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4疗养院 上
“停停停，老胡，可以了，后面的爱恨情仇大家都听过很多遍了，已经很可以了。”赵谦按下胡夫挥舞的双手，指了指桌上的书，示意自己要睡觉了。
“你管你睡，拦着我做什么？后面的故事精彩着呢，你绝对没听过！”
“哼，不就是大使其实是都仙国的四公主都灵，还看上虽然只有六岁大、心里却无比成熟的你，爱得死去活来。你却一直惦记着索贝克族族人，长大后又回到了南方泽，结果发现那里已经变成了沙漠，早已物是人非。你心灰意冷，毅然拜入释门，从此青灯古佛，终成一代高僧。”
“老赵，别人都说你会读心术，原来是真的啊，你这本事可比通心使厉害多了！”胡夫瞪大了眼睛。
“屁的读心术！你这星期每天在老子旁边复读几十遍的俗套故事，老子还用得着读心术？”
“哦，原来老赵你真会读心术，不是拿了我的剧本，那我就放心多了。”
“就这没头没尾的俗套故事，你还写了剧本？”
“是的，已经准备开始写了。”
“别给我看啊，写多好也不给我看，我怕长针眼。”
“那必须的，哪能让您亲自看啊！我给您念。”
“去你的吧，整得老子稀罕似的。”
“多新鲜啊，我这么好的作品你上哪儿找去？那外面能有吗？”
“这倒不假，在外面写得出这种书，过两天就得进来。”
“对，能进来是对我艺术水平的肯定。不过我跟你说啊，其实这部作品那么多人夸，我受之有愧。”
“谁夸了？谁夸了！谁夸了给他一大嘴巴子！”
“唉，能写出这样传神的作品，不是因为我的文化水平有多高，只是这些都是我的亲身经历，真人真事，感触自然就深一些。”
“又来了。那索贝克族都没了五千年了，你跟它一个时代，合着你是活化石啊？”
“化石自然是谈不上的，最年轻的化石也有2.54亿年，我就只活个5000岁，连它的零头都不上。”
“拉倒吧你，一星期前你还是活佛呢，现在又成活化石了，早晚有一天你得火化咯。再说，要不是院里进了那批新书，你压根就不知道索贝克和都仙国是什么玩意。”
“那些书只是唤醒了我的记忆，五千年是一段漫长的时光，足以抹平很多事情。哦，我的都灵。”
“那你怎么不也写本上下五千年？”
“一本本来，等我先把自传写好再说吧。”
“自传，你的剧本呢？”
“你蠢不蠢呀，这俩就是一个东西。”
“蠢，我真蠢，我居然跟你个神经病较劲。”
“谁说我是神经病？花医生明明说的是神经功能有待提高。他的水平真的不行，我都把活佛证给他看了，他居然还是不信。”说着，胡夫指了指自己胸口的病人卡，还特意挺了挺胸，展示给对过的赵谦看。
“哼，这个我也有，”赵谦也亮出自己的病人卡，“老胡啊，不是我说你，你这满嘴胡话的毛病也该改改。花医生，是不是就是华大夫的原型？他的相貌只比我略逊一筹，确实不像好人。你之前还说，做活佛前是个程序猿，是吧？”
“对啊，那段日子过得真苦啊，天天披星戴月、加班到凌晨。后来财务自由了，却失去了人身目标，幸而得见真经，心生清静，方才摆脱苦海。”胡夫露出苦大仇深的表情。
“可你又说，发现索贝克族消失后，就出家做了和尚。怎么这几千年过去，佛心不稳，又做上程序猿了？”
“那是因为红尘滚滚、明珠蒙昧，谁知道这世界居然能变化那么快。有个词儿怎么说来着？”
“日新月异。可你明明说自己穿越前是个律师？”
“那是伪装，我哪里懂法律？只是想吓唬吓唬那群原始人。”
“都是原始人了，谁跟你讲法律，没学过经济基础决定上层建筑啊？而且严格来说，你不也是原始人中的一份子？”
“那只是肉体，我的精神还是很文明的。”
“对对对，一神三斩了嘛，这不就是人格分裂？”
“都说了，我是正经的活佛，证明你没看见吗？再给你看一次！”胡夫顺势又挺胸。
“你这铺子上牌子上明明写着工程师168！”
“那可不，不管什么菩萨佛陀，都是建设国家的工程师。”
“这话从活佛嘴里说出来可真不像话。”
“为人民服务，不寒碜。”
