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二章 049 改变进行时2

    稻海掀起了金黄的波浪，调皮地翻啊滚啊，翻来了秋天的凉爽。朔风之下，树叶把激情与血性撒满山坡。山村无限的美景都在预示着秋天的到来。秋天就是象征着丰收了。

    香菇收成今年非常可观，自家的成品非常饱满。其他种植户在马骝松和邓林的指导下，也将晒干或烘干的香菇，一袋袋或一盘盘的拿到家里来过秤。马骝松在一家一户的检验香菇的质量。父亲忙完了村委的事回到家里，挑了一些个头大，花纹美的香菇，包装封存好两份，让运木材的车带过去莞城给麦容。按之前跟麦容说好的，成品出来后，麦容帮忙在莞城推销推销。另一份让麦容捎给泉哥。

    已是深秋，木炭的制作按下了加速键，炭窑厂里堆满了各种树枝、树尾材料，陈文介带着几个人正在满头大汗的封窑，点火。旁边已经用树干搭了个棚，上面用干草丛和蛇皮袋覆盖，里面堆放着一袋袋蛇皮袋装好的木炭。木炭主要在周边几个大队销售，在出窑前留有需要的人已经预订了。其实一窑木炭真正赚不了几个钱，除去人工材料钱外，纯利润也就是几十元。但是当时的农村里家家户户都是以木炭取暖为主，如果单家单户去烧炼，成本更高，而且对周边环境破坏也大。这也是陈观华支持父亲祖下炭窑的理由。

    邓荣龙在一旁一边查阅预订人员的名单，一边记录在来来往往买炭的数量和收到的钱，忙的团团转。一个下午的时间里，棚里的木炭一扫而空。那些没有预订的人陆陆续续到来，摇头叹气的走。邓荣龙把新一批预订的人记录下来，也只能等几天后再买了。

    陈文介是在炭窑和石灰窑两边来往走，石灰窑那边已经停产了。生石灰不能在室外堆放太久，经过雨淋之后就变成熟石灰了，如果想用在消杀方面就没用处了。熟石灰常用在建筑方面，即便沾了水影响也不大。所以出了一窑后，装入蛇皮袋封存，找个地方堆放保管好。在当时，私人烧制石灰太难了，难在开采石头，没有炸药爆破情况下，几乎所有的工序都是靠人力完成的，一个月能烧炼出一窑石灰已经是万幸了。所以生石灰的定价偏高，但比外面的要低点，熟石灰就更高了。人员不能太多，不然卖出去的钱还不够分。还好冬天天气干爽便于储备，到开春后农田消杀。

    深秋，木材砍伐基本是停止了，山里的气候比村里要低上几度，人在里面实在太难受了。山里没有太阳照耀的情况下，地面太湿了，容易摔倒。而且山里的动物都慢慢进去冬眠，不能再骚扰它们了。每年的这个时候，麦容的家具厂都会提前屯好足够的材料，保证能坚持到下一年的夏天。

    晚饭后，父亲和马骝松正在暗暗的灯光下边磕瓜子，边喝着茶，母亲和马骝松的妻子在逗几个孩子玩耍，那场景无比温馨。大娘泪流满面的走过来，打破了短暂的温馨。

    冬天的傍晚天色黑的早。大伯正在值班，此时一个人慌慌张张的，急急忙忙的从县捕快衙门办公区走向大门。大伯并没有在意那人的神情动作，只是循例的拦停那人，想问问人是干嘛的。可是那人做贼心虚，对大伯不理不睬的，一味想冲出大门。此时，身后追出几个办案人员，一边追一边喊“拦住他”。大伯还没反应过来，那人就在地上捡起一块砖头，狠狠的连续砸了几个大伯的头上和肩膀。大伯当场晕死过去了。

    大娘刚刚接到村委的通知，心神大乱。父亲找到了村里的一辆车，也不管天色已晚了，和大娘一起到县城医院。

    大伯也是因祸得福，这次受伤后，直接被定性为见义勇为，单位把他转正了，享受正式员工的待遇。后来父亲跟陈伟祥聊天时提起这件事，陈伟祥告诉父亲另一个版本。那人其实是一个逃犯，刚刚从县捕快衙门的牢狱里逃出来。而大伯其实并没有去拦截，好像是那人经过大门时，看大伯一个人在里面，就跟大伯借点钱出去，可大伯没钱在身上，这才有了争执。从远处看，当时俩人在拉拉扯扯，给人感觉是大伯在拦截那人。事件发生后，陈伟祥已经是副局职干部了，主管刑侦和治安。一则是为了加大影响力，树立形象；二则也是有意借此机会帮帮大伯。这才对外公布说大伯见义勇为，勇敢，有担当。

    大娘在医院里照顾大伯，家里的3个小孩也一起交给母亲照看，这可把母亲可忙坏了。可以想象一下，6个小孩在一起的场景，那真的是比闹市还吵闹。

    回到家时，整个村已经进入了睡眠状态。只有马骝松一个人裹着大衣，抽着烟在等父亲。反正都睡不着，俩人把账本拿出来，统计统计这一年的收益。看着空荡荡的客厅，马骝松建议买一台电视吧。

    第二天下午，父亲先去医院看望大伯，此时大伯已经清醒了。正在添油加醋的给大娘讲述当时的情景是多么的凶险，他是多么的勇敢和机智才把那犯人给擒下来。

    父亲来到当时县城最大的商场，走到电器区，那时已经排了长龙。排到父亲时，销货员伸手要购买卷。父亲才知道，不是你有钱就能买到电视机的，还得要村委开证明，乡镇批准，供销社出购买卷，才能到商场里买的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