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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智斗鼠害 临危授命

    浇水风波后,老天爷也许开眼了,接三连四的下了几场透雨,旱情得到了缓解,如今小麦已获丰收,秋粮长势喜人。

    交公粮之后,生产队破天荒的给村民们按人头分了一些小麦,华闵文家人口多,自然没有少分。

    家中有粮,心中不慌,村民们个个喜不自胜,干活上班的劲头,一改往日的散懒慢,忽然变的勤快起来。

    华闵文觉得自己再不下地干活就没脸见人。

    于是,他反复找生产队长和大队队长要活干,生产队队长见他伤病恢复的差不多了,但重活还是干不了,最后决定让他去西沟看糜子赶麻雀,按正常劳力记工分,将华闵文的媳妇安排在麦场上帮助打场的人翻麦草,同时照顾他们家中老小。

    在老天爷的关照下,这一年的秋粮长势特别茂盛,尤其是西沟里的糜子长的半人高,糜穗颗粒圆润饱满,一块压一块,整整齐齐,让人看了兴奋不己,然而伴随着秋粮的旺盛,“四害”也疯狂肆虐,尤其是麻雀成群结对抢吃还未成熟的穗子。

    华闵文接到任务后,看在眼里,急在心里,为了不误使命,他手持长杆东奔西跑的追逐麻雀,一天下来累的腰酸腿痛,仍然没有挡住麻雀对庄稼的肆虐。

    他觉得随着糜子的成熟,他不仅没有赶走麻雀,而且麻雀有越来越多的趋势,更甚的是这些麻雀似乎变得聪明睿智起来,经常和他斗智斗勇。

    这一下又把华闵文的疯劲给殆犯了,他想如果连麻雀都斗不过,还能干什么。

    于是,他绞尽脑汁想出了几种与麻雀斗争的策略。

    先是扎了十几个麦草人,给他们穿上从机场捡来的破衣裳,手里拿上一些各色破布迎风飘扬,麻雀不敢靠近,效果比较好,可随着时间的推移,慢慢的麻雀似乎识破了他的办法,又公然冒着风险,在麦草人面前抢食。

    华闵文觉查到这主要是麦草人静止不动,手里的破布动静太小,麻雀习惯了,必须要想办法变化。

    紧接着他又用纸粘了好多小风车,一部分捏在麦草人的手里,一部分直接插在地里,这样风车一转,呼呼作响,麻雀听到响声就惊恐的不敢落下祸害庄稼,这一次效果更加明显。

    他抓住时机又做了几个弹弓,自制了钢沙枪,在麻雀多的时候,用弹弓发射石子驱赶麻雀,自制钢沙枪打的麻雀再也不敢在这片糜地里觅食。

    麻雀是少了,随着糜子的成熟,老鼠开始出来做乱,不得不说,老鼠是祸害,而且是四害之首,老鼠对于庄稼的毁坏是十分严重的,因为庄稼地是老鼠比较集中的地方,而且在庄稼地里面,有各种“设备”可以作为老鼠的藏身之处,老鼠躲在庄稼地里面,对庄稼地进行破坏,咬断庄家的主杆、吃掉农作物的果实,对秋后的收成造成了严重的损害。

    他们不仅偷吃粮食,而且为了大量的储藏,到处挖洞,不仅祸害粮食,也使好好的田地千疮百孔,给秋后储水保墒,埋下了无限的隐患。

    老鼠需要粮食,村民更需要粮食,绝不能将到手的粮食全让老鼠给破坏,解决庄稼地里面的鼠患,是摆在华闵文面前的当务之急。

    华闵文很快将鼠患报告给队长,希望队长增加人手除害,可队长说,今年的鼠患严重,不仅糜地、谷地里多,就是瓜地、洋芋地里也不少,队里成立了几个灭鼠队都顾不过来,人手紧张没有办法,让华闵文自己想办法,能消灭多少就灭多少,实在没办法,只好认命,老鼠祸害不了的,就是我们的。

    无奈,华闵文只好自想办法,他就不信这个邪,是人还把老鼠没办法。

    起初,华闵文从村上灭鼠队那里,领了一些灭鼠药撒在地埂老鼠出没的路上,消灭了不少老鼠,后来也许老鼠变得精明了,庄稼一样的祸害就是不吃药,再加上,一旦刮风下雨,老鼠药的效果就会大打折扣,而且老鼠在庄稼地里面,可以说是“丰衣足食“,老鼠药对于老鼠的吸引力更加渺小了。

    既然如此,还有没有更好的办法呢?

