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中国公司（下）
为商，还是把利益最大化放在第一位。
我很不喜欢谈论过去，但是此时也不自觉地跟‘M生’说起我以前的经历：
“我以前也碰到过这种情况，几年前我在不锈钢制品厂工作，那时候印度那边的工厂逐渐已经学会了一些初级加工技术，而且你知道他们也是钢铁大国，所以搞了个展销会把很多国外的客户吸引过去，我一个迪拜的客户就被吸引过去，他们的样品确实做得很漂亮（客户展示过给我看），所以客户下了一条柜的单子试一试，还跟说你们中国人要调整下价格跟加强一下质量了，不然很快订单都会下到印度去了。作为一个小小的业务我也只能听之任之了，没想半年后着急地来找我，说这次一定要帮帮忙，让我们公司能不能赶一个月2条柜的量给他，他可以一单下4条柜的量，我跟他说你不是说印度的价格跟质量都比我们的好，怎么现在这么着急。他摇摇头说那边确实质量价格都不错，不过交货完全不行，本来谈好一个月一条柜的量，现在半年过去了，第一条货柜都还没交出来。我笑着反驳他说不可能吧，我们厂也只是普通的中小型工厂一个月也是4条柜的量妥妥的，他们是怎么做事的？我的客户叹气说道，我不得不佩服你们中国人，你们的敬业精神是排第一的（他竖起大拇指）。其他国家因为虽然在努力地学习和追赶中国改革开放的经验，但是根据这次的经历我断定他们根本无法在十年内追赶得上你们，他们国内甚至叫嚣着五年就要赶超中国。我问他主要问题在哪里，他说在‘人’，印度人跟中国人不一样，当然不是指所有，但是大部分的印度男人不像中国男人是作为主要劳动力的存在，贵族不用做事，精英都去外国做事，剩下的大部分就是不想做事的。在有的地方他们甚至靠女人来赚钱养活，而且哪怕他们出来工作了也很懒，8小时工作制准时走人，没有商量余地，更加没有加班加点的定义和习惯。而且他们每周只工作五天，周薪制，干完领了工资就不知道跑哪里去了，等到钱花完他们才会回来工作，所以我不知道我的一条柜货物他们要做多久，他们的生产管理者也无法估计，因为那边的不可控因素太多了。”
“后面交货了吗？”
“在我们交了2，3条柜后好像交了。”
“中国现在就是世界工厂，世界根本离不开中国，而且在世界民族之林中中华民族是最吃苦耐劳的。还有一个就是RB人，他们的工作压力也是非常大的，但是我们美国人想要生活，也是需要拼命工作的。”
“感谢你的肯定，我觉得你也是很全身心致力于工作的。”
“也许你们感觉美国全球经济第一大国，可能所有的美国佬都是有钱人，其实我们赚的钱也只能够勉强够生活而已，而且还不能生病，在美国看病都是很贵的。”
“你们有工作的不是也有医保吗？”
“是有医保，但是里面规定的条款很详细，而且很多病是没有纳入医保的。小病用不上，大病用不了。”
“看来都不容易。”
“我刚到揭阳的时候确实被惊吓到了，来之前我们的某些媒体说的就是中国的马路到处都是垃圾，国民也不讲究卫生，到了这里后我觉得完全被骗了，马路也是干干净净的，也是到处有垃圾桶，大部分人也有把垃圾扔到垃圾桶的习惯，完全没有媒体讲的那么糟糕。我也去过印度，我觉得现在很多西方人现在认为中国的脏乱差都是把印度误以为是中国，他们的卫生情况真的是前所未见的糟糕。”
“印度的卫生情况我也有所耳闻，中国可以从脏乱差走出来是我们逐渐改善了习惯，但是印度大部分人的习惯我估计是一时半会没法改过来的，而且他们的政府也没中国政府这么行之有效。几年后相信我们也可以把垃圾分类做好的。虽然我们只是一座小城市，广州上海北京那些大城市的城市更加成熟，不过可能跟你们最大的区别就是人多。”
“印度也有非常干净的地方，就是他们首都的工业区，所以只要用心去改变还是有可能的。人的问题确实如你所说，我住的城市类似你们这里说的农村，离最近的市中心开车也要四十分钟，所以人不多，你们这边到处都是人，不过最让我惊奇的是刚到这里的时候我看马路上怎么到处都是豪车，美国的大城市估计都没这么多的豪车，满大街的宝马奔驰，还有玛莎拉蒂，保时捷卡宴等等。”
