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死亡以上的剧痛，来自地狱的钥匙
“啊！！！！”
声嘶力竭的哭嚎声让人不忍猝闻。
易琳博士被那来自全身每一寸血肉的彻骨剧痛摧毁了以往所有的矜持。
毫无形象可言的痛哭流涕，呕吐不止。
三十几年的人生中，她从没体验过这种程度的疼痛，或者说，她甚至不知道原来疼痛是能达到这个地步的。
太疼了！
疼到她连基本的思维都无法保持，整个人只能被动的沉浸在这摧枯拉朽一般的疼痛中。
在这一刻，哪怕死亡都不如这股无休无止的疼痛令她畏惧。
仿佛过了一个世纪那么久，易琳博士的声音终于逐渐减弱。
但是却不是因为疼痛消失或是习惯了，而是因为她已经疼到没有力气出声。
身上各处不时地抽搐，表明那个名为“剧痛”的恶魔仍然存在于她的身体里。
“早安，易琳女士。”
这时候，一个熟悉的声音传入了易琳博士混沌的脑海中。
刚才明明不管她怎样呼喊求救，都没有得到任何回应，这时候却突然有了。
可惜此时的她，连作一个简单的转动头颅看向声音来处动作的力气都没有了。
“啊，看我…真是失礼，竟然从背面对一个淑女打招呼，不应该，不应该。”
声音语气做作的移动到了易琳博士的面前蹲了下来。
声音的主人也印入了易琳博士那双已经失去了光芒的双眼之中。
混沌的大脑相当迟缓的辨认出了这人的身份。
是他！
罗什基塔！！！
仇恨是个很奇妙的东西，它有着能够摧毁一切的力量，但同时它又是一切创造的源泉。
起码在这一刻，它在易琳博士身上引发了一个小小的奇迹——已经陷入混沌的大脑突然间像是被注入了一支超剂量的兴奋剂！
易琳博士从没有过哪一刻感受到过自己的头脑能够这样高速的运转！
无数的记忆还有信息碎片，在她脑海里飞速整合拼接。
一块块拼图合在一起，逐渐完整。
随着剧痛一起重新回到这片脑海里的，还有那股和剧痛等量的仇恨之火！
“罗什基塔！！！”
从易琳博士口中喷薄而出的嘶哑怒吼，已经不太像是人类能够发出的声音。
混杂着仇恨、剧痛还有人类本源的恶。
这道呼喊如果能够录下来，就算命名为“来自地狱的呼喊”之类的名字也非常贴切。
哪怕没人去过地狱，但听见这道嘶哑怒吼的人，一定会觉得身处地狱。
所以。
眼前的罗什基塔笑了起来。
“看来你终于醒了，那么请接受本人再一次的问候。”
“早安，易琳女士，还有…”
罗什基塔从容的站起身，居高临下的俯视着匍匐在地如同一条死狗的易琳博士。
“欢迎你来到地狱！”
笑容染上了疯狂。
“同时，也欢迎你来到，天堂！！”
虽然整个人乍看起来形象和易琳有着天差地别，但是这一刻出现在罗什基塔脸上的癫狂，却又好像说明两个人并没有什么本质的差别。
“杀了你！杀了你！杀了你！！！”
易琳博士被仇恨塞满了，不断重复着这个心底最纯粹的报复欲望。
哪怕身体已经没有丝毫的力气能够实施这一设想，易琳博士也仍然在疯狂挣扎着靠近罗什基塔。
眼里全是浓郁到化不开的怨毒。
就算没力气，哪怕是用手抓，用牙咬，她也要杀了这个给她带来剧痛的罪魁祸首！！
“哈哈哈！易琳女士，你现在的样子很好笑哦。”
罗什基塔大笑，看着易琳博士有些无谓的挣扎。
“看来我果然没有选错，你眼里的光已经重新亮起来了！”
“和那些被疼痛摧毁的‘猪狗’完全不一样！”
毫不在意易琳博士那想要把他生撕活剥的眼神，直视回去。
“易琳女士，恭喜你！你也是我‘这一边’的人了！”
两个人各说各的，简直鸡同鸭讲。
