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初识
颜正清站在台上，对台下正襟危坐的学生们说道：“明天就是除夕，在家也要勤习功课，知道了吗？
台下众人齐齐站起，异口同声回话道：“遵先生教诲。”
颜正清见状轻轻点点头，说道：“好了，去吧。“话音刚落，学堂中顿时响起脚步声夹杂着交谈声，学生们收拾好东西如鸟兽散，片刻后，往往学堂里一瞧，已是空无一人。
学堂院中，大柳树下，两个小孩正蹲在树下，沈念卿扭头问道：“玉衡，明晚带上你姐姐我们一起去西市游逛吧。”
清平镇中仅有两个市集，分别为东、西两市，官府规定市集只准交易，不能居住，不过对于镇中修士富商则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因此卢、万、方三家才能在市井繁华，人烟阜盛的地段建起偌大的府邸。三家皆是有真阳修士的修真家族，用小镇中人的话来说，这叫仙人世家。
这名头听着甚是唬人，少有人敢去招惹，便是三家里有人欺负到自己头上，大多也只能打碎牙齿往肚子里咽，第二日还要掏空身家的准备厚礼前去上门赔个不是。
齐玉衡一手抱着膝，一手正拿着一小根小树枝在地上胡乱画些什么，听到沈念卿的话，手中动作一停，转头高兴的说道：“好…”话没说完，似乎想到什么，脸色一黯，扭过头继续看着地上画起来，嘟囔着嘴说道：“姐姐肯定不会去的，她要在家里照顾娘，而且她也不喜欢上街，明天除夕家里肯定很忙，我想留在家里帮忙。”
沈念卿沉默片刻，挑着眉说：“这样怎么样，明天我让爹爹带我去你家过除夕，你陪我上街买些礼物，然后咱们一起去你家送给芸姐姐和你娘。”
齐玉衡重新笑起来，重重点点头。沈念卿接着说道：“走吧，咱们先回家吧，晚些时候我就和爹爹说。”
两小孩正走着，齐玉衡在一处果子摊位前停住了脚步，沈念卿疑惑的回头，看见他望着瓷罐里的各种甜食移不开眼，他在身上摸索了一阵，将两枚铜钱抓在手心里，对摊主说道：“叔叔，一份蜜枣要多少钱？”
摊主坐在椅子上，烤着火盆，微微张口：“四个铜板。”齐玉衡听罢，将两枚铜板揣回兜里，这时，沈念卿挪动两步走到齐玉衡身前，说道：“叔叔，我要一份蜜枣。”那摊主终于站起久坐不动的身子慢步走到摊位前，片刻后，沈念卿补充道：“两份。”
付钱接过后，沈念卿将两份蜜枣塞到齐玉衡手里，说道：“你吃一份，另一份你带回去给你姐姐，我记得你姐姐和我娘亲一样都喜欢吃甜食。”
齐玉衡打开一包说道：“念哥哥，我俩一起吃一份吧。”
沈念卿说道：“好，以后念哥哥不止给你买许多好吃的，还会保护你和你姐姐。”
两人就这样一路说说笑笑，吃着蜜枣往家中走去。
入夜，沈念衡坐在饭桌前，捧着碗，咽下一口饭食后，抬头说道：“爹爹，明天我们能去芸姐姐家过除夕吗？”
沈青回问：“念儿怎么会有这个想法？”
沈念卿看着自己离地的脚尖，缓缓开口:“芸姐姐是除了爹爹和娘亲对念儿最好的人，玉衡弟弟是小镇里唯一愿意和念儿玩的人，所以我想…..”
