灯光打量了眼此时狼狈的自己,嘴角无声的咧了咧,然后便要转身,随手关上窗户,但窗户合严,手还没放下,顿了下,就又重新打开了

    关上灯,没精打采的往床上走,没几步,似有所感,缓缓抬起头,借着灰黑的月光往屋子里看,注意到了桌子下,阴影处,一双灰白的干煸的起了皱了的眼睛躲在里面,深凹陷进眼眶以一种死水一般的视线盯着他

    白日烛乍一看过去,又是被吓了一跳,面对它虽然多少还是有些惊慌,但不在会像之前那般手足无措

    幻觉,又是幻觉....

    正如白日烛所想,那双眼睛出现清晰不到两个呼吸便模糊下去,直至彻底消失不见在找不到任何它曾存在的证明

    静了一会,没在看见其它的动静,白日烛吐出口气,迈开脚步,刚抬起左脚,视线中,自己的矮木床上,一位手持巨大阔剑的壮汉被一点点勾勒出来

    白日烛收回了抬起来的左脚,站在原地,看着它

    看模样像是旧世纪的佣兵......

    他想着,反正出现了没一会也就自己消失了,无聊的,他倒是动起了从这幻觉中借鉴些什么的念头

    那壮汉一步一步缓缓向白日烛走过来,白日烛波澜不惊,瞳孔的倒影中映出了它那没有五官,扭曲了的身材

    一直走到了近前还没有消散的迹象,白日烛内心有些动摇,但最终还是选择了站在原地,并不断在心里暗示自己

    这只是幻觉!

    直到那壮汉愈发凝实,来到身前,猛然抬起了手中的阔剑

    白日烛终于意识到了不对,下意识的抬手作挡

    巨剑竖劈下来,从白日烛的脑袋把整个身体都劈开,刹那间,白日烛的眼前一黑,浑身的力气都似被吸走,状若软骨般面朝上软倒在地

    等到稍稍清醒,那一瞬间,从头顶到股间,被撕裂般的痛楚毫无保留的尽数传递给了感官,继而一贯涌入了神经

    鬼知道白日烛是怎么挺过来的,不过身体毕竟没有真的被劈成了两半,那疼痛感来的快去的也快,只是留下了恐惧的影子埋藏在了白日烛的心底,也不知何时才会生根发芽

    面朝天花板,白日烛躺在地上,好看的眼睛眼白爬上了不少血丝,眼眶一圈都在泛红,像极了压抑许久的感情没有得到有效放松

    额头沁出不属于这个季节的点点汗珠,他的脸憋的通红,最后猛地张开嘴巴,大口贪婪的吞吐周围的空气

    待到平复,他坐起身来,嘴里有些发干,抿起嘴积攒唾液,然后又一口咽下,他的身体还在轻微颤抖,虽然他自己强迫自己不再去回忆,但脑袋里还是止不住的会去想

    坐了一会儿,感觉到了屁瓣儿发凉,才拍拍屁股踉跄着站起来,刚一猛站起来,眼前就是一黑,将要歪倒,视线恢复色彩,瞅见旁边桌子,就想要撑起来,手刚没过视线,就看见眼前一片五颜六色的模糊,没待在看清,自己就又硬生生的摔倒在了地上

    白日烛倒在地上愣了几秒,等到视线恢复,抬起头,才看见自己距离桌子能有三四步远

    他想狠狠的捶一锤地板发泄,可抬起手,浑身都使不上劲,约是在方才和那入侵进神经的痛楚鏖战,方而失了去

    摇了摇头让自己稍稍恢复了些清醒,撑着地板爬起来,站在那里,打了个哈欠在睁开眼睛,一只巨大宽及两人的蜈蚣黑影便从屋顶天花板的缝隙中钻出来,落入了他的视线

    站住了两秒,身心俱疲

    还有完没完!

    心中没有那个精气去思索万千,借着情绪莫名烦躁给予的芝麻绿豆大小的勇气,嘴上最终还是吼出了声

    那只黑影蜈蚣仿佛听见了,明显的愣在了当场,两三个呼吸后,委屈巴巴的老老实实顺着天花板另一个缝隙钻进去,随后便连带着整个庞大的躯体消失在了白日烛灰白的视线中

    白日烛也显然没有料到,微微睁大了眼睛,心里还没觉得奇怪,一只黑鹿就从床底下的阴影红了双眼的跑出来,开始只是脚掌大,随后越来越浮夸,大到粘在房间地板墙壁上,还不止,两只错乱盘杂的鹿角映在天花板上,势要将那屋顶给顶出个窟窿来

    声势大的吓人,或许是分化的太严重了?还没到白日烛的面前就散成云烟了

    白日烛揉了揉眼睛,发现额头烫的厉害,顺着床左边的窗户望向外面,他有些意动,事实上他也只是有这个想法而已,许是懒的在做抉择,便打开房门,顺着一楼卫生间里那破了半块的玻璃,月光拼命的从那粘在上面的废报纸缝隙里挤进来,落在一楼的走廊上,在它身上剥落下来,朦胧稀疏的光影散在楼梯以及过道小范围的表面上

    白日烛踩着薄薄一层光纱走下来,视线中阴影里角落上,黑影闪动,不时有一只只怪异奇特的眼睛勾勒,模糊又清晰,它们都不怀善意的盯着白日烛,直到他推开了一楼的木门,脑袋一片空旷的走了出去

    外面的世界是灰白的,同画家画稿里的素描样

    轻掩上木门,额头在用力向上拖拽下面发沉的眼皮,其视线的游走间,不经意,他发现了‘世界的秘密’

    木门合上门框右上的角落,那是一根沿着门边直线尽头冒出头来的一小撮线条,就真是了画家多出瑕疵一笔的画,粗糙的,极为扎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