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笼中困兽
“滴答”
越往深处前进，这片区域就越阴湿，味道也更加难闻，芬里厄皱了皱眉，从腰间拿出和其他成员一样的面具戴在脸上，他看了一眼跟在队伍最后幽灵一样的莱勒丝，那个女人依旧面无表情，丝毫没有被这里恶心的环境影响。
芬里厄对莱勒丝招了招手，示意她过来，莱勒丝走动时身体几乎没有晃动，纯白制服的下摆遮住了她的鞋子，让她看起来更像一个幽灵。
“beta公司似乎很热衷于研究灰境？”
“我们从中发现了无尽的可能。”
“关于‘梦境残片’，你了解多少？”
“梦想家事件后遗留的灰境，除此之外我知道的并不比您多。”
莱勒丝深陷在眼窝中的灰色眼睛毫无波动，芬里厄有一种在和机器人问答的感觉，现在的人工智能机器人可能都比她更有感情。
beta公司对灰境深有研究，如果那个人说的是真的，那他很有可能是beta公司的人。
芬里厄悄悄打量着莱勒丝，自己提到梦境残片时她面无表情的脸上看不出任何东西，会是她吗？
“您在看什么？”
芬里厄打量的视线并没躲过莱勒丝的眼睛，芬里厄有自信自己的隐蔽工作做得很好，但莱勒丝的身上仿佛装了监视器，芬里厄每一次用眼角余光打量她时都会被她深陷的眼睛盯住。
芬里厄决定不再试探莱勒丝，不管她是不是那个“格利塔”，自己现在和她闹僵都没有好处。
脚下传来地面的坚实触感，再也不是之前那种踩在泥地里的恶心感觉，周围的肉块越来越少，露出这片空间本来的样子，此处是一片开阔的小广场，在广场正中心，一根白色的粗大柱子从地面延伸到天花板，柱子分为三节，每一节都在有规律地旋转。
莱勒丝走上前，将手放在最下面那一节柱子上，从她掌心和柱子接触的位置开始向周围扩散出一圈一圈的光华，耀眼的光照亮了整个广场。
“接下来我要开始回收枢机，枢机消失后这片灰境很快就会坍缩，如果各位没有其他事情的话就请抓紧时间离开吧。”
灰境坍缩后这里的一切都将不复存在，不管是令人作呕的肉块、藏在肉块中的实验区，还是那几个难缠的不速之客。
那名瘦弱的灰发少女究竟是什么来头，为什么“格利塔”会要求必须将她带去实验区，还有那个似乎很了解狼群的猫面少女，从自己带着郊狼来到这里开始，仿佛就踏进了一张无形的大网，狼群是优秀的猎手，芬里厄却感觉此时他们才是被困在网中的猎物。
“我们走。”
芬里厄率领狼群离开明亮的广场重新回到光芒都穿不透的肉林中，这处灰境唯一的出入口只有那扇隔离门，除了芬里厄外没人可以开门，不管她们身上有什么秘密，都会随着坍缩的灰境一起灰飞烟灭。
一行人沿着来时的路返回，再次来到巴士站台时昏黄的灯光已经熄灭，只剩下老旧的长椅和锈蚀的站牌，看来这个车站完成了自己的任务，现在已经彻底废弃了，芬里厄没有再多看，他现在只想赶紧结束任务回去述职，太多的事情充斥着他的脑海，让他有些心烦意乱。
在转过一个弯后，芬里厄隔着老远就看见两束灯光在隔离门前晃荡，隐隐约约还传来踢门的声音，不用命令，狼群迅速隐蔽起来，缓缓向光源包围而去。
离得近了，芬里厄方才看清门前的情况：一个戴着半脸面具的白发女人正在踢门，在她旁边戴着卡通小猫面具的黑发少女则在摸索着四周，正是之前逃进实验区中的三人，只是那个灰发少女没在她们身边，是藏起来了吗？芬里厄打量了一番四周，并没有看到她的身影，难道说在里面发生了什么变故，“格利塔”只要求放她进去，至于她在里面发生了什么芬里厄并不关心。
浓重的血腥味刺激着芬里厄的狩猎神经，但这股味道似乎不是来自周围那些恶心的肉块，而是来自身后视野的死角处，狼群里有人受伤了？芬里厄脑中很快闪过队伍的情况，看也没看身后就调转枪头开火。
枪口的火光一瞬间照亮了黑暗，一双紫色的眼瞳离芬里厄只有几步之遥，差点自己就要被这个家伙偷袭得手，芬里厄先前以为她逃到哪里去躲起来了，没想到她竟敢跟踪自己，负伤的困兽犹妄图做最后一斗，芬里厄根本没有考虑过她会混进狼群来袭击自己的可能性。
眼见暴露了，高大的棕发少女俯身躲开芬里厄喷吐火舌的枪口，探身沉肩狠狠向芬里厄扑去，芬里厄躲闪不及，两人从藏身处抱成一团滚出。
