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读小说 » 女频频道 » 挚爱已逝 » 第九十八章 失望就

第九十八章 失望就

    一月十日上午,我在网上报名了WL区的事业单位招聘工作人员的考试,这次的考试,我把它看作自己当时唯一的希望,如果能顺利上岸,那么一切的问题都会迎刃而解,我也不会失去我亲爱的老乐,还有老乐肚子里的孩子。

    老乐中午到我母亲家里来吃的饭,母亲早上出门上班时,把炒菜的食材都切好在盘子里了,老乐中午到了过后,在锅里直接炒就行了,母亲之前在我口中了解过,知道老乐会做饭,厨艺也很好。

    老乐在厨房炒菜,我在一边看着她娴熟的翻动着手中的锅铲,我俩就像已婚的小夫妻一般,她的肚子里有着我俩的孩子,我渴望着我们仨能组成一个幸福的三口之家。

    过了两天,老乐跟我说,她把事情告诉了她母亲,她母亲听到我父亲如此反对我跟她在一起,还要求老乐把孩子打了再说,老乐说她母亲气得不行,马上带着老乐去了中心医院,要把孩子处理掉。

    我听到这里,急得不行,给我母亲打了电话,我俩一起朝中心医院赶去。去的路上我告诉母亲,让她不要去给老乐的母亲说什么我父亲怎样怎样反对的这些话,多说一些抛开父亲,由我母亲来操办这种话。

    那一天,我心急如焚,我知道,如果这个孩子被处理掉,那我和老乐就全完了,不管我俩再怎么相爱,现实原因摆在那儿,退一万步来讲,就算抛开老乐自身不说,她的母亲以及亲人们,也是觉得不会再同意我俩结婚了,很简单的道理,女方怀了你男方的孩子,男方却考虑一些其他的因素,要求女方把孩子处理掉了再同意在一起,别人女方本人以及家人不要面子的吗?县城巴掌大的地方,别人讲着好听?你男方又是多大的官儿,还是多有钱的老板?你喊别人怎样,别人就怎样?

    所以,我心里很清楚很清楚,我和老乐的孩子一旦被处理掉了,那么,我俩将近十年的感情,也就算走到了尽头。

    我万般不愿让那种悲惨的结局发生。

    我和母亲现行到达医院,不一会儿和老乐及其母亲碰了面,先去挂了号,再让医生诊断。在诊断前的等待阶段,我母亲和老乐母亲坐在门外的凳子上聊着这件事情,我则规规矩矩的站在一旁,事后老乐还说我站那么远,不知道靠近一些给她母亲说说好话。我的想法是觉得自己做错了事,毕竟让人家唯一的女儿未婚先孕,想着就规规矩矩的站在一旁。

    开了药过后,我和母亲一起送老乐及其母亲到医院门口坐车,路上老乐告诉我,三天后做手术,现在是开的手术前要吃的消炎药。

    那时候我想着自己还有最后的三天时间可以去争取,我母亲跟她母亲聊完,老乐母亲的意思是结婚这种事情,父母都同意才行,谁不想自己唯一女儿的婚礼办的风风光光的呢?

    于是,不论怎样,自己一定得在三天这个期限内,让父亲那边同意老乐生下这个孩子。

    从医院回来后的第二天晚上,我跟幺爸通完电话,幺爸的意思是,我父亲还是很坚决的态度,但她可以帮我劝劝父亲。

    我感觉似乎会有一些希望,立马把这件事告诉了老乐,但没想到,自己却听到了噩耗。

    老乐告诉我,现在说什么都已经晚了,她从医院开完药回来,就开始每天按时吃为手术前做准备的消炎药,而消炎药一旦吃了,孩子就必须处理了,否则是很大概率会出现畸形儿等一系列问题的。

