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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最终比武(下卷)

    空中红拂烟云铠的飘带如暴雨般密集袭来,大鸠双手的苍鹰雷爪聚集起刺目的雷电电弧。大鸠双手抬到胸前念力陡然突增,密集的电弧更迅速地闪动,面对迎来的飘带抽击大鸠用手背以极快的速度格挡并将飘带弹开。被格挡弹开的飘带击中大鸠身边的擂台,石质的擂台被砸得开裂,随着胡莫云的攻击愈加频繁,大鸠滴水不漏的格挡防御,擂台上经过两人的交手扬起厚厚的石沫齑粉。观众见精彩的战斗视线被挡,而在空中的胡莫云还在不断地发动红拂烟云铠的飘带攻击,都为大鸠捏一把汗。大鸠确实被胡莫云频繁的攻击压制住暂时难以脱身,只好被动格挡。

    贵宾室内,郑家族长见此情形紧张地攥紧双拳,也不由的为大鸠捏一把汗。而莫家和胡家看到胡莫云频繁压制住大鸠不由的得意起来,看着将军在场也不敢表现只是两家相视而笑。将军也是和之前一样面如平湖毫不表现担忧,却又有几分深不可测的感觉,只是在贵宾室的座位上品味着饮品。

    比武擂台上只能见到在空中不断抽动飘带的胡莫云,大鸠被完全淹没在飘带砸击地面扬起的粉尘里。忽然擂台上风向骤变,台上被胡莫云砸起的齑粉尘土被擂台中心一股气流吹得四散开来。大鸠周围的擂台地面都被红拂烟云铠的飘带砸得粉碎已经凹陷下去,只有大鸠脚下的地面完好无损,粉尘散开贵宾室众人无不瞠目结舌。

    “这……这……这是,怎么可能。”

    “激起的气流和四溢的念力,世子难道使用的是……不可能的。”

    “我记得世子大人才十二三岁吧,这么早就会风暴羽流衣了吗。”

    贵宾室各大家族的人不禁感叹道。

    风暴羽流衣乐正家族特有念斗技之一,也是最难学习的念斗技,曾经被称为人间无敌的前任北境王乐正家族族长乐正啸风也是在十八岁才学会风暴羽流衣,现任族长乐正骤雨和长老殿的七张老也是在二十一岁才学会风暴羽流衣。这一念斗技不同于乐正家的苍鹰雷爪,风暴流羽衣在乐正家前几位前辈的使用下,凭借霸道的念力压迫,极速的攻击手段早已闻名全国,各大家族也曾见识过风暴羽流衣的力量和破坏性。因为北境关于风暴羽流衣的故事和传说太多了,所以都认得擂台上大鸠使用的念斗技,也被大鸠的天赋所折服,更多的是不可思议和难以置信。

    大鸠周围一股无形的气场压迫着观战的所有人,少量尘沙被大鸠周围覆盖的气流卷带盘旋,大鸠身上好像有一袭长袍青衣依稀可见,卷带起的尘沙盘旋在大鸠周围就像鸟群掉落的羽毛一般。大鸠的风暴流羽衣虽然没有胡莫云的红拂烟云铠具象化明显,可在念力的压迫感上比胡莫云更加强悍。而胡莫云也认出了大鸠使用的念斗技就是乐正家族的风暴羽流衣,手中的飘带抽击比先前更加猛烈,所倾注的念力更加强大。可是当飘带接近大鸠的一刻,由浓郁念力组成的具象化飘带竟然在靠近的一瞬间自动瓦解了。

    “擂台都被你砸的连落脚的地方都没有了,你在天上待的也够久了,给我下来吧。”

    大鸠冷冷的说道。左手做抓握动作指向空中的胡莫云,胡莫云预感到不妙,催动念力使红拂烟云铠周围的红色念力变得更加浓烈,正当他要离开这个地方时,一股无形而来的风死死的将胡莫云吹向下方大鸠所在的位置。胡莫云的红拂烟云铠周围环绕的红色念力雾云也被强风吹向下方而流失,手中的念力凝聚飘带也因为念力的流失颜色变得暗淡。胡莫云因为无法动弹也一点点向大鸠靠近,眼看无法动弹凝聚的念力也一点点流失,胡莫云迅速解除了念斗技红拂烟云铠。解除念斗技后右手迅速再次凝聚念力,一颗红色的圆丹再次出现在胡莫云手心中,逐渐变成一柄通体红色的四棱无刃长锏,锏身形状如同竹节的天生念器火云锏。胡莫云紧握火云锏,面对诡异的怪风也不再抵抗,任凭自己向大鸠靠近,同时持锏蓄力做劈砸状。大鸠使用的怪风虽然让麻烦的念斗技红拂烟云铠解除了,但是强大的吸力反而被胡莫云利用成了他迅速近身攻击的机会。