偏偏两人还都带着强烈偏执的疯狂，让整个场景看起来诡异而又充满了违和感。
“你也感觉到了对吗？身体里这股永不褪色的疼痛感。”
罗什基塔的笑声没有收敛，就像丝毫不顾及其他人一样。
“比死亡还要恐怖的剧痛！那么疼！那么疼！疼到让人发疯！疼到让人想要撕碎一切！”
如果这时候易琳博士能够冷静下来，就会发现，罗什基塔满是笑容的脸上、手上还有整个身体也在不受控制的不断抽搐。
和她如出一辙。
“让人想要啃咬自己的血肉，让人想要抛下所有的坚持！”
“只要能够减缓这股剧痛哪怕一丝！一毫！”
“但是，没用的哦！哈哈！！”
“这剧痛是无尽的！永不衰退！永不磨灭！你眼下体验到的不过才是这片汪洋大海里的一滴水珠，等你慢慢认识到真相，呵呵呵呵…”
罗什基塔的笑声开始失去了温度。
“那时候，才是‘绝望’的开始。”
易琳博士还在怒吼着，但是听完这些，飞速运转的大脑却已经开始了无意识的思考。
这些话，结合她已经知道的一些信息，一个奇妙的结论慢慢浮现在了她的脑海里。
而作为意识的表现，她的怒吼声逐渐变小放轻，眼睛里的仇恨被“理智”混了进去。
罗什基塔一直直视着易琳博士的眼睛，没有错过这一刻的变化。
“看来你已经发现了。”
“以‘绝望’作为代价，自己到底，得到了什么，对吗？”
易琳博士的声音彻底沉寂，怒视的双眼也平和了下来。
眼里的仇恨逐渐被理智扑灭，只剩最后一丝。
“罗什基塔，你已经死了。”
声音还有些颤抖，不过总算是恢复了平静。
易琳博士现在的状态，莫名的和罗什基塔有点类似了。
“对，继续。”罗什基塔兴致盎然。
“我也死了。”
“没错，还有吗？”
“…”
易琳博士有些不太习惯自己大脑在剧痛之下的这种高速运转。
也同时发现，随着自己的思索加深，那股剧痛似乎或多或少减轻了一点？
“这里是哪？”
易琳博士问道。
“我也不知道，所以找了你来研究这个问题。”罗什基塔没有再胡说什么“地狱天堂”的怪话，但也没给出什么有意义的回答。
“或许是时间暂停之类的什么？”随口抛了个假想出来。
“你看这里什么都是停止的状态，除非我们去干涉，像不像那些影视作品里的时间暂停？”
“不，这不是时间暂停。”然后立刻得到了易琳博士的否定。
“如果时间暂停，光还有波的传播都会暂停，也就意味着我看不见你，听不到你。”
“甚至分子的运动也停止了，那么世界将进入理论上的绝对零度，我们的思维也就不可能存在。”
易琳博士越思考就越开始觉得惊讶。
不是惊讶于罗什基塔的可笑假设，而是惊讶于自己的思维速度。
随着自己思维速度的加快，自己的语速也在不自觉地加快，不过就算是这样，甚至也越来越跟不上思维运转的速度。
而且几乎是在同时，易琳博士发现了罗什基塔身体上的细微抽搐，“你的疼痛来自于谁？”
思维有些太快，直接跳过了中间诸如“你在抽搐，也是在疼吗？”或是“我思考之后觉得疼痛变轻了，不如你也试试？”之类的无效社交废话。
或是什么“你杀了我，我也要杀了你！”、“你就为了这种狗屁理由杀了我？”之类的无意义质问。
甚至事情的来龙去脉，她在这一瞬间都已经思考清楚了。
在这种思维方式下，能够通过思考得出答案的，对于自己已经不算是问题。
只有通过思考也无法确认的问题，才有挤进有些“太慢”的语速里的价值！
罗什基塔指了指易琳博士的身后，然后帮着她转过身，“就是它。”
涂伟像是一个精细的人偶一样，无声无息的站在那里。
没有表情，也看不出感情。
“我称它为，来自地狱的钥匙。”
罗什基塔如同看着一个没有生命的工具，笑着介绍道。
声嘶力竭的哭嚎声让人不忍猝闻。