“拉倒吧你。你看我的牌子，工程师216，我咋不为人民服务呢？”
“那当然不一样，你觉悟不够嘛。而且你这个不是活佛证。”
“这本来就不是活佛证！”
“我这个就是。你这瓜娃子，咋说不通呢？你不是会读心吗，读读我想什么不就懂了？”
“我可不想在一滩烂泥里挣扎。你以为读心术是探囊取物？人的思想不是舒缓的河流，而是无序的海洋，要在里面淘金可得花上十二分力气。尤其是你这种神经功能有待提高，我天，花医生绝对有问题，你哪里是有待提高，你明明就是神经兴奋过头了！”
“开饭了，赵哥、胡哥，来吃饭啦！”远处一个小胖墩打断了赵胡二人的友好交流。说小，是说他长着一张稚嫩的圆脸，而不是他的体型——他比赵谦和胡夫两人并排站起来还要宽。
俩人一下子停止了争吵。吃饭就像一种最高级的指令，压过所有反对的声音，驱使二人跑去排队打饭。
等到二人领到餐盘，在小胖墩对面坐下时，小胖墩已经开始吃第三盘了。好在餐厅摆的是板凳，不然让他坐椅子也不方便。
“肥波，花医生不是让你节食了吗，你怎么还打了五盘？”胡夫夹起一根鸡腿，狠狠咬下一口，酱汁混着油脂从他的嘴角流出，被伸出的舌头给扫回去。
“花医生说循序渐进，先减一半的量。”小胖墩叫刘波，他扒拉着饭，对这个话题兴致不高。
“一半，原来你之前只吃的十盘吗，还真没注意。那你回头不得饿坏咯？”
“王大爷教了我一门叫餐风饮露的功法，说是喝水就能饱。我试了试，真的有效；就是饿得快，得不停喝。”
“呵，你不学他的功法，喝水也能喝饱，这老忽悠。”赵谦愤愤不平。
“老赵，你这话就不对，王大爷是有真本事的人。他那一手螳螂拳，俊得很呢。”胡夫倒对王大爷很是看好。
“呵，上次他跟我说的可是五行拳。”
“哦，王大爷居然还会佛门五形拳，那可真是了不得啊。不知道他主修哪一门？鹤养血精，蛇起真气，龙蕴元神，虎煅根骨，豹长膂力。看他如此岁数还一头黑发，极有可能修得鹤拳啊！”
“拉倒吧，他练的是金木水火土的五行，叫什么形意五行拳。他说自己一头黑发是因为练的童子功，我呸，这老头三句话不离下半身，还好意思说这个？他的思想比付费网站都要丰富。”赵谦说完，瞥了一眼刘波，“你最好离他远一点，免得给你带坏咯。”
“居然是这样吗？”胡夫大为震惊，“那王大爷可真是了不得的高手啊！”
“你这是什么逻辑？”
“王大爷元阳未泄，无疑是从未破身。且他功参造化，返璞归真，表面上绝迹看不出练功的痕迹。”
“他是老处男？不可能，我亲眼瞅见他在多人运动，那种切实的感觉，绝非妄想。”
“我道是怎么回事，原来是你对双修功法知之甚少。修炼童子功，要求守住元阳，但并非禁止双修；上等的双修功法，是能御守元阳不泄，又可阴阳交融。这类功法极度稀少，我只是有过耳闻，没想却能在这见着，有机会一定要讨教。”
“坚持不懈？”赵谦的神情忽然变化，“如此说来，王大爷倒真是一副奇人做派，行事不拘一格。有机会，定要向他好好讨教啊！”
“你们也要学餐风饮露啊？我教你们啊，我虽然只会了一点点，但是口诀我都记住了。”刘波眼巴巴地看着二人的餐盘，此时，他的手边已经叠起了五个空餐盘——干净得跟刷洗过一样。
“你少来，挨饿有什么好学的？花医生的医嘱你当耳旁风了。”赵谦护住自己的餐盘，警惕地与小胖墩对视。
刘波被看得有点怂，转而望向胡夫。却发现胡夫三下五除二，把餐盘里的饭菜一扫而空，通通硬塞进了嘴里，不由失望地低下了头。
“老赵，你说奇怪不奇怪，我最近突然饭量大增，一盘饭菜吃进去就和没吃一样，我是不是该好好学学这招餐风饮露？”胡夫嘴里嚼着东西，说话倒是不含糊，吐字清晰。
“多新鲜，你觉得饿加餐就行，非得费那劲儿？荤菜没得加，米饭和青菜又不限量。倒是你个和尚，吃肉本身就很奇怪。”赵谦砸吧嘴，露出鄙夷的神情。
忽然，他仿佛想到什么，朝着胡夫给出询问的眼神。
胡夫则是对着刘波说到：“听到没，只有白饭和青菜了。”
小胖墩连连点头。