沈青站起身夹起一块筷子菜放到沈念卿碗里，笑着开口说道：“好，明天爹爹就陪你去买礼物。”
沈念卿嘴里塞着饭食，含糊不清的急忙补充道：“还有玉衡弟弟也要和我们一起去。”
“哈哈哈”沈青笑了两声，开口道：“好好好，你玉衡弟弟也去，你慢点吃。”
次日
沈青一手牵着一个小孩，远远看到市集中火树银花，灯火通明，街道两旁的商铺门前挂满了各式各样的大红灯笼，摊位上尽是用五颜六色的彩纸扎成的小花球灯。市集中的人群肩擦着肩，身挤着身。
沈青见这般场景，只得把两小孩左右一个都抱在怀里。往汹涌的人群中挤去。
半晌后，沈青左手提着几袋，右手拎着几盒从人群中挤出来，两个孩子坐在沈青臂弯上，脸上满是喜色，手上拿着风车。
月色明朗，三人穿过牌楼，转过巷角，走进这条寂静的巷子，待来到齐芸家门口，三人耳朵一动，隐隐听到从里面传来啜泣声，齐玉衡一脸惊愕的从沈青身上跳下来，猛地一把推开门，向房中冲去，沈念卿被沈青放下来，向前走了几步，捡起掉在门槛上的风车，紧跟着齐玉衡的身影向屋中跑去，进到屋子里，只见齐玉衡蹲在齐芸面前，慌慌张张的问道：“姐姐，发生什么事了，是不是方云德又来家里了。”
方云德是方家家主方翎独子，方翎老年得子，自然是对他喜爱的不得了，有求必应。方云德修行天赋还极好，曾有断言，若不夭折，必能成为金丹修士。方家将他视为家族崛起的希望，怎奈何这人却是个色胚转世，爱美色远甚于修行。方云德自从两年前听侍从说五福巷有个面容姣好的穷丫头，就时常前来骚扰。
所幸方云德极其爱惜名声。每次无功而返，都只是放些狠话便离去了。
齐芸蹲坐在一条矮凳上，头垂着，两只手掩面抽泣着。齐玉衡焦急的又连问了好几次，齐芸才从指缝里时断时续漏出声音道：“是….是母亲…..母亲没了。”
齐玉衡如遭雷击，如遭雷击，急步朝左边房中跑去。不过片刻，房内就传出心碎的哭声。
沈念卿见这般情景，心中不由升起悲伤之感，但不知道该说些什么，眼中含泪，仰起头看了眼爹爹，随后伸出小手紧紧握住身旁的大手。
哭声在小院中持续了许久，待停歇，沈念卿轻轻拉动几下沈青的手，沈青会意。
片刻后，对着哭成泪人的两姐弟说道：“你二人如今没了依靠，家中没了主，那方家恐怕会行些下作手段，不如随我去吧。”
齐芸本想一口回绝，但寻着哭声，见到还伏在桌上哭的弟弟，想了一会，也算是应承下来。
齐芸去隔壁借来辆板车，在上面铺上些稻草被褥。沈青拖着板车到城外寻了个空旷野地，连夜草草将齐母草草安葬。
台下众人齐齐站起，异口同声回话道：“遵先生教诲。”
颜正清见状轻轻点点头，说道：“好了，去吧。“话音刚落，学堂中顿时响起脚步声夹杂着交谈声，学生们收拾好东西如鸟兽散，片刻后，往往学堂里一瞧，已是空无一人。
学堂院中，大柳树下，两个小孩正蹲在树下，沈念卿扭头问道：“玉衡，明晚带上你姐姐我们一起去西市游逛吧。”
清平镇中仅有两个市集，分别为东、西两市，官府规定市集只准交易，不能居住，不过对于镇中修士富商则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因此卢、万、方三家才能在市井繁华，人烟阜盛的地段建起偌大的府邸。三家皆是有真阳修士的修真家族，用小镇中人的话来说，这叫仙人世家。
这名头听着甚是唬人，少有人敢去招惹，便是三家里有人欺负到自己头上，大多也只能打碎牙齿往肚子里咽，第二日还要掏空身家的准备厚礼前去上门赔个不是。
齐玉衡一手抱着膝，一手正拿着一小根小树枝在地上胡乱画些什么，听到沈念卿的话，手中动作一停，转头高兴的说道：“好…”话没说完，似乎想到什么，脸色一黯，扭过头继续看着地上画起来，嘟囔着嘴说道：“姐姐肯定不会去的，她要在家里照顾娘，而且她也不喜欢上街，明天除夕家里肯定很忙，我想留在家里帮忙。”
沈念卿沉默片刻，挑着眉说：“这样怎么样，明天我让爹爹带我去你家过除夕，你陪我上街买些礼物，然后咱们一起去你家送给芸姐姐和你娘。”
齐玉衡重新笑起来，重重点点头。沈念卿接着说道：“走吧，咱们先回家吧，晚些时候我就和爹爹说。”
两小孩正走着，齐玉衡在一处果子摊位前停住了脚步，沈念卿疑惑的回头，看见他望着瓷罐里的各种甜食移不开眼，他在身上摸索了一阵，将两枚铜钱抓在手心里，对摊主说道：“叔叔，一份蜜枣要多少钱？”
摊主坐在椅子上，烤着火盆，微微张口：“四个铜板。”齐玉衡听罢，将两枚铜板揣回兜里，这时，沈念卿挪动两步走到齐玉衡身前，说道：“叔叔，我要一份蜜枣。”那摊主终于站起久坐不动的身子慢步走到摊位前，片刻后，沈念卿补充道：“两份。”
付钱接过后，沈念卿将两份蜜枣塞到齐玉衡手里，说道：“你吃一份，另一份你带回去给你姐姐，我记得你姐姐和我娘亲一样都喜欢吃甜食。”
齐玉衡打开一包说道：“念哥哥，我俩一起吃一份吧。”
沈念卿说道：“好，以后念哥哥不止给你买许多好吃的，还会保护你和你姐姐。”
两人就这样一路说说笑笑，吃着蜜枣往家中走去。
入夜，沈念衡坐在饭桌前，捧着碗，咽下一口饭食后，抬头说道：“爹爹，明天我们能去芸姐姐家过除夕吗？”
沈青回问：“念儿怎么会有这个想法？”
沈念卿看着自己离地的脚尖，缓缓开口:“芸姐姐是除了爹爹和娘亲对念儿最好的人，玉衡弟弟是小镇里唯一愿意和念儿玩的人，所以我想…..”