“老实说，揭阳并非是个经济富裕的城市，但是你所看到的跟住这里的潮汕人的性格有关，潮汕人有人称之为‘东方犹太人’，这里主要有两方面，第一就是喜欢经商，我们从小家庭里就会灌输打工不如经商的理念，或者‘宁为鸡头，不为牛尾’的思想，所以这里的人都是很早地走出去做生意，大城市里卖猪牛肉丸的，卖卤味的，卖菜的，小百货的基本都是我们潮汕人，不管生意大小我们都喜欢自己当老板，很多自然而然也做大了，那些首富的排行榜前几位常常有有潮汕人。第二就是对宗教观念比较深，我们这里跟耶路撒冷一样对一些宗教和民间的古建筑的保护还是比较好了，还有就是传统文化的延续。第三就是好面子，在外面打拼多苦多累，回家就一定要衣锦还乡，也许有人觉得是浮夸，不切实际，但是所有人都在打拼候，这种不切实际恰恰是努力的一种动力，另一方面也是一种坚强吧，一种好不好都应该在家乡父老展现最好一面的坚强。”
“之前是听说过你们这里的人被称为‘东方犹太人’不过我不是很清楚，不过听你这么解释我也大概明白了一些。不过这个称呼是一种肯定，在美国，‘犹太人’也是最有雄厚经济实力的，只要有了经济实力那么你的政治实力还有社会影响力也是同比增长的。”
“是啊，经济基础是一切上层建筑的基础。”
“谢谢你我的朋友，本地人的热情让我结识了很多朋友，不过可以聊天聊得这么深入的你还是第一个。你是一个有思想的人。”
“这是我的荣幸，我所学的英语要是现在不遇到你可能过两年也就忘得差不多，不过请你原谅，因为我的英语并非在学校正儿八经学的，所以什么语法，时态上我经常是混乱的，说错的希望请你原谅。”
M生哈哈大笑：“是啊，确实有点混乱，时态也常常搞乱，不过一些口语你说得还是很地道的。听得懂能相互理解就行了。”
“都是看美剧学的，粗话大部分都是从《破产姐妹》学的。哈哈...”
聊着聊着我需要唱第一拍的歌曲的，我跟他干杯后稍作整理就上台了，由于刚刚聊得特别投机再加上酒精的作用，今晚我第一次尝试在台上唱了一首英文歌《Takemetoyouheart》，也特地说明了送给来自美国的Michael先生，恰逢是周末，客人也比较多，现场特别有气氛，演唱完毕我获得了挺热烈的掌声。
在酒精作用下搞得我有点热泪盈眶。许久没有的感觉。
我很不喜欢谈论过去，但是此时也不自觉地跟‘M生’说起我以前的经历：
“我以前也碰到过这种情况，几年前我在不锈钢制品厂工作，那时候印度那边的工厂逐渐已经学会了一些初级加工技术，而且你知道他们也是钢铁大国，所以搞了个展销会把很多国外的客户吸引过去，我一个迪拜的客户就被吸引过去，他们的样品确实做得很漂亮（客户展示过给我看），所以客户下了一条柜的单子试一试，还跟说你们中国人要调整下价格跟加强一下质量了，不然很快订单都会下到印度去了。作为一个小小的业务我也只能听之任之了，没想半年后着急地来找我，说这次一定要帮帮忙，让我们公司能不能赶一个月2条柜的量给他，他可以一单下4条柜的量，我跟他说你不是说印度的价格跟质量都比我们的好，怎么现在这么着急。他摇摇头说那边确实质量价格都不错，不过交货完全不行，本来谈好一个月一条柜的量，现在半年过去了，第一条货柜都还没交出来。我笑着反驳他说不可能吧，我们厂也只是普通的中小型工厂一个月也是4条柜的量妥妥的，他们是怎么做事的？我的客户叹气说道，我不得不佩服你们中国人，你们的敬业精神是排第一的（他竖起大拇指）。其他国家因为虽然在努力地学习和追赶中国改革开放的经验，但是根据这次的经历我断定他们根本无法在十年内追赶得上你们，他们国内甚至叫嚣着五年就要赶超中国。我问他主要问题在哪里，他说在‘人’，印度人跟中国人不一样，当然不是指所有，但是大部分的印度男人不像中国男人是作为主要劳动力的存在，贵族不用做事，精英都去外国做事，剩下的大部分就是不想做事的。在有的地方他们甚至靠女人来赚钱养活，而且哪怕他们出来工作了也很懒，8小时工作制准时走人，没有商量余地，更加没有加班加点的定义和习惯。而且他们每周只工作五天，周薪制，干完领了工资就不知道跑哪里去了，等到钱花完他们才会回来工作，所以我不知道我的一条柜货物他们要做多久，他们的生产管理者也无法估计，因为那边的不可控因素太多了。”
“后面交货了吗？”
“在我们交了2，3条柜后好像交了。”
“中国现在就是世界工厂，世界根本离不开中国，而且在世界民族之林中中华民族是最吃苦耐劳的。还有一个就是RB人，他们的工作压力也是非常大的，但是我们美国人想要生活，也是需要拼命工作的。”