    “打中了。”

    胡莫云持锏迅速靠近,在大鸠进入攻击范围时蓄力一锏横劈,直接命中大鸠的腰部。

    就当所有人都以为胡莫云命中大鸠时,胡莫云横劈向大鸠的火云锏直接穿过了大鸠的腰部,直接拦腰截断。胡莫云只觉得自己的横劈攻击命中大鸠身体时竟然没有任何触感,就像打中空气一样,可是他和在场的观众都看到了胡莫云的攻击实实在在的落在了大鸠的腰部。

    “不对,没有击中,击中的是残影。”

    胡莫云心中暗想。火云锏击中大鸠从他身体穿过的那一刻,和大鸠一模一样的残影被胡莫云的锏击打散,所以胡莫云的攻击才没有任何感觉。胡莫云只感觉背后凉风袭来,在击散大鸠残影的一瞬间转身持锏向后扫去。原来大鸠在看到胡莫云召唤出自己的天生念器后,又借助自己的怪风迅速靠近展开反击,当时就利用风暴羽流衣的特殊力量布置了一道和自己一模一样的残影,在胡莫云击中残影时来到他的身后。本想给他一记掌雷解决战斗时,没想到胡莫云竟然如此迅速的察觉到大鸠位置并展开反击。大鸠的掌雷也被胡莫云的火云锏给格挡了。

    青衣飘飘,风起云散。胡莫云双手持锏应付袭来的数道掌雷电弧,先前空中的局面完全反转。

    皓轩在去往角斗场地下铁牢时通过走廊上的窗户看到大鸠以风暴羽流衣姿态战斗的样子说道:

    “挺厉害的嘛,这就是风暴羽流衣吗?我也是第一次见到呢。”

    皓轩确实是第一次看到大鸠使用家族念斗技风暴羽流衣,就连将军大人也是第一次。大鸠学会风暴羽流衣还要从他最近一次前往首都教皇城说起,每年大鸠都有很长一段时间在教皇城学习,而他的风暴羽流衣就是家族的七长老在教皇城亲自教授的,并在这次回到北境前完全学会了这一家族念斗技。

    角斗场地下铁牢内,戈北顾看着手中皓轩留下的锻铸念器杀狮矛,拿着一端削尖的尖刺矛头,另一端为双开刃一半利剑长度的枪头,枪矛一体,可挑、可砍、可刺、可投掷的极品锻铸念器。枪头一端镶嵌一颗大的血色宝石和三颗小宝石,长矛矛身篆刻复杂铭文。尖锐的两端寒光闪闪,握住矛身只感觉恰到好处的分量在手中十分平衡。戈北顾听到有人靠近的脚步声,迅速将杀狮矛收入右手食指佩戴的储物戒指中,戒指微闪白光杀狮矛就消失在戈北顾手中。脚步声渐渐靠近直到在他的牢房前停下,昏暗的铁牢内戈北顾这才看清,来人正是将他打败后给他杀狮矛和储物戒指的乐正皓轩。

    “戈北顾,现在全场的焦点都在我哥和胡莫云的最终比武上,以你的实力完全可以趁这个机会逃离这个铁牢。”

    皓轩说道。

    “我凭什么相信你告诉我的事情。”

    戈北顾说道。

    “那你把杀狮矛还我。”

    皓轩不耐烦地说道。

    戈北顾闻言毫不犹豫地取下右手佩戴的储物戒指向皓轩扔去,皓轩接过戒指,在手中看了看说道:

    “这可是极品锻铸念器呀,价值连城,要知道有多少人想得到一件这样的锻铸念器穷尽一生都不可得。我已经将它送你了,你却如此轻易就还我了?”

    戈北顾冷哼一声没有接皓轩的话,心中暗想不过是来让我还回他送出去的极品锻铸念器罢了,因为家里大人的责备所以来要回这昂贵的极品锻铸念器。

    皓轩召唤出雷鹰剑,抬手一刀正要劈开铁牢,却发现牢房根本没锁,而其他人的牢房倒是挂着铁锁。

    “为什么没锁你却不走,不是说了今晚胡莫云会来找你麻烦吗”

    皓轩说罢又将戒指扔给了戈北顾。

    戈北顾没有说话,只是将视线看向其他的铁牢。牢内都是败北负伤的角斗士。皓轩想起来这些人都是穷苦人或者无家可归的流浪者,迫于生计卖身当的角斗士,胜则荣华富贵,败则监下为囚生死全看胡家心情。而戈北顾是唯一站出来为他们战斗的人。就是这个原因,他即使在没锁的牢房里也不愿意离去。

