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赫菲斯托斯之笛

    沈羽没有继续待在陈尤身后,她不会真的把陈尤牵扯进来,第九科也没有拿别人当肉盾的糟糕传统。

    “行吧,我一定要说,我讨厌灵魂状态,很多咒术都不能用了。”

    沈羽小声的嘟囔着什么,对怪物挥了挥手,“虽然我不喜欢这具身体,但不代表随便来个什么玩意儿都能占了。”

    怪物好像完全听不懂她在说什么,只知道踉跄着向她冲来。

    沈羽叹了口气,“我讨厌鲁莽的家伙,尤其是用这具身体做出来的。”

    陈尤:“......”

    你也莽得很有水平。

    不过沈羽似乎是有自己的底气在,想到自杀的人不止她一个,但只有她来到了真正“长生者”的邀请。

    秦溯和“懒羊羊”一看就不是自杀来的,“教授”还是人,正经从邀请通道来的只有沈羽一个。

    沈羽似乎之前就在准备某种术式,快速吟唱着某种语言和怪物的意志进行对抗,金色的光芒再次闪过,但这次沈羽没有后退,而是往前跳到了怪物的身边,手从“她”身上的某个地方抚过。

    她拿到了某样东西。

    陈尤能看到她手中多出了某个被泥土覆盖了大半的细长之物,但就算动作看上去再怎么轻柔,也无法否认她几乎是把这东西从怪物的身体上“拔下来”的举动。

    即使这个怪物再怎么像怪物,也是沈羽的身体,她还真是一如既往的狠得下心。

    沈羽没有停留太久,但还是被怪物发现,对方快速发出高昂的嚎叫,对沈羽造成精神冲击,同时挥手向沈羽打去。

    沈羽没有试图躲避。

    她拿到了被泥土和水渍埋藏的某物。

    那是一支疑似有着骨骼色彩和光泽的笛子。

    它被泥土覆盖大半,但摸上去却依旧干燥,好像被埋进土里也不妨碍它发挥出应有的作用,没有被侵蚀堵塞的迹象。

    难以被人理解的不可名状之声响起,怪物的动作完全顿住,手脚的位置不断颤抖,似乎连单纯的站立都变得勉强,艰难的与沈羽进行意志对拼。

    而沈羽的状态也没好多哪儿去,本来就苍白的脸色有了半透明的倾向,终于有了点灵魂的感觉,只有眼睛越发明亮,连眼镜都挡不住她现在的异常。

    隐藏的“命运之线”和“残孽”蠢蠢欲动,却迫于笛音的存在和眼镜尚有的干扰无法靠近。

    这是无差别攻击,按照笛音传播范围来进行攻击判定,即使沈羽算是笛子的主人也无法完全控制。只有陈尤因为不属于这个维度,不会受到影响,最多觉得沈羽的演奏水平一般。

    沈羽无暇分心外部的状况,咒术最坑的一点就在于除了基础的元素召唤和契约召唤之外,其他的大部分都需要施术者和被施术者进行从意志到法术的对抗,谁能忍住没疯谁就厉害。

    当然,还有更简单的方法,献祭血肉一般就没这个步骤。至于在献祭的过程中你会不会损失理智,就不属于仪式本身的要求了。

    所以沈羽才会说,失去了身体会很不方便。

    陈尤没法完全知道沈羽的施术要求,但对这个世界的体系已经有了些猜想,强大的咒术当然不会无条件的让人类施展,也就没有出声打断沈羽的状态。

    在这种时候,陈尤开口才更可能打断对方的状态。

    对咒术完全不通的陈尤能做的还真就是很符合他称号的“观测”。

    感觉糟透了。

    他倒没有完全相信沈羽的说辞,但就像沈羽说的,至少在和怪物对比的时候,选择她看起来更好一点。

    只是陈尤觉得这种充满了未知的战斗方式对他不算友好而已。

    实话实说,出于“高维观测者”的身份,这个世界对他的危险程度不高,至少非自然势力都会对他有所收敛,但这都是以观测为基础进行的活动。即使是进入到故事内部,陈尤在本质上都是作为观测者而行动,不会因此获得改变故事的能力。

    虽然陈尤在一边想了些有的没的,但沈羽和怪物的战斗并没有继续太久,怪物的身上燃起黑色的火焰,连同周围的“命运之线”和“残孽”都好像受到了牵连一样,发生剧烈的震动,一起隐去身形。

    沈羽的状态勉强比怪物好点,把手里的笛子丢给陈尤,也不管对方会不会嫌弃。

    陈尤倒没什么洁癖,即使对这种东西有生理性的厌恶,也不至于把沈羽刚刚冒着生命危险拿回来的东西给扔了。只是他大概真的没有团结合作这根筋,表情半点没掩饰。

    沈羽没忍住气笑了,“就算嫌弃也不用表现得这么明显吧?”

    就陈尤这个鬼性格,难怪人缘差到爆炸。

    同样没人愿意理的沈羽还没意识到自己也就只能谴责一下陈尤了。

    “明不明显都是一样,至少我没让这东西直接掉地上。”

    沈羽虽然表面不说,但陈尤多少能看出一点她会某些心理学的技巧,不然不会仅凭资料就能解析出部分陈尤的人格。至于所谓的“同类相吸”.......现实又不是小说,沈羽又不能单纯凭直觉这么说。

    只是这些技巧不成系统,才会被心理医生的常驻顾客陈尤发现。

    果然,沈羽也不在意,对她来说隐不隐瞒都不是什么大事。

    “这个送给你了。”

    陈尤:“.......”

    “喂,就算我不介意你也不要露出这么明显的表情啊!越来越过分了!”

    “不,问题不是我嫌不嫌弃,而是你为什么要给我。”

    陈尤顿了顿,似乎是想到了什么,“所以说你刚刚放弃了远程攻击去拿这个,就是为了把笛子拿回来给我?”

    虽然这个笛子的材料看上去有一些一言难尽,但对比一下被沈羽召唤来的诡异火焰还是勉勉强强。如果沈羽有更强的手段,估计就彻底没了。

    沈羽是个面不改色摸自己尸体的狠人,但既然她只拿走了眼镜,就证明笛子的优先程度不高,属于不必第一时间抢救的范畴。

    “算是监督。这把笛子的脾气挺差的,交到你手上我们所有人都安心。”

    陈尤更想丢了,“脾气差?”

    听听,这是形容一个笛子该用的词吗?

    “啊,你刚刚听到笛子什么感觉?”

    陈尤欲言又止,情商难得上线一次,“还不错。”

    知道自己吹的都是什么玩意儿的沈羽:“.......你确定?”

    她第一次知道自己吹笛子能被评价为不错。

    沈羽的本意是为陈尤展现出第九科的诚意与实力,因此才冒险不用更加便捷的术式,而是拿到了在大多数场合都具备决定性作用的“赫菲斯托斯之笛”。

    从名字就能看出来,“赫菲斯托斯之笛”不是华夏本土的东西,来历也颇为复杂,真正的主人不是沈羽,而是第九科那个基本上见不到人的科长,只是因为种种原因才成为沈羽现在日常携带的物品。

    沈羽和“赫菲斯托斯之笛”的相性并不好,只能勉强用一下,唯一的优点是范围大威力强,顺便只消耗岌岌可危的理智下限和魔力,在这种时候还有抢救的余地,但也不是必须。

    她拿“赫菲斯托斯之笛”,只是因为这个笛子本身就是一个象征。

    这是第九科科长的象征,足够越过沈羽这个人的可疑之处,成为证据。