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乌篷船
旭日东升，清风徐徐，草炭灰打着旋儿四处飞扬。
‘星期五’似乎又发现了什么好玩的事情，一大早就吠叫个不停，并不时的在古华身边窜来窜去，兴奋劲十足。
在鬼岛过夜，一夜轻度睡眠，古华脸色憔悴，可算是熬到天彻底亮了。
“咱也是受过义务教育的好青年，什么妖魔鬼怪，都不准成精。可这地方，先是鬼火，又是风啸，邪门滴很。”
“看这天气，估计还要下雨，这么个下法，难保不会再次引来山洪。”
古华望向了底下的土堆木牌，喊了一声：“‘星期五’，走了。咱们得去找艘船，尽早离开这邪门的鬼地方。”
‘星期五’使劲点头，吠叫：“汪汪！汪汪！”
一人一狗走出了石屋。
镇墓兽石像眼眶处，两行清泪慢慢淌下，整个石像碎成了一堆灰尘。
古华来到湖边，以手遮阳，抬眼望去，烟雾弥漫，无边无际，看不见对岸。
印象中，村子前面的湖不是很大，坐乌篷船，只需要两个小时。
古华说道：“要是没有雾，就能看见对岸的镇子了。”
忽然，一道金光自云层射出，刚才还乌云密布，顷刻间多云转晴，又一会儿，连一朵云都没了，蔚蓝的天空。
湖面的雾气顿消。
古华一脸愕然。
‘星期五’冲着湖的远处兴奋的吼叫。
古华万分震惊：“这根本就不是村子前面的湖。村子那个湖，就算是雨天，也能依稀看到对岸，可眼前这个湖，不，都可以叫做海了，无边无际，看不到尽头。”
古华试探性地对着湖面说道：“来条鱼！”
果如所料，一条大鲢鱼跃出水面，又一头扎进水里，随即消失得无影无踪。
“什么情况？”
“这湖能实现我的愿望？”
“还有这等好事，这不是童话书里才有的剧情吗？”
古华刚想要那本时尚周刊，但立马堵住了嘴，他记得渔夫的妻子就是因过于贪婪，导致大海里的金鱼勃然大怒，收回了赐予渔夫的所有东西。
可内心一阵悸动，古华还是想试一试真假。
‘星期五’又在吠叫。
“万能的湖神，请赐还我的时尚周刊。”
“咚！”
一本包了封皮的书，凭空出现在古华面前的地上。
古华大喜：“这么神奇！感谢万能的湖神。我决定收回之前那句‘什么妖魔鬼怪，都不准成精’。我信了。”
古华弯腰捡起地上的书，翻开一看，差点没气晕，只见里面一个个的，浓妆艳抹，腰宽体肥，压根就不是那本时尚周刊，更像是唐朝人的审美，以胖为美。
“艹，原来湖神好这口。”
古华戏谑一笑。
“看来不能索求这个世界不存在的东西。”
古华像是悟了。
古华上前大胆一问：“烦请万能的湖神，将我直接送到对岸镇子。”
古华闭上眼，等待着湖神发力。
“呼呼！呼呼！”
古华睁开眼，原地未动，还是这无边无际的湖。
“敢情你只是个芝麻绿豆的小神啊！送我到对岸，这你都做不到，那不能叫你万能的。把你的上司叫来，我要跟他谈谈。”
突然，晴空一道霹雳。
‘星期五’吓得一哆嗦。
古华双手合十求饶道：“开玩笑，开玩笑，莫生气，莫生气。九品芝麻官，虽然小，那也是个官老爷。”
经过几番猜测和验证，古华摸出了一些规律，只要愿望合情合理，湖神都能安排。
古华一连串许愿：
“来一套这里的服饰！”
“来一沓钱，万贯钱，让我成为富小伙！”
“来一桌佳肴，还有一袋狗粮！”
“来一本《世界通识手册》！”
“来一个美人儿！要瘦的。”
“......”
