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六章我想救人
崇山郡，五云峰牢房。
五云峰高四百多百米，峰顶常年云雾缭绕，每当有大风的时候，大风将云雾吹散，山上常有佛光显现。
云雾缭绕之中，一座石头牢房耸立在峰顶，牢房四周都是高大的树木丛林，如果没有熟人带路，几乎不可能被发现。于灰和玉宁刚要靠近，两个守卫就立马就拦下了两人。
“来者止步。”
“我奉周将军的命令，带他去看余正。”
于灰说完亮出一个金色的令牌，令牌中间是一个大大的令字，上方雕有一条金龙飞天，下方雕有一条猛虎咆哮，边沿处刻有云纹。
“失礼了，您请进。”
两个守卫敬了标准的一个军礼，随后退到两边，让开了道路。
“去吧玉宁，他就在三号牢房。”
“你不去吗？”
“我就不去了，抓捕的时候我们就见过面了。”
穿过大门，迎面而来的是一个长长通道，通道的左手边是一面墙壁，墙壁中间有一个半开的木门，通过木门可以看到里面是一个有花有草的大院子。
通道的右手边是一排房间，硬木做的房门上刻着一排大大的数字，数了两个数字后，玉宁到来到三号房间门前。
“砰砰，砰砰。”
“你来了，进来吧。”
推门而入，陈旧的木门发出刺耳的摩擦声，仿佛是在抗拒。
屋内，一张干净小床，一个泥瓦火炉，火炉内炉火正旺，火炉上一把铜壶热气腾腾，呜呜正响。一张圆桌，圆桌上摆着几个果盘和一套茶具，几把崭新的木椅，上面还有些许雕琢的痕迹。
“来者是客，坐吧。”
玉宁点点头，随手拉来一把木椅，直接坐了上去。
“余老板，我们又见面了。”
“我见玉先生眼神中精光硕硕，看来是收获不小。”
“略有收获，哪里比得上余老板快活，闲看风起云涌，小火烹茶，品尽人生百味。”
余正轻轻笑了笑，笑声先是苦涩，后是高兴，最后又归于平静。
“快了，快了。”
“余老板，何事快了？”
“再过几天，我就要被押到人前，在众人的见证中被处决。”
两滴泪水从眼角流下，艰难迈过皱巴巴的脸颊，然后滴了下去，眼泪滴到地面上，溅起了几簇小水花。
“一堂三世，百载光阴尽归一场空，何必呢？”
“唯一念耳。”
“何念？”
“救人。”
“救人？”
“不错，玉先生此去苍州，可曾发现什么不同？”
“却实有一些，凤仙郡，大鱼郡和崇山郡都发生了一些骚乱。”
“风雨欲来啊，现在这些还只是暴风雨来之前的前奏，可以想象这场暴风雨有多么大。”
“这好像与救人无关。”
“我给你讲个故事吧，玉先生。”
“好。”
十年前，极北国和苍叶国发生了一场大战。
那是一个阳光明媚的春日，小河边花繁似锦，草长莺飞，我背着药箱游历到一个小村子。我在那里住了几天，期间我看见一位年迈的母亲趴在墙头上，目送她的儿子远去，而这一去，便是永远。
不久后，我被父亲叫了回去，和父亲一同去了一个战场后方的医院。
在医院，我又见到了那位少年。他伤的很重，我很想救他，但是我做不到。道理很残酷，因为药不够，而他只是一个小小的士兵，所以他不配，所以他死了。
少年见到我的时候很高兴，因为在村子的时候我和他聊过几次，也算是熟识。他紧紧拉着我的手，那双又大又亮的双眼中满是对于生存的渴望，为了活命，他就像小狗一样摇着尾巴，攀弄着关系，卖弄着可怜。
得知被放弃后，他骂了我，用最为朴素的语言问候了我的祖宗十八代，还对我下了恶毒的诅咒。在他有精力的时候，他给了我一拳，这一拳很痛，打的我眼冒金星，一屁股坐在地上。打出这一拳后，他哭了，哭的稀里哗啦。
走的时候，他很平静，他让我不要告诉他母亲死讯，我同意了。他把一个布包送给了我当谢礼，我也同意了。布包外面人工绣着平安二字，里面还有一枚锈迹斑斑的银币，但这次我食言了，我没要这枚银币，而是把布包和他埋在一起。