    一天华闵文见一只硕大的老鼠用嘴叼着糜穗向洞里跑去,华闵文知道老鼠已经开始仓储过冬的粮食了,如果不尽快想办法,对庄稼的祸害将更加严重。

    经过反复琢磨,他终于想出了一种办法。

    于是,他从家里担了两桶水,带上自己用鸡毛自制的风箱,提上机场干部送来让他家照明的航空煤油来到他早已打了记号的老鼠出没的洞口,先用软柳枝往洞里塞干草,直到感觉塞满了,然后倒入航空煤油点着,再用风箱吹风,由于老鼠洞不仅有入口,还有天窗,干草在航空煤油的助燃下,自然火势较旺,经过风箱的一吹,不仅火势迅速蔓延到洞内,将老鼠的粮仓燃着,如果老鼠在洞内不是烧死,就是从天窗逃命。

    此时华闵文早已从冒烟的地方找到老鼠洞的天窗和其它出口,并一一做上标记或者插上小旗。

    之后,他用担来的水,拌入大白土制成泥浆,先从天窗灌入,再分别从几个洞口灌进,直到灌满洞穴,最后,再在每个洞口上面用脚踏实,再去另一个鼠洞用同样的方法清除。

    这样用了五六天的时间,大部分鼠仓被毁灭,同时消灭了四五十个老鼠,灭鼠工作取得了阶段性成果。

    然而,好景不长,那些失去洞穴的老鼠,不仅不收敛而且更加疯狂,山坡上又有了老鼠挖洞冒出来的许多新土,而且老鼠竞然成群结伴的叼粮食建立新仓,他们白天打洞,晚上咬叼庄嫁入仓,近乎和华闵文打游击。

    这可怎么办?急的华闵文嘴上都上火了,整夜整夜的想办法,睡不着觉。

    华闵文的父亲见他这样下去,一定会拖垮身体,就开导华闵文说,不要在一棵树上吊死,自己想不出法子,不会请教别人吗?十几年前,老鼠也很多,甚至发生了鼠疫,人们想出了许多灭鼠的方法,你不妨去问村上的老人。

    华闵文父亲的话,真乃及时雨,字字珠玑,简直是醍醐灌顶,使他茅塞顿开,他马上去请教村上的老人。

    村子上的老人告诉华闵文,十几年前人们为了灭鼠疫,创造了一种奇特的捉鼠技术,抓来活老鼠之后,往老鼠的屁股里面塞花椒,用针线把老鼠屁股缝起来,然后将老鼠放回原处,由于花椒是一种很麻的东西,老鼠越来越感到不舒服,最后难受的发狂,便疯狂的咬死其他老鼠,这样不用人去灭,他们就自己互相灭了。

    于是,华闵文找了些新花椒,抓了十几只大老鼠,如法炮制,果然效果出奇的好,地头上产生了许多互相咬死的死鼠。

    就这样,华闵文虽然肋骨经常发痛,但还是用自己的智慧,圆满的完成了队长交给的任务,秋收时西沟的糜子被祸害的最轻,产量最高,华闵文受到了生产队队长的表扬,村民们的肯定。

    秋收后,华闵文又去找生产队队长要活干,生产队队长说秋后主要是打磨土地,因他肋骨骨折不能干重活,只好让他先在家里等着,有活再安排。

    正当华闵文为找不上活而郁闷的时候,一个改变他命运的活计,向他走来。

    正应了那句俗语,春旱秋涝,这年秋季,阴雨连绵,可把生产队队长急坏了,秋粮虽然已拉到场上,但还没来及碾压脱粒,储存的夏粮麦垛因潮湿而返青,有的甚至开始发芽,如果天再不晴,那损失就大了,常言道,青一顿,黄两顿,磨成面了吃三顿,如今脱不了粒,何谈磨面,看的见得丰收,眼睁睁的就要泡汤,生产队队长不急才怪呢。

    整个村子到处是水坑,家家户户的门前都是泥泞小路,院子里再不用说,要想出门,就的穿雨鞋,院子里用木板、砖头垫上还可以跨着走,门外可就难了,人们只好在泥潭里深一脚浅一脚踩着水坑边走,麦草场上虽然水都能顺排水沟流走,但人更不能走,深怕踩下脚印,天晴后不便打场,因此眼睁睁的看着,麦垛和秋粮被水泡。