“感谢你的肯定，我觉得你也是很全身心致力于工作的。”
“也许你们感觉美国全球经济第一大国，可能所有的美国佬都是有钱人，其实我们赚的钱也只能够勉强够生活而已，而且还不能生病，在美国看病都是很贵的。”
“你们有工作的不是也有医保吗？”
“是有医保，但是里面规定的条款很详细，而且很多病是没有纳入医保的。小病用不上，大病用不了。”
“看来都不容易。”
“我刚到揭阳的时候确实被惊吓到了，来之前我们的某些媒体说的就是中国的马路到处都是垃圾，国民也不讲究卫生，到了这里后我觉得完全被骗了，马路也是干干净净的，也是到处有垃圾桶，大部分人也有把垃圾扔到垃圾桶的习惯，完全没有媒体讲的那么糟糕。我也去过印度，我觉得现在很多西方人现在认为中国的脏乱差都是把印度误以为是中国，他们的卫生情况真的是前所未见的糟糕。”
“印度的卫生情况我也有所耳闻，中国可以从脏乱差走出来是我们逐渐改善了习惯，但是印度大部分人的习惯我估计是一时半会没法改过来的，而且他们的政府也没中国政府这么行之有效。几年后相信我们也可以把垃圾分类做好的。虽然我们只是一座小城市，广州上海北京那些大城市的城市更加成熟，不过可能跟你们最大的区别就是人多。”
“印度也有非常干净的地方，就是他们首都的工业区，所以只要用心去改变还是有可能的。人的问题确实如你所说，我住的城市类似你们这里说的农村，离最近的市中心开车也要四十分钟，所以人不多，你们这边到处都是人，不过最让我惊奇的是刚到这里的时候我看马路上怎么到处都是豪车，美国的大城市估计都没这么多的豪车，满大街的宝马奔驰，还有玛莎拉蒂，保时捷卡宴等等。”
“老实说，揭阳并非是个经济富裕的城市，但是你所看到的跟住这里的潮汕人的性格有关，潮汕人有人称之为‘东方犹太人’，这里主要有两方面，第一就是喜欢经商，我们从小家庭里就会灌输打工不如经商的理念，或者‘宁为鸡头，不为牛尾’的思想，所以这里的人都是很早地走出去做生意，大城市里卖猪牛肉丸的，卖卤味的，卖菜的，小百货的基本都是我们潮汕人，不管生意大小我们都喜欢自己当老板，很多自然而然也做大了，那些首富的排行榜前几位常常有有潮汕人。第二就是对宗教观念比较深，我们这里跟耶路撒冷一样对一些宗教和民间的古建筑的保护还是比较好了，还有就是传统文化的延续。第三就是好面子，在外面打拼多苦多累，回家就一定要衣锦还乡，也许有人觉得是浮夸，不切实际，但是所有人都在打拼候，这种不切实际恰恰是努力的一种动力，另一方面也是一种坚强吧，一种好不好都应该在家乡父老展现最好一面的坚强。”
“之前是听说过你们这里的人被称为‘东方犹太人’不过我不是很清楚，不过听你这么解释我也大概明白了一些。不过这个称呼是一种肯定，在美国，‘犹太人’也是最有雄厚经济实力的，只要有了经济实力那么你的政治实力还有社会影响力也是同比增长的。”
“是啊，经济基础是一切上层建筑的基础。”
“谢谢你我的朋友，本地人的热情让我结识了很多朋友，不过可以聊天聊得这么深入的你还是第一个。你是一个有思想的人。”
“这是我的荣幸，我所学的英语要是现在不遇到你可能过两年也就忘得差不多，不过请你原谅，因为我的英语并非在学校正儿八经学的，所以什么语法，时态上我经常是混乱的，说错的希望请你原谅。”
M生哈哈大笑：“是啊，确实有点混乱，时态也常常搞乱，不过一些口语你说得还是很地道的。听得懂能相互理解就行了。”
“都是看美剧学的，粗话大部分都是从《破产姐妹》学的。哈哈...”
聊着聊着我需要唱第一拍的歌曲的，我跟他干杯后稍作整理就上台了，由于刚刚聊得特别投机再加上酒精的作用，今晚我第一次尝试在台上唱了一首英文歌《Takemetoyouheart》，也特地说明了送给来自美国的Michael先生，恰逢是周末，客人也比较多，现场特别有气氛，演唱完毕我获得了挺热烈的掌声。
在酒精作用下搞得我有点热泪盈眶。许久没有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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