枪声惊动了其他狼群队员，当他们准备射击时芬里厄已经和棕发少女抱成一团滚了出去，两人在地上缠斗，尽管棕发少女两臂有千斤之力，但她受伤严重力不从心，芬里厄的战斗经验更加老道，她一时间难以招架，隐隐有被压制的趋势。
枪声同样也惊动了在门前一筹莫展的白华和喆，她们刚想寻找掩体就看见芬里厄和另外一个浑身是血的人飞了出来，滚打一阵后芬里厄还占了上风。
“不好，我们得帮她。”
两人很快理解了状况，原来她们早就被芬里厄盯上，如果不是眼前这个顶着一头狮子鬃毛的家伙突然杀出打乱了芬里厄的计划，两人很有可能再次面临才进入隔离门那时的境地，不管是不是有心的她都救了白华和喆，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于情于理都得帮她一把。
两束探照灯的强光射来，芬里厄知道自己已经暴露，再僵持下去固然能拿下眼前的怪力女，但也有可能陷入被三人合围的情况，身后的狼群正在用火力逼退想前来帮忙的两人，要赌一把吗？
芬里厄很快否定了自己的想法，灰境马上就要坍缩，只要她们还留在这里迟早都是死路一条，谨慎的性格让他选择不冒这个险。
芬里厄稍微放松了攻势，得到喘息之机的棕发少女脱离战局向着那两束灯光撤退，不管来人是不是善意的，起码不会比芬里厄的狼群更糟，狼群是表明了想杀死自己。
在地上的时候不觉得，当棕发少女站起来向她们靠近时白华才注意到她的高大，白华的个子在女性中本就属于很高的，棕发少女足足比她还高出半个头，披散的浓密硬发更是增大了她的视觉效果，让她看起来力量感十足，隔离门上让喆震惊不已的窟窿八成就是她留下的。
“大个子，你叫什么名字？”
“战钰。”
三人合流一处，躲避着狼群的追击和枪林弹雨，两人这才注意到浑身浴血的战钰，殷红的血液顺着她的夹克和裤腿滴落在地，在地上汇成浅浅的水洼。
“你还撑得住吗？”
喆担心地问了一句，如果此时己方再出现重伤员只会陷入更加被动的局面，高大的战钰可不像徐良那样可以背在背上。
“没事。”
战钰讲话总是只言片语，从相遇到现在她说过的话总共不超过五个字，可身上的伤口却不会骗人，越来越多的血液流出，她的动作变得有些迟缓，紫色的瞳孔也有一点涣散。
就在两方僵持不下之时，整个空间突然发生强烈的震动，喆脚下一空差点跌倒，好在有一双大手揪住她的后衣领将她提起。
“谢谢。”
面对喆的道谢，战钰并未多说什么，依旧面无表情。
第一波震动之后，空间里的肉块开始蠕动，四周都回荡起不详的心跳声，白华和喆在一层听过那种声音，是肉块苏醒的前兆，战钰也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三人互相看了一眼，达成了某种共识。
“回去！”
目前已知的地方只有那片实验区没有被肉块覆盖，想不被这些恶心的东西吞吃只有返回实验区。
三人沿着来时的路奔逃而去，狼群只是象征性地追赶了一下并没有跟上来，芬里厄似乎忙着和手里的通讯器说着什么。一只只眼睛从四面八方睁开，各种各样的眼球都注视着奔跑的三人，由手臂相互抓取形成的血管开始在肉壁下鼓动，比一层时强烈数倍的压抑感扑面而来。
“长官，她们逃向实验区了。另外，巴洛夫的尸体也找到了。”
芬里厄阴沉着脸听取了部下的报告，那个怪力女受了那么重的伤，还能神不知鬼不觉地杀死狼群一名成员后混入其中，究竟是哪里出了问题，为什么自己的一切行动都那么不顺利。
越来越多的眼睛睁开，心跳声开始变得震耳欲聋，一只只手臂从地上伸出，企图抓住周围的一切活物将其拖入蠕动的血肉中，这片庞大的血肉森林已然苏醒，但它没有机会吞噬任何人了，坍缩开始了。
之前因枢机的存在这些肉块的活性被抑制，现在枢机被莱勒丝取走，刚恢复活力的肉块随着灰境坍缩化为乌有，在芬里厄看不见的地方，大块大块的空间如同被吸入漩涡一样扭曲汇聚在一点处，只剩下一片漆黑。
“我们走。”
狼群穿过隔离门离开灰境，一个通讯器不知何时从芬里厄腰间掉落，没人注意到这小小的插曲，通讯器微微震动，却被地上伸出的手臂捏住，又随着空间的坍缩消失不见。