    西北人最怕干旱,一年三百六十五天,几乎三分之二的时间盼天下雨下雪,从没有像今年秋天这样盼天晴。

    老人们都说西北人是旱霸,天旱挨饿受得了,可三天不见太阳,心里直发毛,何况这连绵的秋雨下了半月有余。

    刚下雨的时候,大家都高兴的说,下雨天,睡觉天,辛苦了大半年,终于可以安心睡个囫囵觉,好多人都是闷头扯展大睡,然而今年睡的他们不仅没有瞌睡,而且急的要命,似乎被阴天压的喘不过气似的,如果天再不青,不出太阳,人们就要发疯了。

    在人们的祈盼中,老天终于睁开了眼,恍惚间,地上的水不见了,砂路上可行车了,满地的水坑不见了,天变高了,晴空万里,深秋的太阳照的人睁不开眼,人们立即着手打场脱粒。

    羊护长(牧羊人)终于可以将圈了十几天的羊赶上山了。

    一天下午,艳阳高照,悬挂在歪脖子沙枣树上召集开会的钢板,咣咣-咣的被队长敲响了。

    自从有了高音喇叭,这钢板再也没用过,不知何因,今天又敲起了钢板。

    人们带着好奇,三三两两的来到村校门口仿知,高音喇叭进水坏了,还没修好,生产队有急事,只好采用老办法召集大家了。

    原来是这样,羊护长放羊回来告诉生产队队长,西沟里的土地被水冲坏了,地里到处是沟,不成样子,明年就根本无法耕种,冻土前务必要平田整地,生产队队长看了后,除华闵文灌鼠的那几块地外,其它地都被老鼠洞给祸害的到处是钻窟窿,好多地埂也被水顺着老鼠洞给冲垮,真是千里之堤溃于蚁穴。

    生产队队长召集大家集体商量平田整地和打场脱粒入仓的事。

    为了在冻土前平整好地,最后大家决定,将所要平整的土地平均分成四份,全村人以庄廓为主,人头劳力相结合,从上至下分成四个组,各组选一个组长带领本组人分头去平整田地。

    华闵文家虽地处四组的人家中间,但因家中人多劳力少,四组的人们都不愿要他家。

    生产队队长觉得华闵文家在四组,安排在其他组,干活出工开会什么的也不方便,只好说服四组,将他家留下,答应其他活给四组少安排些,华闵文大队队长让他去大队部,另行安排活计,不影响四组工作。

    华闵文虽然很郁闷,但也很是无奈,只好听之任之。

    除了各组抽出来打场的人外,其他人都随各组组长去平田整地,华闵文的媳妇也被抽下来继续在麦草场上翻草、扬场、簸糊颗(没脱干净的麦颗)。

    华闵文来大队报到后,大队队长让他等几天再安排。

    也不知怎的,最近大队队长的会,格外的多,再加各队的事跑前跑后,忙的不亦乐乎,也许早把华闵文忘得一干二净。

    华闵文闲的呆不住,一天又见不到大队队长的影子,就是见了,也说不上几句话,这可把他急坏了,他每天都去大队部找大队队长,见不着,他就自己找活干,把个大队部院内院外打扫的干干净净,清清爽爽。

    一天傍晚,他刚回到家,大队文书小张就来唤他。

    “华叔,大队长让你马上回大队部,有活要安排”。

    “这是真的?你可别骗我”,华闵文疑惑的问。

    “没骗你,去了你就知道了”,文书小张认真的应到。

    “妈-,我去大队部一趟,彩玲回来你们先吃,别等我”,华闵文向屋内喊了声,便推出自行车与文书小张一块去大队部。

    大队部在涝池村,离涝坝村三里多路,两人很快就会到。

    “小张,能告诉我大队长让我去干什么活”,华闵文一边走一边问文书小张。

    “华叔,是这样的今天早上我和大队长去西山查看西沟各队平田整地情况,路过大部林场,见大队林场被水冲的不像样子,大队长让我去找护林员,护林员不在林场。

    我就和大队长去护林员家里去找,到了护林员家里,护林员也不在,一问他家里人才知,去他家的自留地了,我们来到护林员家的自留地,见护林员正在自家地里翻地,大队长很生气责问了几句,护林员不仅不悔改,反而便生生的顶了大队长,并说是因大队长没有及时抽人消灭老鼠,才导致秋雨冲垮了地埂,才变成现在这样,如今他也没办法了,让大队长看着办,他自己从此也再不去护林了,大队长想让你去护理林场”,文书小张一边走一边说。