    “随便你吧,之后我会随我父亲大人一起北上,去查看结界外的村镇。你要是想出城可以混进我们出城的车马队里,反正已经够混乱了不多你一个。”

    说完皓轩就收起雷鹰剑离开了。

    擂台上大鸠不断向胡莫云击发掌雷,胡莫云挥锏格挡防御袭来的电弧。大鸠察觉到胡莫云的呼吸出现些许紊乱,可能是先前的频繁攻击消耗了一定的念力,又仓促防御大鸠袭来的掌雷电弧体力消耗了许多。要是大鸠一直以这个频率消耗弧莫云,很快就能分出胜负。

    “没意思,既然你解除了红拂烟云铠,那我也不用暴风羽流衣。”

    大鸠说道,不再使用掌雷攻击胡莫云,胡莫云才可以获得喘口气的机会。大鸠解除暴风羽流衣,擂台上紊乱的气流才得以平息。

    待到擂台尘埃落定,胡莫云看着解除了念斗技的大鸠更加气愤了,再加上大鸠一脸轻松的表情胡莫云就更难受了。从小到大胡莫云就在两个家族的簇拥和溺爱中长大,自己的每一个对手都是父亲为他量身挑选的。虽然对手和自己实力相当,但是他都能获胜,并在最后让自己的实力再上一个台阶。两个家族都认为胡莫云上北境第一天才,连他自己也这么认为。可是自从小自己三岁的乐正鸠出现,那个北境第一天才就此变成了乐正鸠,随着年龄的增长,胡莫云的天赋显露出来,而大鸠更加变态的念力天赋使他变成了全国年轻一代最强的人。不论是在北境还是在首都教皇城的学习阶段,大鸠都压着胡莫云一头。而乐正鸠三个字永远变成了胡莫云的心结。

    “我要战胜他,我要摆脱他,我要证明我比他更强大。”

    胡莫云心中暗想,同时左手手心凝聚一颗红色圆丹放于胸前,红色烟云状的雾气再次凝聚,红拂烟云铠再次出现,红色雾气汇聚成一段红色的飘带缠绕在双肩上,背后一段飘带随着蒸腾的红色雾气飘扬着。念力更甚之前,在红拂烟云铠的作用下胡莫云的呼吸变得越来越顺畅,念力也得到补充,举起手中的火云锏直奔大鸠而来。

    大鸠看着向自己奔袭而来的胡莫云又使用了红拂烟云铠还将天生念器召唤出来进行攻击,决定不再留手大鸠将双手持平放于面前,右手向左手掌心抓去,随着强烈的电弧和刺耳的雷暴声的出现,大鸠迅速召唤出自己的天生念器雷鹰剑。面对袭来的胡莫云,大鸠果断放弃防御,举剑向前劈砍以更强势的力量砍向胡莫云砸来的火云锏,短兵相接,念器之间的接触碰撞让念力带来的电弧与红色雾团相互混合却两不相容。

    两人念器对峙阶段,胡莫云背后飘带自动解开一个肩上的缠绕,解开的一段径直向大鸠的前额砸去。大鸠也不闲着,再次使用念斗技苍鹰雷爪又是一技掌雷还击向额头袭来的飘带。两人在飘带与掌雷接触的一瞬间就拉开了距离,随手互相释放几招念力波动攻击,自此又步入胶着对峙阶段。大鸠虽然念力更强,但是胡莫云的战斗经验更加丰富,在先前的交手中大鸠好几次都要得手,可是胡莫云都能一一化解危机,不光是靠临场发挥,更多的是战斗的下意识判断。

    不过七八回合的念波互射,两人几乎同时迅速向对方靠近,胡莫云手中火云锏在红拂烟云铠的加持下,散发的出骇人的红色雾气大大增加了手中念器的破坏性。胡莫云双手握住锏柄,在要接近大鸠时将火云锏举过头顶欲要向下劈砸。大鸠向胡莫云靠近的同时右手手中雷鹰剑在大鸠附加在剑身的雷电念力下变得无比沉重,以至于大鸠无法单手握住就任凭剑的前端坠地。极多的蓝色电弧包裹住剑刃,大鸠拖剑向前冲刺,电弧剑刃整齐地将擂台切割出一道深深的剑痕。两接近胡莫云跃起双手持锏向下劈砸,大鸠稳立地面握剑向上挥斩而去。兵刃相接,剑锏相碰,锏上携带的红色雾气在和雷鹰剑上包裹的电弧相接触的一瞬间,红雾与电弧相融合的冲击波裹挟卷带起擂台上剩下的粉尘,以二人交战地为中心向四周扩散。很快裹挟卷带着沙石的两人混合念力攻击扩散超过了擂台的范围,直到接近观众席也没有削弱停下的意思。正当离比武场地最近的观众怕被波及出现骚乱时,出现了七个身穿胡家白色云短衫的男人分别飞旋停止在场地和观众之间,七日同时抬手催动念力,将席卷而来的混合念力攻击阻挡在他们合力支器的念力屏障内。至此才没波及观众,转危为安的观众又加入欢呼的队伍中,将先前的危机局面抛之脑后。