“像这样的悲剧，后来我又见了很多。有时候我就在想，如果能多有一点药，会不会更好。”
“余老板，你口中的多有一点药，会使一些原本有望健康的士兵死去。”
“我知道，可是总的算起来，这些次品药确实能救更多人，不是吗？”
玉宁沉默了，按照玉宁对药材的了解，这笔账根本不用算，余正他说的就是事实。
“余老板，你觉得你这样对吗？”
“当然不对，可看着那些士兵因为分配不到治病的药材而只能等待死亡，我心里难受。”
“这件事周将军知道吗？”
“周将军知道，他前两天来过一次，我和他喝了两杯。”
“他没说什么吗？”
“没有，喝完后他就走了。”
“说了这么多，余老板，你找我来到底是有什么事呢？”
“于峰和我情同兄弟，小石也算我半个儿子，我想把他托付给玉先生。”
“小石啊，他还好吧。”
“他很好，只不过他还是忘不了那件事，总想吵着要学武报仇。”
玉宁笑了笑，对于小石的想法不可置否，毕竟自己也算杀了他的父亲。
“余老板认为柳家庄如何？”
“柳家庄？是上清郡那个鼎鼎有名的柳家庄吗？”
“就是那个。”
“那再好不过了，多谢玉先生。”
“若是没有其他事，那我就走了。”
“玉先生且慢，我有一物，还请把他交给刘老。”
余正说着从身上摸出一块方形木牌，木牌上面没有任何文字，也没有任何图案，唯一不同的地方就是顶部绳结穿进去的一个孔洞。
“这是一块阳木牌，我爷爷得到后原本想传给我父亲，可我父亲他太笨了，所以才传给了我。”
玉宁接过阳木牌，一股暖流从木牌内涌出，在来监狱路途上渗进玉宁体内的寒意直接就被驱逐出去。
“好东西，余老板就不怕我贪墨吗？”
“不怕，我相信玉先生。”
“那好，我走了。”
“风雨欲来，玉先生多多保重。”
五云峰高四百多百米，峰顶常年云雾缭绕，每当有大风的时候，大风将云雾吹散，山上常有佛光显现。
云雾缭绕之中，一座石头牢房耸立在峰顶，牢房四周都是高大的树木丛林，如果没有熟人带路，几乎不可能被发现。于灰和玉宁刚要靠近，两个守卫就立马就拦下了两人。
“来者止步。”
“我奉周将军的命令，带他去看余正。”
于灰说完亮出一个金色的令牌，令牌中间是一个大大的令字，上方雕有一条金龙飞天，下方雕有一条猛虎咆哮，边沿处刻有云纹。
“失礼了，您请进。”
两个守卫敬了标准的一个军礼，随后退到两边，让开了道路。
“去吧玉宁，他就在三号牢房。”
“你不去吗？”
“我就不去了，抓捕的时候我们就见过面了。”
穿过大门，迎面而来的是一个长长通道，通道的左手边是一面墙壁，墙壁中间有一个半开的木门，通过木门可以看到里面是一个有花有草的大院子。
通道的右手边是一排房间，硬木做的房门上刻着一排大大的数字，数了两个数字后，玉宁到来到三号房间门前。
“砰砰，砰砰。”
“你来了，进来吧。”
推门而入，陈旧的木门发出刺耳的摩擦声，仿佛是在抗拒。
屋内，一张干净小床，一个泥瓦火炉，火炉内炉火正旺，火炉上一把铜壶热气腾腾，呜呜正响。一张圆桌，圆桌上摆着几个果盘和一套茶具，几把崭新的木椅，上面还有些许雕琢的痕迹。
“来者是客，坐吧。”
玉宁点点头，随手拉来一把木椅，直接坐了上去。
“余老板，我们又见面了。”
“我见玉先生眼神中精光硕硕，看来是收获不小。”
“略有收获，哪里比得上余老板快活，闲看风起云涌，小火烹茶，品尽人生百味。”
余正轻轻笑了笑，笑声先是苦涩，后是高兴，最后又归于平静。
“快了，快了。”
“余老板，何事快了？”
“再过几天，我就要被押到人前，在众人的见证中被处决。”
两滴泪水从眼角流下，艰难迈过皱巴巴的脸颊，然后滴了下去，眼泪滴到地面上，溅起了几簇小水花。
