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三章 001 转折1

    生活的摆锤永远不会停下，我们也总会在不经意时猝不及防挨上一锤。人间烟火，不是局限于柴米油盐的熏染，还有远大前程的曙光。1985年的春天，新年伊始，万物复苏。去年的有效规划让父亲尝到了甜头，和马骝松正在合计着这一年继续按原定轨迹实施。

    母亲有点羞涩的告诉父亲，她又怀孕了。这对于已有3个孩子的父亲而言，似乎没有太大的惊喜。因为最近村委接到上面的文件，政策风向与之前的要求不同了，外面很多地方已经在执行计**育了。从各大报纸媒体已经在大肆宣传，“工人一胎，农民二胎”。

    前段时间陈观华已经跟父亲交流过了，父亲已经有3个孩子了，按要求是属于超生范围，况且父亲是公职人员。但考虑到父亲有特殊贡献，陈观华与上面沟通，后面实在掩盖不了再采取经济处罚方式处理。由于风向的转变，各地衍生了一种现象“超***队”，就是有的为了生多一个，有的没有男孩为了博一个，为了逃避抓去结扎或堕胎，躲避起来，与执法人员打起“*击战”。

    因此得知母亲再次怀孕了，父亲反而有点惆怅。如果坚持生下来，是否母亲就要加入“超**击队”的行列。那3个孩子又怎么办呢？

    既然无法决定，那就先不去想了，踏踏实实把春耕的事忙完吧。心美看什么都美，心恶看什么都不顺眼，做人对人要宽心，说话要细心，人与人之间无私的爱让人越来越开心。在逐渐经历利益化转变中，村里的人不再是做什么事只要有空，都会主动帮忙的年代。也许是父亲的人格魅力吸引，也许是父亲去年带动村里经济增长的原因，春耕时不再是只有马骝松夫妻俩和邓林在忙了，村里其他人在忙完自家的农田后也主动加入插秧、扶秧的大队中。

    父亲说，知事不声张，知人不评人，治理不争辩，精神贫瘠的人，才喜欢事事都争辩。起初，父亲以为是母亲把再次怀孕的事告诉了奶奶，在后来与母亲聊天中才知道，是奶奶从女人的感觉中自己发现的。近水知鱼性，近山识鸟音。易涨易退山溪水，易反易覆小人心。接触事物一定要学会掌握它的习性和规律，好像住在水边的人懂鱼的生活习性和规律，住在山里的人能够分辨鸟的声音。在和奶奶生日近二十年里，父亲已摸透了奶奶的品性。所以当奶奶跟父亲说起母亲怀孕的事，父亲即刻制止她继续往下说，并告诉她，目前越少人知道对父亲就越有利。

    此时，村里的杀猪佬邓锡安的妻子也成功怀上了第五胎，因为前面四胎都是女儿，他每一胎都在博一个男孩。甚至村里有人私底下说他常年杀猪、杀牛等行为，杀戮太重，连老天都在惩罚他，不让他生儿子。在当时这是非常狠毒的诅咒方式。山村的传统观念中，所谓的“无后”其实就是没有传宗接代的男孩，也是一种重男轻女的典型体现。

    邓锡安常年杀猪，贩猪肉，本来积存的家底是挺丰厚的，就是因为保持基本每年生一个小孩，家里人口增加了，可劳动力却减少了（生下小孩后还得坐月子）。慢慢的也只能够维持生活。春节前他的妻子再次怀孕，他逢人就说这一胎肯定是男孩了。后来连陈观华都责怪他过于高调了。镇上直接排工作人员要上门处理他的事，当村委得知时，工作人员已经到了村委办公室，并要求村委负责这项工作的干部同去把邓锡安的妻子抓去医院堕胎，结扎。

    无奈之下，陈观华趁镇上的工作人员不留意，偷偷让路过的人赶紧去邓锡安家报信。（这正是陈观华在村里得到大家尊重的原因之一）邓锡安才能及时让妻子一个人躲到山里去了，加入了“*击队”，直到把胎里的小孩生下来。所以父亲很担心奶奶知道会到处去说，最终要么堕胎，要么也到山里加入“游击队”去过日子。无论是哪一种结果都不是父亲可以接受的，前者既然怀上就不甘心放弃，后者是不愿意母亲去吃这种苦头，3个孩子也得有人先看啊。

    拥有逆境，便拥有一次创造奇迹的机会。挫折是强者的机遇。如果人生的旅程没有障碍，人还有什么可做的呢。正如那广告词说“不是所有的牛奶都叫***”，同样，不是所有的逆境都是无法扭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