    那一瞬间,很多往事的片段,在我脑海中回放,我不知道为什么人可以在一瞬间,想起那么多的事情。我心如死灰,整个人已经处于游离状态。

    意识不断模糊,只有孤独感在不断膨胀。

    我不甘心,在网上甚至手机软件上找医生私信,四处查询着孕妇吃了消炎药,对孩子的影响。结果是令我绝望的,几乎全部的查询结果都是否定的。

    我开始责怪老乐,为什么吃消炎药之前都不给我说一声呢?我的确不知道吃了消炎药后,孩子就相当于已经打了一半,我一直都以为自己还有最后三天的时间去努力争取,甚至都打算,如果到了第三天,依然没有转机,那么我就算拼了命,也要让父亲点头同意,我如果知道是以吃药为最后期限,那么老乐在吃之前,哪怕告诉我一声,跟我讲一下吃了这个药,孩子就再也保不住了,那我一定会在她吃药前,哪怕拼上自己的性命,也要保住老乐和我们的孩子。

    因为那时候我才明白自己之前做的那些事情有多么的愚蠢,是我自己亲手把我俩的未来推进到这般绝境的,我无比的后悔,想要保住我和老乐的孩子,因为这是我俩在一起的唯一希望了,一旦这个孩子被处理掉,那么也就意味着我和老乐将近十年的感情宣告结束,我的今生挚爱,从今往后,也就真的错过了,终究还是有缘无分吗?

    二零二零年一月十六日,这一天对我来无比的黑暗,是老乐在县城中心医院做人流的日子。

    那天下午两点的样子,我先行赶往医院,母亲在上班,随后就过来。但我没有去跟老乐及其母亲碰面,因为来之前老乐说她母亲的意思是坚决不让我在一旁陪同的,因为县城本来地方不大,熟人也多,怕被熟人看到了影响不好,也让我母亲不用去,可老乐肚子里的孩子是我的,我能不去吗?母亲也认为她得去帮个忙什么的。我也能理解,老乐母亲的顾虑,于是就早早来到医院,在手术室的护士站旁边站着,我的正前方十多米处就是手术室,在我面前刚好有一根承重柱可以挡着我,我就站在那儿等着母亲到来。不一会儿,母亲到了,陪着老乐及其母亲一起进了手术室。

    我就那么一直站在那个地方,全程两个多小时,我都没有挪动脚步,母亲多次出来叫我别在那儿傻站着,在旁边的凳子上坐一坐,可我浑然不听,就觉得老乐在里面受苦,我们的孩子可能已经在某个时刻被无情的带走生命,而我真没有心思在一旁舒服的坐着,我就想站在那个地方,心中默默地为那个未曾出世,就被夺去生命的孩子祈祷,是他的父亲对不起他,没有能够保住他(她)的生命,让他(她)还没来得及看这个世界一眼,就被剥夺了生存的希望。

    在我的右手边是妇产科,我看着那些新生儿在父母的怀抱中嘤嘤啼哭,我看着那些新晋父母脸上洋溢着的幸福,在看看自己面前的手术室,想着里面正在受苦的老乐,以及我们那可怜的孩子,不觉眼含热泪,真觉一边是天堂,一边却是地狱。

    大概四点半的样子,老乐躺在担架车上,终于从手术室里出来了,不过麻药的劲儿还没过,处于昏迷状态。五点左右,老乐醒了,母亲到护士站旁给老乐冲了一杯红糖水,休息了片刻后,母亲出来让我提前把车在手机上打好,方便一会儿老乐出医院后,能少吹些风,马上就能上车。

    老乐是在我母亲和她母亲的搀扶下走出来的,身体状况看着很虚弱无力,面部勉强带有些许的疲惫。我叫好了车,按老乐母亲的担忧要求,一个人走在最前方,找到了停在中心医院门口的我叫的车,在一旁对母亲示意就是这辆车后,老乐和她母亲上了车离去,随后,我和母亲也准备回家。

    我面无表情的走在回家的路上,冰冷的寒风在我全身来回游荡,我的手脚膝盖早已在医院被冻得失去了知觉,但身体却不觉寒冷,只是胸膛里那颗已然麻木的心脏,在不住的颤抖。

    老乐离开后没多久,打电话告诉我,把我之前给她的医保卡(让老乐去刷叶酸,以及产检)放在了她家小区的门卫室,让我自己抽空去取。

    至此,很明显,老乐已经不会再跟我在一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