“你管你睡，拦着我做什么？后面的故事精彩着呢，你绝对没听过！”
“哼，不就是大使其实是都仙国的四公主都灵，还看上虽然只有六岁大、心里却无比成熟的你，爱得死去活来。你却一直惦记着索贝克族族人，长大后又回到了南方泽，结果发现那里已经变成了沙漠，早已物是人非。你心灰意冷，毅然拜入释门，从此青灯古佛，终成一代高僧。”
“老赵，别人都说你会读心术，原来是真的啊，你这本事可比通心使厉害多了！”胡夫瞪大了眼睛。
“屁的读心术！你这星期每天在老子旁边复读几十遍的俗套故事，老子还用得着读心术？”
“哦，原来老赵你真会读心术，不是拿了我的剧本，那我就放心多了。”
“就这没头没尾的俗套故事，你还写了剧本？”
“是的，已经准备开始写了。”
“别给我看啊，写多好也不给我看，我怕长针眼。”
“那必须的，哪能让您亲自看啊！我给您念。”
“去你的吧，整得老子稀罕似的。”
“多新鲜啊，我这么好的作品你上哪儿找去？那外面能有吗？”
“这倒不假，在外面写得出这种书，过两天就得进来。”
“对，能进来是对我艺术水平的肯定。不过我跟你说啊，其实这部作品那么多人夸，我受之有愧。”
“谁夸了？谁夸了！谁夸了给他一大嘴巴子！”
“唉，能写出这样传神的作品，不是因为我的文化水平有多高，只是这些都是我的亲身经历，真人真事，感触自然就深一些。”
“又来了。那索贝克族都没了五千年了，你跟它一个时代，合着你是活化石啊？”
“化石自然是谈不上的，最年轻的化石也有2.54亿年，我就只活个5000岁，连它的零头都不上。”
“拉倒吧你，一星期前你还是活佛呢，现在又成活化石了，早晚有一天你得火化咯。再说，要不是院里进了那批新书，你压根就不知道索贝克和都仙国是什么玩意。”
“那些书只是唤醒了我的记忆，五千年是一段漫长的时光，足以抹平很多事情。哦，我的都灵。”
“那你怎么不也写本上下五千年？”
“一本本来，等我先把自传写好再说吧。”
“自传，你的剧本呢？”
“你蠢不蠢呀，这俩就是一个东西。”
“蠢，我真蠢，我居然跟你个神经病较劲。”
“谁说我是神经病？花医生明明说的是神经功能有待提高。他的水平真的不行，我都把活佛证给他看了，他居然还是不信。”说着，胡夫指了指自己胸口的病人卡，还特意挺了挺胸，展示给对过的赵谦看。
“哼，这个我也有，”赵谦也亮出自己的病人卡，“老胡啊，不是我说你，你这满嘴胡话的毛病也该改改。花医生，是不是就是华大夫的原型？他的相貌只比我略逊一筹，确实不像好人。你之前还说，做活佛前是个程序猿，是吧？”
“对啊，那段日子过得真苦啊，天天披星戴月、加班到凌晨。后来财务自由了，却失去了人身目标，幸而得见真经，心生清静，方才摆脱苦海。”胡夫露出苦大仇深的表情。
“可你又说，发现索贝克族消失后，就出家做了和尚。怎么这几千年过去，佛心不稳，又做上程序猿了？”
“那是因为红尘滚滚、明珠蒙昧，谁知道这世界居然能变化那么快。有个词儿怎么说来着？”
“日新月异。可你明明说自己穿越前是个律师？”
“那是伪装，我哪里懂法律？只是想吓唬吓唬那群原始人。”
“都是原始人了，谁跟你讲法律，没学过经济基础决定上层建筑啊？而且严格来说，你不也是原始人中的一份子？”
“那只是肉体，我的精神还是很文明的。”
“对对对，一神三斩了嘛，这不就是人格分裂？”
“都说了，我是正经的活佛，证明你没看见吗？再给你看一次！”胡夫顺势又挺胸。
“你这铺子上牌子上明明写着工程师168！”
“那可不，不管什么菩萨佛陀，都是建设国家的工程师。”
“这话从活佛嘴里说出来可真不像话。”
“为人民服务，不寒碜。”
“拉倒吧你。你看我的牌子，工程师216，我咋不为人民服务呢？”
“那当然不一样，你觉悟不够嘛。而且你这个不是活佛证。”
“这本来就不是活佛证！”
