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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七章 跟随自己

    二零一九年十二月三十日,我关注到WL区的旅游投资有限公司又在招聘工作人员,但是这次招得没上次那么多了,而且招录的是景区治安巡查员(估计就和保安差不多吧),也不用笔试,直接去参见面试。

    那个时候,我也顾不了那么多了,我比任何时候都需要一份工作,而且虽说大概率是保安的那种岗位,但好在也是国企的正式编制。

    另一方面,我那个时候才感受到了什么叫做无助,什么叫做要独立,我如果自己有本事,有稳定收入,自己能独当一面,可以不靠家里面生活,那么现在我需要如此窝囊的跟家里面去做着斗争吗?需要去苦苦哀求家里面答应我跟老乐的婚事吗?如果我是独立的,那么我可以不需要家里的同意,因为我自己有能力也有物质条件去操办婚事的前后一切事宜。

    可惜,那个时候的我,连工作都还没有,还在向家里伸手,靠着家里吃饭,我有什么能力去撇开家里娶老乐?我单靠自身,有什么物质条件去让老乐家里同意把女儿嫁给我?

    三十日那天晚上,因为父亲闹翻了,我只能靠自己在钱包里翻出的之前留着的两百多块钱做盘缠去WI面试了。老乐担心我没钱,要给我转钱,可我的性格是万万受不了这种事情的,于是我把钱包里的七张二十元和两张五十元照了相给老乐看,告诉她别担心,我还剩了些钱。

    二零一九年十二月三十一日,跨年的当天,我再一次踏上了WL区的旅游投资有限公司的求职之路,面试的时间是二零二零年的一月一日。

    面试的地点依然是上一次的招聘笔试和面试的那个学校,我下午的时候到了上一次那个洗脚城的位置,在旁边的一家稍微便宜些的酒店开了个一百元的单间,房间当然很小,就一个次卧大小,环境也不太好。

    开了房,我在房间里温习自己在手机上编辑的面试自我介绍。下午饭点,我到上一次来这里宵夜的那家店吃抄手,可惜味道已经不是上次的味道了。

    跨年夜,我在那间便宜简陋的小单间里努力准备着面试,这就像我最后的救命稻草一般,让我渴望抓住它,渴望以此让自己能稍微独立一些,渴望以这根稻草,让我和老乐能保住这将近十年的感情,能保住我们的孩子。

    以前不成熟不懂事,什么都想着靠父亲,但那个阶段,我无比深刻的明白了,自己有本事才是真的,你没本事没钱,父母都嫌你。

    晚上十一点多钟的时候,老乐跟闺蜜小杨,还有小杨的男朋友在外面网吧上网打游戏,我当时很担心老乐,因为她怀着孕,网吧里面抽烟的人太多,空气里面全是二手烟,对身体的危害实在太大。我就说了老乐几句,可能老乐当时怀着孕,脾气不怎么好,就跟我生气了,还把我给拉黑了。好在事后我还是把老乐哄好了,我俩在电话里跨了年才休息。

    二零二零年一月一日,这天是元旦节,我一早就出发到面试地点的学校进行面试。人很多,刚好我拿的号很靠后,从早上八点左右就坐在教室里等,不能玩手机,中午是旅游投资有限公司包的盒饭餐,于是我从早上等到了下午五点那个样子才轮到我面试。

    面试的过程还挺顺利,因为有过一次面试的经历了,得了八十多分,跟其他的一些人对比了一下,基本都没我高,六七十的是大多数。

    买了晚上的火车票回县城,距离发车还有点时间,我决定步行到火车站,大概两公里左右的距离。华灯初上,深冬的大街上有些许寒冷,冰冷的风不断从全身刮过,让有些困顿的我,顿时精神了起来。

    去火车站的路上,老乐告诉我,她跟闺蜜小温小杨一起去外面餐馆吃BJ烤鸭,小温还专门在社交软件上给我拍了老乐的短视频发给我,喊我看我家这个孕妇。此刻,看着视频里这个我日思夜想的人儿,我身体虽被刺骨的寒风吹得冰冷,但心里却逐渐温暖了起来。

    到火车站附近的时候,天已经完全黑了下来,新年第一天,在这个陌生的城市感受着冬季的冷冽寒风,我心中甚是思念,念着百里外的家乡,那里有我亲爱的老乐,还有我和老乐的孩子。

    接下来的几天,老乐催我催得紧,我也知道事情得尽快解决,不能这么一直拖下去,但我当时的想法是让父亲也冷静几天过后,我再去跟他好好谈谈。

    大概五号的样子,老乐跟她母亲说了她怀孕的事情,老乐给我讲,说她母亲也没有反对和生气,就说必须要我屋这边同意才能结婚。

    我听到这个消息当然也很高兴,我本以为老乐的母亲或许会出于种种原因反对我和她结婚,无论是现阶段我没工作,还是说之前我出轨的事情。

    那么我当然得抓紧时间和父亲再谈一次,想着大家也冷静好几天了。但结果依然是很坚决的不同意,不论我怎么解释,告诉父亲老乐没有跟她们单位那个刚考进去的公务员谈朋友,医保卡也只是套现,父亲还是无动于衷。

    我感到很气愤也很无助,从小到大,没有哪一刻有那么无助,那种深深的无能为力感,在疯狂侵蚀着我的意识。我后悔自己懂事得太晚,悔恨自己的曾经过分幼稚,如果我能在以前就明白,自己有本事有能力,或者在学生时代好好读书,毕业后靠自己考取一份稳定的工作,有了自身的物质条件后,遇到和家里有分歧的事情,你就可以不依靠家里,通过自身得到你想要的,甚至你想保护的人,那么我就不会陷入当时那般困境。

    可惜,这个道理我明白得太晚了,这注定是我要付出的代价。

    隔天,我到母亲家里吃饭商讨我和老乐的事宜,姨妈也会到场。我给母亲表达的意思就是撇开父亲,由母亲这边出面操办我和老乐的婚事,而母亲却担心父亲这边到时候怪罪她。过后我也给老乐讲了这件事情,她觉得这样做,她母亲是不会同意的。

    大概是一月九日那天,老乐给我下了最后通牒,要我必须马上跟父亲商讨出个结果来,她需要尽快把这个结果告诉她母亲。

    没办法,我只能硬着头皮,再一次去找父亲了。那天中午,我下楼到奶奶家吃饭,说到这个事,父亲还是很简短的一句话就把我拒绝了。我气得不行,因为知道这是最后的机会了,于是我开始暴怒,和父亲对吼了起来,我既生气父亲要拆散我跟老乐,又生气自己的无能。

    没心思吃午饭,我直接上了楼,坐在书房里的我,脑海中思绪万千,不知下一步该如何是好。我心烦意乱,开始发泄,把书桌上的蓝牙音箱等东西狠狠地丢在地上一通乱砸。没多久父亲上来了,看到书房里的一片狼藉,大发雷霆,开始对我大吼大骂,我也彻底失了控,刺耳的脏话不断从嘴里冒出。对骂了一阵子后,父亲去厨房拿出刀要砍我,我就那么站在原地,盯着他手中的刀,如果真的砍,我不会坐以待毙。过后放下刀,父亲开始冲过来动手打我,我该开始拿手格挡没还手,打了我几下后,我开始还手,但也收着力,后面我抓住了父亲的双手,让他别再动手了。

    事后,我无家可归,总不能还留在这边吧。于是,给母亲打了电话,收拾了一些衣物,搬到了母亲家去住。

    我也把此次和父亲谈判的前后过程都告诉了老乐,老乐也没有责怪我,但也没说别的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