    在两人念器相撞,念力抵消散去后战斗就变成了短兵相接的力量对抗。毫无疑问,大鸠借助地面优势稳稳地将腾空而来的胡莫云击飞,在空中的胡莫云被击飞后勉强利用念力和红拂烟云铠控制稳定了身形,注意力再回到大鸠身上时,发现大鸠又消失在原地。胡莫云再次感受到大鸠的气息时,大鸠已经闪身出现在胡莫云的左侧举剑刺来,瞬间侧身以锏格挡。可是刚调整过来的身形又被怪力的大鸠给打向地面,大鸠迅速近身并将雷鹰剑劈砍向下坠过程中的胡莫云,胡莫云见状只好横锏双手抵挡,攻击雷鹰剑的砍击虽然被挡了下来,但是自己还在被大鸠力量控制着。一直被大鸠压制,直到背部狠狠地砸到地面上,大鸠凭借右手的力量和被念力加重的雷鹰剑将胡莫云压制在地面无法移动时,空闲出来的还是苍鹰雷爪的左手再次凝聚念力,只见左手掌心雷光电弧噼啪作响,大鸠将左手靠近还没有挣脱压制的胡莫云胸口。一发掌雷直接命中胡莫云胸口,让他只觉得全身酥麻受到正面掌雷的胸口更加刺痛。要不是有红拂烟云铠的保护,他还不知道会造成怎样的伤害,而红拂烟云铠因为受到了大鸠正面的掌雷攻击,已经被轰击溃散而被动解除了。

    红拂烟云铠被动溃散时,自动散发出一道较强的念力冲击波直接将压制胡莫云的大鸠震开,胡莫云在短暂的麻痹中醒来迅速持锏站稳预备下次攻击。大鸠在没有防备的情况下被红拂烟云铠的冲击震得退后几步,但也没什么实质性的伤害。见胡莫云脱离控制大鸠再次发动攻击靠近举起雷鹰剑砍去,大鸠一击重砍,胡莫云仓促持锏防御。可是他低估了大鸠的力量,从被击中的火云锏传来的的震荡使胡莫云被震得手软,无力再握住手中的火云锏,火云锏也脱手而出落到一边。胡莫云还想用念力捡起掉落的火云锏,可是大鸠的雷鹰剑已经架到他的脖子上了。

    瞬间角斗场安静下来,几乎观看这场比武的所有人都沉默了下来,看着大鸠将雷鹰剑架在胡莫云的脖子上。观众停止了掌声和欢呼,贵宾室内各个家族都全神贯注地盯着大鸠手中的雷鹰剑,胡孝衡冷汗直冒,将军依旧稳坐钓台面无表情。

    “我……我投降。”

    胡莫云感受到大鸠雷鹰剑是肃杀剑气说道。

    在场观众和贵宾室的各大家族在寂静中将胡莫云说的话听的一清二楚,观众响起热烈的掌声,贵宾室内各家族吹嘘起大鸠的表现和强大。大鸠听到胡莫云投降认输后主持人也宣布比武结束,收剑转身头也不回的向通道走去。胡莫云一脸不甘却也只好悻悻离场。自此最终比武以大鸠胜利落下帷幕。

    通道尽头皓轩等着比武归来的大鸠。

    “哥你的暴风羽流衣挺厉害的嘛,没多揍胡莫云几下就太可惜了。”

    “哪有这么容易,你的事情处理好了没,比武结束我们就要继续巡视了。”

    “谁知道呢,我们先去父亲那边吧。”

    大鸠和皓轩汇合后就一起去贵宾室了。贵宾室内众人迎接着大鸠的到来。不少人上前吹嘘夸赞,而胡家和莫家只是陪笑几句就默不作声了。大鸠和皓轩上前给将军大人请安,将军只是点头好像大鸠的表现就是理所当然一样。

    其实和之前皓轩赢过戈北顾一样将军打心底里为大鸠的胜利感到高兴。可是在各个家族面前还要保持北境之主的威严,对自己孩子的取得的胜利无法当着众人的面夸奖两个孩子,特别是在如今北境的局势下。皓轩和大鸠自然理解将军的苦衷,也表现得获胜来的轻而易举。

    胡家族人将将军一行人送到伯克城城门口后拜别将军后,将军看着各大家族近百人的念术师团队。于是将他们遣散,让他们回到各家族自己的城池,接下来的结界外的巡视由乐正家的念力者和北境将军的军队完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