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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风波暗起

    中秋节,巳时,龙凤仙宗山门外广场,测试场地划分不同区域。

    五千名通关人员,进入新布置封闭场地,外人无法观看,三千多人首选武院测试,若是不过关,再选择其它七峰测试,只要通关一个,成为前一百名者,即成为仙宗弟子。

    武院洪长老头发、胡子全白,精神矍铄,太阳穴高高隆起,站在场地中间,如擎天之柱,遮风挡雨。“下面测试,我来主持”,洪长老声如洪钟道:“这套新创武学,共十招,演练两遍,学会,排名取得前100名,将成为通关者。”“十招两遍?怎么可能记住。”“难度好高啊!”人群里切切私语。

    “瞪大眼睛,必须学会,记不住,晚上回去抽鞭子。”六叔凶神恶煞说道,杨家众人听得打冷颤,想想被六叔抽鞭子,感觉屁股发凉、开花,人人全神贯注,生怕漏掉某动作。

    “前三招出自佛家《金刚经》,脱离众生相,修不灭长生体,第一招世尊持钵,第二招降伏妄心,第三招涅盘灭度,后面七招是道家和儒家启发得来,你们仔细看好。”洪长老说完,站在场地中间演练,动作不除不缓,场中受测试人员聚精会神观看,一些龙凤仙宗执法弟子也认真、专注学习,长老出手教学,机会难得。

    洪长老双手环抱,如老僧化缘,手指并拢时而化拳、化掌,大开大合,如得道高僧,手中无棍棒,也能降妖,步法潇洒,如流水过溪,随处可去,一指一拳,角度平和,腿踏七星步法,掌法如风,又如老道伏魔。十招,看得众人入迷,那怕不能考入龙凤仙宗,学到这十招也不虚此行。

    十招过后,收功,站定,洪长老微笑看着众人,几千受测学员默默地回想刚才十招,脑海中一遍又一遍回放。角落,杨家子弟也在思考、回忆。

    没多久,“也不难嘛,动作不复杂。”杨虎突然开口,原地按照十招顺序,一招一式演练,六叔、猴子他们正好有些招式忘记,看到杨虎演练,又记起来,周围待考学员围过来观看,暗暗心惊,这孩子好聪明的悟性。

    洪长老没有阻止杨虎停下,想看看他是不是真正记住,直到他完成最后一个动作,发现数处错误,并没马上提醒,没有驱散围观学员,严格来说他们算是集体作弊,但是这种情况,往届招收弟子没有出现类似情形,因为从来没有人第一遍学会十招,看似简单招式,集合佛、道、儒三教精华。“咳,相信有些人已经学会,下面演练第二遍,看好了。”说着这话,洪长老有些面红,心里想别峰长老知道会不会说放水。又一次演练,这次他的动作更慢,十招过去,退出测试场地,让学员仔细感悟,开始考核。

    众多学员,差不多都是十多岁孩子,他们有的具备练武基础,杨家人例外。看完洪长老演练十招两次,开始有人前去测试,测试安排在小房间,出口在房间另一则,出去是门外广场。

    封闭空间,有一百个测试房间,越来越多学员前去测试,人员渐渐减少,没学会的学员急得如热锅上蚂蚁。杨家子弟也急,杨家五个孩子才二三岁,还要抱着喂奶,肯定看不懂十招武功,不知怎么办才好,只有杨虎、杨宁两个大点。

    散落在远处,几个人执法队员眼角余光时不时瞟向杨家子弟,开始没人在意,直到杨宁小声说有人在看他们,才注意到。“看好孩子,别抬头,装作不发现。”六叔凭借几十年逃命经验,悄悄地吩咐杨家人注意,“我们也去测试,去中间房间,人少,出去方便。”六叔大声吩咐。

    杨家不注意的地方,有几个准备受测学员,他们眼光偷瞄着杨家人,看到杨家人行动,也像是无意识向中间测试场地走去,先一步到达中间测试房间。

    杨家人刚走到场地中间,六叔竟然停下来,“人老了,休息一会。”六叔坐在地上说。杨家众人多年来朝夕相处,又一起迁移,二年多行程数万里,一个动作一个眼神,无需多言,相互间心领神会,众人席地而坐,吃馒头、喝水休息,直到封闭场地学员所剩无几,才起来测试。插队排在中间测试房间几个学员,早己完成测试出去外面。

    六叔带领众人,不再走向中间测试房间,一群人走到偏僻角落,前面无人排队测试。几个执法弟子走来,“怎么这么没眼光,选择角落测试,风水位置不好啊。”其中一个青年执法弟子开口。

    “没事,我们没有讲究这些。”六叔打发他们,坚持在这里测试,杨小武、杨成二人在前,猴子、六叔在中间,六叔紧紧拉着杨虎在怀中,猴子保护杨宁,杨大武、杨功在后面,几个成年男人分开保护妇幼。几名执法弟子站在旁边守着,一名执法弟子离开,向外面走去。