“一堂三世，百载光阴尽归一场空，何必呢？”
“唯一念耳。”
“何念？”
“救人。”
“救人？”
“不错，玉先生此去苍州，可曾发现什么不同？”
“却实有一些，凤仙郡，大鱼郡和崇山郡都发生了一些骚乱。”
“风雨欲来啊，现在这些还只是暴风雨来之前的前奏，可以想象这场暴风雨有多么大。”
“这好像与救人无关。”
“我给你讲个故事吧，玉先生。”
“好。”
十年前，极北国和苍叶国发生了一场大战。
那是一个阳光明媚的春日，小河边花繁似锦，草长莺飞，我背着药箱游历到一个小村子。我在那里住了几天，期间我看见一位年迈的母亲趴在墙头上，目送她的儿子远去，而这一去，便是永远。
不久后，我被父亲叫了回去，和父亲一同去了一个战场后方的医院。
在医院，我又见到了那位少年。他伤的很重，我很想救他，但是我做不到。道理很残酷，因为药不够，而他只是一个小小的士兵，所以他不配，所以他死了。
少年见到我的时候很高兴，因为在村子的时候我和他聊过几次，也算是熟识。他紧紧拉着我的手，那双又大又亮的双眼中满是对于生存的渴望，为了活命，他就像小狗一样摇着尾巴，攀弄着关系，卖弄着可怜。
得知被放弃后，他骂了我，用最为朴素的语言问候了我的祖宗十八代，还对我下了恶毒的诅咒。在他有精力的时候，他给了我一拳，这一拳很痛，打的我眼冒金星，一屁股坐在地上。打出这一拳后，他哭了，哭的稀里哗啦。
走的时候，他很平静，他让我不要告诉他母亲死讯，我同意了。他把一个布包送给了我当谢礼，我也同意了。布包外面人工绣着平安二字，里面还有一枚锈迹斑斑的银币，但这次我食言了，我没要这枚银币，而是把布包和他埋在一起。
“像这样的悲剧，后来我又见了很多。有时候我就在想，如果能多有一点药，会不会更好。”
“余老板，你口中的多有一点药，会使一些原本有望健康的士兵死去。”
“我知道，可是总的算起来，这些次品药确实能救更多人，不是吗？”
玉宁沉默了，按照玉宁对药材的了解，这笔账根本不用算，余正他说的就是事实。
“余老板，你觉得你这样对吗？”
“当然不对，可看着那些士兵因为分配不到治病的药材而只能等待死亡，我心里难受。”
“这件事周将军知道吗？”
“周将军知道，他前两天来过一次，我和他喝了两杯。”
“他没说什么吗？”
“没有，喝完后他就走了。”
“说了这么多，余老板，你找我来到底是有什么事呢？”
“于峰和我情同兄弟，小石也算我半个儿子，我想把他托付给玉先生。”
“小石啊，他还好吧。”
“他很好，只不过他还是忘不了那件事，总想吵着要学武报仇。”
玉宁笑了笑，对于小石的想法不可置否，毕竟自己也算杀了他的父亲。
“余老板认为柳家庄如何？”
“柳家庄？是上清郡那个鼎鼎有名的柳家庄吗？”
“就是那个。”
“那再好不过了，多谢玉先生。”
“若是没有其他事，那我就走了。”
“玉先生且慢，我有一物，还请把他交给刘老。”
余正说着从身上摸出一块方形木牌，木牌上面没有任何文字，也没有任何图案，唯一不同的地方就是顶部绳结穿进去的一个孔洞。
“这是一块阳木牌，我爷爷得到后原本想传给我父亲，可我父亲他太笨了，所以才传给了我。”
玉宁接过阳木牌，一股暖流从木牌内涌出，在来监狱路途上渗进玉宁体内的寒意直接就被驱逐出去。
“好东西，余老板就不怕我贪墨吗？”
“不怕，我相信玉先生。”
“那好，我走了。”
“风雨欲来，玉先生多多保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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