越往深处前进，这片区域就越阴湿，味道也更加难闻，芬里厄皱了皱眉，从腰间拿出和其他成员一样的面具戴在脸上，他看了一眼跟在队伍最后幽灵一样的莱勒丝，那个女人依旧面无表情，丝毫没有被这里恶心的环境影响。
芬里厄对莱勒丝招了招手，示意她过来，莱勒丝走动时身体几乎没有晃动，纯白制服的下摆遮住了她的鞋子，让她看起来更像一个幽灵。
“beta公司似乎很热衷于研究灰境？”
“我们从中发现了无尽的可能。”
“关于‘梦境残片’，你了解多少？”
“梦想家事件后遗留的灰境，除此之外我知道的并不比您多。”
莱勒丝深陷在眼窝中的灰色眼睛毫无波动，芬里厄有一种在和机器人问答的感觉，现在的人工智能机器人可能都比她更有感情。
beta公司对灰境深有研究，如果那个人说的是真的，那他很有可能是beta公司的人。
芬里厄悄悄打量着莱勒丝，自己提到梦境残片时她面无表情的脸上看不出任何东西，会是她吗？
“您在看什么？”
芬里厄打量的视线并没躲过莱勒丝的眼睛，芬里厄有自信自己的隐蔽工作做得很好，但莱勒丝的身上仿佛装了监视器，芬里厄每一次用眼角余光打量她时都会被她深陷的眼睛盯住。
芬里厄决定不再试探莱勒丝，不管她是不是那个“格利塔”，自己现在和她闹僵都没有好处。
脚下传来地面的坚实触感，再也不是之前那种踩在泥地里的恶心感觉，周围的肉块越来越少，露出这片空间本来的样子，此处是一片开阔的小广场，在广场正中心，一根白色的粗大柱子从地面延伸到天花板，柱子分为三节，每一节都在有规律地旋转。
莱勒丝走上前，将手放在最下面那一节柱子上，从她掌心和柱子接触的位置开始向周围扩散出一圈一圈的光华，耀眼的光照亮了整个广场。
“接下来我要开始回收枢机，枢机消失后这片灰境很快就会坍缩，如果各位没有其他事情的话就请抓紧时间离开吧。”
灰境坍缩后这里的一切都将不复存在，不管是令人作呕的肉块、藏在肉块中的实验区，还是那几个难缠的不速之客。
那名瘦弱的灰发少女究竟是什么来头，为什么“格利塔”会要求必须将她带去实验区，还有那个似乎很了解狼群的猫面少女，从自己带着郊狼来到这里开始，仿佛就踏进了一张无形的大网，狼群是优秀的猎手，芬里厄却感觉此时他们才是被困在网中的猎物。
“我们走。”
芬里厄率领狼群离开明亮的广场重新回到光芒都穿不透的肉林中，这处灰境唯一的出入口只有那扇隔离门，除了芬里厄外没人可以开门，不管她们身上有什么秘密，都会随着坍缩的灰境一起灰飞烟灭。
一行人沿着来时的路返回，再次来到巴士站台时昏黄的灯光已经熄灭，只剩下老旧的长椅和锈蚀的站牌，看来这个车站完成了自己的任务，现在已经彻底废弃了，芬里厄没有再多看，他现在只想赶紧结束任务回去述职，太多的事情充斥着他的脑海，让他有些心烦意乱。
在转过一个弯后，芬里厄隔着老远就看见两束灯光在隔离门前晃荡，隐隐约约还传来踢门的声音，不用命令，狼群迅速隐蔽起来，缓缓向光源包围而去。
离得近了，芬里厄方才看清门前的情况：一个戴着半脸面具的白发女人正在踢门，在她旁边戴着卡通小猫面具的黑发少女则在摸索着四周，正是之前逃进实验区中的三人，只是那个灰发少女没在她们身边，是藏起来了吗？芬里厄打量了一番四周，并没有看到她的身影，难道说在里面发生了什么变故，“格利塔”只要求放她进去，至于她在里面发生了什么芬里厄并不关心。
浓重的血腥味刺激着芬里厄的狩猎神经，但这股味道似乎不是来自周围那些恶心的肉块，而是来自身后视野的死角处，狼群里有人受伤了？芬里厄脑中很快闪过队伍的情况，看也没看身后就调转枪头开火。
枪口的火光一瞬间照亮了黑暗，一双紫色的眼瞳离芬里厄只有几步之遥，差点自己就要被这个家伙偷袭得手，芬里厄先前以为她逃到哪里去躲起来了，没想到她竟敢跟踪自己，负伤的困兽犹妄图做最后一斗，芬里厄根本没有考虑过她会混进狼群来袭击自己的可能性。
眼见暴露了，高大的棕发少女俯身躲开芬里厄喷吐火舌的枪口，探身沉肩狠狠向芬里厄扑去，芬里厄躲闪不及，两人从藏身处抱成一团滚出。
枪声惊动了其他狼群队员，当他们准备射击时芬里厄已经和棕发少女抱成一团滚了出去，两人在地上缠斗，尽管棕发少女两臂有千斤之力，但她受伤严重力不从心，芬里厄的战斗经验更加老道，她一时间难以招架，隐隐有被压制的趋势。