“我这个就是。你这瓜娃子，咋说不通呢？你不是会读心吗，读读我想什么不就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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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饭了，赵哥、胡哥，来吃饭啦！”远处一个小胖墩打断了赵胡二人的友好交流。说小，是说他长着一张稚嫩的圆脸，而不是他的体型——他比赵谦和胡夫两人并排站起来还要宽。
俩人一下子停止了争吵。吃饭就像一种最高级的指令，压过所有反对的声音，驱使二人跑去排队打饭。
等到二人领到餐盘，在小胖墩对面坐下时，小胖墩已经开始吃第三盘了。好在餐厅摆的是板凳，不然让他坐椅子也不方便。
“肥波，花医生不是让你节食了吗，你怎么还打了五盘？”胡夫夹起一根鸡腿，狠狠咬下一口，酱汁混着油脂从他的嘴角流出，被伸出的舌头给扫回去。
“花医生说循序渐进，先减一半的量。”小胖墩叫刘波，他扒拉着饭，对这个话题兴致不高。
“一半，原来你之前只吃的十盘吗，还真没注意。那你回头不得饿坏咯？”
“王大爷教了我一门叫餐风饮露的功法，说是喝水就能饱。我试了试，真的有效；就是饿得快，得不停喝。”
“呵，你不学他的功法，喝水也能喝饱，这老忽悠。”赵谦愤愤不平。
“老赵，你这话就不对，王大爷是有真本事的人。他那一手螳螂拳，俊得很呢。”胡夫倒对王大爷很是看好。
“呵，上次他跟我说的可是五行拳。”
“哦，王大爷居然还会佛门五形拳，那可真是了不得啊。不知道他主修哪一门？鹤养血精，蛇起真气，龙蕴元神，虎煅根骨，豹长膂力。看他如此岁数还一头黑发，极有可能修得鹤拳啊！”
“拉倒吧，他练的是金木水火土的五行，叫什么形意五行拳。他说自己一头黑发是因为练的童子功，我呸，这老头三句话不离下半身，还好意思说这个？他的思想比付费网站都要丰富。”赵谦说完，瞥了一眼刘波，“你最好离他远一点，免得给你带坏咯。”
“居然是这样吗？”胡夫大为震惊，“那王大爷可真是了不得的高手啊！”
“你这是什么逻辑？”
“王大爷元阳未泄，无疑是从未破身。且他功参造化，返璞归真，表面上绝迹看不出练功的痕迹。”
“他是老处男？不可能，我亲眼瞅见他在多人运动，那种切实的感觉，绝非妄想。”
“我道是怎么回事，原来是你对双修功法知之甚少。修炼童子功，要求守住元阳，但并非禁止双修；上等的双修功法，是能御守元阳不泄，又可阴阳交融。这类功法极度稀少，我只是有过耳闻，没想却能在这见着，有机会一定要讨教。”
“坚持不懈？”赵谦的神情忽然变化，“如此说来，王大爷倒真是一副奇人做派，行事不拘一格。有机会，定要向他好好讨教啊！”
“你们也要学餐风饮露啊？我教你们啊，我虽然只会了一点点，但是口诀我都记住了。”刘波眼巴巴地看着二人的餐盘，此时，他的手边已经叠起了五个空餐盘——干净得跟刷洗过一样。
“你少来，挨饿有什么好学的？花医生的医嘱你当耳旁风了。”赵谦护住自己的餐盘，警惕地与小胖墩对视。
刘波被看得有点怂，转而望向胡夫。却发现胡夫三下五除二，把餐盘里的饭菜一扫而空，通通硬塞进了嘴里，不由失望地低下了头。
“老赵，你说奇怪不奇怪，我最近突然饭量大增，一盘饭菜吃进去就和没吃一样，我是不是该好好学学这招餐风饮露？”胡夫嘴里嚼着东西，说话倒是不含糊，吐字清晰。
“多新鲜，你觉得饿加餐就行，非得费那劲儿？荤菜没得加，米饭和青菜又不限量。倒是你个和尚，吃肉本身就很奇怪。”赵谦砸吧嘴，露出鄙夷的神情。
忽然，他仿佛想到什么，朝着胡夫给出询问的眼神。
胡夫则是对着刘波说到：“听到没，只有白饭和青菜了。”
小胖墩连连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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