    杨小武、杨成二人轻松检测过关,虽然洪长老十招有些复杂,但是比起凌家十八招剑式,复杂程度差不少,毕竟也算有些武学底子,学起来相对轻松,二人站在出口等候。出口周围有一些观众守望,等候看看谁的成绩最好。

    “看那个家族的人出来了。”忽然有人喊,人群一下子围过来。杨小武、杨成二人在出口紧张等候,后面测试人陆续走出来,杨虎、六叔、杨宁、猴子,然后是杨家媳妇带着五个小孩子。当最后一人,猴子的妻子抱着孩子出来,猴子放开杨宁,上前准备接过自己孩子。

    突然,人群里一支利箭射出,直飞猴子胸前,距离太近,猴子凭借本能侧身闪避。“猴子”、“杀人啦”,杨家众人大惊失色,上前抢救他,鲜血染红猴子身体。人群里,跑出七人,一人冲一个孩子,抱起就跑,六叔从头到尾没有移动,紧紧拥抱杨虎卧倒在身下,来人眼看抢不到杨虎,举掌拍向六叔背后,六叔吐血,倒在血泊中,其他六人均得手,抱起孩子马上往外面跑。

    场面混乱,人们惊慌中逃命,“轰、轰、轰。。。。。。”山门外广场几声爆炸物声音响起,到处尘烟滚滚,哭喊声,夹杂执法弟子打斗声,场面越来越混杂。

    “胆敢动者,杀。”忽然混乱中传出葛长老声音,天空一支信号箭响起,“龙凤仙宗紧急召集令。”有见识之士惊呼。

    “武院弟子到。”山门内,远处一座山峰,穿着彩带衣裳,丰神俊玉,弟子成群结队御剑飞行,迅速出现在山门外广场,领头弟子率先开口。

    “文院前来支援!”山门内又飞来一群手执墨宝弟子。

    “练药峰前来支援”。

    “艺术峰来支援。”

    “阵法峰到”

    “机关院到”

    “玄学峰前来支援。”

    “执法部到。”

    仙宗一群又一群弟子出现在山门外广场,他们有的飘落广场,有的御剑站在天空,最引人注目是机关院弟子,乘坐庞大飞行器,飞行器能量炮对着人群,后面不停有弟子从山门内前来。

    “执法部,回宗门巡查,武院,铸造峰、玄学峰前去追敌,其余弟子,协助招收弟子维护广场秩序,招收弟子工作,暂停下来。”葛长老沉稳、有条不紊吩咐众弟子,“不听从号令者,杀。”

    “奇幻门道友,来了别跑呀。”宗门内飞出七个灰衣身影一闪而逝。

    “长老们追去了。”天空中,一个弟子说。

    “武院弟子迅速跟上,保护好自己。”为首气宇轩昂青年弟子,带头御剑飞行追向敌人,身后一个又一个御剑弟子追随,场面壮观。

    “是武院内门大弟子青风。”有弟子说。

    “铸造峰速度。”又一个青年吩咐,说完踩上飞行器,速度比武院弟子还快。

    “玄学峰别落后。”一个手拿罗盘青年弟子迅速飞去。

    其余弟子维护广场秩序,收拾散落物品,人群渐渐平静下来。

    “六叔、猴子。”杨家众人围饶六叔和猴子哭喊呼唤,杨大武、杨小武、杨成、杨功四人跑去追那些抢孩子的人,但是不会飞行,他们早己看不到敌人影子,依然没有放弃,翻越一座山又一座山。

    “练药峰弟子救人,保护好孩子。”葛长老站在杨虎身边,练药峰长老亲自为杨虎把脉,发现他没有受伤,被六叔保护很好,六叔和猴子二人伤势过重,尤其猴子,右边胸前中箭,身上衣服全是血,二人昏迷不醒,六叔背后一个黑色掌印,显然掌中有毒,胸前染血。

    药峰长老封住猴子伤口周围穴位,止住流血,喂二人吃下龙凤仙宗独门疗伤丹药“龙凤通魂丹”。药峰长老看向葛长老,带着询问的目光,显然是问他们不是仙宗弟子,怎么办?葛长老点头吩咐:“带去药峰,先救人。”叫来几个药峰弟子,把六叔和猴子抬去药峰,杨家五个媳妇和杨虎跟随去药峰。

    仙宗东南树林凤凰坡,轰声,两道人影相互交错,发出轰天响声,空中扬起衣服破烂碎片,一道身影砸向地面,人没到地面,又吐出喷出一口鲜血,他脚步快速踩在树枝借力,身体强行扭转,侧面飞跃,后面对手不会错过好机会,追踪过来,双掌拍打前面身影,被追踪人手中运起功力,对着追过身影反手相迎,“轰”声,四掌相交,被追踪之人直接被打落地面,奄奄一息。