枪声同样也惊动了在门前一筹莫展的白华和喆，她们刚想寻找掩体就看见芬里厄和另外一个浑身是血的人飞了出来，滚打一阵后芬里厄还占了上风。
“不好，我们得帮她。”
两人很快理解了状况，原来她们早就被芬里厄盯上，如果不是眼前这个顶着一头狮子鬃毛的家伙突然杀出打乱了芬里厄的计划，两人很有可能再次面临才进入隔离门那时的境地，不管是不是有心的她都救了白华和喆，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于情于理都得帮她一把。
两束探照灯的强光射来，芬里厄知道自己已经暴露，再僵持下去固然能拿下眼前的怪力女，但也有可能陷入被三人合围的情况，身后的狼群正在用火力逼退想前来帮忙的两人，要赌一把吗？
芬里厄很快否定了自己的想法，灰境马上就要坍缩，只要她们还留在这里迟早都是死路一条，谨慎的性格让他选择不冒这个险。
芬里厄稍微放松了攻势，得到喘息之机的棕发少女脱离战局向着那两束灯光撤退，不管来人是不是善意的，起码不会比芬里厄的狼群更糟，狼群是表明了想杀死自己。
在地上的时候不觉得，当棕发少女站起来向她们靠近时白华才注意到她的高大，白华的个子在女性中本就属于很高的，棕发少女足足比她还高出半个头，披散的浓密硬发更是增大了她的视觉效果，让她看起来力量感十足，隔离门上让喆震惊不已的窟窿八成就是她留下的。
“大个子，你叫什么名字？”
“战钰。”
三人合流一处，躲避着狼群的追击和枪林弹雨，两人这才注意到浑身浴血的战钰，殷红的血液顺着她的夹克和裤腿滴落在地，在地上汇成浅浅的水洼。
“你还撑得住吗？”
喆担心地问了一句，如果此时己方再出现重伤员只会陷入更加被动的局面，高大的战钰可不像徐良那样可以背在背上。
“没事。”
战钰讲话总是只言片语，从相遇到现在她说过的话总共不超过五个字，可身上的伤口却不会骗人，越来越多的血液流出，她的动作变得有些迟缓，紫色的瞳孔也有一点涣散。
就在两方僵持不下之时，整个空间突然发生强烈的震动，喆脚下一空差点跌倒，好在有一双大手揪住她的后衣领将她提起。
“谢谢。”
面对喆的道谢，战钰并未多说什么，依旧面无表情。
第一波震动之后，空间里的肉块开始蠕动，四周都回荡起不详的心跳声，白华和喆在一层听过那种声音，是肉块苏醒的前兆，战钰也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三人互相看了一眼，达成了某种共识。
“回去！”
目前已知的地方只有那片实验区没有被肉块覆盖，想不被这些恶心的东西吞吃只有返回实验区。
三人沿着来时的路奔逃而去，狼群只是象征性地追赶了一下并没有跟上来，芬里厄似乎忙着和手里的通讯器说着什么。一只只眼睛从四面八方睁开，各种各样的眼球都注视着奔跑的三人，由手臂相互抓取形成的血管开始在肉壁下鼓动，比一层时强烈数倍的压抑感扑面而来。
“长官，她们逃向实验区了。另外，巴洛夫的尸体也找到了。”
芬里厄阴沉着脸听取了部下的报告，那个怪力女受了那么重的伤，还能神不知鬼不觉地杀死狼群一名成员后混入其中，究竟是哪里出了问题，为什么自己的一切行动都那么不顺利。
越来越多的眼睛睁开，心跳声开始变得震耳欲聋，一只只手臂从地上伸出，企图抓住周围的一切活物将其拖入蠕动的血肉中，这片庞大的血肉森林已然苏醒，但它没有机会吞噬任何人了，坍缩开始了。
之前因枢机的存在这些肉块的活性被抑制，现在枢机被莱勒丝取走，刚恢复活力的肉块随着灰境坍缩化为乌有，在芬里厄看不见的地方，大块大块的空间如同被吸入漩涡一样扭曲汇聚在一点处，只剩下一片漆黑。
“我们走。”
狼群穿过隔离门离开灰境，一个通讯器不知何时从芬里厄腰间掉落，没人注意到这小小的插曲，通讯器微微震动，却被地上伸出的手臂捏住，又随着空间的坍缩消失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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