一通许愿，有的灵，有的不灵。
古华陶醉在满足感里，住上了湖景高楼，享用着无尽的美食，还可以招呼曼妙身姿的哑巴仆人来伺候自己。
简直流氓坐上金銮殿，为所欲为，无法无天。
不知过了多久，天空出现了一朵黑云。
‘星期五’冲着湖面一个劲狂吠，试图引起古华的注意。
古华嫌‘星期五’乱叫，让家丁将其锁在了屋外的木桩上。
又一道晴空霹雳，响彻上空。
怀里的美人儿消失了。
第三道霹雳响起。
古华一屁股重重摔在地上，刚才许愿所得的一切全都消失了。
只有‘星期五’在一旁吠叫。
古华拍了拍脑袋：“鬼迷了心窍！活见鬼！”
天上的黑云越来越多，湖面重新起了雾。
‘星期五’冲过来，用脑袋推着古华的大腿，往湖的方向推。
古华顿时明白了，‘星期五’是在催他赶紧离开这里。
天色渐渐暗沉下来，雷电一道接着一道。
“一会温柔乡，一会要人命，这鬼岛，成心玩我不是？”
古华惊恐万分。
他从刚才许愿得来的《世界通识手册》了解到：
在灵源大陆中域，有一个大湖，辽阔千里，名为云梦泽。湖中央有个岛，烟雾缭绕，名为泽心岛。岛内镇压着万千鬼魂，历代仙宫之主都要来此加固结界。
古华一下彻悟：“艹，原来真到了鬼地，难怪鬼火漫山。”
湖面上重新弥散起大雾。
一道闪电劈下，劈中了远处的山峦，山峦燃起了小火，风跟着作妖，一个劲狂吹，小火蔓延开来，迅速形成了绵延的山火。
大火以迅雷之势吞噬了石屋，直逼湖边而来，大有烧尽全岛势头。
阴晴变化只在咫尺之间，形势岌岌可危。
古华更加惶恐不已，眼看着要葬身火海了。
他决定再次赌一把心中猜测，冲着湖面大声疾呼道：“来一艘乌篷船！”
跟前的湖面‘咕咕咕’不间断冒出泡泡，一青色船篷露出水面，紧接着，整个一只乌篷船飘了上来。
船头站着一个老翁，穿蓑衣、戴斗笠，撑着竹竿，一言不发。
古华猜对了。
泽心岛的万千鬼魂并不想索他的命，种种迹象都是为了一件事情，万千鬼魂只想将他驱除出岛。
可仍旧心惊胆战，万一猜错了，那就葬身火海了。
古华寻思着：“此地不宜久留！三十六计，走为上计。”
古华招呼着船夫：“老伯，我要坐船，去对岸！”
乌篷船缓缓驶向古华，停在了岸边，水面却不见任何波纹。
老翁默默摇着船桨，不出一语，亦不曾抬头。
古华明知这是一艘鬼船，但此时此刻已顾不了太多，一跃而起，跳上了乌篷船。
人字拖结实地踏在船板上，让古华恐惧的心短暂安定下来，起码脚下的船不是虚的，上了乌篷船，就不会被山火烧到了。
古华喊了一声：“‘星期五’，赶紧跳上来，咱们要走了。”
‘星期五’听到古华的召唤，丝毫不带犹豫，跟着跳上了乌篷船。
上了船的‘星期五’又变得十分兴奋，绕着古华嬉戏打闹，全然不顾摇船桨的老翁。
古华对着船头的老翁恭敬道：“烦请老伯渡我过湖。”
老翁不为所动，沉默片刻，缓缓伸出一只苍老的手。
古华领悟，心里嘀咕道：“原来哪里都一样，有钱才能驶过鬼门关！”
古华摸了摸裤衩，分文未有。
他望着伸手要钱的老翁，面露难堪，逗笑道：“老伯伯，你是个好人，我很穷，身上没钱，你带我过去，我上了岸，借钱还你。”
老翁看穿了这种小孩的把戏，仍旧立于船头，不为所动，不给钱，坚决不开船。
古华犯难。
一分钱难倒英雄汉。
“诶，我想到了！”
古华想到了刚才许愿所得的钱财样子，跟从河里溺亡的猎户身上薅来的奇怪石头是一致的。
“都怪女鬼太美，刚才贪图享乐去了，没有把《世界通识手册》看完。”
“只能试试运气了！”