易琳博士被那来自全身每一寸血肉的彻骨剧痛摧毁了以往所有的矜持。
毫无形象可言的痛哭流涕，呕吐不止。
三十几年的人生中，她从没体验过这种程度的疼痛，或者说，她甚至不知道原来疼痛是能达到这个地步的。
太疼了！
疼到她连基本的思维都无法保持，整个人只能被动的沉浸在这摧枯拉朽一般的疼痛中。
在这一刻，哪怕死亡都不如这股无休无止的疼痛令她畏惧。
仿佛过了一个世纪那么久，易琳博士的声音终于逐渐减弱。
但是却不是因为疼痛消失或是习惯了，而是因为她已经疼到没有力气出声。
身上各处不时地抽搐，表明那个名为“剧痛”的恶魔仍然存在于她的身体里。
“早安，易琳女士。”
这时候，一个熟悉的声音传入了易琳博士混沌的脑海中。
刚才明明不管她怎样呼喊求救，都没有得到任何回应，这时候却突然有了。
可惜此时的她，连作一个简单的转动头颅看向声音来处动作的力气都没有了。
“啊，看我…真是失礼，竟然从背面对一个淑女打招呼，不应该，不应该。”
声音语气做作的移动到了易琳博士的面前蹲了下来。
声音的主人也印入了易琳博士那双已经失去了光芒的双眼之中。
混沌的大脑相当迟缓的辨认出了这人的身份。
是他！
罗什基塔！！！
仇恨是个很奇妙的东西，它有着能够摧毁一切的力量，但同时它又是一切创造的源泉。
起码在这一刻，它在易琳博士身上引发了一个小小的奇迹——已经陷入混沌的大脑突然间像是被注入了一支超剂量的兴奋剂！
易琳博士从没有过哪一刻感受到过自己的头脑能够这样高速的运转！
无数的记忆还有信息碎片，在她脑海里飞速整合拼接。
一块块拼图合在一起，逐渐完整。
随着剧痛一起重新回到这片脑海里的，还有那股和剧痛等量的仇恨之火！
“罗什基塔！！！”
从易琳博士口中喷薄而出的嘶哑怒吼，已经不太像是人类能够发出的声音。
混杂着仇恨、剧痛还有人类本源的恶。
这道呼喊如果能够录下来，就算命名为“来自地狱的呼喊”之类的名字也非常贴切。
哪怕没人去过地狱，但听见这道嘶哑怒吼的人，一定会觉得身处地狱。
所以。
眼前的罗什基塔笑了起来。
“看来你终于醒了，那么请接受本人再一次的问候。”
“早安，易琳女士，还有…”
罗什基塔从容的站起身，居高临下的俯视着匍匐在地如同一条死狗的易琳博士。
“欢迎你来到地狱！”
笑容染上了疯狂。
“同时，也欢迎你来到，天堂！！”
虽然整个人乍看起来形象和易琳有着天差地别，但是这一刻出现在罗什基塔脸上的癫狂，却又好像说明两个人并没有什么本质的差别。
“杀了你！杀了你！杀了你！！！”
易琳博士被仇恨塞满了，不断重复着这个心底最纯粹的报复欲望。
哪怕身体已经没有丝毫的力气能够实施这一设想，易琳博士也仍然在疯狂挣扎着靠近罗什基塔。
眼里全是浓郁到化不开的怨毒。
就算没力气，哪怕是用手抓，用牙咬，她也要杀了这个给她带来剧痛的罪魁祸首！！
“哈哈哈！易琳女士，你现在的样子很好笑哦。”
罗什基塔大笑，看着易琳博士有些无谓的挣扎。
“看来我果然没有选错，你眼里的光已经重新亮起来了！”
“和那些被疼痛摧毁的‘猪狗’完全不一样！”
毫不在意易琳博士那想要把他生撕活剥的眼神，直视回去。
“易琳女士，恭喜你！你也是我‘这一边’的人了！”
两个人各说各的，简直鸡同鸭讲。
偏偏两人还都带着强烈偏执的疯狂，让整个场景看起来诡异而又充满了违和感。
“你也感觉到了对吗？身体里这股永不褪色的疼痛感。”
罗什基塔的笑声没有收敛，就像丝毫不顾及其他人一样。