    说话间两人到了大队部,进大门后很快支好自行车,急忙向队部办公室走去。

    “队长还在生气,我把华叔喊来了”,进门后文书小张看着斜靠在凳子上,闭目沉思的队长说。

    “没有,我在考虑,几十亩的林场,让一个人去维护,的确不是回事,但现在又抽不出人,尤其是目前这种情况”,大队队长忧心重重的说。

    “队长,别发愁,我们在林场再搞一次大会战,将所有被冲毁的地都能平整好,冲倒的树,扶的扶,重新栽的栽,用不了多长时间,一切就会恢复原样”,小张信心满满的说。

    “那样就好了,但是现在不仅没有办法组织大家,而且上面也不会同意搞大会战,政策要发生大变化”,大队队长望着墙壁上的平田整地规划图闷闷的说。

    “那可怎么办?”,小张自语道。

    “不管这些了,当务之急是派人去管理林场,总不能让树木被羊群给啃坏了,我思前想后派闵文去最合适,我也最放心,林场可是全大队人的心血呀”,大队队长似乎说给华闵文和小张听,又好像说给自己。

    华闵文虽然在路上从小张嘴里知道大队队长喊他来干什么,如今听了小张和大队队长的对话,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只好静静地等待大队队长吩咐。

    “闵文,是这样,大队原来的护林员不干了,队部考虑再三,准备派你去,你愿意不”,大队队长对华闵文说。

    “队长,你分派吧,只要有活干就行”,华闵文感激的说。

    “不急,明天我带你去看看再说,那可是一个烂摊子”,大队队长诚肯的说。

    “队长,没问题的,西沟几十亩的糜地,我照看的完完整整,损失最小”,华闵文保证的说。

    “正因为这一点,大家才要将这难啃的骨头交给你”,大队队长望着华闵文语重心长的说。

    第二天,天还没亮,华闵文就起来,帮助妻子给老人和孩子准备好早饭,自己和妻子吃了点,带了点干粮,骑上那辆绊随他近十年的自行车,摸黑向涝池大队部赶去。

    来到大队部,大队队长还没到,他取出钥匙打开院门,支好自行车,进屋拿出扫帚、簸箕,将屋内外卫生打扫干净后,又挑上水桶去大队部前面马家的水窖里挑了两桶水,倒入大队部的缸里,做好这一切,天才大亮,他估摸大队队长过一阵才能来,后面要骑很长的路,他想利用这些时间,稍微休息一下,于是,他爬在大队队长的办公桌上迷糊着了。

    “闵文,你来的早呀,屋内外都打扫干净了,缸里水都挑满了,别太辛苦,可要注意身体”,大队队长推着车子一进院子,看着屋前的水桶,大声赞扬道。

    “队长今天也早啊,那些都是我份内的事,伤早就好的差不多了,身体好着呢,我们现在就走吗?”,华闵文闻声马上迎出来帮大队队长支好车子说。

    “稍等,昨天我让小张去通知各村的队长,今早过来一块去,我估计他们马上就到了”,说着大队队长拉开办公桌上的抽屉,拿出一个小本子,放在桌面上。

    “队长,各生产队队长都来了”,文书小张进屋对大队队长说。

    “快,请进来”,大队队长一边准备一边说。

    很快,小张将几个生产队队长请了进来,大家互相寒暄了几句。

    “队长,我们现在出发吗?回来我还要去西沟看看平田整地的情况”涝坝村生产队队长着急的问。

    “是呀,队上的事,忙得不可开交”,几个生产队队长附和道。

    “别急,大家坐下来,我说几句就走”,大队队长一边说一边招呼大家坐下。

    “上次开会,大家经过斟酌,觉得安排华闵文去大队林场养护是不二选择,这几天我也进行了反复琢磨,觉得合适,现在的问题是护林员的报酬怎么办?”,大队队长说。

    “原来,怎么处理,现在还怎么处理就是了,这有什么难的”,四队的队长说。

    “起初的时候,和大队干部一样,有五个队共同负担,后来收缴有困难,大队干部的仍有各队承担,护林员在林场旁给化了点地,让其种些粮食,用来顶替报酬,可今年地都被冲垮了,平整工程量大,各队又抽不出人平整一下,而且还有许多冲倒的树要扶起来,因此护林员的报酬就成了问题”,大队队长忧愁的说。

    “我想咱们还是,看过现场再说,也不迟”,一队的队长补充说。

    “也好,我们还是先去看林场吧”,大队队长站起身说。

    于是,大家出门各自推车出了大队院子,向林场方向骑去,华闵文锁了院门,紧随其后。

    大队林场在涝池村的西北山沟里,此地原来属于一队和涝坝村的,后来,一队和涝坝村大会战后,按比例化归大队建林场,刚开始栽了许多白杨树,由于成年白杨几乎没有正形,多为歪斜倚靠,树干斑斑驳驳,树枝疲倦地横展耷拉,像饱经世故沧桑的老人,颤巍巍地诉说着风沙的肆虐,后来引栽了一部分XJ杨。

    如果说白杨是张开的,那XJ杨则是收拢的伞;如果说白杨是顽强的,那XJ杨是顽强而正直的;白杨多为妥协的,XJ杨却是不阿的;有的白杨禁不住风沙霜雪的侵袭,只有斜躺攀附它物而成长,XJ杨则没有例外地独立于风沙之中,傲霜斗雪而亭亭玉立;白杨有多重“树格”,XJ杨却有着独立特行的风采!

