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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二十六章 幕后黑手

    四方桌被她拍得啪啪作响。

    荀太后敛容,色愈冷,声愈厉。

    “索公公服侍母后这么多年,如何能做出背叛母后的事来,挽君你刚才这话,莫不是也在怀疑母后?”

    南阳唯恐不乱,又在荀太后熊熊燃烧的怒火上浇上一桶油。

    “太后娘娘息怒,挽君绝无此意。”

    陆挽君阖上眼睑,颔首请罪。让她意外的是南阳的反应,南阳眼中闪过笑意,对着她笑。

    “行了,南阳你先回去吧。”

    荀太后看够这场闹剧,终于下了逐客令。

    她今日要陆挽君进宫本意是要询问有关明月和孩子的事情,可是南阳偏偏在这里!

    南阳起身爽快,她抬眸看了一眼端坐着的陆挽君,扯唇一笑,福身告辞。

    “杨姑姑,送公主回去。”

    荀太后这话,是要将所有人都支出去了。

    “是。”

    不过须臾,后殿之上只剩下荀太后与陆挽君二人。

    “上来坐吧。”

    荀太后眼皮不抬,轻轻对着坐在下首的陆挽君道。

    陆挽君依言坐上去。

    “沈昶走多久了?”

    荀太后开口发问。

    她在意的并不是沈昶离开多久,而是借此机会引出她

    陆挽君自小养在荀太后膝下,察言观色早已烂熟于心,荀太后的心思,不消明说,她能看透个七七八八。

    “一月有余。”

    她平声答。

    前两日她刚收到来自西北姨母的信,说是沈昶到的那日,陆钦不管不顾找上去与他单挑一番,二人皆是打得鼻青脸肿,好几日不能见人。

    想到陆钦,陆挽君垂下了眼睑。

    “嗯。”

    荀太后目光倏忽,没什么神采,应答声也低低的。

    只有自己人的时候,才能真正看出这位太后坚硬盔甲下的软弱。

    陆丰年,索公公接二连三的出事,与皇帝楚策的离心,让这位自以为稳坐钓鱼台的太后,终于伤了根本。

    “你带着孩子进宫来住吧。”

    荀太后忽然侧目,眼神定定落在陆挽君面上。

    藏在袖中的手掐进了**,陆挽君未意识到疼。

    她面上淡笑着,出口的声音依旧平和温柔。

    “挽君倒是愿意,不过那孩子被姑母带进了梅园照看,我素日里也见不到他。”

    文靖夫人在明月生产的第二日住进了梅园。

    荀太后听见文靖夫人的名号时神情一顿,两道细长的新月眉蹙起峰峦,保养尚好的玉手有节奏地轻敲在案上,似在思索。

    博古架上的沙漏一点一点流逝,荀太后不出声,陆挽君也跟着沉默。

    她在赌。

    赌荀太后不会从文靖夫人手中抢人。文靖夫人对荀太后有嫌隙她一直知晓,个中因由是什么她却是不知道。

    不过前世发生的一件事,让陆挽君对荀太后与文靖夫人之间的关系产生了好奇。

    前世荀太后利用她对付沈昶,沈昶还未倒台,她先被发现了身份。她的身份被揭穿,正是拜文靖夫人所赐。

    在她的身份败露之后,荀太后其实是有机会一举除掉沈昶及文靖夫人的,可是一向以狠辣著称的荀太后,对文靖夫人手下留情。

    荀太后和文靖夫人之间,一定发生过什么!

    少顷。

    “孩子让文靖夫人照看?”

    荀太后似是笑了。

    她坐正了身子,目光慢慢移到陆挽君的面上。

    荀太后看向陆挽君的眼神平静得吓人。

    “娘娘的意思是?”<spanstyle>谷</spanstyle>

    陆挽君佯装不明,装傻充愣。

    “挽君,你的算盘白打了。”

    荀太后脸上漾起笑意,笑声突然,在寂静的室中尤为清晰。

    算盘白打了?

    陆挽君低头思索,很快不知想到什么,忽然抬起头。

    她的眼中情绪莫测,惊讶之中带着骇然。

    她没开口,荀太后便又说道:“她能养出一位摄政王,自然也能养出两位,三位……”

    陆挽君倏地变了脸色。

    她面上的表情落到荀太后眼中,总算是出了荀太后这些日子的郁气。索公公的死不明不白,陆挽君不愿意进宫,还拿文靖夫人来当挡箭牌,那她也给陆挽君上上眼药。

    “回去吧,想清楚了再来。”

    荀太后又拿起了四方桌上的佛经,书页未翻,只听一句“如是我闻”。

    “挽君告退。”

    陆挽君行礼,起身退下。

    她离开的脚步算不上平稳,甚至有些慌乱。不是刻意装给荀太后看的,而是真真切切的慌张。

    她好像忽略了一些事情,一些很重要的事情。

    “姑姑这就走了吗?”

    陆挽君刚上马车,就听到不远处杨琼华的声音,她刚送南阳回来。

    “嗯,王府有些急事,改日再与杨姑姑细聊。”

    陆挽君从马车一侧探出头去,应下杨琼华的话。

    “姑姑好走。”

    杨琼华福了福身。

    马车哒哒声响彻宫墙,与此同时,谢旻之荀长妄押着犯人进了宫。

    太和殿。

    楚策刚命人将传去西北的密信送出去,公公就上前通报说谢旻之荀长妄二人求见。

    “宣二人进来。”

    楚策头也不抬,目光依旧落在奏折上。

    礼部尚书上谏,祈他给陆丰年一个谥号。

    “臣拜见陛下。”

    谢旻之,荀长妄进殿得快。

    “平身。”

    楚策抬起眸,上上下下将两人打量一番,其中目光在荀长妄身上停留了好一番。

    “谁来说?”

    话是看着荀长妄的眼睛问的。

    荀长妄未敢与楚策对视,哪怕他感觉到了楚策灼灼的目光。

    “臣等查出清楚了索公公死亡的真相。”

    荀长妄拱手,微弯腰。

    “哦?详情说来。”

    提起索公公,楚策嘴角浮起一层淡淡的笑,叫人猜不透他的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回禀陛下,索公公并非畏罪自杀,而是遭他人杀害。”

    谢旻之上前一步,亮声答道。

    他这番出来回话,并不是抢荀长妄的风头,而是二人来之前商量好的。

    果不其然,听见谢旻之口中的话,楚策嘴角的笑意瞬时凝在了上扬的唇角上。

    “怎么回事?”

    楚策换了一个坐姿,看着谢旻之的眼神凝了凝。

    “索公公咬舌自尽之前,有人帮了他。”

    咬舌自尽需要很大的勇气,很多人在死之前都会后悔。

    “那人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