    追踪人轻轻降落,接住空中落下来的孩子,二三岁样子,眼睛大大,模样可爱,发现孩子并没有受伤,悬着的心放下来。

    “何长老威武。”后面弟子忙上前接过孩子。

    “道友,胆子肥啊,敢来我们仙宗门口抢人。”何长老风轻云淡落在受伤人身傍。

    “何笑笑,早知是你追来,一掌拍死这孩子,大家得不到。”伤者恶狠狠道。

    “有力气。”何长老笑咪咪说:“冯相和,把这孩子带回铸造峰,交给大长老,顺便和执法部说,这人力气大,先饿几天再审问,我去追其它孩子。”何长老说完,身形在树梢上闪跃几次,己不见人影。

    “留五人解押贼子回宗,十人与我,护送孩子回山峰,其余人继续追踪贼人。”弟子冯相如吩咐身边铸造峰师兄弟,抱起孩子,小心翼翼飞回仙宗。“系,大师兄。”铸造峰众弟子听令调动。

    “定。”一位抢孩子贼人避闪不及,身上被贴一张符录,他身后一位头发花白长老,追着有些喘气,随手又甩数张定身符。

    “太能跑了,花费一张千里追踪符,才赶上你。”长老喘气说。

    “想不到,我千里追风居然栽在一张纸上。”贼人满是委屈,心里特难受说道。

    “知足吧,以为追踪符便宜呀,身上有什么宝物,全部交出来。”长老喘着气,罗经拿出来原地转一圈,又用手指捏算,确定没有危险才走近被定身贼人。

    远处追来弟子看到,不由感叹,号称谨慎长老,名不虚传,凡事不要慌,先算一算。

    “有点值钱东西,不错,不亏本,这石观音不错。”谨慎长老把贼人诸物戒指摘下,又摸他口袋,各种值钱财物,全部搜刮完毕,连贼人脖子配带石观音也不放过。

    “大爷,石观音留给我吧。”贼人不能动,哭了,什么都给谨慎长老抢去。

    “伍毛,快来,把这孩子带回我们玄学峰,资质不错,与我们玄学峰有缘,多带些人护送,别给其它几峰抢走。”谨慎长老藏好贼人财物对赶到弟子说道。

    “好的,长老。”一个留着长胡子黑发青年拨弄手中罗盘回答。

    “孩子,给你个礼物。”谨慎长老把刚抢到的石观音,带上孩子脖颈儿说:“石观音对你修行有帮助,别哭,跟大哥哥回宗门,你的亲人都在。”这小孩子正是被抢的杨龙,小杨龙哭泣不停,要不是哭声,也不会这么快引来长老追踪,所幸孩子没事。

    三道身影各抓住一个孩子正河床谷飞掠,突然“轰”一道气流在河床谷猛冲而起,河床谷响起虎啸龙吟,三人撞击在气流中,身形直坠河床,雄壮而嘹亮吼声如龙如虎,影响三人神志,神魂受损,身形空中一闪而过,三个孩子被光头武者抓在手中,低头看三个孩子,虎虎生威目光竟带一些慈善,“嗖、嗖、嗖”三个孩子分别被抛向空中,远处空中凭空出五个灰袍长老,三人分别接住孩子,另两人闪跃到河床前面。

    “疯道长?”三个贼子中其中一人疑惑开口问。

    “二十年不出关,想不到还有人记得本道人。”光头道长说,身上灰袍无风鼓起。“受死吧,敢来龙凤仙宗抢人。”举掌拍出。

    “拼了。”其中一贼人举掌相迎。轰隆声,身体被直接拍飞空中,四分五裂,来不及惨叫,血洒空中。

    余二贼见势不对,分开逃跑,刚出现河床,疯道长己经攻到,二人被逼退到一起,共同还手,“龙笑九天”疯道人双掌翻飞,“龙凤呈祥”双腿又攻到,以一敌二,敌人没有还手之力,节节败退,几招过后,二贼手腿骨折,被拆成108块,又皮肉相连,二人惨叫声不断,咒骂不绝,疯道长衣袖拂过,二人嘴巴张开合不上。

    “疯长老龙凤天功,越发炉火纯青。”刚赶到的玄学峰谨慎长老叹道。

    “收拾残局。”武院内门大弟子青风,吩咐周围弟子收拾工作,接过三个孩子,带回宗门,二贼人被抬回仙宗。

    此时,有长老出现,告诉疯长老,杨家剩下的孩子也救下来,至此,六个被抱走孩子全部救下。

    龙凤仙宗发出通告:何人派贼子来仙宗抢弟子,六个上等资质孩子身中剧毒,性命垂危。

    仙宗招收弟子工作没结束,当天此消息传遍天下,各大宗门听闻此事,有人暗中拍手称快,有人觉得可惜,不管怎么说,六个孩子算毁掉了,即使施救过来,也大不如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