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二章 048 改变进行时1

    夏天，一场大雨后，到田野一走，昨天还矮矮的苗，只是一个夜晚，仿佛长高了一截。晴日暖风生稻气，绿阴幽草胜花时。在一双脚停止跋涉之前，痛和快乐被演绎得淋漓尽致。一匹马所经历的狂风暴雨，在孤独的肩上成为负荷。连续发生的事件在原本宁静的山村如水面的涟漪，余波荡漾。是步伐跨的太大了，还是人性的转变？

    香菇的种植方法马骝松已经烂熟于心，马骝松在父亲的授意下，正在手把手教导村里的其他人。父亲突发奇想，计划把香菇种植推广出去，让整个山村，只要有意向种植的，由马骝松负责指导培训，但必须承诺收成后，由父亲统一按市场价回收。村里有一部分人抱着怀疑的眼神，一部分人积极的影响。

    麦容亲自来到了山村，开了一辆BJ吉普，同行的还有从海港城过来的一个商人，说的一口纯正的穗城话。

    泉哥是一个40岁出头的中年人，出生在鹏城（当时鹏城还只是一个小渔村），从有记忆起就在海港城生活，接受的都是外来的教育。但本身是功勋之后，对内地的感情非常浓厚。虽说都是在几十年前去海港城定居的，在繁华的都市里，灯红酒绿。山村一片祥和的气息和一切都是纯天然的景色，如梦如幻的空气让他们有点如痴如醉。用放下的词语就是“负离子含量”超高。

    父亲至今不知道他的全名，只是一直称呼他“泉哥”。以后的一些事情上，在父亲的追溯下还跟泉哥有点渊源。

    泉哥和麦容在山村里住了两天，这两天时间里父亲带着他们走遍了周边的山山水水。尝试过自家种植晒干了的香菇，泉哥是赞不绝口，要求买点回去给海港城那边的亲戚朋友尝尝。两天时间里，父亲将自己的思路构思与泉哥、麦容交流。俩人都是商人，在经商方面肯定比父亲更有见解。泉哥的到来，给父亲后面几年的路都做好了铺垫。

    麦容一行对香菇种植推广起到了关键作用，那些怀疑的人最知道父亲搭上了一个海港城的大老板，成品回收是有保障的，造成了村里的轰动和香菇种植热潮，山里的椴木也消耗极快。

    按照父亲的思路，泉哥他们给的建议，木材供应也重新启动，但这次不同于以前了，不需要经过村委统一了，由父亲单独回收，村里的人可以自己按规格去砍伐（当时林业部门监管没那么严格），堆放在方便车辆进出的位置，然后由邓林或马骝松去计数，按木材的立方计算。待木材卖出去后再结款。

    父亲根据木材的品种、规格分别销售到不同的地方。杉木、松木等基本是卖给麦容，其他杂木就运到隔壁乡镇刚开的木板厂。甚至找到大伯，让大伯帮忙找找当年在麻榨林业站当巡防员时的关系，联系到其他的木制厂家。每次出货都是父亲喝马骝松轮流跟车过去，基本都是货到付款，现结的。回程时再带上木屑或薄膜纸等材料。本来在莞城和穗城那边的肥料价格要低很多，每次回程时可以带一些回来卖的，但父亲考虑到会跟爷爷那边的生意起冲突，就没有做这件事，只是自家需要时才运点回来。

    雷发已经从民办教师转正了，已经调到镇上的学校去任教，得知父亲正在搞木材生意。学校有个饭堂，每天要烧的柴火木头是以吨计的，要蒸饭，烧水等等。随后找到学校主管后勤的副校长，让父亲把砍伐木材剩下的树枝、树尾当柴火卖给学校，开拓了另一条生计。

    这一年，父亲是能做的生意都做。除了香菇种植、木材供应，还就地取材，开窑炼炭，把一部分树枝、树尾拉到窑厂（把原来大队的炭窑厂租下来了，每年300斤炭的租金。）见马骝松和邓林俩人忙不过来，又把陈文介和邓荣龙拉到一起。之所以拉邓荣龙，是因为他哥的事在父亲心里对他有一点点愧疚，虽然是他哥自取其亡的。

    后来在陈观华的建议下，把石灰窑厂也租下来了，虽然那会水泥已经普遍使用了，但是因为水泥产量不高，价格高，运送进来也麻烦，所以当地的使用性还是比较低的。而且生石灰在农业方面和建筑方面都比较常用，（以前我们还经常拿半袋生石灰到小溪边去毒鱼）所以父亲盘下来后，把陈文介调过去专门负责。

    1984年的夏天开始，对父亲而言是一个百花齐放的开端，也是带动当年村里经济的一次飞跃。据说，那一年村里不少人家里添置了自行车、缝纫机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