“比死亡还要恐怖的剧痛！那么疼！那么疼！疼到让人发疯！疼到让人想要撕碎一切！”
如果这时候易琳博士能够冷静下来，就会发现，罗什基塔满是笑容的脸上、手上还有整个身体也在不受控制的不断抽搐。
和她如出一辙。
“让人想要啃咬自己的血肉，让人想要抛下所有的坚持！”
“只要能够减缓这股剧痛哪怕一丝！一毫！”
“但是，没用的哦！哈哈！！”
“这剧痛是无尽的！永不衰退！永不磨灭！你眼下体验到的不过才是这片汪洋大海里的一滴水珠，等你慢慢认识到真相，呵呵呵呵…”
罗什基塔的笑声开始失去了温度。
“那时候，才是‘绝望’的开始。”
易琳博士还在怒吼着，但是听完这些，飞速运转的大脑却已经开始了无意识的思考。
这些话，结合她已经知道的一些信息，一个奇妙的结论慢慢浮现在了她的脑海里。
而作为意识的表现，她的怒吼声逐渐变小放轻，眼睛里的仇恨被“理智”混了进去。
罗什基塔一直直视着易琳博士的眼睛，没有错过这一刻的变化。
“看来你已经发现了。”
“以‘绝望’作为代价，自己到底，得到了什么，对吗？”
易琳博士的声音彻底沉寂，怒视的双眼也平和了下来。
眼里的仇恨逐渐被理智扑灭，只剩最后一丝。
“罗什基塔，你已经死了。”
声音还有些颤抖，不过总算是恢复了平静。
易琳博士现在的状态，莫名的和罗什基塔有点类似了。
“对，继续。”罗什基塔兴致盎然。
“我也死了。”
“没错，还有吗？”
“…”
易琳博士有些不太习惯自己大脑在剧痛之下的这种高速运转。
也同时发现，随着自己的思索加深，那股剧痛似乎或多或少减轻了一点？
“这里是哪？”
易琳博士问道。
“我也不知道，所以找了你来研究这个问题。”罗什基塔没有再胡说什么“地狱天堂”的怪话，但也没给出什么有意义的回答。
“或许是时间暂停之类的什么？”随口抛了个假想出来。
“你看这里什么都是停止的状态，除非我们去干涉，像不像那些影视作品里的时间暂停？”
“不，这不是时间暂停。”然后立刻得到了易琳博士的否定。
“如果时间暂停，光还有波的传播都会暂停，也就意味着我看不见你，听不到你。”
“甚至分子的运动也停止了，那么世界将进入理论上的绝对零度，我们的思维也就不可能存在。”
易琳博士越思考就越开始觉得惊讶。
不是惊讶于罗什基塔的可笑假设，而是惊讶于自己的思维速度。
随着自己思维速度的加快，自己的语速也在不自觉地加快，不过就算是这样，甚至也越来越跟不上思维运转的速度。
而且几乎是在同时，易琳博士发现了罗什基塔身体上的细微抽搐，“你的疼痛来自于谁？”
思维有些太快，直接跳过了中间诸如“你在抽搐，也是在疼吗？”或是“我思考之后觉得疼痛变轻了，不如你也试试？”之类的无效社交废话。
或是什么“你杀了我，我也要杀了你！”、“你就为了这种狗屁理由杀了我？”之类的无意义质问。
甚至事情的来龙去脉，她在这一瞬间都已经思考清楚了。
在这种思维方式下，能够通过思考得出答案的，对于自己已经不算是问题。
只有通过思考也无法确认的问题，才有挤进有些“太慢”的语速里的价值！
罗什基塔指了指易琳博士的身后，然后帮着她转过身，“就是它。”
涂伟像是一个精细的人偶一样，无声无息的站在那里。
没有表情，也看不出感情。
“我称它为，来自地狱的钥匙。”
罗什基塔如同看着一个没有生命的工具，笑着介绍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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