古华掏出一枚奇异石头，握在手心，思考了一会，还是放到了老翁手上，鼓足气力说道：“钱给你了，开船吧！”
老翁接过奇异石头，立马缩手，像是被奇异石头烫伤了。老翁缓缓抬头，望向古华，若有所思。
古华大喜，寻思着：“看来我猜的没错，这一袋奇异石头就是这里的钱了。有钱了，就诸事好办。”
静等了片刻，老翁等掉落的石钱凉了下来，又再次捡起，小心翼翼装进蓑衣里。
乌云遮满了天空，山火绵延不绝，湖面倒映着红光，一艘小小的乌篷船，缓缓驶离泽心岛，向着对岸划着。
古华立在船尾，望着变幻莫测的泽心岛，叹了一声，又以掌抱拳，面向着泽心岛，道了一声：“多谢！”
‘星期五’亦冲着渐行渐远的泽心岛吠叫，似乎是在对生活了许久的地方作告别，可能也是在对逝去的前任主人来个哀悼。
泽心岛像是感应到了一人、一狗的心意，蔓延的山火瞬间熄灭，乌云再次散去，迷雾跟着散了。
刚才还能看到的岛，渐渐沉入湖底，一会儿工夫，消失得无影无踪。
古华又想起了《世界通识手册》中记载的一句话：泽心岛只会在星辰之机短暂浮现于云梦泽。
古华望了望溺亡者身上剥下的兽皮麻衣以及那支吊牌，又有了一个大胆的猜想：“此人想必是冲着泽心岛有备而去的，那他去冒险的目的是什么？”
乌篷船不知驶了多久。
古华方才意识到船夫老翁早已消失。
古华对着船头弯腰行礼：“多谢老伯救命之恩！”
当他抬起身，天空瞬间黑了。
古华呼喊道：“‘星期五’！”
‘星期五’吠叫了两声。
一艘鬼船，着实已让古华吓了一跳，他祈祷着：“可别在出什么幺蛾子了！”
‘星期五’趴在船头，冲着对岸不停吠叫。
古华抬头望去，透过夜幕，看到了岸边有灯火，零星的亮着，这处有一点，那处有一点，连成了一片大区域。
“那好像是个镇子！”
‘星期五’似乎又发现了什么好玩的事情，一大早就吠叫个不停，并不时的在古华身边窜来窜去，兴奋劲十足。
在鬼岛过夜，一夜轻度睡眠，古华脸色憔悴，可算是熬到天彻底亮了。
“咱也是受过义务教育的好青年，什么妖魔鬼怪，都不准成精。可这地方，先是鬼火，又是风啸，邪门滴很。”
“看这天气，估计还要下雨，这么个下法，难保不会再次引来山洪。”
古华望向了底下的土堆木牌，喊了一声：“‘星期五’，走了。咱们得去找艘船，尽早离开这邪门的鬼地方。”
‘星期五’使劲点头，吠叫：“汪汪！汪汪！”
一人一狗走出了石屋。
镇墓兽石像眼眶处，两行清泪慢慢淌下，整个石像碎成了一堆灰尘。
古华来到湖边，以手遮阳，抬眼望去，烟雾弥漫，无边无际，看不见对岸。
印象中，村子前面的湖不是很大，坐乌篷船，只需要两个小时。
古华说道：“要是没有雾，就能看见对岸的镇子了。”
忽然，一道金光自云层射出，刚才还乌云密布，顷刻间多云转晴，又一会儿，连一朵云都没了，蔚蓝的天空。
湖面的雾气顿消。
古华一脸愕然。
‘星期五’冲着湖的远处兴奋的吼叫。
古华万分震惊：“这根本就不是村子前面的湖。村子那个湖，就算是雨天，也能依稀看到对岸，可眼前这个湖，不，都可以叫做海了，无边无际，看不到尽头。”
古华试探性地对着湖面说道：“来条鱼！”
果如所料，一条大鲢鱼跃出水面，又一头扎进水里，随即消失得无影无踪。
“什么情况？”
“这湖能实现我的愿望？”
“还有这等好事，这不是童话书里才有的剧情吗？”
古华刚想要那本时尚周刊，但立马堵住了嘴，他记得渔夫的妻子就是因过于贪婪，导致大海里的金鱼勃然大怒，收回了赐予渔夫的所有东西。