    在大西北,行道树主要的树种是杨、柳、榆、槐、松树,首选杨树,但主要是XJ杨,此外还有多种白杨树。

    XJ杨腰杆儿挺直,不卑不亢,不摇尾乞怜,不奴颜卑膝,更不趋炎附势,上不负苍天,下不负厚土,以坚定的理想及信念,和一份对尊严的坚守,坦坦荡荡地面对着辛酸苦辣的人生,新生的行道树以整齐、肃穆、精神十足的XJ杨为主。

    前几年,林场剪插了许多XJ杨树苗,免费分给各队,现在各队村上房前屋后、田间地头上栽的都是林场提供的树苗。

    大约半个多小时,大家就到了林场,不看不要紧,一看也确实吓了大家一大跳,山坡上的树还可以,但山间一块块曾经大会战平整的土地,现如今千疮百孔,沟壑纵横,地里的白杨树和XJ杨树苗被水冲的东倒西歪、横七竖八,立的立、躺的躺不成样子。

    “怎么成这样了,护林员没管一样”,三队队长自言自语道。

    “这也不能全怪护林员,我也有责任,大家知道伴随今年秋天大丰收的是鼠患无穷,护林员多次汇报,要派人灌鼠洞,但因各队都忙于抢秋粮,抽不出人,我想等秋粮入仓,再灌不迟,谁知道,遇上了三十年一遇的阴雨连绵不断,最终导致土地被冲,造成如今这个样子”大队队长自责的说。

    “队长也无需自责,这是天灾非人祸,现在只能面对现实,再想补救的办法”,涝坝村的队长说。

    “谁说不是,只是现在恢复的工作量太大,又不能像前几年那样搞一次会战,各队都在抢时间平田整地,抽不出人手,真是急死人”,大队队长说。

    “队长,就让我一个人干吧,我保证将所有的树苗扶起来栽好,争取一年半的时间将地平整好,不劳烦大家了”,华闵文知道各队确实抽不出人,就是能抽出来,也不会来,迟早是自己的事,还不如主动表个态。

    “只能这样了,大家如果没意见的话,就让闵文干去吧”,大队队长说。

    “没意见,只是这报酬怎么办?”,一队队长说。

    “报酬我就不要了,只要大家同意我在平好地的树空里,点种胡麻和菜子自己收了顶报酬就行”,华闵文未加思索的说。

    “这样好!”众队长异口同声的说。

    “那就这样,闵文从今天起,我就把大队林场交给你了,一定要管护好所有树木,按老规矩,每年为各队提供200棵80公分高XJ杨树苗,有空到大队部把合同签了,不许反悔”,大队队长说。

    “请队长放心,我华闵文当着这么多队长说出的话,一言九鼎,能叫人挣死,不让车翻倒,决不反悔,而且干的让诸位队长都满意。

    “不反悔就好!,大家就此解散,各忙各的去,小张将林场的现有财产给闵文移交一下,过几天把合同准备好,我召集大家在合同上签个字,林场的事就告一段落”,大队队长高兴的说。

    大家走了之后,文书小张与华闵文前往林场的办公场所。

    说是办公场所,其实就是大会战时用来用作指挥部的几间窑洞,正中间的窑洞比较大,正中放着一张桌子,由于年久失修,破的已不成样子,将就着还能用,中间窑洞还有套间,套间里原来的护林员,靠着窗户盘了半间炕,炕上除了一张破席,再什么也没有。

    中间窑洞的两侧各有一个窑洞,左边的看来是会战时用来烧水做饭的火房,如今只有一个土锅头和一个土炉子,锅碗瓢盆什么都没有,不过放了许多树支和柴,右边的窑洞门比较宽大,也许是会战时用来储备物资的,目前里面立着三辆破架子车,还有几把镐和铁铣,这些就是大队队长所说的财产。

    小张拿出财产清单,一一做了交接,最后华闵文在清单上签了名字,小张又拿出印泥,华闵文一一按了手印,就算交接完成。

    华闵文送走小张,这才再入林场,仔细的察看受损情况,谋划修复的方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