沈青站起身夹起一块筷子菜放到沈念卿碗里，笑着开口说道：“好，明天爹爹就陪你去买礼物。”
沈念卿嘴里塞着饭食，含糊不清的急忙补充道：“还有玉衡弟弟也要和我们一起去。”
“哈哈哈”沈青笑了两声，开口道：“好好好，你玉衡弟弟也去，你慢点吃。”
次日
沈青一手牵着一个小孩，远远看到市集中火树银花，灯火通明，街道两旁的商铺门前挂满了各式各样的大红灯笼，摊位上尽是用五颜六色的彩纸扎成的小花球灯。市集中的人群肩擦着肩，身挤着身。
沈青见这般场景，只得把两小孩左右一个都抱在怀里。往汹涌的人群中挤去。
半晌后，沈青左手提着几袋，右手拎着几盒从人群中挤出来，两个孩子坐在沈青臂弯上，脸上满是喜色，手上拿着风车。
月色明朗，三人穿过牌楼，转过巷角，走进这条寂静的巷子，待来到齐芸家门口，三人耳朵一动，隐隐听到从里面传来啜泣声，齐玉衡一脸惊愕的从沈青身上跳下来，猛地一把推开门，向房中冲去，沈念卿被沈青放下来，向前走了几步，捡起掉在门槛上的风车，紧跟着齐玉衡的身影向屋中跑去，进到屋子里，只见齐玉衡蹲在齐芸面前，慌慌张张的问道：“姐姐，发生什么事了，是不是方云德又来家里了。”
方云德是方家家主方翎独子，方翎老年得子，自然是对他喜爱的不得了，有求必应。方云德修行天赋还极好，曾有断言，若不夭折，必能成为金丹修士。方家将他视为家族崛起的希望，怎奈何这人却是个色胚转世，爱美色远甚于修行。方云德自从两年前听侍从说五福巷有个面容姣好的穷丫头，就时常前来骚扰。
所幸方云德极其爱惜名声。每次无功而返，都只是放些狠话便离去了。
齐芸蹲坐在一条矮凳上，头垂着，两只手掩面抽泣着。齐玉衡焦急的又连问了好几次，齐芸才从指缝里时断时续漏出声音道：“是….是母亲…..母亲没了。”
齐玉衡如遭雷击，如遭雷击，急步朝左边房中跑去。不过片刻，房内就传出心碎的哭声。
沈念卿见这般情景，心中不由升起悲伤之感，但不知道该说些什么，眼中含泪，仰起头看了眼爹爹，随后伸出小手紧紧握住身旁的大手。
哭声在小院中持续了许久，待停歇，沈念卿轻轻拉动几下沈青的手，沈青会意。
片刻后，对着哭成泪人的两姐弟说道：“你二人如今没了依靠，家中没了主，那方家恐怕会行些下作手段，不如随我去吧。”
齐芸本想一口回绝，但寻着哭声，见到还伏在桌上哭的弟弟，想了一会，也算是应承下来。
齐芸去隔壁借来辆板车，在上面铺上些稻草被褥。沈青拖着板车到城外寻了个空旷野地，连夜草草将齐母草草安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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