可内心一阵悸动，古华还是想试一试真假。
‘星期五’又在吠叫。
“万能的湖神，请赐还我的时尚周刊。”
“咚！”
一本包了封皮的书，凭空出现在古华面前的地上。
古华大喜：“这么神奇！感谢万能的湖神。我决定收回之前那句‘什么妖魔鬼怪，都不准成精’。我信了。”
古华弯腰捡起地上的书，翻开一看，差点没气晕，只见里面一个个的，浓妆艳抹，腰宽体肥，压根就不是那本时尚周刊，更像是唐朝人的审美，以胖为美。
“艹，原来湖神好这口。”
古华戏谑一笑。
“看来不能索求这个世界不存在的东西。”
古华像是悟了。
古华上前大胆一问：“烦请万能的湖神，将我直接送到对岸镇子。”
古华闭上眼，等待着湖神发力。
“呼呼！呼呼！”
古华睁开眼，原地未动，还是这无边无际的湖。
“敢情你只是个芝麻绿豆的小神啊！送我到对岸，这你都做不到，那不能叫你万能的。把你的上司叫来，我要跟他谈谈。”
突然，晴空一道霹雳。
‘星期五’吓得一哆嗦。
古华双手合十求饶道：“开玩笑，开玩笑，莫生气，莫生气。九品芝麻官，虽然小，那也是个官老爷。”
经过几番猜测和验证，古华摸出了一些规律，只要愿望合情合理，湖神都能安排。
古华一连串许愿：
“来一套这里的服饰！”
“来一沓钱，万贯钱，让我成为富小伙！”
“来一桌佳肴，还有一袋狗粮！”
“来一本《世界通识手册》！”
“来一个美人儿！要瘦的。”
“......”
一通许愿，有的灵，有的不灵。
古华陶醉在满足感里，住上了湖景高楼，享用着无尽的美食，还可以招呼曼妙身姿的哑巴仆人来伺候自己。
简直流氓坐上金銮殿，为所欲为，无法无天。
不知过了多久，天空出现了一朵黑云。
‘星期五’冲着湖面一个劲狂吠，试图引起古华的注意。
古华嫌‘星期五’乱叫，让家丁将其锁在了屋外的木桩上。
又一道晴空霹雳，响彻上空。
怀里的美人儿消失了。
第三道霹雳响起。
古华一屁股重重摔在地上，刚才许愿所得的一切全都消失了。
只有‘星期五’在一旁吠叫。
古华拍了拍脑袋：“鬼迷了心窍！活见鬼！”
天上的黑云越来越多，湖面重新起了雾。
‘星期五’冲过来，用脑袋推着古华的大腿，往湖的方向推。
古华顿时明白了，‘星期五’是在催他赶紧离开这里。
天色渐渐暗沉下来，雷电一道接着一道。
“一会温柔乡，一会要人命，这鬼岛，成心玩我不是？”
古华惊恐万分。
他从刚才许愿得来的《世界通识手册》了解到：
在灵源大陆中域，有一个大湖，辽阔千里，名为云梦泽。湖中央有个岛，烟雾缭绕，名为泽心岛。岛内镇压着万千鬼魂，历代仙宫之主都要来此加固结界。
古华一下彻悟：“艹，原来真到了鬼地，难怪鬼火漫山。”
湖面上重新弥散起大雾。
一道闪电劈下，劈中了远处的山峦，山峦燃起了小火，风跟着作妖，一个劲狂吹，小火蔓延开来，迅速形成了绵延的山火。
大火以迅雷之势吞噬了石屋，直逼湖边而来，大有烧尽全岛势头。
阴晴变化只在咫尺之间，形势岌岌可危。
古华更加惶恐不已，眼看着要葬身火海了。
他决定再次赌一把心中猜测，冲着湖面大声疾呼道：“来一艘乌篷船！”
跟前的湖面‘咕咕咕’不间断冒出泡泡，一青色船篷露出水面，紧接着，整个一只乌篷船飘了上来。
船头站着一个老翁，穿蓑衣、戴斗笠，撑着竹竿，一言不发。
古华猜对了。
泽心岛的万千鬼魂并不想索他的命，种种迹象都是为了一件事情，万千鬼魂只想将他驱除出岛。
可仍旧心惊胆战，万一猜错了，那就葬身火海了。
古华寻思着：“此地不宜久留！三十六计，走为上计。”
古华招呼着船夫：“老伯，我要坐船，去对岸！”
乌篷船缓缓驶向古华，停在了岸边，水面却不见任何波纹。
老翁默默摇着船桨，不出一语，亦不曾抬头。
古华明知这是一艘鬼船，但此时此刻已顾不了太多，一跃而起，跳上了乌篷船。
人字拖结实地踏在船板上，让古华恐惧的心短暂安定下来，起码脚下的船不是虚的，上了乌篷船，就不会被山火烧到了。
古华喊了一声：“‘星期五’，赶紧跳上来，咱们要走了。”
‘星期五’听到古华的召唤，丝毫不带犹豫，跟着跳上了乌篷船。
上了船的‘星期五’又变得十分兴奋，绕着古华嬉戏打闹，全然不顾摇船桨的老翁。
古华对着船头的老翁恭敬道：“烦请老伯渡我过湖。”
老翁不为所动，沉默片刻，缓缓伸出一只苍老的手。
古华领悟，心里嘀咕道：“原来哪里都一样，有钱才能驶过鬼门关！”
古华摸了摸裤衩，分文未有。
他望着伸手要钱的老翁，面露难堪，逗笑道：“老伯伯，你是个好人，我很穷，身上没钱，你带我过去，我上了岸，借钱还你。”
老翁看穿了这种小孩的把戏，仍旧立于船头，不为所动，不给钱，坚决不开船。
古华犯难。
一分钱难倒英雄汉。
“诶，我想到了！”
古华想到了刚才许愿所得的钱财样子，跟从河里溺亡的猎户身上薅来的奇怪石头是一致的。
“都怪女鬼太美，刚才贪图享乐去了，没有把《世界通识手册》看完。”
“只能试试运气了！”
古华掏出一枚奇异石头，握在手心，思考了一会，还是放到了老翁手上，鼓足气力说道：“钱给你了，开船吧！”
老翁接过奇异石头，立马缩手，像是被奇异石头烫伤了。老翁缓缓抬头，望向古华，若有所思。
古华大喜，寻思着：“看来我猜的没错，这一袋奇异石头就是这里的钱了。有钱了，就诸事好办。”
静等了片刻，老翁等掉落的石钱凉了下来，又再次捡起，小心翼翼装进蓑衣里。
乌云遮满了天空，山火绵延不绝，湖面倒映着红光，一艘小小的乌篷船，缓缓驶离泽心岛，向着对岸划着。
古华立在船尾，望着变幻莫测的泽心岛，叹了一声，又以掌抱拳，面向着泽心岛，道了一声：“多谢！”
‘星期五’亦冲着渐行渐远的泽心岛吠叫，似乎是在对生活了许久的地方作告别，可能也是在对逝去的前任主人来个哀悼。
泽心岛像是感应到了一人、一狗的心意，蔓延的山火瞬间熄灭，乌云再次散去，迷雾跟着散了。
刚才还能看到的岛，渐渐沉入湖底，一会儿工夫，消失得无影无踪。
古华又想起了《世界通识手册》中记载的一句话：泽心岛只会在星辰之机短暂浮现于云梦泽。
古华望了望溺亡者身上剥下的兽皮麻衣以及那支吊牌，又有了一个大胆的猜想：“此人想必是冲着泽心岛有备而去的，那他去冒险的目的是什么？”
乌篷船不知驶了多久。
古华方才意识到船夫老翁早已消失。
古华对着船头弯腰行礼：“多谢老伯救命之恩！”
当他抬起身，天空瞬间黑了。
古华呼喊道：“‘星期五’！”
‘星期五’吠叫了两声。
一艘鬼船，着实已让古华吓了一跳，他祈祷着：“可别在出什么幺蛾子了！”
‘星期五’趴在船头，冲着对岸不停吠叫。
古华抬头望去，透过夜幕，看到了岸边有灯火，零星的亮着，这处有一点，那处有一点，连成了一片大区域。
“那好像是个镇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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